◆ 追夢,我的兩岸情緣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110001073-260306
旺報 2015年01月10日 (林士弘/台北)(海峽之聲供稿)
2004年,隨著父親工作的變動,我們一家三口從台灣搬遷到了大陸,剛來的時候,一切都是未知的。
那年九月,我進入成都一所小學讀書,在台灣,我所就讀的小學是走讀制的,每天回家吃飯,是我習慣的事情,但是成都的這所學校是寄讀制的,在台灣,基本上就沒有小學有「寄讀」這種說法。在幾乎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之下,我的小學生活從天天回家變成了周末才能回家一次,這令我非常不能適應,幾乎可以這麼說,我在大陸生活的第一年,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盼回家。
後來,我也漸漸適應了寄讀制的生活,從一開始的悶悶不樂到最後的和同學一起嬉笑打鬧,中間的轉變過程如同杜甫那句有名的詩句「潤物細無聲」,一切都悄悄的發生,卻又理所當然。我開始學會說四川話,開始學會吃辣,開始發現這片土地上並非只有美景。
在這裡,大部分的人心也是美的,離開小學的時候,我和老師同學們鞠了一躬,謝謝他們2年以來對我的照顧,大家也都會心一笑。在這裡,我第一次感受到集體生活的快樂,也感受到了同學們互相扶持的厚重感,這種感覺在以前的台灣,是從來沒有過的。
進入初中、升入高中,媽媽說我幾乎已經變成了一名「大陸人」,我說著當地的方言,去當地人才會去的餐館吃飯。有時間,我會騎著自行車在成都的大街小巷繞繞轉轉,我越發的覺得成都更像是我的家,在這裡我知道公交的換乘方式,知道哪條巷子裡有最好吃的核桃酥,但當我回到台灣之後,我卻成了一個陌生人,沒有親人的指點和手機的幫助,我根本就無法走出家門幾里地。
在成都,我結交了一群很好的朋友,現在他們天各一方,有的在國內的大學深造,有的出了國門邁向更遠的未來,有的,則放棄了求學之路開始為自己以後的生活打拚。因為搬家,我現在已經不住在成都,這塊土地也漸漸的在我的眼裡陌生起來。2014年2月,趁著寒假的空檔,我回到了這個我曾經熟悉的城市,2年不見,這裡已經搭起了新高架,蓋起了高樓,一切都顯得「高大上」了起來。
坐在計程車上,我有意的請司機繞了一下路,他帶我回到了我曾經生活的地方,麵店老闆依然是那個小胖子,公交站牌旁站著的人群依然是占滿了人行道。多出來的,是星巴克、巴黎貝甜這些國際化的東西,不見的,則是巷子裡的那些鐵匠和修車鋪,看著這樣的畫面,我的心感到五味雜陳,我為這裡的發展感到高興,也為這裡失去的東西感到惋惜。
今年是我在大陸的第十個年頭,我曾經居住於廣州、廈門、天津,而如今的我家住於上海,自己則在北京的高校就讀,應該說我和成都這座城市的緣分應該已經所剩無幾。成都是我待得最久的都市,我一共在這裡和我的家人們生活了七年的時間,亦因為一些原因,我曾經居住於城西和城中。從2004年的「三輪車」遍地,到2014年的高架修起,成都的變化,一點一滴我都經歷著,那些與家人和朋友的回憶,是我一生也無法磨滅的,也是我一輩子的兩岸情緣。
※ 詳見原站。相關報導:
* 只有海可以療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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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人看台灣-撒嬌的權利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112000861-260306
旺報 2015年01月12日(胡婧/中央電視台駐台記者)
最近大陸一部很紅的電影,名叫《撒嬌的女人最好命》。大體是一個俗套的「女追男」的故事,周迅飾演的「女漢子」一直苦戀黃曉明所演的大學同學,卻無奈黃曉明卻交了個隋棠飾演的台灣女朋友,於是一場有關大陸「女漢子」和台灣「軟妹子」的大戰上演。
劇情當中,自然不乏兩人暗中過招、刀光劍影的橋段。最經典的莫過於在街邊大排檔,面對著一盆端上來的爆炒兔肉,隋棠所飾演的女主角當場花容失色,嬌嗔道:「怎麼可以吃兔兔?兔兔那麼可愛?你們怎麼可以那麼殘忍?!」
台式女神志玲姐姐
我和同事在電影院對著這部電影笑到幾近岔氣。除了情節之外,對於同樣有在台灣工作經歷的我們來說,每個人的記憶裡都一定有這麼一個嗲嗲說著「怎麼可以吃兔兔」的台灣「軟妹子」,曾經把我們羞得無地自容。
對於大陸廣大男同胞來說,擁有娃娃音的志玲姐姐就是他們心目中標準台式女神的代表。我還依稀記得在電影院看吳宇森版的《赤壁》,志玲姐姐飾演的小喬在大戰前夕親手接生一隻小馬駒,看著這個新出生的小生命,志玲姐姐認真地說:「它出生在荊楚之地,就叫它萌萌吧。」但即使這種完全無厘頭的台詞,配上志玲姐姐的嬌俏聲音,也讓坐我旁邊的男生忍不住歎道:「看人家給馬取的名,藝術、有水準。」。
志玲姐姐曾成功帶動大陸男生審美新風尚,直到某一年大陸春晚邀請志玲姐姐來演出,身邊某位男同事,已過不惑之年,平時正襟危坐不動聲色,多年混跡於文藝圈,早已是見過場面的人。聽聞志玲姐姐要來,刻意裝扮一番,問其:「何故?」答曰:「見志玲。」
敗給了嗲聲小師妹
再到我念大學,某一天轉來一位台灣學妹,嬌巧玲瓏加上棉花糖一樣甜甜膩膩的聲音,一時間全班14個男生傾巢出動。那時我們全班35個女生,既有大氣的北方姑娘,也有溫婉的南方妹子,結果竟仍是不敵一個漂洋過海來的台灣小學妹。現在回憶起來,那時候吸引住我們全班男生的小師妹,最大的優點是「說話很好聽啊,不覺得嗎?」
在我們那個長期陰陽失調的班級裡,在那個全班前二十名內都找不到男生名字的班級裡,在那個小組作業女生都恨不得自己扛起攝像機拍自己的班級裡,一邊面對我們35枚咄咄逼人的「女漢子」,一邊是娉娉婷婷從天而降的小師妹嬌滴滴喊一聲「師哥」,14個男生的天平早就情不自禁的斜到另一邊。
雖然開始身為師姐心中不悅,不過接觸下來發現台灣師妹的優點還是很多。第一,家中姐妹,她是老大,平日裡除了自己還要照顧妹妹,待人處事自然包容些;第二,長居台灣平和環境,自小養成說話輕聲細語的習慣。之前以為她棉花糖式的腔調,是裝腔作勢,後來到我來台灣工作才發現,這股腔調早就浸在台灣人骨子裡。不僅是台灣姑娘說話帶著嬌嗔,有時候連男生說話都軟綿綿的。
禮節環境孕育權利
以至於來台工作一段時間,忍不住自己說話也跟著把聲音放輕柔。是啊,這裡的確沒有北京的侃爺們,用一口濃郁的京片子嬉笑怒罵;好像也沒有什麼機會在地鐵站裡擠到喘不過來氣;沒有喧鬧的公共場合,讓你要扯著嗓子大喊;這裡的服務業,像是已然訓練到讓你找不到瞬間喪失風度的機會。
這裡好像一切都安安靜靜、客客氣氣、圓圓滿滿。有禮有節的台灣社會自然孕育溫和的台灣人,還有聽起來柔柔嗲嗲的台灣腔。我想台灣腔裡的嬌嗔,更多也許是後天環境所賦予的,簡而言之,這是台灣人生來有的「撒嬌的權利」。
當然,雖然是有禮有節倒也還給我們這樣的「女漢子」生存的空間。某次採訪,擠在人潮裡正滿心憤恨,恰好身邊一位仁兄胳膊直撞我面部,於是氣得大喊:「你丫有病啊!」剛喊完心有愧色,以為要給大陸同胞丟臉,結果看見身邊仁兄錯愕地轉過身來說:「哇,你說話怎麼這麼好聽啊!」,令我哭笑不得。
我們忙著學著點台灣的溫柔勁,台灣人卻忙不迭地說話加點兒化音。與我一同工作的有位年近五十的攝像大哥,每次都很認真的在和我對話的時候,口齒清晰地在每句的末尾加上「兒」。每次聽到兒化音從軟綿綿的台灣腔裡蹦出來,又總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總覺得好笑。
關鍵在你要說什麼
那部電影裡,最後的結局,黃曉明並沒有選擇嬌嗔的隋棠,導演不忘黑一下志玲姐姐,讓黃曉明在分手時認真地對隋棠說:「像林志玲這樣撒嬌的女人,在一起久了還真是惹人討厭。」
現實生活裡,說話像棉花糖一樣的台灣小師妹最終成了我們班土生土長北京純爺們的女朋友,兩個人在一起六年。偶爾同學聚會也會開玩笑地問北京男生:「聽台妹撒嬌不會膩嗎?」,他爺們地笑說:「其實怎麼說不重要,關鍵是說什麼」。
其實,撒嬌或者不撒嬌,一點也不重要,關鍵是ˍˍ有撒嬌的權利嗎?
范疇專欄-華人應該是中國的寶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115000885-260109
中國時報 2015年01月15日 范疇
最近的一次統計,中國人口已經來到13億5千萬人,大約地球人口的18.5%。中國的成長動力雖然保持平穩,但是,到頭來這18.5%的人,能夠產生撼動人類文明的效應嗎?
我的答案:不能。但是,14億人就能。這5千萬人的差距,指的並不是中國人的生育能力,而是散布在地球上的另外5千萬人。為什麼?
這5千萬人有通稱嗎?其中的一部分,有人稱呼他們為「華僑」。小的時候,我也以為他們就是移民海外的中國人─華僑,但是一件事情讓我知道,華僑這個詞早就落伍了。半個世紀前,我隨父下南洋,到了新加坡,上學的第一個禮拜就被同學打了,因為我開口閉口就說「你們華僑…」一個同學把我推倒在地後,鄭重的指著我鼻子說:我們不是華僑,我們是新加坡人。
之後,我的語言字典裡就沒有「華僑」這個詞,改為各地都還能接受的「華人」。但是隨著時間,現在連「華人」都開始政治不正確了。比如,對一個在美國出生、父母來自中國大陸或台灣的新生第二代,若稱呼他/她為Chinese,恐怕會立刻被糾正:我不是Chinese,我是美國出生的華人(American Born Chinese, ABC),我是個美國人。
「華人」這個詞,被通譯為Chinese,這又很尷尬,因為「華」人有很強烈的血緣含義。倘若今天一位來自長白山的朝鮮族,或來自瀋陽的滿族,或來自內蒙的蒙古族,拿著China的護照被西方人稱作Chinese,他心中其實是不滿的。
那麼,今天在被稱作PRC的中國以外、散布在地球上約數5千萬的那些人,究竟有著什麼樣的共同性呢?老一代人對這問題的答案很乾脆利落:中華文化。
但是,「文化」這概念是不能深究的。它不是一個固定的範疇,而是個隨時隨地在變化的變形蟲,除非人們賴皮的把一切現象都塞進一個概念罐子裡。沿海人信媽祖,北方人信關公,中原人拜炎黃帝。當你說華人都是「炎黃子孫」的時候,福建人就在心裡嗤笑。春節呢?大家不都過春節嗎?其實也不見得,春節是個農耕社會的節日,漁獵、遊牧文化的後裔,各地基督、天主信眾,對春節並不重視。
如果一定要找出共同性,或許「儒家教誨」還接近一些;5千萬中的很多人,在價值觀和行為模式上,還脫離不了那套「長幼尊卑」、「敬老尊賢」的制式反應,這從各地華人的家庭倫理或者家族企業文化中多可看出。然而,在不同文化的洗禮之後,估計他們當中的大多數都已經厭煩那一套制式倫理所帶來的假面文化。
事實上,這5千萬人已經不能被視為一個群體,他們的國籍、血緣、地理、宗教、語言、節慶、價值,每個方面都已經高度差異化;今日統稱其為「世界華人」,也只是用語上的方便,此文亦然。
這5千萬人的確都和中國具有若干歷史淵源,然而,他們對未來中國的意義,卻不在於「同質性」,而在於「異質性」。中國,當下處在一種「復興傳統」的心理狀態中,但是事實上真正的挑戰不在「復興」,而在如何「參與」這個地球上的多元性。在這件任務上,沒有比那些生活在中國大陸以外的「世界華人」更合適的群體了。換句話說,中國對待他們的態度如果是「求同存異」,那就等於中國自我放棄了一次文明演化的機會;但若中國用「求異存同」的價值觀對待他們,那就是打開了一扇文明融合的大門,其結果或許就能撼動人類文明。
今日的中國,在重新開放與世界打交道30餘年之後,雖然表面上的交流非常多,但是骨子裡尚未脫19世紀洋務運動的「中學為體、西學為用」思維,也就是馮桂芬在1861年提出「以中國之倫常名教為原本,輔以諸國富強之術」的主張。在這種潛在思維之下,中國或可快速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但是終將無法應付一個越來越趨多元化的世界。
對於來自「洋人」的指手畫腳,中國現在是憎惡的,然而這更凸顯了那5千萬「華人」的重要性;只有多加利用「華人」的說三道四,中國才有可能突破前進道路上最難跨過的那個坎─真心參與到世界的多元價值當中。
從同質性的「華僑」稱呼,到異質性的「華人」稱呼,彰顯出一種從「求同存異」的價值觀,到「求異存同」價值觀的轉換。選擇,在中國手中。(作者為戰略顧問公司負責人)
◆ 遊走台灣 體驗人情與文明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115001076-260306
旺報 2015年01月15日(馮冰/上海)
很早就聽聞「台灣最美的風景是人」,起初我不以為意,覺得這種句子過於溢美,頗像觀光部門推出的行銷廣告,亦或是大陸因為崇尚「小清新」,乃至於在觀光客口中人云亦云的心靈雞湯。
直至今年十一月分,我攜父母、妻子於高雄台北等地自由行後,才深感此言不虛。到台灣環島六日,由南至北,不分都市郊外,無論景點街區,台灣人給我最深的印象是三個詞:「禮貌、熱情、秩序。」
在台灣的那段時間,我所聽到最多、最頻繁的語言就是「謝謝」。這其實並不稀奇,但不論付計程車車資還是買高鐵車票,不論是在漢神百貨選化妝品還是在忠孝夜市稱幾斤蓮霧,吃101的鼎泰豐也好,嘗華西街的滷肉飯也罷,在任何地方、有任何數額的消費,都能聽見誠摯懇切、和諧悅耳的道謝聲連連不斷。
禮貌文明處處是景
甚至有一次,在高雄六合路一家不動產公司參觀,儘管我們一開始就亮明了遊客身分,明確表示沒有購房的意思,只是隨便看看、比比滬高兩地的房價,營業員小姐的熱忱也絲毫未減。她不但進屋拿出計算器為我們換算面積與幣值,還詳細羅列了高雄不同地段的房價,以求對比之準確,直到我們得到滿意答案。麻煩了人家半天,剛想道謝,營業員小姐面帶笑容的「謝謝」已經搶在了我們前面,親切無比。
尋人問路同樣是一件極愉悅的事。台灣人對問路者的良好態度以及耐心程度,讓人感覺好似熟人間的交談。甚至有時候,僅僅在我們東張西望、滿臉彷徨之際,就有熱心友善的市民操著綿柔的國語趨前詢問「想去哪裡?」。更有一次,在台北延平南路,一位之前給我們指過方向的女士,用小跑步把我們追上,只為跟我們說一句:「抱歉哦,剛才講錯了,去總統府不用走半小時,只要十分鐘哦。」
在台灣遊走,有時候真的不需要把路搞那麼清楚,不知不覺間,人就禮貌起來、舒暢起來,心情安逸甜美,眼中處處是景。
員警讓路予人方便
印象深刻的,還有高雄台北兩地的市容和秩序。海天一色的西子灣,水質湛藍,清澈無暇;寬闊整潔的五福路,豎式店面招牌林立,色彩協調,賞心悅目;捷運中央公園站的電梯上,人人立於右側,縱向一字排列;走下高鐵車廂的時尚女孩,排著隊把奶茶空杯丟入垃圾桶;機車眾多的中華路上,騎士們清一色頭戴安全帽,紅停綠行次序井然;重慶南路台灣銀行門前,上百輛機車擺放整齊,周邊沒有看見一個員警或管理員。
至於高聲喧嘩者、爭搶插隊者、室內吸菸者、踩踏綠化者、著睡衣睡褲逛街者,此等行為在大陸,是如此的「司空見慣」;但在台灣,自當屬「奇人奇事」,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在台灣的最後一天,我們全家漫步於台北八德路上,途經國民黨中央黨部。當時距離台灣地方上的「九合一」選舉投票僅剩兩天,一隊員警正在門口架設拒馬,氣氛嚴肅緊張。我們好奇地走進黨部大樓,並未受到任何阻攔。一樓黨史館內有十幾名身著淡紫色制服的員警正靠牆而坐、備勤待命,一見遊客步入,居然像多米諾骨牌一樣紛紛起身,自覺禮讓出一條通道,方便我們參觀。如此「高規格禮遇」,讓我們心中暖意濃濃,自然而然的聯想到這些天不斷接觸到的淳樸人情和禮儀文明,深感台灣社會公民素養根基之深厚,四維八德價值傳承之完整。
大陸確實仍需努力
回大陸後,生活雖依舊,思緒卻萬千。曾幾何時,「團結友愛的同志關係、助人為樂的社會風氣、整齊劃一的革命秩序」是大陸引以為傲之處,並被宣傳為「區別於資本主義社會利益至上、冷酷無情的明顯特徵」。然而,文革十年浩劫,導致民族文化摧殘、傳統倫理斷層、人心道德淪喪,其影響至今未能完全肅清。
近年來,大陸經濟狂飆突進,生產總值屢創新高,綜合國力大幅提升。但與此同時,大陸社會人際關係日益冷漠緊張,社會成員互相戒備情緒不斷蔓延,拜金主義、利己主義公然盛行,人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各種突破社會道德底線的事件屢見不鮮。
平心而論,以摩天大樓鱗次櫛比、核心商圈流光溢彩、高級酒店金碧輝煌等外在繁華而言,無論台北高雄,均已被大陸一線城市追上或超越,但這也只是經濟實力的範疇亡已。如果是以看不見的精神層面而言,無論是公民道德修養或者是社會文明秩序等,台灣民間的文化軟實力,早已向前走了不知多遠,將大陸遠遠拋之在後。相對的,大陸「仍需努力」的空間顯然還很廣、很大。
台灣文明成果繁盛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海峽兩岸,誰是中華文明的「正統」?誰又是中華文明的領航者?這些問題,學理上盡可以深入探討和爭論,未來的實踐也會作出回答。但無論如何,我們在台灣旅遊的過程當中,確實親身經歷了、也清楚地看見了,「忠孝仁愛信義和平」的中華民族傳統美德已在台灣枝繁葉茂、開花結果。台灣同胞創造的文明成果讓人佩服、羨慕,一定會成為大陸的對照和借鑒。
★中時電子報關心您:吸菸有害健康!
