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7-08

望向彼岸

◆ 台灣人在大陸有沒有優勢?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707001057-260306

旺報 2015年07月07日(查查/北京)

很多人問,嘿你在大陸,人多又競爭激烈,身為台灣人在那裡就學、工作,到底有沒有優勢?連大陸朋友都愛問,你們台灣人到大陸,會不會享受很多好處?

「當然會。」

先感謝對岸一直以來的「日月潭」教育,讓我們占了一點好處,當大陸人民聽到是台灣同胞時,多數會眼睛一亮,對你親切許多。

再來說說現實層面的讀書、就業,在課業方面多數教授對台灣學生會稍微、稍微放水,很多苦差事沒你的份兒(除非你自己去爭取)。這有好有壞,若你是個像我一樣不學無術的偽研究生,就可以四處拉著同樣愛打混的外國人玩耍。若你是個認真刻苦的好學生,便會怨恨我們這些壞孩子──為什麼把台灣學生的名聲弄得這麼爛?我很愛念書的,但老師同學都覺得台灣學生不用功。

客觀地說,台灣學生在申請學校上的確有些優勢,不像大陸同學必須努力加拚命,難度相對減少一點。這點老師同學心知肚明。若想洗白自己「不努力」的冤屈,只能天天跑圖書館──我的某位台灣學弟就是如此,這點我很佩服,但「臣妾做不到啊!」

我不知道導師放水、同學會拉著你玩耍,算不算我在讀書時享受到的好處,等到研二時,才明白在就業市場上「台灣人」這個標籤所代表的複雜性。

若想在大陸發展,特定工作不能做。比如記者、編輯,通常不會錄用對大陸法規不熟、還可能「講錯話」的菜鳥台灣人。校園招聘時企業會考「行測題」(行政能力測驗),邏輯題、文章重新排序、數學題等等,這點,多數台灣人和從一年前就開始做測驗的大陸學生不同,往往被迫投降。要想過這關,得先成為學霸。

考官也會問:「台灣人呀……終究會回台灣的吧?」很好,面試官這麼一說,若你不及時表現對大陸的熱愛、未來的計畫等等,又會掰掰。

都是壞處嗎?有沒有點優勢?有的!以下是我綜合身邊親朋好友和自己的經歷得到的結論:

如果你進台企……當然有優勢。多數畢業生嚮往的外企也挺愛用台灣人,一來是物以稀為貴,二來是台灣人和大陸人的思維、處事待人會有不一樣,可以有不同的思考及相互學習。台灣人在面試時,可以盡量多提供點自己的思維、自己對大陸的看法(及相關產業的看法),自己在大陸所收穫的等等,可能會有點幫助。

特定產業如科技業、服務業、娛樂業……據說是很愛用台灣人的(還會重金挖角優秀人才)。這點身為台灣人是絕對有自信。台灣體貼入微的服務、新聞皆娛樂的娛樂影視產業,在大陸還是挺有優勢。

總和來說,台灣人的素質、台灣品牌的口碑,目前還挺好。請注意,我說的是「目前、現在」。

回台灣時我告訴姊姊,我第一次從北京回台灣時覺得好舒服,台灣的服務真好!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後來去了上海,漸漸地冷感了,漸漸讓我沒有巨大落差感。是我習慣了大陸,還是大陸服務業進步的速度,早就不容我們小覷?

至於台灣的品牌:「唉呀,你們台灣的食品安全好像挺嚴重的?」餿水油風波時,上海大媽如此說。幸運的是,目前大陸同事仍覺得台灣人有禮貌素質高,我的美麗日記面膜、台灣小吃還是受到歡迎。台灣妹子在大陸,一個個還是嬌軟的甜姐兒,受到多數單身男子的歡迎。

「台灣牌」在大陸還能打多久……取決於是否繼續進步,以及我們面對大陸的態度。回到主題,很多台灣朋友問我,台灣人到大陸,有優勢嗎?

我也不知道,無法一概而論。但我身旁那些混得風生水起、開心掙錢的台灣人,都是各省朋友無數、遊歷多省的。對他們而言,似乎不存在台灣人與大陸人的界線(至少表面上如此)。或許,這是「要享受到優勢」的第一步。(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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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人在台灣 外省後代的孤單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709000996-260306

旺報 2015年07月09日 (秦嶺/台灣大學陸生)

1925年,孫中山在北平逝世,享年58歲。1949年,國民政府敗退台灣,大陸官方不再以「國父」二字尊稱孫中山。今年,2015年,是孫中山逝世90周年的日子,台灣一些機構和團體舉辦了一些紀念活動。這些活動,在台灣社會上,起碼在年輕族群裡,顯得安靜、平淡。

為紀念國父逝世90周年,國父紀念館舉辦了一場名為「同唱中華」的兩岸合唱音樂會。我受邀參加。國父紀念館有三千個座位,來到這個偌大的豪華場地,我不禁疑惑,到底會有多少人會來參與這場沒有著名音樂家、沒有流行樂團作為賣點的紀念會?

年輕人不喜歡國父

我這樣的想法並不是空穴來風。我已經在台灣大學念書兩年。這兩年裡,我以學生會名義請來台灣社會的政壇大咖來台大演說,來的聽眾從未超過一百人。前副總統呂秀蓮來台大演說,第一句話就是說:「沒想到那麼少台大學生來聽我演說」。當時我們借用了一百多人的座位,到場的觀眾只有寥寥四、五十人。當時一百人的場地都坐不滿,何況今天是三千人的國父紀念館?

另外,我在台大以「國父逝世九十周年」為名舉辦活動爭取贊助時,有學生會成員提出強烈的異議,她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社會上很多人不喜歡國父,包括我自己……」我跟台灣年輕朋友聊起孫中山,很多人總離不開「蘿莉控」的揶揄。

當天晚上我去參加紀念國父逝世的音樂會,在台北仁愛路的國父紀念館,華燈初上,照亮了紅色地毯。台灣人井然有序地走進會場,安靜地等待演出開始。我回頭一看,正如我所想,年輕人寥寥可數,但是,三千個位子,近已坐滿,大部分是中老年人。

發自內心愛著國家

音樂會開始前,主持人上場,帶領大家共唱《國父紀念歌》,這是一首對於我來說非常陌生的歌曲。我卻驚訝全場人都在哼唱,三千人的歌聲在紀念館里飄蕩縈迴,很容易讓人熱淚盈眶。

坐在我旁邊的台灣阿姨,用出了她全身的感情,專心致志、真摯動人地大聲唱著。我可以看出,她對於中華民國的愛、對於國父的愛,是發自內心的。

音樂會表演過程中,當來自大陸的合唱團唱到「我們炎黃子孫,共同振興中華……」。這位阿姨,忍不住地大叫「好!」這對於我來說是震聾發聵的,因為我長期生活在台大裡,這樣的用語是無法被台大同學群體裡的政治氛圍所接受。但是我也可以感受到,以這位阿姨為代表的這一個群體,在台灣社會遇到的國族認同撕裂的痛苦。

今年元旦,我去總統府觀看升旗典禮,發現現場也混進了很多台獨人士,在升旗唱國歌、馬總統講話時,他們拿出自己手中的台獨旗子大叫口號,跟揮動青天白日旗的民眾形成兩軍對壘之勢。他們喊著不同的口號,唱著不同的國歌,因為不同的信念而激昂,國家認同的撕裂盡情地展示在我面前。

認同中國的年輕人

2014年台北市市長選舉,我去觀看連勝文的競選衝刺晚會。發現有位八、九十歲的年邁老者,和我一起站在人群最後,他聽著台上國民黨人士的演說,熱淚盈眶,用滿是皺紋的雙手拚命搖旗。正如每年的元旦升旗日,我發現現場有很多的老年人,他們會用盡感情去唱《三民主義歌》,用盡力氣去揮動手中的青天白日旗。他們似乎用自己的生命去愛中華民國。

我知道,這一批人,大多數都是對中華民國、中華民族抱有感情的人。民族主義本身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需要人為建構出來。但是,這些人,對於這樣的論述深信不疑。這不僅與他們從小受到的教育有關,也與他們個人的生命經歷有關。

譬如前幾個月,我們學院的學生會舉辦完活動一起喝酒,談到政黨問題,一位支持藍營的同學拍著座子很大聲地說:「你們從來只會講國民黨的缺點,從來不提八年抗戰、台灣經濟起飛……」這位拍桌子的同學,爸爸隨著國民黨打過日本、打過共產黨,最終撤退至台灣,他的思想,來自於他的背景。

其實在現今時刻,支持國民黨的年輕人已經少之又少,大多數對國民黨、中華民族還抱有感情的年輕人,主要是因為家庭的關係。每次遇到不反對自己是「中國人」,不反國民黨的台灣年輕人,我都如獲至寶地抓住他們問個明白,才發現,這樣的年輕人,大多數都因為家庭歷史的關係。1949年國民黨撤退台灣,也帶來了一百多萬外省族群,這些外省族群的後代,免不了受到老一輩的影響。然而他們的國族政治認同,卻不能被身邊的本省籍台灣學生所接受。

踏出和解的第一步

這場紀念國父逝世音樂會以及在台灣的一些經歷,不僅讓我感受到台灣國族認同的世代差異,更讓我親身體驗了這批深藍民眾他們的情感傾注對象、個人歷史脈絡。台灣的族群問題很容易被煽動挑撥,我們不能否認這些感情與情緒的存在,更不能去壓抑、否定他們。

我沒有想在這裡為哪一種民族主義說話,只不過,如果台灣的族群問題要解決,第一步應該是暫時放下自己的主觀感情,站在另一方的情感和價值觀上去看待問題,而不是為了選舉,挑撥建構出一些不共戴天的國族仇恨。這是台灣社會相互理解的第一步,也是和解的第一步。

★中時電子報關心您:喝酒過量,有礙健康!(旺報)

fsj 提到...