蘇蘅/查理風波牽動的歷史記憶
http://udn.com/news/story/7340/648599
聯合報 蘇蘅 2015.01.17
不到一星期前,法國號召四十多國領袖和一百五十萬民眾,聚集在巴黎共和國廣場前,悼念因「查理周刊」事件的遇害者;德國總理梅克爾站在法國總統歐蘭德旁邊,連巴勒斯坦民族自治政府領導人和以色列總理也站在一起。然而,他們要表達的是:向暴力打擊言論自由說「不」,並不代表認同查理周刊的風格。
可是「查理周刊」最新一期的封面,仍是伊斯蘭先知穆罕默德的漫畫,這種「你好大,我不怕」的挑釁態勢,再度激起穆斯林的憤怒。
即使平常言論溫和的中東報紙,都強烈批評這期封面的穆罕默德漫畫。黎巴嫩報紙Al-Anwar譴責西方完全是雙重標準。阿爾及利亞報紙Echourouk甚至指責,法國政府在背後偷偷幫各界金援「查理」,已經逾越紅線。另一份阿爾及利亞報紙則用「我們都是穆罕默德」,來對抗最近到處出現的白色大標題「我是查理」。
塞內加爾禁止散播周三出版的「查理周刊」,及刊登周刊封面的法國「解放日報」。尼日總統雖然參加巴黎大遊行,但尼日政府仍透過官方電台和國營電視台,激烈譴責查理這一期的漫畫,是侮辱性的挑釁,令人完全無法接受。
不只伊斯蘭世界,就連教宗聖方濟各也指出,他堅決捍衛言論自由,但「言論自由是有限度的」,還說,「如果有人冒犯我的媽媽,就等著挨我的拳頭」。
才發生《名嘴出任務》風波的美國,媒體又怎麼看此事?
包括「紐約時報」在內的不少美國大媒體,都沒有刊出這個新封面。紐約時報的一位專欄編輯說:「從什麼時候開始,捍衛某人的言論自由權利,就必須刊登且甚至支持他們的觀點了?」
紐約時報的巴奎更說,決定不刊登,是因為他必須優先考慮時報讀者的感情,尤其是穆斯林讀者。他也說,「無端的侮辱」和「諷刺藝術」之間是有界限的。
二○○四年西班牙馬德里汽車炸彈案死了一九一人,二○○五年倫敦自殺攻擊死了五十二人,遇害人數都比這次多,但反應遠不如這次激烈,為什麼?主要是這次槍手針對的是記者、漫畫家,都有濃厚的象徵意義,街頭殺戳不但摧折西方民主引以為傲的「表意自由」象徵,更喚起歐洲對世界大戰的傷痛和記憶。
歐洲的新聞自由、宗教自由和圖像傳播之間,向來有濃密的關係,圖像傳播的歷史源遠流長,尤其早年農民識字不普遍,諷刺形式的圖像印刷品,很容易助長民眾的政治意識。
中古歐洲教會資訊獨斷的局面,就是被印刷術瓦解;宗教改革時,基督新教如馬丁路德教派,就透過不同媒介傳授民眾新觀念,滑稽繪畫更在挖苦天主教傳統戲劇,扮演重要角色。
在歷史的長河裡,基督教和伊斯蘭教一直有如「千年冤家」,兩邊的極端分子更視對方為水火不容的仇敵。查理周刊侮辱先知穆罕默德,犯了伊斯蘭天條;暴力分子屠殺手無寸鐵的漫畫家,則犯了有著尊重「言論自由傳統」的西方世界的天條。
這次事件的爆發,引發兩個世界的媒體對敏感議題廣泛而徹底的討論。從正面來看,如果這次的事件能讓雙方擺脫過去的滄桑,用同理心來包容不同意見,不失為一種好的轉變。尤其是文化論述處於弱勢的伊斯蘭,也應思考作出更多努力,說服西方尊重他們的價值。
「消滅查理」的最好方式,絕不是用暴力屠殺,而是讓它因為沒有市場而自然消失。
(作者為政治大學新聞學系教授)
◆ 註定愛上你,呆丸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118000848-260306
旺爆 2015年01月18日 (吳丹鄲/中國農業大學學生)
第一次與台灣的邂逅,是今年五月在湖南張家界遇見來北京清華大學交流學習的J。那時的我正處於極度迷茫中,休了學,四處旅行。那天我跟J還有其他兩個旅友同搭了青旅最早一班進山的公車,索性同車的幾個人一起搭伴登山。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最能聊得來的人,竟然是來自海峽對岸的J。
在三天的行程中,J跟我介紹了台灣的很多方面,從醫療保障體系到學測的命題方式,從成熟的民間團體到紛繁共鳴的媒體,從對待乞討者的態度到大學的學生組織……我跟J好像有聊不完的話題,以至於到了第四天改變行程相約一起再去黃龍洞。最後,我懷著對台灣的無限嚮往與期待,將隔年旅行的最後一站定在了台灣。
出發之前,J囑咐說,來台灣不要爭先恐後,慢下來,能發現很多可愛之處。
9月1日,飛機抵達松山機場,雖然對台灣社會的秩序井然以及台灣人的溫和有禮早有耳聞,但當機場的工作人員微笑著回應了我的聲聲「你好」,這對在路上行走了半年的我來說,突然間有種不可抗拒的溫暖流進心裡。在看見電梯上人們自動靠右站立形成一排的時候,第一感覺是震撼,轉而變為深深的感動。
晚上,終於跟J再次相見。一起去搭貓空纜車,夜晚的台北,真的很美。
9月7日,在墾丁夜宿海洋館。晚上,坐在臨近海邊的廣場上,聽潮汐的聲音,看山與雲海的分割。9月9日,一個人穿梭在台南的大街小巷,看或似或異的建築,看路邊店鋪的招牌,看街道的名稱,看來往的人,這是我一貫喜歡的旅行方式。
在走到一個街口時,不幸拐了腳。在走進路邊的一家診所前,我暗暗擔心外地人可能會被索取高價的費用。可是事實證明,我的擔心真是沒有必要,按摩服好藥一共才200元新台幣,醫生還耐心的跟我交代注意事項以及換藥時間。
搭公車回青旅,我大意提前了一站下車,只好拖著受傷的腳往前挪步。不一會竟有一位路過騎機車的阿姨停下來要送我回去,可是實在不知道青旅的具體位址。最後,有一家三口開著車,按照Google地圖導航把我送了回去。當時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表達心中的感謝,感動,快要哭了出來。
9月11日,新竹。這是J大學所在的城市。我坐在J機車的後座上,沿街慢慢轉著,跟著他去吃慶祝考試結束的美食。
9月14日,台灣之行的最後一天,我跟J一起走在台北的大街小巷,從總統府出發,穿過紀念公園,參觀了J的國小,國中,高中,吃他愛的小吃,逛他常去的店鋪,好像我們一起重新走過他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分別的時候,我把一直不好意思送他的明信片拿了出來,那張明信片是我在墾丁阿嘉的家買的,上面印著《海角七號》那句著名的台詞,我鼓起勇氣遞給他,擁抱,轉身快步走開。
也許在時代歷史大背景下,個人是如此的無力。但是渺小如我跟J卻依然渴望著我們能夠為這時代做些什麼,為了我們的愛情,為了更多像我們一樣期盼著兩岸能有更多融合的人。前路漫漫,但我們相信努力就會有希望。
台灣處處都在給我溫暖與感動,突然間,我發現自己好像不再迷茫,台灣就是那個我一直在尋找的烏托邦。我不再訝異於為何這裡的人能如此熱情真誠,為何這裡人與人之間充滿著信任與愛意。
因為人本來就應該是如此的,不是嗎?我發現身處在台灣,好像自己也變得美好起來了,是的,我也要做一個如此美好的人!
回到大陸之後,我的腦海常浮現出一句詩句:「為何我的眼裡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也許我的家,大陸現在還有很多不足之處,但我要從自己做起,讓這裡也成為一個充滿愛的地方!
呆丸,我心中最美麗的土地。呆丸,我愛的人,生長的地方。
如果命中註定要與你相遇,那就讓我們的故事開始吧,延續下去,用我的一生來書寫。
太平輪66周年前夕…受難家屬 盼成立紀念日
http://udn.com/news/story/6656/654710
聯合晚報 記者牟玉珮/台北報導 2015-01-20
1949年1月27日農曆小年夜,由上海開往基隆的「太平輪」在舟山群島附近撞上貨輪,帶著近千名旅客沉入冰冷的大海;為了悼念死難者及保存這段百萬人民大遷徙的苦難歷史,在太平輪案將屆滿66年的前夕,罹難者家屬今天出面,呼籲政府遷、重建紀念碑,並訂定大移民紀念日。
太平輪罹難者家屬多年來奔走此事,一直未獲國內相關單位回應,趁著國際名導吳宇森的「太平輪」電影上映引起社會關注,加上太平輪遇難紀念日將至,家屬透過立委鄭麗君協助,今天下午在立法院教育委員會提案,力促建碑及訂定紀念日。
2004年促成拍攝「尋找太平輪」紀錄片的楊長鎮,長期關懷太平輪罹難者家屬,也是這次活動發起人之一。他說,1951年興建的「太平輪遇難旅客紀念碑」,悼念一群航向自由卻未能登陸台灣的人們,卻僅能設在基隆港偏僻角落,後來畫入海軍營區,公眾無法接近。
楊長鎮說,這座立在台灣土地的紀念碑,代表戰後「外省人」來台的重大史蹟,最能象徵平民百姓國破家亡的共同記憶;過去閩、客人民橫渡黑水溝來台,開啟生活新篇章,沒留下東西,1949年前後有百萬人移民來台,卻因具體發生太平輪事件,成為重大庶民記憶的一部分。
但長期以來,因為黨國史觀的忌諱迴避,讓這起重大代表性事件未載於史籍,漸漸被世人遺忘,紀念碑也不為人知。楊長鎮說,應該遷建或重建紀念碑,到其他能為公眾接觸的適當場所,像是當年外省人登陸的西三碼頭等,並考慮建大移民紀念館。家屬們也希望比照228,訂定一個紀念日來喚醒國人重視這段歷史與回憶,象徵對殘酷戰爭的反省和對自由民主的堅持。
◆ 「228可以重建紀念碑 為何太平輪不能?」
http://udn.com/news/story/6656/654713
聯合晚報 記者牟玉珮、蕭照平/台北報導 2015-01-20
太平輪生還者葉倫明去年底以93歲高齡辭世,就連罹難者第二代也逐漸凋零,曾在五年前帶團前往太平輪出事海域悼祭父親的團長張昭雄今年已75歲,仍不放棄爭取重建紀念碑的想念;他說,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刻有父親名字的紀念碑,告慰父靈。
民進黨立委鄭麗君接獲罹難者後裔陳情後,提案建請行政院將位在基隆港部隊營區的「太平輪遇難旅客紀念碑」遷至公共場所,也盼將事發日定為國定紀念日。
當年十歲的張昭雄,父親張生來往兩岸做生意,出事後家裡頓失依靠,母親終日以淚洗面。他在太平輪事故後和姊姊坐火車到基隆,看新立的紀念碑座落在沙灘旁,等到50多年後故地重遊,環境已不一樣了。
「多年來家屬不斷爭取,連時任國防部副部長楊念祖都見了,但遷建或重建紀念碑一事還是沒下文。」他說,國共兩黨內鬥,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228都可以,為何太平輪不能?」
「太平輪1949」一書作者張典婉說,太平輪事件中的關係人逐漸凋零,去年中國大陸年輕人就發起,由人大和政協提議在舟山群島建碑紀念,也爭太平輪的話語權;但台灣卻一直不重視,家屬找過國防部、文化局,地方政府,都沒有進展,建議可在基隆港找一個對著大海的地方建碑,重現這段苦難的歷史。
另一種凝視-找回文化城那沉靜的氣度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121000888-260109
中國時報 2015年01月21日 楊 渡
台中有兩個地標是我少年時反覆流連,卻不知其深厚歷史意涵的地方。一為樂舞台戲院,一為中央書局。直到1982年研究日據時期文化運動與社會運動史,才知道這裡是捲起文化運動風潮的源頭。
現在說來,不免帶著一點青春懺情的味道。讀台中一中時,對枯燥的課本實在厭煩,總是去汗牛書局買禁書,李敖、陳映真的《將軍族》都是那時買下的。另一個可以買書的地方是中央書局,它的二樓賣文學書,沉靜而少人,本來外面是車水馬龍的吵雜,一上二樓就靜了下來;店員不管,完全放任你愛看多久就多久。我未曾料到的是,它的管理太老舊,老到被查禁的、該退書的、已絕版的、甚至被社會所遺忘的書,你都可能找到。例如葉榮鍾的幾本雜文《小屋大車集》《半路出家集》《三友集》等,洪炎秋的散文集,都是在這裡找到的。
在1980年代初的戒嚴時期,當台灣文學還是禁忌的年代,在那沉靜如時光停留的書店裡,細細閱讀著葉榮鍾的回憶隨筆,想像二二八之後,他如何在台中圖書館清理那些他最愛的理論經典、30年代文學作品,將它列為禁書而焚燒,痛心得不得了,卻無可奈何。而他的朋友們,日據時期英勇反抗的戰士,也一一沉寂下來。張深切回到草屯,寫小說的張文環在日月潭,這樣的歲月裡,他們一樣以文學為職志,以筆為劍,想為歷史留下一點見證。這也是為什麼葉榮鍾寫下《台灣民族運動史》的原因。
張深切也未曾停筆,他寫下《里程碑─黑色的烈日》記錄著他無政府主義時期的生命史。年輕時的自己最感到驚訝的是,無論是社會主義、無政府主義、共產主義。農民組合等社會運動,台灣早在日據時期的1920年代,就已跟著世界潮流轟轟烈烈的發生過。那時無政府主義的「黑色青年」曾帶著熱血,組織劇團,在農村的台灣大地上演出過,在街頭流浪抗爭過。
那一頁一頁鮮活的青春,那一幕一幕演劇的歡笑與淚水,後來都成了被遺忘的歷史,靜靜躺在一個書局二樓的一角,一本書中的某一頁裡,等待著被看見。我也是後來才了解,中央書局曾是文化協會在台中活動的本部,是反抗運動聚集大本營,是台灣社會運動史無法遺忘的一個見證。
另一個樂舞台戲院更精彩。它不僅是文化協會全島大會,更是台灣農民組合全島大會的召開地,二二八事件時的群眾集會就是在這裡。它的歷史意義太鮮明,無法被取代,可惜的是它已被出售改建,只剩下照片讓人留念。
然而,台中人似乎遺忘了這一段歷史。在戒嚴時代,台灣史是禁忌,中央書局的意義無法彰顯;但在解嚴之後,台中竟只剩下重劃區那些偶爾傳出槍聲的什麼豹酒店,那些新興的漂亮摩鐵,以及很少人住的高樓。台中竟從一個「文化城」變成被嘲弄的「風化城」。
我好幾次去台南,看著那些並不多麼古老的建築,那些舊舊的街道,被珍視如寶,成為文化的地標,心裡總是很感嘆。家鄉台中有太多美好的文化資產,那麼精彩的歷史故事,那麼迷人的文化典範,那麼鮮活的青春台灣史,等待被訴說,為什麼沒有被看見?
許多周末我回到台中老家,最喜歡去的地方是台中肉圓,再沿著台中女中一帶,逛一下春水堂喝奶茶,那周邊有許多老式的日式宿舍,有的像廢棄了一般,有的像是還有某個讀書人住在裡面,它有一個共同的特色:都有著綠意盎然的小庭院;旁邊還有一些小店,賣著麵包和咖啡,整個環境有一種沉靜的氣度,彷彿京都那安靜的小城風貌。可惜的是,不遠的中央書局已經關門,不然去找一本舊舊的詩集會更好。
現在,據說中央書局在永豐餘的支持下,準備要重建為文創地標了。聽到劉克襄說出這消息,真是讓人興奮。不只因為它是青春的記憶,更因為台中終於有一個文化的再生。真的,台中有許許多多的故事,它像蒙塵的珍珠,等待被看見,被聽見,被好好的擦亮!(作者為作家)
少根筋的服務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124001089-260306
旺報 2015年01月24日 (蔡孟峰/資深媒體人)
吃在中國,這不是在華人社會才有的美名,也確實讓國際人士驚歎不已,但山珍海味的美食再多,也要有周到的服務,才能讓客人吃喝都盡興。
我習慣一早來杯冰咖啡,在酒店點餐時,會叮嚀服務員是黑咖啡就行,在珠海我曾經遇過,先是點餐等候了快一小時,我喚來服務員詢問是什麼原因,他回答冰的咖啡煮好以後需要放進冰箱冰上一會兒比較慢,我當然很疑惑,以台灣的習慣,冰咖啡不就把冰塊加在咖啡裡就行了嗎?
服務員跟櫃台說了我的想法,然後把咖啡用熱飲杯端上來,我又不解了問,怎麼又變成半熱不熱的咖啡了?服務員又問,那是不是另外拿一「桶」冰塊給你,還是要食用冰嗎?一桶冰塊是冰食物用的,就像整瓶紅酒插入冰桶中冰鎮,食用冰才可以直接倒入咖啡中。喝杯冰咖啡還真累了。
大陸一般餐廳酒樓,常見把餐具連碗盤和筷子整套用真空包裝起來,客人上桌後才拆封,服務員拿相同兩個壺的熱水,我拆開餐具,先倒點熱水要喝,服務員連忙阻止,說我倒的那壺熱水是用來洗餐具的不能喝,我也照做了,但等大夥把餐具洗過以後,只見他拿另一壺熱水沖茶,再把洗餐具那壺剩下的熱水也倒進茶裡。
就當自個少見識問了,洗餐具的那壺熱水不是不能喝嗎,沖茶以後怎麼就能喝了?他還很有理的回答,兩壺都是熱水,洗過餐具還有剩下的才能倒進茶葉壺裡,這樣才不會混了,我把兩個壺拿來細細端詳,想來找找碴有什麼不同,還真的分辨不出來。
我用餐喜歡重口味,多會跟服務員再另外要一碟辣椒醬油,在東莞遇過一位服務員,菜端上桌以後,他告訴我辣椒醬油都放在菜裡了,我再跟他說,我還另外需要一碟,等了好久,原來他請廚房現切了一碟辣椒和醬油還混著炒過,成了另一道菜。
我並不是奧客,老挑大陸服務員的毛病,可是兩岸文化的不同,在習慣上和溝通上就會有很大的差異,或許大陸當地人認為的正常,卻被我認為是少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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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歷史的台北路名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124001088-260306
旺報 2015年01月24日 (劉娟/江蘇師範大學)
初踏台北,感覺台北的路很普通,甚至還沒有大陸的路寬敞氣派,走在忠孝路,心裡還不斷嘀咕早就聽聞台北的路名很「中國」!但還是沒有想到會這樣傳統,接下來不會還是有什麼忠義、仁義路吧?
「走在這條路上,大家心裡會有觸動嗎?」導遊不經意的一問讓我很驚訝,她竟然能猜中我對「忠孝」路名稱的不可思議!「很多大陸遊客都會對我說,走在台北的路上都會產生一些情感,但這些情感需要大家用心去感受,不然是不曾感受到的哦。」導遊的這番命題更讓我驚愕:「怎麼走一條路還會產生這種心理反應的嗎?不過一條路、一個名而已!誰會關注?」
一直等我到市區才發現,台北幾條幹線的名字也很特別。什麼仁愛、信義、和平、民族、民權、民生,甚至還有光復、復興、建國、中山等等,都說大陸的路名很革命,台北亦是如此呀!這還想讓我有什麼不一樣的觸動,看到這樣的名字想來也是沒有靈感的吧。
越容易看到的卻總是越容易被忽視!不經意低頭繫緊鬆開的鞋帶,竟然發現道路上不知道哪個頑皮小孩用稚嫩的筆劃寫著「中山路」!我腳下踩的是以國父孫中山先生命名的道路。
以前都是感覺著他們那段歷史從來都是歷史書記載,博物館紀念的,原來歷史還可以距離我這麼近的!明明這麼近的距離,就在我的腳下,可我就是那麼吝嗇的不願低頭看看這條路給我講述的故事。這麼近!卻又是那麼遠!「心」與「觸動」竟然這樣不期而遇了,自己還是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就是這樣的不期而遇,讓我很注意了一下台北的路標地圖,原來台北的每一個路名都在告訴我曾經的一段歷史,自己不過昨天還感受的「老土」,現在竟然與這種「老土」觸碰上了,原來對大陸的寬敞大路的驕傲,忽然被這些老土的路標擊個粉碎。
我低下了高傲的頭顱,低著頭感受著「這麼近、這麼遠」的路,難道我們不該自省嗎?
很慶幸,我低下頭看了台北的路。很慶幸,感受到了「路」給予我的這份思考甚至是感動,腳下的路不是只有今天的,它的名字、它的過去,是一份很好的歷史見證,向我們講述著它的深邃、遙遠,可是它又是這樣的觸手可及、觸不可及的矛盾!觸手可及的近,就在腳下;觸不可及的遠,它通古今、是有歷史的!路踩在腳下,有幾人能夠讀懂它的曾經,它想告訴你的故事!
就是從那個低頭繫鞋帶的瞬間,我竟然窺視到了這些路名裡頭的豐富深邃,混沌的心早已感受不到這份命名人的用心。
台北行,我沒有記住台北101繁華;沒有記住台北故宮的豐富,卻記住了台北的路名。搭上離開台灣的飛機,什麼特產都沒有帶,口袋裡有的只是在中正路上撿的一塊掉下來的路牙石。不知道這塊小石頭是不是可以帶我重溫那些路?