大陸人看台灣-從文學裡看台灣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713000859-260306

旺報 2015年07月13日 (徐奕欣/北京語言大學學生)

作為一個中文系的人,我對台灣一直保有一種嚮往。

生活在大陸的我,選擇了漢語言文學專業(即中文系),也就選擇了了解中華五千年豐富的文學寶藏,自然,台灣文學也是我非常感興趣的一部分。

眷村文學牽連兩岸

最近接連著拜讀了兩位台灣作家的小說集,分別是白先勇的《台北人》和朱天文的《世紀末的華麗》。《台北人》寫的是這樣一群人,他們在三四十年代隨著國民政府撤退到台灣,在大陸時大都有著光鮮靚麗的過去,到了台灣,二十年過去,他們依舊被自己輝煌的過去困住,無法直面人物皆非的現實。

而《世紀末的華麗》仿佛是《台北人》的延續,寫的是這群人的下一代,他們生活在八九十年代的台北,大都有著眷村(即政府為了安頓軍人及其家屬而區分劃出的居住地)記憶,但隨著政治解嚴和台灣都市化進程的加快,眷村面臨瓦解和邊緣化,這群青少年也在燈紅酒綠中面臨精神荒漠的危機。

兩本小說集毫無疑問是在直面兩代台灣人的困頓與迷惘,然而從這兩本小說中,我們更可以看到台灣與大陸的牽連。《台北人》自不用說,白先勇筆下的人物都從大陸來,他們居住的環境其實也被刻意營造出大陸的氛圍,如《一把青》裡的仁愛東村、《永遠的尹雪豔》裡無論在上海還是在台北都一樣燈火通明的尹公館……

而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他們也已然「生活在大陸」。他們並未主動融入台北人的進程,或自得於從前的輝煌,或沉迷於當下的虛空和腐朽。雖為「台北人」,實則為「大陸人」。而《世紀末的華麗》中,主人公是一群有著兒時眷村記憶的青少年。眷村,這個標識了大陸、以及隨著流亡而來的記憶和「復國」夢想的特定地點,隨著它的改建,這群青少年失去了根之所繫,在都市的霓虹燈中失於迷惘,他們懷念眷村的純潔,懷念一切「善良的回憶」。眷村,是這一代台灣人對於大陸──他們的故土唯一有關記憶。

無根之痛令人彷徨

兩位作家都選擇了一種「用小人物來看大時代」的敘事方式,在他們筆下,無論是五六十年代耽於前塵往事的軍人和舞女,還是二十世紀末集體「逃離」眷村的年輕兒女,他們身上都無一例外的帶著屬於前塵的記憶:或是無法忘記輝煌燦爛的過去,或是念念不忘海峽對岸的親人和情人,或是對眷村純粹乾淨的樂土;我們讀到,兩位作家也都難以忘懷那段記憶,失落的故土,或許已經在他們的夢裡出現了千百回……

在現代生活的人,缺失的歷史感、斷節的記憶看似影響不大,實則深遠,那種無根之痛著實令人彷徨。縱使新的回憶在逐步建築,新的時代在慢慢走向繁華,我們卻無法忽視因為歷史缺失而帶來的那一份錯愕。人在急速向前時總是更加希望能夠抓住地面,物質極度發展的時候我們當然也渴求有份古老的回憶作為我們的根基。兩岸相對的茫然,理當不再延續。

心繫彼此同根同源

兩位作家將歷史動盪而造成的資訊隔絕和情感缺失表現得淋漓盡致,我們也不難讀到他們對於這段歷史的深刻反思與惋惜,更能深切地感覺到他們對於兩岸統一的呼喚。因為歷史問題而造成的資訊隔離也就更加呼喚著兩岸的進一步交流,無論是從政府角度或者民眾角度,我們都渴望進一步了解對岸的情況。

當今時代,眷村已經改建為國宅,第一代「眷村人」或是已經垂垂老去,或是已經入土為安,他們的下一代、或者下下一代已經完全融入台灣的世界,關於大陸的記憶已經在代代傳承中逐漸消失。而新一代的我們,應當致力於兩岸的交流,應當與台灣的同學們一起,重新栽培關於彼此的記憶。

作為廣東省最靠近台灣的城市──汕頭市的居民,我從接觸台灣的電視劇、歌曲開始就發現了我們的諸多相似:語言,我們共屬閩南語系,電視劇中不時傳出的本地話我們能聽懂;食品,台灣菜和潮汕菜的清淡和對海鮮的鍾愛都是一樣的;茶文化,我們一樣致力於茶文化的傳承,同屬熱帶的我們高產的也多是烏龍茶……

還有很多很多關於無法言說的風土人情,我們有著同樣的根,同樣的文化,這讓我們彼此心繫。歷史無法改變,我們卻希望能夠創造新的歷史,加強交流,增進了解,讓兩岸民眾都站在一個新的、理性的、真實的角度去看對方。

腳踏實地創造記憶

我們的了解,不能單純從官方和媒體的聲音來了解,理當躬身實踐,從民間出發,才能讓我們見到更真實的對方,才能真正做到了解,才是真實的交流。

記憶遠逝,白紙黑字上記錄的年華終究是過去;而未來無限,我們尚需腳踏實地,去創造新的記憶,願兩岸都能在一次又一次的交流中進一步了解對方,增進情誼!(旺報)

fsj 提到...

一頁文化 一頁台北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715000991-260306

旺報 2015年07月15日(魏先群/山東師範大學學生)

電影《一頁台北》是這些年看過的較溫馨的愛情電影之一。該片描述了一段在書店中發生的愛情故事。在台北,誠品書店是極有名氣的。想當年大陸知名採訪節目主持人魯豫,飛去台北採訪劉若英的時候,下飛機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誠品選了幾本書。

混著雨水吃遍老街

在台北旅行的第一站就是這個叫做「誠品」的書店。木制的地板和書櫃,整齊排列的書籍,簡單溫暖的氣氛。書店裡同時賣著筆記本、藥皂、餅乾和各種新潮的小玩意,看上去格外精緻。店裡有長椅和板凳,可以隨時坐下來讀書。書中的文字多是繁體豎排,圖書價格也頗高。

誠品裡讀者很多,但不至於擁擠。燈光,書籍,人群,一切都籠罩在靜謐之中。這些年,走過很多創意書店,但誠品給我的感受最唯美,它的美不僅在於物品的製作精良,更植根於台灣深厚的文化土壤,來源於那悠久的歷史。

九份老街是一條洋溢著日式文化的特色街。因遊客多半是日本人,這兒的創意商品也設計成日本人最愛的吉祥物─貓頭鷹。在很多小店內,各種陶制和紙制的貓頭鷹玩偶安靜地倒掛著。九份的小吃更是多到數不清。魚蛋、花生捲霜淇淋、翡翠螺、銅鑼燒……滿滿一條街都充斥著美食的香氣。雖說去九份那天下著大雨,但我還是混著雨水,從街頭吃到街尾。

「阿滿芋圓」據說是一家祖傳多年的芋圓專賣店,一間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小店,夫妻倆正做著一碗碗顏色各異的如石子般的芋圓。店老闆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青年,人很瘦很愛笑。他給我介紹了芋圓的製作方法,還邀請我去店裡參觀。在老街另一邊的一家陶笛店裡,我還央求店主吹奏了一曲鄧麗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悠揚的笛聲絲絲入耳,伴隨著店外時起時落的雨聲,好聽之至。現在回憶起當時那幅畫面,覺得愜意的生活也不過如此了。

陽明山中有海芋

陽明山位於台北市大屯火山區,原名草山,後來蔣介石來了台灣,為了紀念王陽明先生將其重新命名為陽明山。陽明山的初春正是海芋花盛開的季節,白色海芋遍布整個山野。早上八點鐘,山上的空氣稀稀薄薄,在柔風微雨的滋潤後變得格外清新。路上正巧碰到幾個花農把摘採好的海芋拿到花市上去賣。

花農說這些年海芋賣得很好,他們還專門打造出一個旅遊專題來吸引遊客。今年海芋季的主題叫做「轉角芋見愛情」,借用了七年前一部在兩岸三地火到爆的偶像劇《轉角遇到愛》的劇名。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海芋,它的香氣很淡,花瓣是一整片包裹起來的,正如台灣歌手蕭敬騰在《海芋戀》一曲中所唱的一樣,如「天仙」般清秀美麗。

十年前,我曾到過北京的故宮博物館,為其中各種巧奪天工的藝術品感到驚歎。這次來到了台北故宮,發現其中的寶貝更加令人拍案叫絕,尤其是它的「鎮館三寶」:翠玉白菜、肉形石和毛公鼎。但最讓我讚歎的是一葉核舟,就雕刻在一個核桃裡面,只能用放大鏡才能看清。據悉,此為清代乾隆二年陳祖章雕刻的橄欖核舟,高1.6釐米,寬3.4釐米,舟上有花窗四扇,每扇皆可自由開關。

巧奪天工故宮核雕

初中時學過一篇叫做《核舟記》的古典散文,文中詳細描述了明代能工巧匠製作的核雕。在此核雕中,蘇軾等三人同坐在船尾,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雕得惟妙惟肖。當時就有想看看核雕的衝動,如今親眼所見,確實讓人折服。或許人生的際遇就是如此,你想得到的東西有朝一日就會在某個地方突然出現,帶給你意外,也帶給你歡喜。故宮博物館內不許拍照,我以為會有不遵守規定的遊客,但卻只見大家都默默合上了相機。導遊說,最美好的東西適合放在回憶裡,不需要帶走它。

連我在內的許多大陸人,最初聽聞台北這個城市,往往是因為孟庭葦的一首《冬季到台北來看雨》。我去台北的時候是春季,但所幸也下著雨。雨後的台北有著晴天時所不具備的柔美。除此之外,台北這座城市給人的感覺是一種沒落的繁華,處處是古跡,處處有歷史。

台北沒落的繁華

不得不承認,台北以前在古建築物保護方面的工作做得很不錯,沒有大規模的拆遷,只會適時地進行內部裝修。一個城市的文化在更多時候就體現在這些建築物的身上,一處青苔,一片爬山虎,這都是歷史的痕跡。只是現在,聽朋友說台北也已經到處都在都更、或準備進行都更,這就對城市的久遠記憶形成了破壞。

有一位大學老師對我說,他覺得北京現在光鮮的樣子就差不多是二十年前台北繁華的模樣。城市發展到最後就是這樣,外表雖老舊但內容卻更精緻。我想這就是深厚的文化內涵所起的作用,一頁文化,一頁台北。(旺報)

fsj 提到...

政經觀點-希臘浪漫遇上德國毅力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716000529-260109

中國時報 2015年07月16日 杜英宗

在全球金融市場連映多年的希臘危機,出現重大轉折。曾經堅持尊嚴、拒絕屈辱的希臘總理齊普拉斯,忍痛接受國際紓困的條件,避免國家資產外移與銀行體系瓦解。

希臘從一開始的拒絕,全民的同仇敵愾,到礙於現實不得不接受、甚至比原先的條件更嚴苛的方案。這齣戲雖然還沒全劇終,且馬上就要面臨希臘國會的續集演出,但開播至此,與其說是一個國家對抗一個歐洲的故事,不如說,我們見識到了兩種領導人的能耐,兩種國家的文化。在台灣即將面臨領導人大選與國家方向的抉擇之際,更令人玩味!

最近兩年,我分別造訪過這兩個國家,感受特別深刻。

先從希臘說起。希臘人民的浪漫,我是親身體悟。商家的生活與行程,跟觀光客非常相近,每天午後,跟著遊客一樣午休許久。我曾質疑,如此悠閒的國家,怎麼支應沒有陽光與觀光客的日子或地方。

最近出版的一本書,提供了些答案。國家的治理不彰與文化、價值觀,深深影響了它的命運,即使有這麼優越的先天之賜,也無法浪擲虛日。曾是《華爾街日報》記者的James Angelos的《全面大災禍:走過希臘新廢墟》指出,在某個小島,官方資料顯示有680名盲人,但他實際查訪後,卻發現其中有498人視力健全。同樣的,在雅典,至少有5000名豪宅的主人,假造自己是貧民的身分。政府的支出難以控制,收入也難以掌握。希臘曾被土耳其占領,當時被視為愛國表現之一的不繳稅,也沿襲成為文化之一。更糟的是,政府難以對此執行公權力。有希臘官員告訴James Angelos,如果要抓逃稅或詐領福利金等行為,將有一半希臘人要入獄。

因此,在這個國家面臨難關時,許多有實力的人,反而選擇將資產移出,危及銀行體系。愛國與團結成為有錢人的口號與弱勢者的精神憑藉,雖面臨「羞辱」與「尊嚴」之戰,卻只能束手無策,提不出切合實際、值得信賴的解方。

面對這樣積習已久的國家,國際債主束手無策。連IMF都拿它沒轍,最多只能讓步、寬限。最後,希臘卻被德國總理梅克爾的堅持所折服,也更對照出這兩個國家的對比。

德國在東西德統一後,也曾有過苦日子。他們痛定思痛,從根改革。甚至,在從前年起綿延的歐洲危機中,梅克爾也比別的國家先進行了內部的撙節政策,同步發展經濟,擔起領頭羊的角色,穩定歐洲的情勢。

我在最近參訪德國,發現他們的企業對於時下流行的雲端、大數據、行動化以及物聯網等趨勢,無論是基礎設施、實務運用或是趨勢研發,完全不遜於美國先進業者,並且也領軍了跨產業、工業端的延伸運用。

這些轉變,讓人看到梅克爾對於正直誠信的要求與信念,面對短期表面的震盪,以及不理性的訴求時,不為所動的毅力。可以想見,她在面對希臘危機時的鏗鏘有力,不僅是個性與口才等個人特質使然,而是有備受認可的政治、經濟實力,以及成功的經驗、自信,乃至全民的支持,作為堅實的後盾。

回顧齊普拉斯與梅克爾在過去幾個星期來的論戰,我腦中不禁想起耍賴的小孩遇到鐵娘子的畫面。他們路線截然不同的論點,也讓我想起了民主自由、言論自主多元的台灣,各路候選人在大選前的主張與形象。

我相信,苦過、講道理、懂得未雨綢繆的台灣人,不至於像希臘被民粹綁架國家治理。政治人物的領導力與性別無關,但很巧地,我們目前也正有兩位女性總統候選人,不知道他們看著這一齣歐洲鬧劇時,有沒有也自己掂掂斤兩,能否像梅克爾一樣,巾幗不讓鬚眉,引領大家開創台灣的實力,走出嶄新的未來!(作者為資深企業經理人)(中國時報)



◆ 小確幸是台灣的宿命嗎?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716001094-260306

旺報 2015年07月16日 (洪鑫誠/台灣大學政研所陸生)

在台灣求學這些年,我真的太常聽人說起「小確幸」了。談起它的什麼人都有,甚而大陸人要更多一些,至於內容則是褒貶不一:

「別只知道小確幸了,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外面的世界與我無關,我只要我的小確幸。」

「台灣再這麼下去,拿什麼來滿足小確幸?」

「我們過得很好,不需要你們的關心。」

面對相關的對話,我常常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既喜歡台灣的小確幸,也有對台灣前途的擔憂。小確幸和大發展並不是矛盾的啊!但事實上二者總是很難兩全。

當我身邊的台灣青年一邊感慨大陸的大和台灣的小、大陸的日新月異和台灣的停滯不前,一邊對大陸的生活方式難有認同,反而更發自內心地熱愛台灣時,我就在想,也許對於台灣來說,「小確幸」還真的是一種宿命呢?

這些年,大陸的發展很不簡單,成就斐然。到過北京上海的台灣青年,沒有一個不承認那些遮天蔽日的摩天大廈早已超過台北的高度,卻也幾乎沒有因此覺得兩岸的發展高下立判,台灣亟待奮起直追的。

對於習慣了婉轉細緻的人們來說,鋼筋水泥如何可能感動他們呢?我們有我們的博而大,他們有他們的小而美,誰也不用指點誰,不也很好嗎?

然而,從不斷成長的大陸看現今的台灣,就是不免有種「他們格局太小」、「他們不思進取」的印象。一旦加上一些對「寶島台灣」的特有情愫,感受一些「一起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號召。有意無意地心裡著急乃至恨鐵不成鋼,便都在所難免了。

「台灣人為什麼就是不懂呢?台灣人為什麼就是不領情呢?」大陸人納悶了,因愛生恨的也不少。

英國政治哲學家約翰.彌爾曾言:「人總是有一種潛在的『希望別人按照自己覺得好的方式生活』的傾向。」這種傾向極盡普遍地發生在我所熟悉的華人世界當中。從小到大,對我關愛有加的人幾乎總是「理所應當」地對我表現出這樣的傾向。

對此,我並不認同,更不喜歡,最多能夠做到的只有尊重、理解和謝謝。這種記憶對於我身邊的同齡人來說亦不陌生,不論他來自台灣或是來自大陸。

「謝謝你對我好,但我想過自己的生活啊。」我數不清有多少次,在台灣人和大陸人的互動中強烈地感受到這種熟悉的心聲。然而即便是對個人自由有共鳴的年輕人,在分別代表兩岸表達觀點的時候,也很難擺脫既有的立場。似乎生活是生活,政治歸政治,而同理心卻僅止於生活。

這樣的各說各話,究竟要如何長長久久地持續下去?真的沒有戳到彼此痛處,不歡而散,讓彼此暫且抽離,進而重新認識的一天嗎?為什麼我們雙方平時為自己的現狀尋求解釋的那種精神,不能用在為對方著想?用來揭開對方傷疤的那些憤怒,不能用在為自己的現狀思考出路?

當我看過那些熟悉的大陸朋友們,看過他們由衷的熱情和未曾動搖的信念。再看過那些熟悉的台灣朋友們,看過他們堅定的眼神,還有不知從何而來的倔強。我便知道,誰也說服不了誰。

只有感慨,如果「小確幸」是一種宿命,台灣的盡頭是什麼呢?而在國際政治的格局中很難由2300萬人決定命運的台灣,能為世界留下的又會是什麼呢?(旺報)

fsj 提到...

喚醒靈魂深處的音樂和電影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718001014-260306

旺報 2015年07月18日 (周祉譽/逢甲大學陸生)

台灣電影一直有著獨特的美學風格,成為華語電影的一道亮麗風景,藍天、綠樹、白衣、少年……給了我們太多青春的留白。

「又到了六月,我還是掉下淚,三年的歲月,我忘不了誰。」這是電影《九降風》裡一瞬間讓我眼淚掉下的話,是否有一種思念,如影隨行,然後就這樣的,過了一輩子呢?

從那以後,我開始瘋狂搜索台灣的電影碟片,抱著一種想看卻不敢看的心情。就像每個人心中的《藍色大門》,定格在最溫柔的角落,閉上眼睛看不到自己,卻還可以看見你;等在自己的《海角七號》,哪怕不是所有的挽留都會讓停靠有盡頭,

迷茫時就看《星空》,未來遙遠沒有形狀,但茫茫宇宙,總有人為你傾心守候;閒暇時在窗邊《聽見下雨的聲音》,比起不愛,愛而不得才是真正的傷吧;在盛大的狂歡後再演奏一次《夏天的協奏曲》,也許不是最美滿的結局,但一定有美好的過程與回憶。

這些點滴瑣碎的感受,逐漸在我心中拼湊出了台灣的樣子,不同於大城市的浮華,它有著雨後最乾淨的氣息,讓一切變的簡單,純粹,從電影延伸到生活的每一個場景,仿佛都有它自己獨特的故事。

而台灣的音樂,跟電影一樣,將清新文藝,治癒輕快的風格一脈相承,雖然幾經起伏,但仍保持著自己的風格。總有一些台灣歌者能夠拉開與現實中浮躁的距離,忠於內心,專注於音符,我想那是真愛音樂的表現。他們或許原是酒吧駐唱,或脫胎於星光大道,或生長於藝術家庭,或長期躬耕幕後。

他們曾經被人稱為小眾,然而卻可以用最真實的聲音喚起我們靈魂深處的感動,和著西門町的燈光,北投的溫泉,白沙灣的浪花,深深印刻在我心裡。不需要打榜,不需要排名,不需要商業包裝,一聽就迷上,一見就愛上,將生活感受的波光剪影融入歌詞,將周遭的場景轉換為音樂。

可以平鋪直敘地娓娓道來,伴著風琴意蘊翩翩起舞的探戈,像成人的童話;可以充滿幻想盡情搞怪,譜寫浪漫格調的異域節奏,像一場盛世的嘉年華;也可以偏執坦率溫柔呢喃,誰讓空心吉他的餘韻一直都在。

這些影像的定格,這些旋律的圍繞,讓我開始迷戀一個人的溫暖,一杯清茶,一個午後,隨意哼哼的小情懷,簡約中的不簡單。

還記得第一次來台灣,飛機晚點,當航班快要抵達桃園國際機場的時候,已是傍晚,天空中飄灑著淅瀝的小雨,聽著空姐甜美的聲音,我望著機身下那個燈火瑩瑩的島嶼,在心裡默念著:「台灣,我來了。不是過客,勝似歸人。」