感謝我的台灣老師們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125000852-260306
旺報 2015年01月25日 (海瀾/雲南)
在台灣,我很幸運遇到了這樣的一些老師,他們不只是「台灣」老師,更是「老師」。在他們身上,我看到了我未來想成為的那個人需要具備什麼品質。他們是這樣的老師,不會因為自己學術高、工作繁忙而與學生疏遠,他們是真正關心學生的感受,他們不在乎自己所教學的知識是否深奧,他們在乎的是學生是否感興趣、是否掌握了這些知識。
有這樣一位老師,她上課經常會批評我們,這些批評常常關於上課玩手機、曠課等。與其他批評不同,這種批評讓我們感覺到老師是實實在在的在關心我們,我們喜歡聽這位老師的批評,私下會稱她為「趙媽媽」。上這堂課的同學大部分是大四的學生,因為要畢業了,所以對學習的態度有些鬆懈。但是老師卻沒有因此而放鬆教學要求,反而對我們更加嚴格,因為她希望學生出學校後能有好的表現,能在社會上成為一個有貢獻的人。
態度認真 願意傾聽
我們這堂課是關於當代傳播問題的,在開課前,老師早已把授課內容備好,並準備了有啟發性的閱讀文獻給學生,與當下傳播息息相關,既結合實務又結合理論,讀起來毫不枯燥,可以看出老師在準備這些文獻的時候是非常認真的。每一次課堂展示前,老師都會要求負責展示的小組將準備展示的內容寄給她,她會認真看、反覆修改,並在第一時間內給學生回復;學生展示時,她會認真傾聽,並在一旁做筆記,適當時候進行補充。
課間休息時,老師會與展示的同學溝通,給他們一些建議,並希望他們接下來做的更好。而老師自己也會總結自己與學生的互動,每一堂課我都可以感受到老師的互動方式在一次次的改進。台灣的同學比較羞澀,不會主動舉手回答問題,如果老師太直接的問他們問題,反而會使他們感到緊張。因此老師會選擇一種幽默的方式,將問題和學生的實際生活相聯繫,這樣可以讓學生暢所欲言,而不用去在乎答案正確與否。
學習英文 提高自信
我還有這樣一位老師,我深深被他的人格魅力所征服。他注重形象,雖然我們課堂上只有四位學生,但是老師每次都會認真的準備教學內容。老師本身是研究國際關係,教的是國際英文新聞分析,英文好到簡直是一本活字典。本來這是一堂全英文的課程,但是考慮到我們幾個學生的英文程度,老師就時而中文,時而英文,讓我們在分析一些重大事件的時候,培養了國際視野。
他在上課的時候,很注重和學生的眼神互動。每每談到我們感興趣的話題,都會在這個話題上多多停留。因為我是交換生,所以老師每次上課都會談一些和大陸相關的話題。每節課後,老師都會要求我們寫一篇英文作文。剛剛開始寫作時,我們會偷偷使用網路翻譯。後來老師發現後,他每節課都陪著我們一起寫作文,讓我們遇到不會的就問他,以防止我們使用網路的錯誤翻譯。而每次寫好的作文,他都會非常認真的幫我們校正。
最讓我感動的是,老師會用簡體字給我的作文寫評語。這位老師教我們學習英文,不是單純、硬式的從語法著手,而是在文化氛圍裡去學習英文。這位老師最厲害的是,他讓我們對提高英文水準有了信心。
我的另外一位老師,風趣幽默。和這位老師是很有緣分的,我在四川讀書,而老師喜歡川菜。我們第一次聚餐時,老師本想點一個豆瓣魚(川菜),但是因為沒有豆瓣,這道菜就不能做了。我還記得那次吃飯的時候,我點了一個辣椒炒雞,把老師和台灣同學都辣得臉紅紅的,趕忙喝水。最後是我一個人消滅了這盤菜,老師見我吃不下時,又幫我分擔了一些,接著又被辣到趕快喝水。
謙虛為懷 指教拙作
這位老師是研究拉丁美洲的。也因為他,我開始對拉丁美洲的一些文化有了解。他開啟了我對拉丁美洲認識的窗戶,尤其是它與美國、中國的關係。這位老師,讓我認識到了自己的無知。我雖然是學新聞的,但是我很少關注政治。
來到台灣後因為住宿舍的關係,很少有機會可以看報紙、電視。而這位老師時常會問我一些時事新聞,而我大多時候都會茫然地搖搖頭。因此,我之後便開始關注這裡的新聞了。老師也會經常發一些文章給我們看,這些文章會從不同的角度評論當下熱點。老師是個謙虛的人,每次將他的文章發給我們時,都會注上「拙作,請指教」。
而我們這些經歷不多、學識淺薄的學生每次只能對文章發出自己的一番感想,是不能談指教的。這本是一門研究生的課,每堂課三小時。老師本應該對我們嚴格要求,但是考慮到我們課務繁重,老師會盡量將課程內容與我們各自的專業或者畢業論文相結合,希望這門課能幫助我們其他的課程學習。
一日為師 終生為師
我感激我在台灣遇到的老師。對他們的尊重不只是出於他們對學術的鑽研,也出於他們對教學的態度和親切隨和。希望我以後能有機會再次遇到這些老師。
到那時,希望自己會成為一個比現在更有能力的人,不辜負他們的期望。一日為師,終生為師,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他們的諄諄教誨。
◆ 新書揭密:蔣介石組白團 想超越日本
http://udn.com/news/story/6656/664884
聯合報 記者林庭瑤/台北報導 2015-01-25
在中日台三角關係敏感互動之際,日本資深媒體人野島剛在「最後的帝國軍人—蔣介石與白團」中,揭開日本軍事顧問團「白團」的神秘面紗,呈現白團在「報恩」和「反共」的形象之下,更具真實的人性一面;他亦指出蔣介石「學習日本、利用日本」的歷史意志。
野島剛長年在「朝日新聞」工作,曾任駐台北特派員三年。二○○八年夏天,他在美國史丹佛大學胡佛研究所閱讀「蔣介石日記」時,發現在一九四九年前後有許多關於白團的記載,於是他開始蒐集散落美、日、台的資料,取得「曹士澂檔案」、白團成員日記、家書等,並訪談相關人士,耗時七年完成著作。
白團誕生於國府遷台前夕,台灣在國際上孤立無援,蔣介石與侵華日軍總司令岡村寧次籌組日本軍援組織,其命名源自前日本陸軍少將富田直亮的中文名「白鴻亮」。白團在台灣展開軍事教育以重建國軍,也負責建立精銳部隊,擬定反攻大陸計畫。
野島剛指出,日本對蔣介石與白團有兩種極端看法:一是右翼觀點肯定蔣介石「以德報怨」,讚揚白團的軍援行動;另一是左翼觀點,認為蔣介石是差勁的領導者,刻意忽視白團歷史。
當時白團不只為了「報恩」,也為了「謀生」。野島剛說,年富力強的日本軍官,與其返鄉務農,寧可留在台灣,不但薪水優渥,還有日語通譯官、專做日本料理的廚師、專屬醫師、專用車輛和司機,還被當成教師敬重,也能將知識和經驗流傳後世。
從白團成員戶梶金次郎的日記中,野島剛發現,每到年底「白團」就會跟我國防部談判加薪,並達成若干協議,包括「在台灣包養女性要多所節制,至少不要太過明目張膽」。當白團於一九六八年解散,「其實他們並不想回去日本」。
野島剛無意藉白團密檔研究,對蔣重新評價。但他指出,蔣介石真摯以日本為學習對象,投入「學習與克服」的過程,召喚白團來台,其內心意圖「超越日本」;重新理解蔣介石,不只對台日關係,且對中國現代史的理解,都有助益。
大陸人看台灣-台灣觀感 我在民國(上)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126000857-260306
旺報 2015年01月26日(待續)(濁水洗足/北京)
好像這幾年去過台灣的大陸遊客,普遍都有這樣的觀感:方方面面,台灣有各種各樣的好處,而且每個人都可以說出一大串來。大家也熱衷於在自己的遊記裡,或者口耳相傳時,不吝對台灣的褒揚。
在台灣,吃的好處自是不必贅述,台灣美食融合了中國各種菜系以及日本料理,差不多就是華人能做出來的最好吃的東西了,寶島簡直就是吃貨們的天堂嘛。
禮數周到溫情台灣
台灣人守秩序,講衛生,親切友善,溫和有禮。走在熙熙攘攘的士林夜市,地上幾乎看不到一支竹籤。平常在街上很少能見到垃圾桶,可是路面上非常乾淨、整潔。在商場、賓館、便利店、飯館等場所,服務人員的笑容即便是不夠燦爛,也是相當地禮貌周到,讓人很舒服。捷運的月台上,所有人不慌不忙地排著隊;車廂裡,大家安靜地聽自己的耳機或者看書。這使得我們自然而然地很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潛意識裡把自己看作了一顆淮南的橘子。
在街上問路,有時候只要你稍微大聲一點兒或自言自語表示了疑惑,還沒有向路人發問,旁邊可能就會有人主動過來給你指路,而且會直到確認你走對了方向,這樣的類似情形我遇到了三次,初到台北和後來在花蓮。
在日月潭遊玩時,也有難忘的經歷。那天我們三人黨租了自行車準備環湖,騎了大約四分之一路程的時候,我的兩個兄弟由於沒有掌控好,在快速下坡的時候摔了個稀裡嘩啦。在我把自行車倒過來上鏈條的時候,對面方向來了兩個當地的騎行人。他們見到我在擺弄車子,立刻停下,過來幫忙。然後他們發現摔倒的兩位摔得著實不輕,胳膊和腿全都有擦傷,Q先生甚至還破了相……就從急救包裡拿出藥水藥膏來為他們處理傷口。也許在他們看來,路遇危難施以援手是很平常的事,但那份細緻與耐心真是讓人感動。
大歷史碾過的痕跡
還有許多失物復得的例子,譬如韓寒丟了手機在計程車,蔣方舟丟了錢包在飯館,都找回了。我想說這種經歷我也有,我丟了水杯在賓館旁邊的便利店,在離開台北去台中的高鐵上才發現。我想算了,等我十天後回到台北一定找不回來了。同行的台灣朋友跟我說,你可以打電話拜託賓館的服務員去幫忙找找看啊。後來回到台北時,也是失而復得了。
所有這些,幾乎可以在每個人的台灣遊記裡面看到。並且,你會發現每個去過台灣的人都能講出一兩件讓他們非常感動的親身經歷,或者在某些細節上受到了多麼貼心的照顧。
於是有很多人會感慨,原來海峽另一邊的中國人是這樣的好啊!原來他們保留了我們老祖宗的道統。就像最近高曉松在節目裡說的:「這裡有大歷史輾過的痕跡,這裡有溫良恭儉讓的人民,這裡有著我們的過去,也預示著我們的未來。」我在台灣時日雖短,僅有十幾天,卻也感受了以上種種台灣的好處。當然,我的旅程浮光掠影,我的所知所見也難免失於淺薄。但誰也不可否認,台灣,有很多值得我們思考的東西。
感謝港台庇護文化
寫到這裡,似乎順理成章地,就該道出內地的種種反差了ˍˍ有淮南橘,自然得有淮北枳ˍˍ比如髒亂差的環境,比如人心不古與冷漠自私,比如那些或者奇葩或者令人髮指的醜惡亂象……然後再深度挖掘一下細節,拔高一下立意,談點兒素質啊,文明啊,國民劣根性什麼的。
痛心疾首,微言大義,擺出一副憤怒而優雅的姿態,迎合了很大一部分人的心理預期。
但我不準備這麼寫下去。我不想因為自己去過了台灣,就給台灣以無限的讚譽,好像自己臉上也有了無上的光榮,那是一種莫名其妙的貼金。類似於有不少去過了西藏回來的人就把「天堂」、「靈魂」、「救贖」、「純淨」、「重生」之類的辭彙掛在嘴邊,逢人就誇誇其談,然後內心裡志得意滿地陶醉了。其實根本就是去了一個別人不太容易去的地方,就把那裡描述得近乎完美,從而完成自我炫耀,完成自我滿足的虛榮提升。有點兒扯遠了ˍˍ我只是聊聊自己的觀感與思考,不做討巧而膚淺的對比。
最近幾年,隨著台灣對大陸開放個人旅遊,去台灣的人逐年增多。許多人如我一樣,懷著對寶島的一種神祕好奇的心情踏上那片土地。而每一個回來的人,都對台灣讚譽有加,並且不乏溢美之詞。其中廣為人知而具有影響力的,大概是那個家有萌娃的韓寒的公允說法:「是的,我要感謝香港和台灣,他們庇護了中華的文化,把這個民族美好的習性留了下來,讓許多根子裡的東西免於浩劫。」看起來韓少被「太平洋的暖風」吹得很舒服。
中國本該有的樣子
還有一篇在網上流傳較廣的文章,是一個北京的年輕女孩寫的,她說自己對台灣「一直有著深深的熱愛」,「台灣這座城市最大的特色在於它的文化創意及溫熱的人情味。這一切在中國都獨一無二」,並在十五天裡開始自己對「夢想的追尋」。
在她的描繪下,對於中國人來說,台灣是一處比《新聞聯播》還要幸福美好地方,並且時不時地驚呼:「這就是我們中國本來該有的樣子!」
◆ 台灣觀感 我在民國(下)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127001098-260306
旺報 2015年01月27日 (濁水洗足/北京)
我覺得這就有些尷尬了,台灣近年來的「中國認同」的調查資料,基本上已經跌至谷底,你若是跟台灣人說他是中國人,對方可能出於禮貌,微笑地跟你說:「我們只是台灣人」,或者只回你一句「呵呵」。所以台灣人可能會認為:「那是我們台灣的樣子,不是你們中國的樣子。」
我想,對於這種過度的意淫式讚美,台灣人自己也未必認可,他們或許會問:我們真的有那麼好嗎?
各地仍然存在差異
姑且不說涉及到黨派紛爭藍綠選隊時,很大一部分台灣人會從謙謙有禮變得劍拔弩張。僅就我個人的觀感,島內從北到南對大陸人的友善程度,是有細微的不同的。
在旅遊景點,或者熱鬧的市場之類的地方,服務品質也是有差別的。我在街上問路也遭遇過白眼,那種鄙夷的神情讓我好半天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勁。
台北的交通秩序非常好,街上連摩托車都有專門的左轉彎車道。但是在台中,載我們的計程車司機會不按規定車道行駛,甚至闖紅燈。在墾丁,前一晚我們和民宿的導覽喝酒聊天,天南海北地胡吹神侃,氣氛融洽。第二天一早我跟其中一個打聽墾丁到枋寮的大巴要多久,他說很久啦,要三個多小時,一站一站地停。而事實是只需要差不多一個小時,和我事先做攻略了解的差不多。
還有個很不合時宜的新聞:在我剛剛從台灣回來不久,台北的捷運站裡,有個年輕人持刀砍人,是那種在我們的國土上這幾年經常會發生的對普通無辜人的暴行。而且這個人還是東海大學的學生,這多少讓人有些錯愕,很難把那麼美的校園和這種令人髮指的罪惡聯繫在一起。估計台灣的各大電視台黃金檔節目裡,肯定會就此事吵來吵去了。
我想說的是,盡量給人描述一個我所了解的台灣,不是盲人摸象,不是管中窺豹,而且我也不想借此來提升什麼「格」。我也並不因為對我們自己的周遭恨之切切,就對彼岸的一切統統愛之深深。我提到這些少數的負面事件,也並非否定台灣所擁有的種種美好的東西,而僅僅是想說,我覺得任何一個人類的社會群體都是複雜多變的,良莠不齊、善惡美醜並存,這些都是根植於人性的東西,再正常不過了,更遑論不同社會變遷軌跡的千差萬別。
走馬看花不妄作結
兩個人間社會睽違六十多年,中間更有多年的重重鐵幕,早已是彩鳳失翼,靈犀失明,而我們短短的至多十幾天的走馬觀花,怎敢妄下結論?
再回到台灣人的高素質的討論上。持傳統論的人會說,是因為台灣人保留了中華文化。我不敢武斷地否定這個觀點,但我覺得這起碼是很不全面的。
在我看來,今天台灣人所表現出來的文明守序、善良有禮,很大程度上是源於受過五十年的日本殖民統治,還有肇始於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期的民主化運動。當然日本統治台灣,我們都認為是把台灣當成殖民地,並在二戰時作為南進的基地。
但僅從事實來看,台灣真正走向現代社會的過程中,恰恰是日據時代。而且也是日本人來了,才把全島包括原住民都納入到統治之下。五十年的統治,不光給台灣留下了大量的工業設施、城市基礎建設,而且在教育上更是極大地改變了台灣人的面貌。曾有台灣的朋友跟我說,台灣人如此有禮貌,就是因為有那五十年的原故。
多元文化融合獨特
我在台中的一家醫院碰巧見到過兩個人交流,他們大約是認識的。其中一個是員警,護送一個在交通事故中受傷的女孩來醫院,可能還在責任認定中有幫忙,所以那女孩的母親在對員警致謝,還聊了一些其他事。我坐在不遠處看他們說話,兩個人從頭至尾臉上都掛著和善之極的笑容,聲音不大,那情形除了沒有互相大角度鞠躬,像極了日本人,但是那個氛圍,比日本人更加親切。不過老實說,我還是覺得有一點兒做作。
台灣有原住民,還曾經有客家人、本省人、外省人等不同族群,四百年來經歷過荷蘭人、鄭氏、清廷、日本人等數個時代,再到國民黨退據台灣直到今天,這些年經歷了無數在制度上、文化上的巨大變革,已經形成了一個特殊的「台灣文化」,這可能也是學者們念茲在茲所研究的課題吧?
我是覺得,受內外環境的影響,以及我們大陸的一些愚蠢的政治舉措,今日的台灣,已經幾乎找不到「心懷漢社稷,夢想舊家山」的故國情懷了,就連中華民國,也被一部分台灣人視為外來統治。所以,人家非但不是一個簡單的中華民國之延續,更不是中華民族之未死。我們所熱烈頌揚的台灣,有多大程度上是我們自己過於一廂情願的期望,或者是想找回我們失去的傳統?