在這裡,我將度過人生中重要的四年,往事開始彙聚,仿佛拼圖的最後一塊終將完整,我會有怎樣的奇遇?這不是一場探索遊戲,更像是驗證之旅,我心中的台灣,印象中的台灣,到底和真正的台灣有什麼不同?是重疊,還是交錯,都等待著我,親手將它開啟。(旺報)



◆ 我的台灣婆婆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719000807-260306

旺報 2015年07月19日(吳小紅/陸配)

我的婆婆,她是讓我完成從形式上跨越海峽,一直到心靈上融入台灣的關鍵。

第一次見到婆婆時,感覺明顯比照片上的她要清瘦許多,八十歲的高齡,卻很精神,腰也是筆直的。沒有肥肉堆出來的慈祥,但也沒有咄咄逼人的壓力,雖然我自始至終都未敢跟她有過目光上的相遇,做媳婦的緊張是難免的,卻也不是如履薄冰般的小心,她的溫和,是那種春風化雨式的潤物無聲。

我婆婆講閩南語,能聽懂國語。我講國語,聽不懂閩南語。這就決定了我們的交流是單向的意見輸出。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常常只能作些不知道是「對」還是「不對」的「嗯嗯……」的回應,不知道我婆婆有沒有「雞同鴨講」的感歎。

而當有老公在場的時候,我的頭便是一隻碩大的乒乓球,在婆婆和老公之間做單擺運動。每當我婆婆講一句話,我就像一隻嗷嗷待哺的小麻雀一樣望向老公,而他此時就可以傲慢又選擇性地拋給我一些零碎的翻譯,我也會還給他極不信任的「真的嗎?哈哈!」。

婆婆經常煮我喜歡吃的芋頭、肉燥、炒米粉,婆婆每天都會將水果去皮,切塊,在鹽水裡浸過後,裝在保鮮盒裡放進冷藏室,在每餐正餐後提醒我吃水果。老公有時會幽幽地說:「媽好像從來沒提醒我要吃水果。」

在我每次出門的時候,婆婆總是提醒我要戴安全帽,坐摩托車要多備一件擋風的衣服,在聽到摩托車到達樓下的聲音時就趕緊開門,而看到我喜歡吃的菜,她總是都留給我吃……

來台灣之後,婆婆給我一枚戒指。我不是特別熱衷於首飾的人,記得小時候,有走村穿巷的貨郎,我曾經纏了媽媽買了一隻五毛錢的戒指,像大人一樣地戴著。後來,看多了各種文藝作品裡的戒指,對戒指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結。

婆婆是第一個給我一枚戒指的人,那一刻,眼淚湧出,我覺得我是一個正式被承認的媳婦了。

此外,我發現婆婆是個特別愛乾淨的人。偌大的房子,上上下下大大小小四層樓八間房,雖然東西是多了點,卻是一塵不染的。每次出門,不管是去醫院還是菜市場,不管是漁港的海鮮市場裡簡易聚餐,還是稍微正式些的市區港式茶餐廳,婆婆都會收拾得一絲不苟再出門,周到地將陽傘、紙巾都理進隨身包,還會抹一層淡淡的口紅。她是我見到的少數幾個將白色長褲穿得很有氣質的台灣老太太。

我喜歡這種精緻的細節,將對生活的熱愛和對他人的尊重表達得溫暖而有分寸。我一直也希望自己將來也會是個精緻的老太太,像婆婆那樣。

現在,我特別希望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盡快地聽懂閩南語,直至可以講,那樣我就能陪婆婆聊天解悶。我喜歡我的婆婆,因為她的溫暖,我愛她,因為她是老公的媽媽--也是我的媽媽。

我喜歡台灣、喜歡高雄,但一切的根源,是因為婆婆,她為我打開了幸福之門。(旺報)



◆ 「炎黃春秋」前總編 揭內部「八不碰」
http://udn.com/news/story/7331/1064943

聯合報 記者林克倫/綜合報導 2015-07-19

大陸知名以古喻今雜誌「炎黃春秋」,七十五歲老媒體人出身的總編輯楊繼繩,已於七月一日離職;楊在離職前連發兩封公開信披露,內部自我審查有「八不碰」,且凡與中國近現代史有關文章,全需報批審查通過方能刊載。

楊繼繩是新華社記者出身,屬研究型的記者,曾撰寫「中國當代社會各階層分析」一書,頗獲好評;他在離職前發表「致炎黃春秋社委會和全體讀者的告別信」、「向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的最後陳述」兩封公開信,透露忠告新聞審查內幕。

楊繼繩透露,炎黃春秋編輯部實行自我審查的「八不碰」,即:六四、三權分立、軍隊國家化、法輪功、現任國家領導人及其家屬、民族問題、外交問題等八大議題,不碰不寫。

大陸媒體採寫新聞時,有十五個領域必須報備,幾乎涵蓋近、現代史全部內容。包括:中共黨和國家的重要文件、文獻;中共黨和國家曾任和現任主要領導人的著作、生活工作情況;涉及黨和國家秘密;涉及民族問題和宗教問題。

此外,還有涉及國防建設及共軍各歷史時期戰役、重要人物;文化大革命;中共黨史上重大事件和人物;涉及國民黨上層人物和其他統戰對象;涉及前蘇聯、東歐等國家重大事件和主要領導人等。

由於報備範圍界限模糊、難以操作,炎黃春秋遂採每月報備兩篇文章,但五年來的報備稿裡,有八成不能用或沒有答覆。

楊繼繩認為,如此大比例稿件不能用和不答覆,並非審查部門不負責任,而是審查工作有困難;稍有風險的稿子因怕負責任,寧可槍斃,也不願放過,有些好文章不同意發,又於理不合,只好拖著不表態。

楊繼繩認為,此波整肅應來自更高層,他也對「體制」發出呼籲稱,萬馬齊瘖究可哀,請高抬貴手,給炎黃春秋留下一小片生存的天地;「縱死猶聞俠骨香」,一家雜誌被迫關門,會有更多同類的雜誌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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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介正/台海飛彈危機廿年
http://udn.com/news/story/7340/1068631

聯合報 黃介正 2015-07-21

一九九五年七月廿一日凌晨,中共人民解放軍的二砲(導彈)部隊,向台灣基隆外海富貴角北方約七十海里處,發射東風十五型短程彈道飛彈,開啟持續八個月的軍事緊張,直到隔年三月大陸軍事演習結束。這個當時引起全球矚目的台海飛彈危機,轉眼已經廿年。

當時大陸與台灣的主要政治決策者與軍事指揮官,如今多還健在,但兩岸在國際整體態勢以及實力對比關係上,現已全然改變;更重要的是,廿年前的衝突模式,不會再重複。

如今的中國大陸已經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第一大貿易國、最大外匯儲備國,也是國際經濟景氣復甦的動力火車頭;軍事上從北斗導航衛星、神舟太空船、隱形戰機、航空母艦到新型核潛艦,已成為近年來世界上軍力成長最快速的國家。廿年來,兩岸的經濟與軍事實力差距急速擴大。

一九九五年台海飛彈危機時,大陸在東南地區部署的近、中程彈道飛彈,約兩百多枚,如今已超過一千五百枚。隔年台海情勢更趨緊張時,美國曾派遣兩個航空母艦戰鬥群前來台海周邊,進行遏制;如今解放軍的遠程兵力投射與排拒外軍靠近部署的能力增強,並擁有專門打擊航艦的「東風廿一」反艦飛彈系列,益增美軍馳援的風險。

廿年前,李登輝總統善用台灣外交手段與資源、技巧操作美國國會與行政部門之微妙關係,以及利用美國人對於校友返校的普遍認同心理,成功的訪問美國;而中國大陸則以軍事演習為手段,對台灣進行報復性示警;其後經由美國的穿梭與雙方的調整,兩年後海基會與海協會又恢復制度化溝通,並有一九九八年的辜汪上海會晤。

二○○三年底,我國通過《公民投票法》,使人民對兩岸關係得有直接表達意見的法源;大陸在二○○五年三月通過施行《反分裂國家法》,使得對台灣採取「非和平手段」有了依據;今年又多了《國家安全法》,聲稱台灣同胞有維護統一的「義務」。

廿年前的危機,飛彈打完、演習結束,兩岸又恢復溝通交流。現在如果再度發生台海軍事危機,兩邊的法律手段與制約條件,複雜多了!

近兩年來,大陸不斷以海運便捷化的理由,要求我方同意大陸船舶在外島與本島間,通過列為「限制或禁止」的水域。二○一三年底突然公布「東海防空識別區」,與我行之多年的防空識別區西北部分重疊;今年年初不顧我方反對,逕行公告貼近海峽中線劃設的南北向國際航線;今年六月,片面宣布將原有護照型的台胞證,改為免簽的台胞卡。凡此,在事先未與我諮商,或我方表達反對後,仍逕行單邊作為的案例漸多。

十餘年來,大陸持續對台進行「輿論造勢、心理攻擊、法律鬥爭」的「三戰」。如今在習近平強調「法治建設」施政綱領,與果斷、強勢的決策風格下,大陸對台三戰中的「法律戰」,以及「事先不打招呼」或「不顧我方反對」,仍以立法及制訂新規定,片面規範兩岸交流準據,沖淡海峽中線心理邊疆,遂行漸進、蠶食、形同「單邊法律兼併」(unilateral legal annexation)的作為,深值我們戒慎警惕。

在目前兩岸交流協商具備共識基礎的情況下,風險尚且日趨升高,未來的總統大選與政府交接期間,我們面臨的挑戰只會更大。

(作者台海危機當時為駐美外交官,現為淡江大學戰略研究所助理教授)



◆ 華府觀察/兩岸新常態 美當裁判?
http://udn.com/news/story/6813/1068601

聯合報 華盛頓記者賴昭穎 2015-07-21

一九九五年的七月廿一日,中國大陸朝台灣東北角舉行飛彈試射演習,引爆了第三次台海危機,最後在美國派遣航空母艦介入下解除。廿年後的今天,兩岸不再兵戎相見,卻可能是馬政府執政以來最不確定的狀態,如何確保兩岸關係在一個可控管的狀態,美國的角色始終關鍵。

從劃設M五○三航路、實施台灣民眾免簽及卡式台胞證、通過國家安全法涉台條文,大陸未事先知會我方祭出一連串對台片面措施。陸委會主委夏立言說,兩岸溝通沒有障礙;果真如此,陸委會和國台辦這條溝通管道出了什麼問題,才令人擔憂。

從夏立言上周在華府智庫「布魯金斯研究院」演說中,對中方「兩岸制度化協商絕不能停滯」喊話,多少可嗅出不尋常的味道,畢竟兩岸穩定是馬政府執政的亮點,如果兩岸關係發展停滯,絕非馬政府樂見。

大陸在對台政策上採取緊縮做法,和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以「中共中央辦公廳」為新的決策體系,在對台政策上凌駕國台辦有關;馬政府在去年九合一選舉後進入看守階段,加上主張台獨的民進黨可能贏得明年大選,激化了中方對台的獨斷作為。

美方也感受到兩岸關係的「暗潮洶湧」,美國在台協會主席薄瑞光意有所指的說,美方告訴台灣友人兩岸和平穩定符合美國長久利益,同時鼓勵北京展現耐心、彈性、克制與創意。

儘管蔡英文提出維持現狀說,但從目前的跡象來看,民共之間尚未找出未來互動的基礎。華府兩岸問題專家葛來儀則拋出民進黨若執政,美國應協助兩岸達成「臨時協議」(modus vivendi),維持兩岸溝通管道暢通。

華府希望兩岸關係和平穩定,同時希望隨時打「台灣牌」牽制中方,北京則主動出招宣示立場,兩岸關係會朝什麼樣的「新常態」發展,面臨的挑戰不下於廿年前的那場危機。



◆ 學者:陸賢能體制 解決領袖難題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721000905-260301

旺報 2015年07月21日 記者許昌平/綜合報導

西方學者眼裡,大陸的制度是不完備的,以西方的各種治理指標來衡量,大陸絕對屬於治理水平最低的國家之一,但一個治理水平如此之差的國家,能夠保持如此之高的經濟成長,這是令他們不解的「中國之謎」。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院長姚洋指出,大陸政府在科舉制度之上形成的「賢能體制」,能解決西方民主「缺乏領袖」問題,同時也發揚了賢能主義的傳統。

今年在北大研究生畢業典禮上,姚洋作為導師代表作了以上的致詞,姚洋表示,過去的30多年裡,大陸從一個極端貧困的國家發展成為一個中上收入水平的國家;即使未來經濟成長速度下降,到本世紀中葉,大陸的經濟總量也定將超過世界的1/3,即恢復到19世紀30年代中國占世界的比重。

大陸取得這些成就,不是照搬西方教科書的結果。大陸從計畫經濟到混合經濟的轉型,沒有採納蘇東式的休克療法,而是採納了漸進式的改革路徑,西方學者驚呼這是「中國之謎」。但世界不理解中國,並不能完全怪罪於西方學者的偏見,也許是中國學者沒有能夠用世界聽得懂的語言把中國的故事講清楚。

姚洋說,這個故事可以從多個角度來講,他只從文化層面來看,大陸在科舉制度之上形成的「賢能體制」,對於世界各國的政治和經濟治理具有重要參考價值。在美國,兩黨之爭讓政府頻頻陷入癱瘓;在歐洲,民粹主義氾濫,任何有意義的改革都無法得到實施。西方的有識之士已經發現,成熟的民主制度發展到今天,最大的挑戰是缺乏領袖。在中國,「賢能體制」體現在中國共產黨的官員選拔制度上,選拔制度給予官員強烈的正向激勵,促使他們為國家和社會服務。(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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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沒人坐的博愛座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725001029-260306

旺報 2015年07月25日 (李波/南昌大學學生)

在去台灣之前,有次和台灣朋友聊天,她突然問我:「你知道台北的捷運不能吃東西嗎?」我說知道,接著又向她問了更瑣碎的細節,譬如「那可以在站裡吃嗎」、「聽說要罰款,是怎麼落實的?」她說都不行,口香糖和飲料也不允許的。

我驚訝:「我以為影響別人的行為才會被禁止。」她笑說:「在捷運吃喝是有可能影響別人啊,不小心打翻或味道太重都有可能。當然,有時候真的快渴死了會偷偷喝一口。」

對於台灣社會的一些文明現象是早有所耳聞的,然而從一個台灣人的口中聽到這些細節還是不免驚訝。但轉念一想,這些在公共場所的克制也是應當的。但捷運上還有一個現象曾一度讓我費解,那就是那些常常沒人坐的博愛座。

博愛座,顧名思義,是指在捷運上為那些「有需要的人」提供的座位,區別普通的淺藍色座位示以深藍色,就像日本的優先座、大陸的老弱病殘孕專座。與大陸有需讓座不同,台灣的讓座文化更加深層面。

我在台灣乘坐的幾次捷運都是臨近末班,雖然車廂空座很多,我們和台灣夥伴幾個人還是站著,那時僅是注意到捷運上的座位是有顏色區別的。許多遊客回來之後撰寫遊記,或有感慨台灣帶給他們的溫暖,其中就有博愛座。他們都對於「即便人很多,也鮮少會有人去坐博愛座」感到印象深刻。

我們習慣的思維模式是既然有那麼多人站著,為什麼不節省空間坐在空座上,如果有需要再馬上起身讓座,不同樣也彰顯禮讓了嗎?雖然不能及台灣捷運的相讓現象。但其實我最為疑惑的是,這種不占用的規定有時候會不會給更為需要的人造成壓力?

曾經在網上看過一則台灣網友的貼文講述博愛座的趣聞。他前一個晚上熬夜導致身體狀況很差,第二天坐在博愛座上。後來有阿姨過來提醒,他就準備站起來。結果站的時候因為腿麻了看起來他像是腿有問題的殘障人士,最後那個阿姨讓他坐下還不停道歉。

大陸網上曾有這樣一張照片流傳:一位中年婦女躺在地鐵座位上,占了兩三個座,周圍還有站著的乘客。怎麼樣?是不是很不文明?但其實要細心點看才會發現,那位婦女的手上戴著黑紗。是的,也許那個時候她剛失去了摯愛的親人,正悲痛欲絕,她四肢健全、身體健康,但在那時的暫時躺臥休息,占用幾個位子,對於她而言是暫時疏壓的港灣,難道這個時候我們要去苛責她嗎?但如果有好事者把照片放上網,再加以推波助瀾,網上輿論可能直接一邊倒地批判這個「沒素質的大媽」。

博愛座的初衷想要照顧老人、孕婦、抱著小孩的婦女,但有些情況下可能會更有人需要,比如生理期很難受的女生、加班熬夜身體透支的上班族。這些特定人群之外的人如果坐了,可能招致的就是陌生人的異樣目光,所以他們選擇直接無視博愛座站著比較乾脆。

我對於台灣的博愛座空座現象是欽佩的,但還是會有疑惑,這種變得「有壓力」的不占用,其實應該要有通融性,不該是「不讓座就沒愛心」,不占用當然是一種溫暖和尊重,但對於占用了博愛座的陌生人,乘客會不會下意識第一時間心裡有點譴責與鄙夷?

後來覺得稍為合理的解釋是,相較於有需讓座,台灣社會可能認為,更好的禮貌和尊重是提前為特定人群準備且形成規範,無時無刻提醒大家要尊老愛幼。就像台北捷運車廂裡貼著很溫暖的文字:「尊重是一種選擇,我們的禮貌永遠是溫熱的。」不管怎樣,相信尊重都會是最好的態度。(旺報)



◆ 桑拿天是什麼天?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725001030-260306

旺報 2015年07月25日(曾泰元/東吳大學英文系主任)

我經常往返大陸、台灣兩地,簡體字能讀能寫,普通話不同於國語之處,基本也難不倒我。

我曾於某年暑假客居南京,在南京大學當訪問學者。到了南京之後,大家開口閉口都在說「桑拿天」,讓我一頭霧水。「桑拿」我知道,就是台灣說的「三溫暖」,都源自芬蘭文的sauna,只是譯法不同而已。我簡單代換了一下,「桑拿天」應該就相當於「三溫暖天」,可是「三溫暖天」究竟是什麼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向南大的老師求救,才知道答案。他們對我的疑問略表詫異,笑瞇瞇地說,就是南京夏天的天氣啊!南京的夏天就像個火爐,氣溫居高不下,24小時都一樣熱,好像洗桑拿浴似的。我這才發現,大陸說的「桑拿」和我心中的「三溫暖」似乎有明顯不同。

我趕緊查了一下英文詞典,sauna源自芬蘭文沒錯,幾本大型權威的英文詞典都指出,原本芬蘭的sauna指的是把水澆到火熱石頭上的一種蒸汽浴,後也可指沒有蒸汽的烤箱浴。大陸對「桑拿」的理解,看來是比較忠於原文的。

台灣的三溫暖我沒洗過,是忠於原文sauna的嗎?還是許多人想當然爾的台式「三」溫暖?我困惑了,於是上網查了教育部的《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詞典說,三溫暖是一種蒸氣浴,利用大量水蒸氣,使浴者熱得滿身大汗,再用冷水沖洗,促使毛孔收縮,可以促進新陳代謝,達到身心鬆弛,有益健康的功效。這個先熱後冷的定義跟sauna的原文不同,也無法解釋「心情如洗三溫暖」的那種「高─低─高」的情緒起伏。

我依然困惑,接著又查了手邊的《國語日報辭典》。這本詞典的見解略有出入,認為三溫暖是利用三種高低溫度水流的洗浴設備,人浸泡其中,可使身心完全鬆弛,有益健康。詞典釋義出現了「三種高低溫度水流」,似乎比較貼近「心情如洗三溫暖」的那種曲線起伏的聯想。

看來,台灣「三溫暖」這個翻譯本想音義兼顧,卻容易讓人望文生義。大陸的「桑拿」直接音譯,雖然缺乏美感與意境,但起碼大陸民眾不會誤解sauna,反而可能比較妥當。(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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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小確幸變成大不幸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801001040-260306

旺報 2015年08月01日 (苪漪/河南科技大學學生)

「小確幸」源自於村上春樹的隨筆集《蘭格漢斯島的午後》,文章寫的都是生活瑣事,一切都是輕鬆可愛,充滿幽默感。作者原意是在告知人們能夠專心致志地活在當下,幸福來襲的感覺即使是3秒或者3分鐘就足矣。