台灣總是吸引著我
但無論如何,這些爭論於我皆不起作用。對於我來說,我喜歡台灣。那裡不但有我喜歡的美食,更有我喜歡的朋友,還有許多我未曾到過的地方,許多新奇的事物,都吸引著我。
這些已經足夠了。(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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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遠/資訊洪流中的個人
http://udn.com/news/story/7340/675784
聯合報 許知遠 2015-01-30
「巴爾幹真的發生了戰爭了?註定會有干涉;但它不確認是否真的是戰爭。很多事情驅動著人類社會。飛機的飛行高度再度提高了;令人驕傲的壯舉。如果他沒記錯,現在是三千七百米了,這個人叫做洛克斯。一個黑人拳擊手擊敗了一個白人冠軍,贏得了世界桂冠,他叫詹森。法國總統將去俄國;人們在談論世界和平面臨的危險。一個新進的男高音在南美洲掙到了一大筆,數目大到北美洲的人從未聽過。日本發生了一場可怕的地震;可憐的日本人。簡而言之,很多事情發生了,一九一三年末與一九一四年初的時刻是非常富有動力的。」
這段引文來自Philipp Blom的《The Vertigo Years》。我不知這本書的中譯名該是什麼,「亢奮的年代」?關於第一次世界大戰,這本書給一個全新的角度。它不再是軍事與政治事件,它也是一場技術、感官、思想革命的結果。飛機、汽車、電影、艾菲爾鐵塔這樣的建築、世界博覽會…十九世紀末與廿世紀初的世界,是一個不斷加速的時代、一個資訊、交通革命、全球化的時代,舊日的價值與秩序被顛覆,新的可能性。它產生了無窮多的興奮與創造力,也讓人陷入無窮的焦慮與暈眩。當伍爾夫感慨,在一九一○年十二月左右,人性改變了。她感慨的是資訊革命沖散的人性。
二○一四年夏,我在維也納見到Philipp Blom時,一戰百年紀念活動正在歐洲四處舉辦。我參加一個有關「中國與一戰」的研討會。直至今日,一戰都被認定是「歐戰的戰爭」。但主辦者—一位經歷傳奇、富有強烈歷史感的中國流亡學者—卻相信,一戰對中國命運的重大影響。因為一戰,才導致沙皇俄國的崩潰、十月革命的成功,因為作為參戰國的中國深感被美國總統威爾遜宣導的世界秩序背叛,中國知識精英才一頭扎入蘇聯懷抱。倘若中國在廿一世紀重新崛起,代表著歷史某種新的方向,那麼一個世紀前的這場戰爭,就變得更為意義顯赫。
Philipp Blom是研討會的主講嘉賓。他的文化史視角,令人耳目一新。他聲音柔軟,與想傳達的歷史的急切變化大相逕庭。在某種意義上,中國此刻的速度、規模、模式,多少與一戰前的德國相似,它依靠一套集體主義的方式,急於獲得榮耀與權力。
第二天,我約他繼續談談他的書。談話也從一九一四年轉移到此刻,我們也生活在一個速度、技術、娛樂與全球化的時代。當中日在釣魚台劍拔弩張時,很多人想起了一戰前的法德景象。在Blom的視角裡,一戰的原因與既有的政治制度、社會結構、文化框架,無法消化這些亢奮的新經驗有關。我在最初引用的那段話,象徵了這普遍的暈眩、茫然與混亂,面對蜂擁的資訊與經驗,人們無法判斷什麼是重要的,人們被潮流所裹挾,卻對未來毫無判斷能力。
這段引語原出處是羅伯特.穆奇爾的《沒有個性的人》,這是一本從未完結的小說。穆奇爾著墨於在那個時代中喪失個性的人,正因為喪失個性與思考能力,他們才輕易成為各種意識形態、強人政治的追隨者。
在此刻的北京,我感覺時代的速度似乎加快了,同時我又縮入了一個更具體的小世界,世界變得更難以理解、更碎片化—釣魚台、周永康的腐敗、香港的僵局、台灣的選舉、周小平的文章、美國騷亂、小米手機的上市、吳宇森的電影,這一切都湧在眼前,哪件是重要的?會決定我們的未來?
這種混亂與困惑,是通向興奮還是危險的前奏?很可惜,在Philipp Blom書中,在羅伯特.穆奇爾筆下,都是後者。
(作者為北京作家)
馬「秋刀出鞘」3年沒人應 奇人對出下聯
http://udn.com/news/story/7314/677774
聯合報 記者蔡維斌/土庫報導 2015-01-31
總統馬英九日前參加國家地理頻道首映會,有感而發指他所做的一首對聯「秋刀(魚)出鞘漁民笑」的上聯,3年了沒人回應能夠對出下聯;經媒體報導後,馬上有一些網友在網路KUSO一番,雲林縣土庫鎮奇人黃山谷昨天則以「春杏開花墨客情」、「春燕歸巢遊子心」對出兩首下聯,並呼籲國人加強國學能力。
熱中漢文化的土庫鎮民黃山谷,平日喜愛吟詩作對,每年開春都會以詩詠頌國家元首,或到各廟宇發小額紅包,和民眾對吟詩詞,也常在各種大小政治場合,高舉自己製作的葫蘆扇,扇上並有他的詩辭墨寶,他自稱是「萬步仙」,曾代表綠黨參選立委落敗,近年來旅北工作。
昨天黃山谷理髮時意外看到報紙,獲知馬英九出席國家地理頻道的節目首映會,致詞時感慨,3年前到高雄前鎮碼頭,看到漁船從北太平洋捕回大量秋刀魚,感動之餘即興寫出「秋刀(魚)出鞘漁民笑」,向漁民徵求下聯,但至今一直沒「下文」。
許多網友馬上對出許多下聯,並以周星馳主演的唐伯虎「穿腸對」橋段,對馬總統KUSO一番。黃山谷昨天則專程從台北趕回雲林,並用「春杏花開墨客情」表達對漢文化推崇的心,此外也以「春燕歸巢遊子心」寫下自己旅北的心情寫照,來為馬總統對出下聯。
他還以「春夏秋冬國祚延」、「東西南北世永昌」為橫批,作成今年新春家中的兩副門聯。黃山谷嘆如早知馬總統的上聯,不致於讓對聯隔了3年沒人理會。
◆ 大陸交換生的自由假期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131001073-260306
旺報 2015年01月31日 (杰書/政治大學學生)
學期要結束了,又有一批批的短期大陸交換學生要回到各自的故鄉,我想起這個學期裡與幾位陸生同學相處交往的點滴,心裡驟覺一陣溫暖。想想與這些個來自海那邊的對岸朋友們,認識雖然才不過短短數月,卻由於那似乎永遠聊不完的話題,因著對他們、對我們的美麗的誤會和想像,我們相敬如賓、相見恨晚,卻又暗暗慶幸,感謝上天,讓我們有機會相遇。
A是我的室友,他來自廣東。他的普通話講得並不十分「標準」,我一個台灣人竟然有資格在大陸人面前班門弄斧說標準與否,其實十分新鮮有趣,記得小時候參加學校裡舉辦的國語文競賽,總是在預賽被刷掉,因為講話不夠「字正腔圓」,少了些「抑揚頓挫」,這也導致我在看大陸清宮劇的時候總是入迷,因為那裡頭端正的北京腔,是我對大陸的遙遠想像。
室友是位廣東同學
話說回A,我聽到他不甚標準的普通話,直覺問他說,你不是北京人吧?A當時怔了一下,說:「確實不是,我是……」我急忙忙制止了他:「先別說,讓我猜猜,我們再多聊幾句。」果不其然,在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之內,我便猜出他應該是廣東人。
A大笑:「歹樓(大佬,指兄台、大哥)啊,你怎麼猜得這麼準,之前新生訓練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只知道我是『大陸人』,可沒人猜得出我是廣東人啊。」我當時心想:「那是其他人太嫩……還有難道我經常看港劇看港影也要告訴你嗎?」
那是搬進宿舍的第一個晚上,我和他聊了許許多多,交換了手機號碼,也在他的指導下開始申請了微博帳號,開啟我對大陸的認識窗口。
T是我系上的女同學,還記得在必修課上,我們兩個分組分到同一組,老師一邊在上面講話,我只見她不斷的記筆記,又不時轉頭問我,剛才老師說什麼。我心下納悶呢,她卻在下課時自己說了:「我是今年剛入學交換的陸生,有些你們的話我聽不太懂,所以一直打擾你,真是歹勢。」
交換學業努力不懈
我有點不解:「啊?你是陸生,你怎麼會講台語?」轉念一想,喔,你是福建人!她笑著說:「丟啊,所以講閩南語亦會通哦!」
隨後的這個學期,我們有三堂必修課一起上,在課堂上,T的表現真是沒話說,她雖然是交換生,但卻跟許多其他交換生大不相同。很多交換學生來台灣純粹是來「一直玩、一直玩、一直玩」的,但T不一樣,她說來台灣這半年她還是要努力學習,因此她修的學分超過20,甚至比我還多,實在讓我汗顏。
T說,這些學分都是紮實的,這樣她帶回大陸學校時可以抵免,就不至於在學習上落後。當我聽到她這麼說的時候,我直覺反應:「咦,怎麼大陸不可以延畢的嗎?」她眉頭一皺,一臉不解:「延畢?那是什麼?」
聽她這麼反問,我也有點傻了,我試圖解釋:「就是延遲畢業,如果學分沒修完,就再晚一年畢業的意思。」T仍然一臉納悶:「學分沒修完?為什麼學分會沒修完?而且這樣要多花時間,不就是多花家裡的錢嗎?」
原來,T對於學習的理解,除了該有的社團、人際關係,談感情這些跟我們台灣的一般大學生一樣,一個都不能少之外,她對於學習的執著和堅持,遠遠超出我的想像。T說:「在我們那不只我這樣啊,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怪不好意思的,我不喜歡這種競爭力特高壓力大的氣氛,但是現實確實是讓人無法給自己輕鬆啊。」
常聽人說,大陸學生的一些競爭力神話,以前都是當笑話或特例聽聽,但今天卻藉由T的實例,印證了這樣的事實存在。
那天和T一起坐在學校側門外的麥當勞吃飯聊天,T看我聽了她的話之後陷入沉思,用筆戳了戳我說:「唉呀你別這樣,其實我們那裡是很扭曲的,我之所以要申請交換來台灣,就是一直對台灣有所嚮往,不過也不只是為了那些小清新、什麼太平洋的風,我羨慕的,是台灣的自由。你們這啊,著實能讓一個人長成他自己想要的樣子。」
原來,T所念的浙江大學,也是大陸排名前幾的頂尖名校,但她卻常感覺到不適應,雖然功課都跟得上,但是同學們卻一個個變成了社會想要他們變成的樣子,要嘛符合家裡期待、要嘛符合同儕期待。幾乎每個人拚了命就是要未來功成名就,彷彿那是一條康莊大道,殊不知整個國家社會成了一部超級巨型的制度機器,將每個人變成了工蟻,困在裡面走不出來。
那天回到宿舍,我和A提了T所說的事情,A也有滿腹委屈想吐,我們兩個就延著學校旁邊的步道一路走,邊喝啤酒邊「侃大山」,最後他說:「其實那麼多學生都想來外面的世界看看,因為就算透過網路看得到,透過書本讀得到,但你一日還困在那個牢籠裡頭,你就算知道自由怎麼寫,你還是就永遠不知道他是什麼滋味。」
得閒要去大陸走訪
後來,我仔細想著他們所說的話,還有其他認識的交換生、學位生的生活點滴,我深深感覺,如果不是有這些人及其上一代的支撐著,大陸無法成為現在的世界強國。然而這樣的社會結構總有一天會超載,畢竟人之所以為人,不只是為了吃飯,活著,還為了感受生命。台灣曾經錢淹腳目,曾經走過那個全民做代工的時期,而今,發展遲緩,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還記得前陣子去機場送A,跟他做了一個約定,之後得閒,一定去中國大陸四處走訪,認識大陸社會,也更深入認識生活在那裡的人。
我憶台北城 我讚台灣人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203001081-260306
旺報 2015年02月03日 (張奇/香港中文大學學生)
因研究所課程安排需要,得以前往台灣調研一周。去年底,我的雙腳又著落在這片美麗的土地上,此刻迎接我的是一場大陸冷空氣過境帶來的淅淅瀝瀝的小雨。我大吸一口溼潤的海島空氣,不自覺便哼起了冬季來台北看雨的旋律。
這距離前年結束中央社的實習,已有四百多天,時間並不久。還依稀記得上次離別,跟台北市府媒體辦公室裡的各位同仁道別,我拿著民國的青天白日旗,微笑著合影留念。許下諾言說,過幾年得閒定會再來台。沒想到兌現的時機卻來的如此飛快。
再來時,國民黨剛剛失守半壁江山,台北的顏色也悄然發生了改變。當然,這無妨礙我的到來。而一切似乎變得更簡單了,因在香港讀書,取得香港居民身分證,很多入境手續較之去年方便了許多。
當汽車緩緩駛入台北城,那撲面而來的熟悉隨之就在腦海裡沸騰起來。我按捺不住喜悅,指著隨時就可能在眼前消失的中央社辦公大樓,大聲告訴我周圍同學說,「快看,快看,那是我實習的單位。」
敘舊讓雨夜更迷人
約好了去年實習指導我的媒體同仁相聚。沒有生疏,更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一樣,我依舊是他們的小跟班。麗雲姐是我跑市府線跟隨最多的老師,而長順大哥則在去年台北最熱的一天騎著機車載我到郊區採訪火災,也算是刻骨銘心的記憶了。跟兩位談及了香港求學的辛苦,未來職業的規畫以及九合一選舉、連勝文的失敗。簡單的敘舊卻讓台北的雨夜更加迷人,因為他們,台北好像變得更加親近了。
我不得不承認,我越來越認同了台北的都市構想。沒有眾多高聳雲端的摩天大樓,多的是低矮的建築叢落。社區的基礎設施齊全,便利店隨處可見。道路潔淨寬闊,就算是小巷子也秩序井然,乾淨利索。在香港生活了三個月,每天都或多或少感受到陣陣壓迫感,這感覺來自高樓窄街,急促的步伐,逐利的空氣,彷彿隨時都會窒息似的。來到台北,我的雙腳不自覺就慢了下來,身體的本能告訴我,其實可以更慢一點。這迥然於香港的都市,因為她的慢節奏,或許更惹人流連忘返。
節奏緩慢流連忘返
從行天宮走到飯店要消耗十五分鐘的時間,路很長,但我卻總想著繞遠路回去。一個美國同學講,十二月下雨的台北,像極了十月的西雅圖。晚上十一點後的松江路,沒有多少行人,兩旁的店鋪也都打烊,偶爾有些車輛飛馳經過,伴隨著點點閃爍的霓虹燈光,我被一種恬靜美好的氛圍包圍起來。
路過一家7—11便利店,推門而入是令我陷入記憶的特別氣味─在文化大學居住的一個月裡,那些趴在7—11門前納涼的黑狗及颱風天裡下山買零食的冒險行動,終究還是沒敵過這唯一的味道,後來我追問為什麼台北的7—11跟香港、大陸的氣味不同?一個在台交換的師弟說,那是茶葉蛋的氣味啦!