「小確幸」飄洋過海,近年來儼然已經成為了台灣日常生活中一個耳熟能詳的溫暖辭彙,也是台灣人們心靈深處一種不可言喻的處事共識。

交換生涯有所改觀

在台灣,家長認為能和孩子一起吃晚飯是小確幸;上班族覺得安穩地喝下午茶、Fb炫食是小確幸;大學生期盼考試及格和高於22k的薪資的小確幸;大多數人以為小錢隨便撒的生活方式就是小確幸。這一切顯得格外的平淡安定,好像都是在印證台灣是一個分享的社會,是民主自由、經濟繁榮、人人各得其所的好社會。

是的!在沒有去台灣之前我也如是地讚揚台灣,喜歡它的慢節奏和小清新。但是,在這交換生的半年裡卻讓我改觀許多。

那段時間,我行了很多路,嘗過很多家咖啡,住了很多民宿,認識了很多朋友,聽了很多故事,漸漸地,我發覺他們心底大多埋藏了沉默與無力。於是,他們把熱情注入食物,把精力置於傾訴,把希望留給待創造的明天。他們自己創造感動,借用「小確幸」獲取片刻的舒緩,表達對殘酷冰冷現實的抗爭。

用來逃避現實困境

「小確幸」讓我看到了台灣社會發展的隱疾。簡單地講,小確幸在修辭上已經變為掩蓋社會事實及結構問題的視角,只看到滿足於眼前讓自己愉快的事物,而看不見逃避探尋讓自己痛苦的原因。通常小確幸被使用時會伴隨著美食、美景等等讓自己滿足的事物,以及可能被隱藏起來的工作、生活困境。

換言之,經由描述、感受或者放大這些讓自己感到滿足的事物,而創造出一種感到值得了、被「治癒」的氛圍,以忘卻忽視種種工作上、生活上的困境。然而這些困境即便從最個人的層次來說,都不會因為有了小確幸而得到解決。

在日本,小確幸是作為對消費主義「購物拜物」的批判,以滿足基本生存需求同時自我節制的生活方式來對抗物質至上的消費主義邏輯。在自我的認同及展現被塑造成越來越取決於購買擁有了哪些商品時,回到以素樸的感官經驗來建立自己的價值觀及自我的認同。

在這裡小確幸是一種個人主義式的對抗,由此對抗建立起理解世界的方法,以及批判的能量。但在台灣沒有經歷過那樣的歷史及反思,當小確幸的用語進入台灣之後,便抽離了原先的脈絡,成為對於當下確定的滿足感、幸福感,又或是知足與感恩。在新自由主義之下,國家減少對市場價格機制的干預,刪減對弱勢產業補貼,將更多的權力放在經濟秩序的維持,也就出現可以放任大財團壟斷單一產業,卻對提高工資斤斤計較的現象。

這表示國家的權力實際上是轉移到對個人的壓迫上,而非「減少市場干預」的宣示般那麼的超然中立。 因此在由政客及資本家聯手剝削的台灣政治經濟結構中,當國家擴大對個人的權力,採取偏袒財團的立場,而大多數的財富往更少數的人手上集中,越來越多的人拚命工作卻只能勉強維持生活所需時,能減少甚至消弭反抗,又能讓人們繼續認命生活、認命工作的方式,便是藉由某些事物來轉移注意,小確幸的生活風格正好提供了這樣的機會。

苦中作樂認命生活

首先在於台灣的這個剝削結構,並非靠個人努力就可以打破或逃離的,小確幸的前提必須先強化這個印象,甚至讓人接受這個就是現實,而且是經過考驗後仍然存在的現實。再來只要藉某些商品形塑出特殊的品味,告訴人們如果想要像個認真工作、悠閒平靜,品味不凡的中產階級,只要購買這些商品就可以獲得這樣的風格,讓人們汲汲營營於維護得來不易的形象。如此小確幸就變為內建於價值觀,苦中作樂或真實存在的生活風格。

但當小確幸的生活風格變為一種流行,比起要求政治人物重視人民意見、改善不當政策,社會看起來安祥平和比較重要;比起要求資本家提高工資、降低工時,努力存錢買想要的東西比較快樂。這樣的生活風格將一個人的心思都花費在維持那個表面真實的假象,而且變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既是展現,同時也是平衡。

短視矛盾躁動心理

因為相信改變結構是困難的,或結構是對的,而逐漸對未來失去希望,最終就導致對於公共事務的冷漠,自動放棄任何可能結構性改變的可能。而在另外一個層面,對痛苦的忽視只會得到短暫的快樂,下一刻依舊必須面對壓迫自己的結構,同時也讓這些壓迫繼續延續下去。

其實,「小確幸」是沒有錯的,它是多元社會中多樣化發展選擇的代名詞,同時能夠幫助我們提升個人主觀幸福感,避免過度功利化,更為經濟的可持續化發展予以拷問。但是由於台灣時不我予的窘迫環境,被惡意地引入了公共領域,缺乏大格局的支撐與保護,不得不說,「小確幸」已經演變成了一種短視而矛盾的社會躁動心理。(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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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青年未必逢中必反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803000856-260306

旺報 2015年08月03日(李東海/杭州電子科技大學學生)

隨著兩岸和平發展進程的不斷推進,大陸青年可參加的兩岸活動越來越多,如赴台讀書、以交換生身分赴台、赴台旅遊等。但想在快節奏的生活中以較短時程參與全面、深化的交流活動,仍不可期。為播種兩岸青年的和平種子、擴展交流平台,南京大學兩岸青年種子工作坊應運而生。

筆者有幸作為第三屆大陸學員參與全程,在四天三夜的行程中感受頗多,本屆與會兩岸學員各六位,台灣的六位青年幾乎都有參與公民運動的經歷,例如洪仲丘事件走上街頭;或有選舉輔選經歷,大多參加過「太陽花學運」。

與之相反,大陸青年幾乎沒有此類經歷。或受社會環境之影響,大陸青年在成長過程中往往只顧自己與家人之事,鮮有涉及社會議題、政治議題之舉。又因大陸人結社、街頭運動等受限太多,幾無見到實際活動。故大陸青年對於公民運動並不熟悉,倍感遙遠,甚至有恐懼之感。洪仲丘事件後,台灣青年越來越多的介入到兩岸事務中來,亦透過兩岸媒體的報導被大陸青年所知曉,此種情況在「太陽花學運」時達到頂峰。因「太陽花學運」以反服貿為主題,或有衝動之舉,又有衝撞民意機關之違法之嫌,一項民調顯示,受訪大陸青年對太陽花學運整體呈現「反對」立場。

身處於大陸地區的青年,不可避免的受到上述因素影響。加之此前並無直接接觸台灣公民運動青年之經歷,故有所慮。又因兩岸媒體對其報導多集中於政治訴求、主題大多為反對兩岸議題,缺少其他方面必要介紹,給人以「公民運動青年」僅有政治訴求,且反對兩岸來往之感。因此,當得知此次與會台灣學員有現任台灣公民力量成員、大專院校學生會主席等之時,我亦訝異其為何申請參加兩岸交流活動。

兩岸學員在參訪行程後,常常三五成群討論兩岸事務。或言兩岸歷史記錄之差異,或言文化生活與風俗差異、或言台灣政壇之事,當台灣學員得知大陸青年在年滿十八歲即可行使投票權之時曾感慨,此應是台灣學習之處。隨著議題探討的逐步深入,與會兩岸學員在友誼愈加深厚的同時,對於台灣青年的公民活動經歷有著越來越多的探討。我也慢慢發現,參與公民運動的青年並不可怕。

透過此次工作坊所認識的台灣青年,並不像電視中「逢中必反」、宣揚主體性之學運人士。大家都能平心靜氣的探討兩岸差異與未來,尤其令我驚歎的是,大部分台灣青年都厭惡「統獨議題」操弄與大打族群牌,主張以現實的態度解決兩岸的分歧。這既顯示持續進行並擴大兩岸交流活動的必要,又顯示兩岸媒體應當肩負其傳播責任、全方位的展現青年群體訴求與態度。從個體看,兩岸學員都一樣,文質彬彬而熱情;所差異的,不過是對兩岸議題的立場及看法而已。

以現任公民團體成員為例,其地區介紹被大陸聊天軟體自動定位為「中國台灣」,他並未過多在意。若放在電視中,那麼同一團體的青年應該衝出來高喊堅持台灣「主體性」才是,然未如此。也顯見我此前自我觀念上的狹隘。在討論的過程中,幾乎大家都認同,兩岸應保持和平狀態。與會時,亦有台灣籍人士提及,「越交流、越覺得我們是台灣人」;其實,大陸青年又何嘗不是此種感受呢?畢竟兩岸分立幾十年,發展軌跡各異,想要彌補分歧,眼下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目前仍然缺乏互信的情況下,持續的兩岸青年交流仍顯必要。只有當大家真正瞭解各自的核心訴求後,方能找到一個可行的解決方案。至少,透過此次活動,作為陸生,我知道公民力量並不可怕,並不「逢中必反」。(旺報)



◆ 陸最後女酋長 馴鹿部落掌門人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803000791-260301

旺報 2015年08月03日 記者林瑞益/綜合報導

住在內蒙古大興安嶺的瑪麗亞·索,是鄂溫克族四大氏族「卡爾他昆氏族」人,現年已94歲,被族人稱為大陸最後一個女酋長。她清楚馴鹿習性,獵人們按照她的吩咐去尋找放養的馴鹿,從沒出過錯。

敖魯古雅鄂溫克是一個約200多人的小型族群,也是大陸唯一個靠飼養馴鹿、打獵維生的民族,是大陸最後的狩獵部落。瑪麗亞·索比已逝的丈夫拉吉米小12歲,打獵卻相當厲害,一點都不輸給男人。

丈夫嗜酒肩扛大權

過去,鄂溫克族不管在部族、家裡都是男人作主,不過,在拉吉米家裡,卻是瑪利亞·索當家。原來,拉吉米因為嗜酒,為了保證丈夫的健康,瑪麗亞·索扛起家庭大權,並漸漸成為家族的核心。在拉吉米過世後,她不僅承擔起家族的重擔,還把原來拉吉米在族裡的威信和責任共同承擔起來。

瑪麗亞·索被族人稱為「最後的酋長」,搜狐旅遊網報導稱,她的長相和一身裝扮會讓外人誤以為是個俄羅斯大媽,臉上也沒有人們印象中酋長的威嚴,取代的是年長者的慈祥和歲月的滄桑。

她的絕活是做針線和烤麵包,且清楚族裡每一頭馴鹿的習性,了解馴鹿什麼時候應該出現在什麼地方,獵人們按照她的吩咐去尋找放養的馴鹿,從沒出過錯。

媒體焦點表現冷漠

隨著部落裡的獵人陸續下山之後,瑪麗亞·索也成為媒體特愛尋訪的焦點人物,儘管找她的人很多,但她向來都一視同仁的表現出冷漠,不被外面的花花世界所吸引。

瑪麗亞·索現住在內蒙古莫爾道嘎國家森林公園,是國家林業局批准建立的內蒙古大興安嶺首座國家森林公園,位於內蒙古自治區呼倫貝爾市。占地面積148324公頃,森林覆蓋率為93.3%。公園的宣傳口號是「南有西雙版納,北有莫爾道嘎」。

根據維基百科,目前在中國大陸的敖魯古雅鄂溫克族人只有2600多人(泛鄂溫克族則有3萬人),使用雅庫特語,屬於突厥語族的北支,但他們的語言有許多用詞、語法卻又是來自南方突厥語,這一點相當特別。

小 靈 通鄂溫克族

鄂溫克是該少數民族的自稱,意指「住在大山林中的人們」。歷史上屢次遷徙的鄂溫克族,曾被稱為「索倫」、「通古斯」、「雅庫特」等。這個民族散居在中國大陸、俄羅斯邊境地帶,圍繞著大興安嶺,起源於貝加爾湖周邊。

1957年,中國大陸將該族定名為鄂溫克族。現主要分布在內蒙古自治區呼倫貝爾市的鄂溫克族自治旗、陳巴爾虎旗、阿榮旗、根河市、莫力達瓦達斡爾族自治旗、鄂倫春自治旗及黑龍江省訥河等地。人口少而分布廣,多與蒙古、達斡爾、漢、鄂倫春等族交錯雜居,習慣高山生活,馴服馴鹿並以狩獵為主。(林瑞益)

中時電子報關心您:喝酒過量,有礙健康!(旺報)



◆ 鄂溫克馴鹿觀光 傳承漸逝文化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803000794-260301

旺報 2015年08月03日 記者林瑞益/綜合報導

飼養馴鹿是鄂溫克族人的傳統,如今成為遊客體驗項目,花10元人民幣買一盆苔蘚,就能與馴鹿做親密接觸。

在過去,馴鹿是野放的,只有鄂溫克族人能馴服並賴以為生。隨著時代變遷,在大興安嶺的特定森林裡,隨處可以看見馴鹿,由於是人工飼養的,所以牠們幾乎都不怕生,可以隨時靠近、接近牠們。

民眾除可以購買苔蘚餵食馴鹿,也可以從地上拾取,放在手上餵食馴鹿;甚至有人將西瓜皮切成小塊,放在碗裡,供馴鹿食用。

鄂溫克族是狩獵民族,由於冬季寒冷,獸皮通常會被加工成禦寒用品。而鄂溫克族人居住的場所叫「撮羅子」,按照季節的不同,分別用樺樹皮、草簾子和各種皮,做成自上而下一層壓一層的圍子,綁在木杆上,門簾則用草或樹條編成,冬天用獸皮。如今,防水雨布代替了原來的樺樹皮。

在遊客觀光的區域之外,瑪麗亞·索獨居在觀光木棧道的另一頭,為了避免遊客對老人的騷擾,棧道上還立了塊告示牌:「內有獵狗,請勿靠近」。瑪麗亞·索就住在裡面的撮羅子。

當地政府在2002年就在根河市的西邊,為敖魯古雅的243名鄂溫克人建起居民新居,房子由芬蘭貝利集團設計,小樓幽雅,冬暖夏涼。不過,對在山林生活了一輩子的瑪麗亞·索而言,她捨不得山林中那群馴鹿,更鍾情於山林中那古樸、寧靜的生活。

儘管瑪麗亞·索對媒體相當冷漠,但她仍心繫部落的文化傳承,透過遊客餵食馴鹿、了解部落背景,也讓民眾逐漸了解這個馴鹿部落、狩獵民族,進而傳承、推廣鄂溫克族文化。(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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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有什麼抗戰史好寫?
http://udn.com/news/story/7339/1097973

聯合報 龔濟/文字工作者(台北市)2015-08-04

今年是抗日勝利七十周年,兩岸出現「抗戰話語權之爭」,據新聞報導說,中共總書記習近平為消弭此一爭議,日前表示,要推動「兩岸共寫抗戰史」,主張兩岸史學界共用史料、共寫史書、共同捍衛民族尊嚴的榮譽。

抗日戰爭是中國全民族的戰爭,如果中共承認這一點,也願朝這一方面著墨,則「兩岸共寫史書」自然是好事。但中共一向竊據抗戰果實,幾十年來給人民的教育,都說抗日戰爭是共產黨打的,國軍完全沒分。

等到大陸逐漸開放,史料面世日多,中共知道紙包不住火,到二○○五年九月三日抗戰勝利六十年,時任總書記的胡錦濤才公開承認,抗日戰爭國軍在正面戰場,共軍則在敵後游擊區。但詳細戰役等,仍刻意模糊。

一位旅美歷史學者指出,北京在最近的七七紀念會上,還說中共是抗日戰爭的中流砥柱,連「正面戰場」都不提了,比胡錦濤那時又退縮回去。

最近一位大陸人士在網上發表文章,概乎言之的指出中共幾項「要害」:

一、敵後戰場八路軍和新四軍的戰略是「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退我進,敵疲我打。」這就是共軍在「敵後」的貢獻。

二、在那樣一場中華民族空前規模的偉大抗戰中,中國難道沒有出現足以讓日軍膽寒、讓國人驕傲、且有資格名垂千秋的名將?在八年抗戰期間,為國捐軀的將領有二一四位,他們是誰?今天大陸高中以上文化程度者能回答出來的有幾人?

三、在中國戰場喪命的日寇將領共一二九名,其中三人是被八路軍擊斃的,其他一二六個日寇將領是在哪場、由誰指揮的戰役中被擊斃的?怎樣被擊斃的?相信這不是國家機密,但有關這方面的記載,從大陸的歷史教科書中是找不出來的。

四、在那樣一場中華民族空前規模的偉大抗戰中,長城內外,大河上下,四億五千多萬同胞、幾百萬軍隊,總不能各自為戰,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該有個統一協調指揮的三軍最高統帥部吧?這個統帥部設在哪里?最高統帥是誰?他們是如何運籌帷幄的?作出了哪些推動抗日戰爭勝利的重大戰略部署?又是如何協調各路軍隊、爭取國際援助、指揮全國各個戰區千軍萬馬作戰的?誰能從我們的歷史的教科書中找到答案?

五、六十多年來,我們的歷史教科書換了一茬接一茬,出版的圖書汗牛充棟,有關抗戰的記敘和解釋卻總是片面和單薄的。我們可以在舞臺、電影、電視上一個接一個地上演內戰劇、宮廷劇和辮子戲,反映全民抗戰卻只能以手撕鬼子等類似的神劇來充數。

正面抗戰的親歷者多數留在大陸,不是沒人能講清那段歷史,但他們為什麼沒發聲?我們也不缺乏學養深厚的歷史專家、學者和教育工作者,不缺乏能把這段歷史藝術再現的作家、藝術家,更不缺錢,缺的是對那場民族聖戰的尊重、敬畏和對抗戰歷史忠實記錄的環境、膽識與熱情。因此,在全民族的記憶中,八年抗戰就成了一幅不完整的甚至被扭曲的畫面。

這是大陸歷史研究者的感慨與憤懣。準此以觀,中共現在最要做的是認真對待抗日歷史,敬重為抗日奉獻生命先烈的英靈。否則,根本無從談「兩岸共同寫史」,那只是「統戰故伎」,被人看低。

再者,如習近平真對抗日歷史有所反省、覺悟,首先應譴責毛澤東的媚日言行,為中華民族的尊嚴「平反」。

一九六四年七月十日,毛澤東接見日本社會黨領袖人物佐佐木更三和黑田壽男等人,佐佐木對日本侵略中國,感到非常抱歉。毛說:「沒有什麼抱歉,日本軍國主義給中國帶來很大的利益。沒有你們的皇軍,我們不可能奪取政權。」

一九七二年九月廿七日,毛會見日本首相田中角榮,田中也提道歉之事,毛說:「我們要感謝日本,沒有日本侵略中國,我們不可能取得國共合作,我們就不能發展,最後取得政權。」毛澤東以一人一黨之私,竟諂媚日本、淪喪國格到如此,中共如不能對此澄清,有何顏面與膽量敢言紀念抗日勝利?

※ 以上言論不代表本人立場。



◆ 「台灣成功號」修復動工 將不下水
http://udn.com/news/story/7314/1097810

聯合報 記者修瑞瑩/台南報導 2015-08-04

首航就發生斷桅、閒置4年多的台灣第一艘仿明鄭時期戎克船「台灣成功號」,昨天動工修復;預計明年完成,但未來將不再下水,這也使得戎克船重新航行在大海的美夢確定破碎。

台灣成功號是國內首艘仿明鄭時期主力船舶建造的仿古船,前任市長許添財爭取1億多元建造,原本計畫循著鄭成功當年航海路線,航行台灣、日本與大陸;但2010年首次下水遠航,就發生主桅從基部折斷意外,事後拖回安平港塵封至今」。

昨天由文資處舉辦修復動工典禮,依照古禮,將船首的「龍目」以紅布遮蔽,象徵請船神暫時休息。文資處表示,但王船很少整修,因此封目儀式相當少見,昨天均全程紀錄下來。

工程由台南的港興造船承接,高雄海洋科技大學造船系監造,總經費425萬元,文資處特別組成修復委員會,以確定未來的修復方向,希望能在明年完成。

文資處處長林喬彬表示,斷桅的責任歸屬仍在法院審理中,但因為相關的事證都已保留,法院認定已可以展開修復;由於市長賴清德已裁示未來將岸上展示,不再下水,修復也將朝此方向。

台灣成功號為何斷桅,據法院委託的專家鑑定,認為應該與設計建造有關。港興負責人陳金龍表示,原因不便評論,但以他60年的造船經驗,認為主桅過高,導致受風力道強勁,才會斷桅;未來將把原本26公尺高的主桅,鋸短到20公尺。

但修復委員會對如何修復仍有爭議,有委員建議主桅整支更新,也有委員建議既然不下水,應把船隻恢復到完全仿古,去除加裝的機械動力。文資處表示,計畫把停船處周邊規畫為台灣成功號展示區,未來配合修復後的船,開放讓民眾參觀。