於是匪夷所思的想起,前一陣子關於土豪茶葉蛋的笑話。在一場演講中,我特意拋出這個問題,「怎麼看待有些台灣電視節目裡抹黑大陸人的言論,諸如說我們吃不起茶葉蛋?」那位講者的回答充滿智慧,他講到華人的心理建構方面都是脆弱的,之前看不上的窮親戚,現在翻身富裕起來卻要施捨予你,心理上的坎兒總是邁不過去,索性選擇視而不見了。
素未謀面傾囊相授
邊走邊喝,眼看就要到了飯店,卻在紅綠燈口碰到了兩個落寞的同學,於是合計一起散散步,隨便拐進一個小巷子裡,延長了這夜的里程。我們談論著台北的舒適與白天的見聞。我告訴她們,我偷偷溜出了講座,在台北街頭軋馬路。她們投來了驚訝與羨慕的目光,隨後各自感嘆了台北的美好。抬頭時,剛好碰到一家日式燒烤店,未打烊,便一頭栽進去,在台啤與燒烤的發酵下,結束了台北一夜。
去台南時聽一個講者說起,台南最美的風景是人。導遊也說,南部天氣熱,人也更熱情。我看,其實台灣人都不賴,都是親切好客的同胞。比起香港人,可能因為兩邊都說國語,交流順暢,自然會覺得親近了不少。
我因有調研任務在身,來台做文化創意產業與城市化的論文,跑到台北松山文創園做了兩天的訪問。事先通過電郵預約,並未期待收獲很多,但沒想到園區的兩個經理如此熱情的接待,卻讓我心生愧疚。
長達三個鐘頭的時間裡,她們帶我在園區裡遊覽,滔滔不絕的講解,回答各種問題,並未來得及喝上一口水。可以說是職業本分使然,但更覺得是一種對人的熱情與友善。
到台南時,去一家畫廊聽城市再造的主題演講。召集人跟我們研究所的老師素未謀面,也只是通過郵件簡單溝通了一下,一句「包在我身上」,她就召集到了台南當地的教授,學者,建築師,策展人給我們上了難忘的一課。
學者保護台南文化
他們是台南文化遺產的保護者,從他們的言語中,自然體會到對中華文化的熱愛與復興的急切心情。此後台南除了美食家,更加重了文化學者在我內心的地位。
來台六日,時光匆匆,一瞥台灣,不捨離開。我念中央社,我憶台北城,我讚台灣人。
腳能走到 心就能達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205001129-260306
旺報 2015年02月05日 (張袁/西南大學學生)
印象中我看的第一部台灣電視劇是《寶島少女成功記》,當時那個明朗樂觀的美麗少女點燃我整個童年的天空。那個時候不懂為什麼大家都說「寶島台灣,台灣寶島,台灣是個好地方。」後來看了地圖,從老師,同學,老人們了解到些許歷史關於台灣的歷史,越來越覺得那是一個不可不留在心裡的一個地方。隨著歲月的積澱,文化的發展,大陸人對台灣的認識不再僅僅局限在那些過往清晰而模糊的印記。
以往,對於大陸一般民眾來說,台灣是不可能有機會透過親身接觸認識的;近年來,大陸庶民的娛樂卻早已受到台灣的感染,特別是在流行歌曲的領域更見明顯,而這似乎也是大陸認識台灣僅有的開端與途徑。比較早到過台灣的大陸人,大概都會被問道:為什麼大陸人都喜歡到日月潭、阿里山?為什麼大陸人大多只住圓山飯店跟逛西門町?
純以衝動滿足想像
這實在是因為大陸人對於台灣的一知半解,我們之所以如此嚮往那些旅遊景點,除了傳說中的自然美景以外,很多時候單純只是因為一首歌的唱頌而憧憬,因為《鼓浪嶼之歌》裡唱的「美麗的基隆港」,因為「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因為《外婆的澎湖灣》……
就是這麼簡單的初衷,人總是不免因心裡構築的美麗想像而激勵行動不是嗎?特別是旅行的理由,我們總是對於那些沒去過的城市或地方感到嚮往,純以衝動滿足想像。
想起跟好友去台灣旅行的趣事:還記得我第一次到台灣剛好是冬季,下了飛機,好友問導遊的第一件事,「台北的冬天會下雨嗎?」「當然會呀!」「那為什麼一定要到台北來看雨呢?」說到底只是因為他聽過孟庭葦《冬季到台北來看雨》的歌曲,他以為冬季到台北來看雨一定是有別於其他城市的觀感,特別美、特別有意境,聽起來很天真,但的確如此,這是對於台灣的期待。
來過台灣以後,有許多大陸觀光客看見台灣的美,從前詩化的印象轉為親眼目睹的迷戀,而且願意一再地到台灣來遊歷,原因無他,台灣的親切與熱情,是其他地區國家所無法比擬的。台灣並不是陌生的異國,語言上的親近,以及台灣人普遍禮貌、善良,具有與人溝通的熱誠,他們是如此純樸而樂於幫助別人,這使外來的觀光客感覺在這座島嶼上遊覽是快樂且自在的。
儘管如此,自然有許多旅行團的觀光客對於台灣感到失望,認為台灣的景致不如大陸大江大海的壯闊秀麗,城市建築繁雜不現代,事實上這卻是台灣與大陸差異的最大特點。台灣的名勝景點除了自然美景的風光以外,還包含獨有的文化內涵,在一味現代化除舊改建的浪潮之下,台灣卻還能保有歷史與文化的見證據點。
雖不守舊但卻念舊
台灣人不守舊卻念舊,古老傾頹、棄置過時的建築對於台灣人而言,是他們走過經濟成長、步入現代的見證,很多不用的酒廠、礦區鐵路、港埠老街,只是稍微整修或轉作他用,不僅能保存文化價值,還能再次迸發新舊結合的創意思維。基於如此不忘本的習性與再造,使得台灣不比大陸源遠流長的歷史,卻保有更細微精緻的文化景觀,這是台灣自我價值的保留,也是文化傳統的展現。
對於台灣的嚮往,來自與對三毛的熱衷。那個被我和其他朋友稱之為「奇女子」的作家。我想在重慶出生,也在大陸生活過,後隨父母去了台灣的女子,是最勇敢在撒哈拉沙漠住下的女子。也只有經歷了不同地方文化和思想交集的人,其內心才有足夠的底氣。我佩服的不是她敢去撒哈拉沙漠的勇氣,而是敢為了堅持自己小時候被大人否認的理想在沙漠裡住下來的決心。她描述自己的一生不求深刻只求簡單,是單純大陸人絕對不會有的決心。
旅行是場心靈禮拜
而我之後會熱衷於驢行和自駕遊,也是一本《單車楓葉情》讓我發現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在這個交通越來越便利,旅遊越來越多元化的今天,大陸和台灣的聯繫也越來越緊密了。可是,這本書的作者Vicky和Pinky兩位女孩,估計應該是熱愛旅行,敢於築夢,花922天雙騎踏遍五大洲32國。也是她們經過大陸,到達四川雲南等地時,讓兩地人民有了更多的認識。旅行不僅是一場身體的遊走,更是一場文化交流,洗滌心靈的禮拜。
在書中,她們用自己的文字和圖片生動形象的介紹了大陸的山河,耳熟能詳的茶馬古道,更用自己的親身經歷在拉近兩地的距離。
在之後她們帶領外國友人遊覽台灣時,更體現出人與人之間最質樸純真的情誼。這是大陸人在情感上所缺乏的,她們是在用真心換真心,積極熱情的調動自己身邊的朋友,招待來自全球各地的幫助過她們的人。
弘揚和轉化家文化
這是一種大愛,因為她們不僅讓身邊的朋友與國際交流,更讓前來的外國友人們覺得台灣之行不僅是一次旅遊,更像是去探望家屬,這是家文化的弘揚和轉化。
旅遊是沒有國界的,腳能走到的地方心就能到達。三毛一生也可以說是在流浪,不管是環球旅行,還是外地求學,心裡安定了那裡便是一種家的歸屬。我佩服的是台灣人民一顆敢於真誠的心和對美好嚮往的堅持。
(張袁/西南大學學生)
一枚被帶回台灣的指環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207001064-260306
旺報 2015年02月07日 (陳宜廷/台北市)
有些地方,一生只會去一次,卻讓你回味無窮;有些人,一輩子只相遇一次,卻令你魂牽夢縈。
前些日子,我趁著元旦假期,一個人到南京放空四天,一走出機場,明顯感受到冷冽的氣溫,彷彿置身於冰箱裡,折騰了一番,終於找到隱身在巷弄內的公寓酒店,這時已經是夜晚十點多,吃些熱食,第一天的晚上就這樣結束。
第二天上午去參觀南京大屠殺紀念館,下午去走明孝陵,那是明朝皇帝朱元璋和皇后馬氏合葬的陵墓,一磚一瓦的建築,一草一木的景色,活像個真正的皇城。而孤陋寡聞的我,直到後來才慢慢體會出,原來這其實是皇帝死後的地下宮殿。
回程往下走的路途中,發現有位女生面有難色的在原地躊躇徘徊。我開口問:「怎麼了嗎?」她說:「路有點陡,不太敢往下走,沒事!」我端詳了一會兒,見她看起來沒什麼大礙,我便繼續往下走,走了一會,轉頭一瞧,只見那女生仍然在原地踏步,我便折返回去,陪她一道走了下來。
到了平緩的路時,本該分道揚鑣,但我們都要往出口方向走,就繼續結伴而行,一路上有說有笑。從聊天中得知,她是天津人,畢業於北京人民大學,目前在影視公司上班,第一次一個人出來玩,預計在南京待三天。而我也交流了我畢業於「台灣」的清華大學,現在在中學教書,曾經去過天津,也到過北京,去年暑假剛好到人民大學找朋友。
因緣際會,我們發現並挖掘了彼此身上其實有著許多共同的話題:她說的內容,我懂;我講的事情,她也知道。說著說著,還聊到兩岸大學辯論賽,她在校內有參加辯論活動,我則曾來過大陸比賽交流,不知不覺,一個小時的路程一下子就過去,我們到了出口的地鐵站。
時間是晚上六點,天色微暗,彼此間好像有種不想說再見的默契,我們到了1912酒吧一條街,在南京總統府旁,這有許多民國時期的西洋建築,這些老建築形成各式的餐廳酒吧,伴隨著絢麗的燈光打在身上,漫步於此彷彿徜徉於歐美,也許是兩人互相壯膽,總統府已經關門,我們還從停車場的小門,摸黑溜進去拍照到處晃。
逛完1912特區,我們去南京的夫子廟街市用餐,夫子廟緊鄰秦淮河畔,從六朝到明清時期,世家大族多聚集於此,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的烏衣巷就在這,這裡的老街林立著酒樓茶坊,兩旁高掛紅燈籠,走在街道上就好像搭乘時光機回到了古代,我們找一家客棧用餐,吃餃子、干絲、鹽水鴨,這些是南京的道地小吃。
她說:「當時恐高,不敢往下走,等了20多分鐘都沒人理我,直到你出現,但你開口時,口音怪怪,我心裡還是怕怕的。」我說:「這就是緣分吧。」
吃飽後,就要各自回旅館休息,而巧合是我們都同住在新街口,同個地鐵站同個出口的不同旅館,我們順路一起相約回去,到了旅館門口時,似乎還意猶未盡,看到旁邊有家咖啡店,就進去再喝一杯。進去後才知道那是間酒吧,沒賣咖啡,但我們都不想喝酒,她喝茶,我喝果汁,裡面燈光昏暗,桌上點著小蠟燭,她沒有話要說,我也沒有事想聊,我們兩個人就在燈下靜靜地坐著,等著時間慢慢過去,悄悄地互道晚安。
隔天,她走她的行程,我逛我的景點,各自有目標和想法,我看玄武湖、走長江大橋,她去了閱江樓、明城牆。我在中央飯店用晚餐時,傳了封訊息問她,回北京前,一起喝杯咖啡吧!因為趕車的關係,後來改成買咖啡外帶,我陪她一起坐地鐵到火車站,當時她很擔心,怕趕不上火車,經過一陣手忙腳亂,我們順利在開車前抵達安檢門口,但沒有多餘的時間道別,深深地擁抱後,說了再見。
回到旅館,手機傳來她的訊息:「我洗手時把指環放在酒店了,你要是方便的話,麻煩幫我去看看還在不在,在的話就送你做紀念吧!」
最後,指環跟著我回到了台灣。
洪蘭/餐桌上的民族性
http://udn.com/news/story/7340/694633
聯合報 洪蘭 2015-02-08
民以食為天,每一個民族都有獨特的烹飪方式,只是我從來沒想到它會影響到民族性。
中國菜講究火候,炒菜要大火,熱油,翻二下就起鍋,我母親炒牛肉甚至八分熟就離火,因為鍋子還滾燙,這樣上桌時,肉正好熟,才會鮮嫩。因此中國的主婦幾乎都不能跟家人一起吃飯,都是大家一邊吃,媽媽一邊在廚房裡炒菜,等到她坐下來吃時,大家都吃飽了。所以中國婦女多是隱身在廚房中,即使有獨特的性格,也鮮為人知,因此中國畫裡的美人都是一個模子,她是人,但不是「個人」。
有一次我去看仕女展,聽到一個孩子問:「這些畫的都是同一個人嗎?」母親說:「不是」。孩子說:「那她們為什麼長得這麼像?」我一看,果然都是瓜子臉、柳眉、杏眼、櫻桃小嘴,因為臉上沒有表情,所以看起來都一樣了。
西餐的沙拉是吃時自己動手拌油醋,主菜是慢火烤或燉,因此主婦可以坐下來跟家人一起吃。我去美國的第一個聖誕節,系主任請我們去他家過節。我看到他太太穿著新衣,優雅的在客廳跟我們聊天,覺得很納悶:主中饋的人在聊天,等一下我們要吃什麼呢?當烤箱鈴響,表示火雞熟了,系主任叫我們從廚房到餐桌一字排開,每人發一雙廚房手套,將烤好的南瓜、甜薯、麵包布丁,一樣樣從烤箱拿出來,傳到餐桌上,他再端上廿磅的大火雞,他站著切,他太太坐著吃。
我當下就決定,以後請客要用西式,免得外面吃得興高采烈,裡面煮得天昏地暗,當最後一道菜上桌時,早上去美容院做的頭髮,已被抽油煙機吹亂了,精心打扮的面孔也被汗水浸濕,黑一塊紅一塊。中國的女主人永遠不可能穿著旗袍優雅地在廚房炒菜,因為施展不開來,難怪會被稱作「黃臉婆」。
其實,人不適合邊吃邊說話,因為食道和氣管是同一個開口,我們想說話時,大腦會下指令,讓會厭軟骨把氣管打開,使氣可以出來發聲,同時蓋住食道,使食物不會誤入氣管;吃飯時,會厭軟骨把食道打開,把氣管蓋住,免得噎到。
因此中國家庭吃飯時,一般是安靜的,一說話,菜涼了就不好吃了,所以中國父子關係較生疏,同桌吃飯也說不到三句話。西餐是一道一道菜的上,在中間等待的時候,嘴裡沒食物,可以暢所欲言。
飲食的確是一個民族最大的文化特質,而文化又決定了這個民族的個性。中國文化不強調個人,重視整體與大局,所以小時候不論做什麼事,師長的鼓勵一律都是「光耀門楣,為國家爭光」;西方文化強調個人,外國人跟孩子說「挺胸抬頭,人家才看得見你」;中國的父母說「槍打出頭鳥,低頭蹲下,不要出聲」。
神經心理學家發現,大腦是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即使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會改變神經連接,影響下一次行為。假如每個人都是過去經驗的總和,我們怎能不謹慎小心過每一天?因為今天的因,就是明天的果呀!
(作者為中央大學認知神經科學研究所教授)
「上海自來水」下聯 13年有解
http://udn.com/news/story/7314/698292
聯合報 記者林伯驊、魯永明/綜合報導 2015-02-10
前雲林縣政府首席顧問黃逢時在民國91年以上聯「上海自來水來自海上」,賞金3萬元徵下聯,結果兩岸5300多件都「槓龜」,陳政見當年也未獲選,埋藏心底10多年,終於今年想出「中山諸羅茶羅諸山中」,兩幅對聯昨天掛在嘉義地檢署入口抬頭處,也讓陳政見放下心中石頭。
陳政見說,「上海自來水來自海上」最難的是回文句法,第6、7個字的「來自」為動詞加介係詞,當年他作下聯「中山迴游魚游回山中」,被評第7個字詞性不對,雖參賽早就結束,他依舊耿耿於懷,今年靈機一動,「中山諸羅茶羅諸山中」,「諸羅茶」指阿里山茶,「羅諸」又能轉化為動詞加介係詞,近乎完美對稱。
黃逢時是已故國寶級布袋戲大師黃海岱之子,高中時國文老師出題「上海自來水來自海上」,要求對下聯,他沒辦法完成,在91年縣府春節聯歡會賞金3萬元徵下聯,雖然當時無解,但引發網友熱烈討論,流傳許多作品,如「西湖垂柳絲柳垂湖西」、「狂風暴雨夜雨暴風狂」等,也有搞笑版「倫敦床上人上床敦倫」、「情人欠錢借錢欠人情」等,相當有趣。
「終於解開了!」陳政見還作橫聯「茶水」,回文「水茶」的台語音近好茶,對自己的作品滿意;資深中文教授則分析,「中山」並非地名,對不上地名「上海」,「諸羅茶」語意也不若「自來水」自然,還有修改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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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金比例對聯 每字1比1.618
http://udn.com/news/story/7326/698289
嘉義大學圖書館長陳政見擅長書法,又熱愛創作對聯,嘉義地檢署應景地在過年前邀請展出作品,除了傳統對聯,還有「黃金比例」相對,他也出題徵下聯「富二代黑二代,二代集結毀掉一世代,弱愚僅用一二,但請閣下千萬以對」,已有許多人投稿。
....陳政見此次共展出43幅作品,其中有幅對聯字體從上到下逐漸變大,他透露其實每個字與前一個都是1比1.618的「黃金比例」,打破傳統的圖像化文字讓人直呼有創意,檢察長羅榮乾稱讚蘊含許多做人處事道理,值得深思。
◆ 咖哩飄香台灣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210000894-260115
中國時報 2015年02月10日 ⊙陳柔縉/文
咖哩飯是現代日本的「國民食」,但咖哩何時、何人傳入已經無法準確查考,只知約略是十九世紀後半的明治初期由英國商人傳入橫濱。
台灣也一樣,難有精確證據。但是,比日本明治時代還早的一八六五年,英國人必麒麟(W.A. Pickering)被派任台南安平海關的主管,後來他追憶日常在海關的食物,有硬梆梆的水牛肉、瘦巴巴的家禽肉,還有「田雞咖哩」。
一八九五年,進入日治後,咖哩便以矯健的身手擠進台灣的時髦飲食圈。一九○九年,台北知名的西洋料理店「玉山亭」在報上刊登啟事,為慶祝遷移及創業十週年,推出特餐咖哩飯,一份二十五錢,價格不算高。
同樣是一九○九年,高等女學校(今北一女)剛創立五年,建了兩層樓的木造宿舍,這時住了三十九位年輕女學生,由兩位舍監照顧看管。每五人用十張榻榻米的房間。三餐要自己煮,每室每天一人掌廚。報紙找出她們二月六日到十二日的一週菜單,九日星期二的中午,就吃咖哩飯。
接下來的一○、二○年代,台灣人開的酒樓菜單也看得見咖哩。艋舺頂新街(今西昌街)的「平樂遊」一直是日治初期艋舺的最大中餐廳,生意興隆,曾經紅到遭人覬覦;平樂遊的店面是租來的,有人就向房東出高價,取而代之,然後在原地照樣開餐廳,招牌還掛「平樂園」,以一字之差,企圖魚目混珠,結果,只得到訕笑,而平樂遊依然是平樂遊。
穩居艋舺第一的平樂遊,一九一五年在雜誌登廣告,列了七道招牌菜,八寶蟳盒、蔥燒拉雞、雪白素雞、燒雞丸、八寶菜、五柳居魚,最後一道就是咖哩料理「加里炒雞」。
大稻埕的「江山樓」比平樂遊晚生,但名氣更盛。一九二七年,老闆吳江山在報紙食譜大公開,其中,也有一道「加里小雞」。馬鈴薯先切塊炸過備用,以豬油炒蔥、辣椒和麵粉,再撒入咖哩粉,炒到咖哩香味四溢,加入雞肉和馬鈴薯,最後加高湯、醬油,小火煮三十分鐘,江山樓的咖哩雞就完成了。
咖哩粉顯然早已是台灣普遍的調味料,而戰前的報紙確實也可見多種品牌的廣告。日本最早的國產咖哩粉品牌「蜂咖哩」於一九○五年問世,三○年代,她的標誌蜜蜂已在台灣的報紙飛來飛去。
現在知名的日式咖哩「佛蒙特」,日本時代也銷到台灣。只是當時還沒有咖哩塊,也還沒有佛蒙特之名。
佛蒙特咖哩由日本好侍(House,ホウス食品株式會社)生產,這家公司一九一三年創立時只販賣製藥原料,二○年代初期受託為顧客代工製造咖哩粉,才機緣踏入咖哩的世界。一九二六年秋天發賣粉末狀即席咖哩,客人買回家,自己就可以簡單做出咖哩飯。三○年代初,台灣就可見好侍的廣告,標榜做出一盤咖哩飯「只要兩錢」。
這麼多咖哩品牌如魚游進台灣,自有那麼大的市場湖海。一九三○年的台北市沅陵街,當時大家稱之為「都通」,從東向這頭路口望進去,右側第三間「キッチン」(廚房)食堂的立型招牌寫得好清楚,親子丼三十錢,日式豬排飯也是三十錢,自家特調的「廚房咖哩」則賣二十錢。
沅陵街、博愛路口斜對角的國泰世華銀行,戰前矗立著台北最大的百貨公司「菊元」,一九三二年開幕,五樓上有餐廳;因為場所高級,那裡的咖哩飯最是讓老台北人一邊抬著下巴一邊回味了。
◆ 珍惜在台灣的最後時光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210001082-260306
旺報 2015年02月10日 (黃崇山/台灣大學國發所陸生)
飛機飛了好幾個小時,跨過2000多公里,來到這白雪皚皚的天地,依然是同一個國家。幾個小時前才跟台大朋友在去香港的大巴上擁抱告別,一下子就到了地球的北邊,空間和色調的轉換之快,讓人還來不及反應。
今晚回到酒店,室友把礦泉水煮開,給我遞上一杯紅茶。我把暖氣開得很舒適,坐在床上安靜看《林文月選集》。
窗外是渾河,早已經冰封,看不到河水,只有白色的彎曲河道,橫亙在瀋陽這個城市。她就這樣每年冰封,每年解凍,見過民國,見過滿洲國,見過如今政權,注視著一代又一代的人的生老病死、悲歡情仇。
讓我想起2010年,我在廣西龍勝山脈下,坐在深山的小道上,探頭望到滿天的繁星,隱約的白色銀河光帶橫亙夜空,就像一條河流,千古不息,永恆流動,注視著人類的渺小。
我從床上跳到沙發上,點燃一支菸,翻到林文月的《我在台大的日子》。青煙緩緩的升起,周圍卻寂靜得很。我問室友:「妳有沒有感覺到很幸福。白天我們旅行、滑雪、吃很好的食物,晚上,可以很安靜地翻書。不用交際、不用寫作業、不用面對外在世界的一切喧譁。」
室友回復一句:「好好珍惜你最後的時光吧。」最後的時光?嗯?
可以在台大唸書的日子似乎只剩幾個月。學生時代也似乎一去不復返。放假回到海峽另一邊,我奔走、旅行,去遇見不同的人,去看陌生的風景。我翻書,看想看的書,關掉新聞,打開三毛、林文月的選集。我每天吃得很好,太陽剛剛出來我就起床。我開著電動機車在小城市逛,吃飯時間到了,就回到爸媽身邊。
我每天晚上打電話,談戀愛,聽海峽另一邊的聲音。如今我跑來這個陌生的北國,我去滑雪,把自己摔痛卻很愉悅。我去吃這裡最好的食物。我去探尋這片土地的歷史與故事。然後晚上回來看書。
我在微信上分享林老師的句子:「台大的欖仁樹變茂盛、蒼老,木猶如此,時間流逝何其快速,沒有聲息,唯於形影間隱約可辨。」
好友很快回復:「匆匆那年,在台大的夜與愛。」
剩餘時間的短暫才更顯得它珍貴。我開始糾結該不該向母親請示,讓我在台大再多留一年。朋友,我在想啊,人生就是一條河流,它總有流到汪洋大海的一天,它總要面對波濤洶湧的未來。
可是,今天我的人生小河,正流到一片平靜的無憂森林里,樹林從河中生長出來,葉枝毫不吝嗇地給我擋住了強光,青天與陽光在交錯的葉子縫隙間透露下來,安靜,碧綠,透明。河水慢慢地,慢慢地流,但我知道它終有一天會流到那大海里,合流,淹沒,獨自面對蒼茫的體制,獨自體會自身的渺小。
在台大念書的兩年,留下許多青春的張狂與美好,我帶走的卻只有回憶。但誰能知道,這僅存的回憶,什麼時候,就會被人生未來那麼多個兩年的流水沖刷掉?
我想我應該,在僅剩的日子裡,生活更珍惜一點,旅行更多一點,對朋友更好一點,看書更多一點,愛人更愛一點。不能成為好朋友的,就順其自然,不能成為戀人的,就讓她隨緣而散,不能掌握的能力,就說聲再見、肯定自己,如此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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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沒遮攔 柯P行情開高走低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214000293-260102
中國時報 2015年02月14日 執筆:楊舒媚
前言:明年農曆春節是乙未年,曾為前總統李登輝、不少政商巨賈卜卦的易經老師劉君祖,在開年之際對未來一年可能影響局勢的要人卜卦,其中柯P開高走低、蔡英文需披荊斬棘、朱立倫動了君位、吳敦義戰戰兢兢。不過,易經講究的不是一語成讖、怪力亂神,而是主張藉由爻、卦的警示,深刻反省,通權達變。
台北市長柯文哲無疑是去年竄起最受矚目的政治人物。微妙的是,這位前總統李登輝看好的政治明星,李的易經老師劉君祖為其所卜的卦卻顯示,行情將開高走低,若再繼續口沒遮攔,豐富資源會快速剝落殆盡,須高度謹慎。
劉君祖說,柯P在2014年剛選上、12月初時的卦,即顯示「素人從政」,為「屯」卦動初、5爻,「小幹吉、大幹凶。」
劉解釋,此卦意思是,經驗不足、資源有限,要有自知之明,以其聰明,慢慢摸熟,人家也欣賞其清新,有賞味期,則「小幹吉」;若大幹則一定凶。
劉說,可柯文哲顯然是「大幹」,一開始就炮打四方、拆人家台,事情還沒開始做,得罪的人一拖拉庫,就算是表面封麥,還是會講真話,他的真話,又讓很多人擔心,因此「大幹凶」。
但柯P畢竟想追求成功,且會當選就因特殊政治風格,他的「改革」有否實現契機?
劉君祖說,柯P今年一整年卦象為「既濟」動2、6爻,是「想過河、但滅頂的象,主要是卡在第2爻,他太『露』。」
劉表示,柯有些東西要遮掩,真有什麼想法,得像李登輝初登大位時那樣,慢慢地做,卻「急著出門就要幹」,當成事的條件不具備,就一直犯錯。
特殊的是,若看他4年可能政績,結果為 「歸妹」動第3爻,「開高走低,一場空。」劉說,「歸妹」就是女孩子出嫁,希望婚姻美滿幸福,一如柯上任後也自我期許很高,一開始就說「要為台北市打下50年的根基。」
只是,「歸妹」動第3爻,劉君祖表示,是沒找到合適的對象,像個委屈的陪嫁丫鬟,甚至人家還考慮要不要收,簡單地講,就是「期望太高、摔得太重。」
劉解釋,「歸妹」是懷春少女想出嫁,但感情衝動、想說就說、口沒遮攔,一方面得罪人,一方面把事情也搞砸;且「歸妹」動第3爻變成「大壯」卦,就是年輕、衝動、發情的公羊想衝破藩籬,但羊角卡在藩籬,即考慮宣泄,可什麼也達不成。
劉君祖說,柯P整體卦象就是「少男、少女一起衝動」,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只知破、沒有立,久了一事無成;且一直出事,別人也沒辦法扛;他惹的人,也沒一個是好惹的,人家等著「加倍奉還」。
劉指,比較不妙的是,柯還有個「頤」卦,顯示「剝」的象,就是本來很豐富的資源,瞬時喪失殆盡,甚至會比扁、馬等跌價的速度快。劉提醒,政治畢竟不是「急診室」,柯P必須非常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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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立倫 動了君位 王金平 一動不如一靜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214000296-260102
....易經大師劉君祖說,朱拿到的卦,一是「渙」,為國民黨離心離德、垮散的象;但他這個卦卻動了第5爻的「君位」,爻辭為「渙汗其大號,渙王居,無咎。」意思是如人大病之後發汗而病癒,即君王此時能夠大肆號令天下,成為解救天下危難的帝王,是居正位之象。
....劉君祖表示,朱的兩卦皆動君位,雖沒鬆口要選,但卦象顯示,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披掛上陣,至今「不能排除」。
* 蔡英文想當家「贏也是險勝」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214000301-260102
外界看好2016年政權輪替,但民進黨主席蔡英文的「第一女總統」之路是否真一路順遂?易經大師劉君祖說,民進黨戰2016,拿了個動1、6爻的「噬嗑」卦,必經弱肉強食、叢林法則、政治鬥爭,且「非常辛苦」地挺到最後,或許有勝利的機會,但也可能挺不過去。
劉說,目前外界看好民進黨奪2016天下,可卦象顯示沒那麼絕對,民進黨不見得輸,但若贏也是險勝,不是想像得那麼容易。
◆ 1本老刊物 促成台韓政黨外交…
http://udn.com/news/story/7314/708758
聯合晚報 記者李光儀/台北報導 2015-02-14
一本塵封70多年的刊物,竟促成一段政黨外交。抗戰時韓國獨立運動人士在華成立「光復軍」,支援抗日戰爭,出版「光復」刊物,創刊號全世界只剩國民黨珍藏,韓國渡海求複製本,讓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再度引起注意。
韓國在1910年被日本併吞,許多韓國獨立運動人士在中國活動,大韓民國臨時政府也在上海成立。後來又跟隨國民政府遷到南京、重慶。全面抗日前,國民政府不便承認韓國臨時政府,透過國民黨與臨時政府來往,提供援助。
1940年成立的光復軍,集結韓國在華韓籍志士於重慶成立,是一支隸屬大韓民國臨時政府,接受中國國民黨軍事委員會援助與指揮,協同中華民國國軍作戰的武裝部隊,兵力最盛時,共有近六百人,主要從事敵後支援和輔助作戰任務。
1941年2月,這支部隊又創辦了光復雜誌為機關報,宣揚韓國獨立的理念。今年適逢抗日勝利70周年,這份刊物對韓國獨立運動具有重大意義,當年的創刊號都已經全部亡佚,只剩國民黨還留存一份原件。
國民黨黨史館主任王文隆表示,去年10月底,駐台北韓國代表部致函黨史館,要求授權複製光復創刊號,允諾出資,歷經三個月時間才完成複製。複製品2月10日,由黨史館主任王文隆,交給駐台北代表部代表趙百相。
王文隆說,趙百相對他表示,這份複製品將轉到韓國獨立運動紀念館裡陳列展出,希望能讓所有韓國民眾都能知道這一段歷史。今年適逢抗戰勝利與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70周年,這份文件的複製與展出意義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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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復」創刊號 複刻高手耗3個月完工
http://udn.com/news/story/7314/708753
國民黨黨史館珍藏的刊物「光復」創刊號,促成中華民國與韓國的政黨外交,複製這本刊物的,是國內知名的文物複製高手許雨亭。許雨亭說,複製這本刊物的困難過程,讓他嚇到了,但成果讓他非常有成就感。
* 亂世傳奇太平輪真相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214001072-260306
旺報 2015年02月14日 文/丁雯靜、陳郁婷
編者按「超載、超速、抄捷徑」這是官方媒體調查後,為太平輪事件所下的沉船定論。因為趕著駛離宵禁海面而關燈加速,卻與另一艘貨輪相撞?因為6百噸鋼條上艙的緣故,撞船之後重心不穩加速沉船?甚至為了搶快,走捷徑進入小島眾多的舟山海域而不幸遇難?在海事專家提供鑑定分析之後,以上說法均有明顯漏洞,船難終究發生了,然而事實真相卻始終籠罩於五里霧中。
※ 詳見原站。
陸文化孕育各地氣質 台洋味十足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215000677-260309
旺報 2015年02月15日 記者陳怡君/綜合報導
大陸網上盛傳的「各省人氣質」,這些中國版本的個性分析,作出更精闢的解釋,進一步從歷史、文化、血緣來解釋各省人為何有不同氣質。如東北人的豪氣,來自具有鮮卑血統;而自小生長於皇城畔的「京爺、京妞」,強烈的社會意識塑造了「局氣」。
有人說土生土長的北京爺們、姑娘有一種「局氣」(以北京話發音的描述),這些「京爺、京妞」具有辦事、說話規矩的氣質與個性,因為生長在天子腳下的皇城,在文化背景影響下有強烈的社會意識,同時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而黑龍江、吉林、遼寧三省的「東北爺們」,和俠氣、博氣、英氣等豪邁性格脫不了關係,以「血統」來分析,是因為東北人皆淵源於古代之北蠻夷,略帶有鮮卑之血統。
同樣以熱情、好客著稱的內蒙古人被形容有「厚氣」,一隻羊腿、一杯酒就能交朋友。蒙古人種古時被統稱為匈奴及北蠻族,個性威猛彪悍,今日的蒙古人也繼承了這樣的直率血統。
歷史也是影響氣質的重要因素,如革命老區江西作為紅色戰地,造就了江西人的「矜氣」,有著不屈不撓的堅定意志。
廣東人有「財氣」,因為廣東省作為改革開放的「排頭」,也是東西方文明的交匯點,注重經濟效益與價值,久而久之自然這裡的人也注重「財」、也富有開創性。
中國版本的「氣質」評析,也趣味的評論了港澳台人的特質。其中香港人被指「銳氣」、澳門人被指「智氣」,台灣人被指「洋氣」。分析認為,台灣有豐富多元的歷史背景,經歷荷、西、日統治,又融合大陸閩南、客家移民,迸發出新的文化特質。有趣的是,「二奶文化」和「愛作秀」現象,也特別被列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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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岸史話-亂世傳奇太平輪真相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215000763-260306
....盧超當時法院紀錄中,法官也沒有為太平輪超載與否下定論。但可以肯定的是,太平輪即使在1949年最後一趟的航行中載運了超越法定規範的重量,也絕對不是造成撞船的原因之一。
我們反而在意的是,太平輪如果沒有臨時加裝鋼條,而是準時在27日上午10點開船的話,就不會遇上從台灣出發的建元輪,也許這個重大慘案就能夠避免。
那到底為什麼非要臨時將這些鋼條裝上太平輪?又為什麼延遲了6個小時又18分才開船?真的只是因為上鋼條如此單純的原因嗎?
羊年是什麼羊 英文翻譯好糾結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217000798-260309
旺報 2015年02月17日 記者陳怡君/綜合報導
即將到來的「羊年」如何翻譯成英文,讓外文媒體一個頭兩個大。中國人說的「羊」,究竟指溫馴的綿羊、有鬍子的山羊、還是長角的大公羊,讓外媒想破頭,乾脆開放問答,甚至出現「有角反芻動物」這種令人摸不著頭緒的形容。
在英文詞彙中,每個品種的羊都有對應的英文單字,sheep(綿羊)、goat(山羊)、ram(公羊)、ewe(母羊)、lamb(羔羊)……,恰巧沒有像dog這樣的物種統稱詞,也不像中文能以羊字概之。
喜羊羊讓老外更頭痛
因此不少外媒、甚至大陸英文媒體,報導羊年時都為該用哪個詞絞盡腦汁。英國《曼徹斯特晚報》和美國CNN皆以問句重重方式下標:「今年我們將迎來中國農曆的長角大公羊年?或是綿羊年?還是山羊年?」
《紐約時報》的用詞更有點「牛羊不分」,讓人摸不著頭緒:「一起來慶祝這個『有角反芻動物』年吧」。外國媒體為了翻譯羊年,實際走上街頭,看能否從民間使用的羊年飾物找出蛛絲馬跡,有些則求助民俗專家、問「谷歌大神」,眾說紛紜的結果,更加深外媒疑惑。在谷歌搜索中,羊年英文最常見用法是year of sheep,但使用其他詞彙的說法也不少。外國記者走上街頭,結果發現根本什麼羊都有。隨處可見的春聯、海報,有小綿羊、山羊、大公羊,甚至還有中國特有的XI SHEEP,就是卡通羊喜羊羊,讓老外更加頭痛。
越南是山羊韓是公羊
中國人本身不講究羊年是哪種羊,讓老外難追根究底。外媒指出,其他亞洲地區用哪種羊慶祝,比中國更明確,比如越南用山羊、韓國用公羊,日本人給寵物換上綿羊裝,並用印有綿羊的明信片慶祝新年。
大陸網友見外媒如此糾結,打趣調侃「難不成狗年也要分哈士奇年、薩摩耶年?」、「鼠年分小白鼠、倉鼠、松鼠?」。有網友稱,乾脆直接比照中國式翻譯,用「Yang」為漢語生肖再創一個英文單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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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年指的是山羊 古文物出現率高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217000802-260309
羊年到底是哪種羊,連中國人也不見得清楚。中國專家從文字學和歷史角度,給出了答案:「羊年指的是山羊」。甲骨文「羊」字是象形,頭上的尖角看起來比較像山羊;從歷史記載來看,山羊在古代最早被馴化,在出土文物的「登場率」也最高。
學者指出「這個羊,不是綿羊,更不是喜羊羊,而是山羊。」南京市博物館學者王濤表示,羊是中國人最早馴服的家畜之一,在甲骨文、金文、大篆、小篆中,「羊」字都長著一對倒「V」型角,和山羊有微彎羊角的形象符合。
◆ 陳立恆/最後一堂課—紀孫志文神父
http://udn.com/news/story/7340/713382
聯合報 今日登場:陳立恆 2015-02-17
一九七○年,我成為輔大德文系的新生。
雖然稱不上桀敖不馴,但在那個保守戒慎的年代,我一直做不來一名傳統定義下的好學生。在德文系的第一堂課裡,我遇見了孫志文(Arnold Sprenger)神父,這位神態瀟灑的「阿逗仔」提議先替每一個人取一個德文名字,此舉立刻挑起了我的反動神經,見識尚淺的我當場反對,覺得那些約翰、瑪麗亞之儔的名字,不過是幾個外文字母七拼八湊出來,遠不如中文名字寓意明確深長,於是擺出一副敬謝不敏的抗拒。
他完全沒有表現出我預期的著惱或是訓斥,反而嘉許了一番我的思辨精神,然後認真地向大家介紹各種西洋名字的起源內涵,還仔細替我挑選了Franz這個名字,因為其含義為自由與創意,在他看來很符合我的性格。不僅如此,身為手風琴好手的他,當得知我也愛好音樂,會玩一點吉他之後,甚至破格「提拔」,讓我以新生的身分在迎新會上表演,進而一戰成名,得以籌組輔大第一個西洋音樂社,搖身變為校園風雲人物。
那是孫神父替我上的第一堂課,讓我曾經無處安放的年少狂狷,得到了鼓勵、指引與出口,也學會了以平等尊重的態度,去理解世界上所有的知識學問以及面對一切已知、未知的人事物,毫無懸念地,我喜歡上了德語,雖然沒有走上德文專業,卻也在往後的成長歲月裡,和德國這個國家結下不解之緣。
畢業後許多年,大家各奔東西,我全世界輾轉,他也結束了在台灣廿多年的執教,接下聖言會(Societas Verbi Divini)的另一項指派,到北京開展傳道與授業的工作,於改革開放初期的中國推動傳教事業,比起六十年代的台灣當然艱難許多,但自神父與我和許多校友們亦師生、亦朋友的固定聯繫中,我們知道他始終甘之如飴。
晃眼將近半個世紀,愈是了解孫神父,就愈覺得佩服,無論儀表、談吐、才情還是學識皆卓爾不凡的他,如果生活在塵俗,想必可以獲得相當美滿的人間福緣,而他竟然能夠五十年不改,一直心無旁騖地在異國他鄉的簡樸奉獻裡桃李天下。
神父以傳教士(Missionary)的身分,一生將修會的福傳使命(Mission)貫徹極致,雖然我想不起來他有任何一個時刻向我宣揚過什麼教義,可是我們在其日常行止與教學間,見證了神父一直篤行著無私的利他與博愛,尤其在這個宗教時常淪為財色、權謀與仇恨工具的今天,更加令人徒添後來者幾希的喟嘆。
雖然輔大校訓:「真、善、美、聖」常在我心,但我很少談到「聖」這個字,因為總以為芸芸眾生,稱王容易,卻有幾人夠格稱「聖」?然而,回想孫神父的生平,給了我一個全新的角度,我發現,並非一定要像德雷莎修女一樣籌濟萬千、名揚天下,人的一生只要堅持著一個為他人謀福利的初衷,盡其所能地貢獻己力去造福他人,其實這個人已經具備了神的形象,到達了聖人的境界。
「堅持初衷、止於至善」,任何人都有能力做一個平凡的聖人,這是孫神父給我上的最後一課。(作者為亞太文化創意產業協會創會理事長)
◆ 心疲憊的時候 總憧憬台灣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217000823-260306
旺報 2015年02月17日 (李青青/廈門城市職業學院學生)
上大學前,我沒有接觸過台灣人,對台灣的文化了解也很少,那時候我對台灣人的印象只有兩個字:同胞。來廈門讀大學後,我接受到更多有關台灣的資訊,在這個與台灣隔海相望的美麗小島上,我接觸到很多閩南文化,也接觸了不少的台灣人,「同胞」兩個字在我心裡慢慢變成了「憧憬」。雖沒有去過台灣,但台灣彷彿就在我們身邊,對其風物人情常侃侃而談,似乎每個人都略知一二,這該是怎樣的一種情懷呢?
我們上專業課兒童文學課程時,老師給我們欣賞了很多台灣的繪本,文字繪圖,都非常精美,每一本都值得收藏。台灣的安安老師來給我們上了兩天關於木偶戲的知識,包括木偶製作,還有立體書的製作,因為時間原因,都是蜻蜓點水,但是幫我們打開了一扇窗,讓我發現更多有趣的事物,也讓我知道台灣在這一方面有很多值得學習的文化。
包括台灣的幼教體系,幼稚園設計等,都是我想多學習了解的。魅力的寶島在海的對面,蕩漾著我對它的嚮往,那是一種想起來,心裡就暖暖的感覺。
去年在廈門的觀音山參加了一個星期的台灣美食節,主辦方是台灣人,還有很多攤主都是台商,有禮貌是對台灣人最直觀的感覺。很多大陸人對台灣人的第一感覺就是說話「嗲」,但我覺得是禮貌溫和,說話口氣比較柔,客氣。我們學校有閩台專業,一個朋友大二的時候去台灣學習,過了一學期回來後,除了對美食和風景讚不絕口外,讓我一直忘不掉的一句話就是:在台灣認識的同學,是我想成為一輩子好朋友的人。
我有幸認識了一位台灣姊姊,她是土生土長的客家妹子,會流利的客家方言,個性溫和,非常友善,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和她交流時,她總會非常友好地說:您好、是、對、好、謝謝等,非常的溫馨。久而久之,我的脾氣都有點像她了。
每次她來廈門都不忘找我一起吃頓飯,並且不厭其煩地回答我關於台灣的問題,她和我一樣期待著某天我的台灣之行。認識久了,細細了解後會覺得,他們的文化跟大陸還是有所差異。
心疲憊的時候,總憧憬台灣,久違的淳樸,久違的真誠,久違的平淡,還有久違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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