現代技術修古船 下水夢難圓

【聯合報/記者修瑞瑩/台南報導】

台南市政府當初建造仿古船「台灣成功號」,以重現17世紀大航海時代,鄭成功帶領艦隊雄霸海上情景;但種種因素下美夢確定落空,專家認為也許敗在「操之過急」。

台灣船最早是由前任教育部長吳京在2005年提出,獲得台南市政府的回應,從構想到興建只有短短數年的時間。

高雄海洋科技大學船舶系助理教授洪文玲表示,法國曾建造一艘仿美國獨立戰爭時期的古船,前後花費17年時間,總經費10億元,目前已順利從法國開往美國。

她表示,由於古船以現代技術建造,有許多問題待克服,法國建造團隊以邊建邊改的方式興建;同時在漫長的過程中,開放民眾參觀,也達到文化教育目的。

台灣成功號的建造藍圖來自一張日本松浦史料博物館內的手繪圖,專家認為,缺乏細部的結構圖;技師是以現代的技術,輔以想像建造,外觀雖然做到大致相同,但安全結構卻可能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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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論-如果我的孩子站上街頭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806000452-260109

中國時報 2015年08月06日 楊渡

「如果有一天,你的孩子站上街頭,你要怎麼辦?」朋友如此問我。

周天觀的父母面對孩子去抗爭,無法停止憂懼,跑去現場看。卻看見更多憂心的父母,更多無可奈何的臉。

如果我的孩子站上街頭,我要怎麼辦?強拉他回來?或者站在他旁邊,好保護他?但你能保護他一輩子嗎?作為1980年代社會運動的參與者、籌畫者,我深思之後,認真的給朋友回答。

首先,我會先問孩子:這是不是你獨立思考的結果?因為,你既然要抗爭,就得有清楚理念,對反對的議題、反抗的對象、準備採取的方法,以及成敗後果都得自己負責。這些得先想清楚。

其次是行動。第一步是組織討論者,做為基礎群眾;一起研究反對的議題,分析主要矛盾與次要矛盾,統合理念,再建構夠厲害的明確訴求。下一步,集結社群,串連社群,討論採取行動。但這只是群眾運動的基本動作:要有行動綱領,組織群體。此外,要再結合外部的友善團體、連結媒體,形成結盟。這樣,就可以準備「開第一槍」了。

然而,我仍想告訴孩子,行動得有個分際:衝?不衝?合法?非法?若走合法路線,例如:街頭靜坐遊行,去政府部門抗議,總是一種言論自由,無人反對。

但要非法,就得有策略。例如:衝入教育部(或者行政院、立法院)抗議,就要有不同的準備。既然要違法抗爭,就得面對司法的後果。講白一點,故意違法,讓政府來抓,走入訴訟程序,本來就是一種抗爭手段。利用司法過程召喚社會注目,形成公眾的討論與覺醒,這也是公民不服從的一種「對抗策略」。但,你得準備付出代價:起訴、坐牢、失學,甚至失去社會的關注(因為牢獄是寂寞的)。

我會告訴孩子,攻占行政部門之後,不要心存僥倖,等待你的不是被原諒、被稱許、被崇拜,更不要以為社會的關注,就可以改變司法。為什麼?敢非法,就要有心理準備。就像革命者要準備犧牲,是一樣的道理。這就是公民不服從的承擔。

是的,我不會教自己的孩子說:去抗爭沒關係,這個社會與國家機器不敢怎麼樣。然後,等到有一天,事情發生了,才用「譴責司法、譴責政府、孩子無辜、青少年應該被原諒」這種理由,來要求法外開恩。坦白說,這是縱容孩子,這是「不教而殺」。這是做父母的,做家長的,做為鼓動群眾運動的團體,沒有盡到告知的責任;如果是故意,便是無恥的「謀殺」。

尊重對方就是尊重自己

我們不能教孩子,只要喊正義,世界無邊界,法律無底限,這只會害死孩子。因為這世界,只有台灣政府才會如此軟弱,各國都有自己的法律,你不教孩子守法,而只教他取巧,用口號對付危機,走法律旁門,最後是在害死孩子。我還會提醒他,無論是誰(救世主、先知、宗教領袖、政治導師、政客…)教你為一個理念去做任何犧牲,請記得,讓他示範犧牲給你看。如果他真的有信仰,就不會鼓動別人的孩子去送死,他站在旁邊歌頌「一個年輕英靈之死」。

群眾運動最常常被忘記的是:如何「收關」。也就是在什麼情況下,達成什麼目的,得到什麼結局,才是完美收尾。要收得漂亮,得一開始就有所籌畫。沒有這一層考慮,知進不知退,那是「愚行」的開始。

當然,無論任何行動,還有一個不能逾越的底限:無論我們自以為多麼正確、正義,都要尊重他人言論自由的權力。這是民主社會不可讓渡的底限。如果失去這個原則,有一天你會成為獨裁者或者獨裁者的奴隸。歷史告訴我們,沒有人是唯一的真理,這世界也沒有唯一的真理。獨裁不是因為獨裁者有多厲害,而是人們開始相信,這世界只需要一種真理,只能有一種真理。當這世界只剩一種聲音,獨裁開始了。

而青春的人,總是喜歡絕對(我也曾如此),難免認為自己代表絕對的正義。但無論如何,尊重不同政見者、對立的一方,即是對自己的尊重,更是對民主體制的尊重。

最後,如果要站上街頭,就不要掉眼淚。有眼淚回家哭。有傷口自己舔。好漢做事好漢當,不要哭得像個沒長大的小孩。

這就是我能對孩子說的話,如果有一天,我的孩子站上街頭。(作者為作家)(中國時報)



◆ 教授 要做學術良知或政治工具?
http://udn.com/news/story/7339/1102776

聯合報 黃光國/台灣大學心理系教授(台北市)2015-08-06

潘襎教授二日在〈毋忘先民 真正的台灣史〉文中提到:他曾經看過NHK製作一部紀錄片,描述一九○○年巴黎世界博覽會期間,日本在會場展示台灣原住民。當時的殖民主義者,一方面藉由「人種展示」來炫耀帝國的權威,一方面宣稱:他們的殖民是促進世界文明發展的進程。

潘教授提到的「人種展示」,其實是日本人研究原住民的開端。昭和元年(一九二六年),畢業於哈佛大學的移川子之藏來到台大前身的台北帝國大學,設置「土俗人種學講座」,從事「人種學」研究。兩年後,東京帝大出身的飯詔龍遠教授及力丸慈圓副教授也連袂來台,在台北帝大創設「心理學研究講座」。「心理學研究室」向德國購買了一百三十多件實驗儀器,可是卻沒有用它們作過任何學術實驗。

一九三○年,霧社事件爆發,日軍參謀和知鷹二鑑於原住民對日本軍警作戰英勇,以寡擊眾,因此建議徵召原住民替日本作戰。為配合日本「南進政策」,當時台北帝大的主要研究方向,是調查台灣山地原住民的智力、形狀知覺、色彩偏好、民族習性與懲罰制度等,準備到南洋作戰。

一九四二年三月,第一批「高砂族挺身報國隊」五百人赴菲律賓參戰,五月七日擊退巴丹半島美軍而聲名大噪。後來日軍又陸續運送七批「高砂義勇軍」到南洋作戰。日本軍官普遍認為:「高砂隊員英勇、服從、為長官效命及犧牲奉獻的精神」,連日軍也望塵莫及。可是其犧牲也特別慘烈。高砂隊員總數約四千人,估計超過三千以上的人戰死,其中「薰空挺隊」全軍覆沒。

台灣原住民李光輝(日名中村輝夫),是陸軍一等兵。終戰後,仍躲藏在印尼的摩洛泰島山區,獨自生活近三十年。一九七四年被發現後才被送回他的故鄉,台灣台東。當時日本政府發給李光輝日幣六萬八千元。但是同一時期在關島山洞被救出的二位日本兵,橫井庄一領了一千萬日幣,小野田寬郎是少尉軍官,所以領二千萬。台灣人領六萬八千元,日本人卻領一、二千萬元,非常不公平!明治大學宮崎繁樹教授組成「台灣人元日本兵士補償問題思考會」,並組成八人律師團,邀台灣人鄧盛等十三人當原告,義務進行代理訴訟,向日本政府及國會要求賠償包括貯金、未給付薪俸等。

一九八二年東京地方法院判決:「台灣人的告訴非常值得同情,但是沒有法律上的依據。」所以不是敗訴,而是「棄卻」(駁回)。告訴團團長鄧盛在法庭大發雷霆說:「這種天理難容的判決,是不是日本已沒有正義、人道?日本人是沒血沒淚的嗎?」

一九八七年九月二日,日本國會終於通過「台灣住民元日本兵、軍人、軍屬、戰死者等之慰問金法律案」,決定戰死者慰問金每人二百萬元。

宮崎繁樹教授是一位有學術良知的君子(日語「人格者」)。日本政府始終是把台灣原住民當作戰爭工具,而台北帝大的教授們則是日本軍國主義幫兇!今天台灣教育界的當務之急,就是每個人都要堅持自己的學術良知,建立獨立於政治之外的自主學術傳統。如果台灣的教授們不能保持清冷的批判意識,甘於作為政黨或金錢的工具,甚至不惜以學生作為犧牲,台灣社會必然永無寧日,台灣前途不問可知!

※ 以上言論不代表本人立場。



◆ 德國熱門新詞merklin 年輕人諷刺梅克爾
http://udn.com/news/story/6812/1103538

聯合晚報 布魯塞爾記者蕭白雪/6日電 2015-08-06

德國青少年將德國總理梅克爾的姓動詞化後稱為「merklin」,用來形容不表態、不作決定、不作事的行事風格,成為今年最熱門的新詞。

梅克爾被視為當今全球最具權勢的女性,也被許多女性政治人物視為偶像或典範,但在德國年輕人眼中,梅克爾的政治風格似乎有著另一種面貌。

梅克爾在面對重大爭議時,很少在第一時間表態,她被形容常常會等待、觀察各方意見後,確認風向後,最後才選擇站在最有利的立場發聲;欣賞的人讚她務實,但批評她缺乏作為的聲浪也不少。

德國一家字典出版商舉辦由青少年票選年度新字活動中,百分之三十四日的投票者選了「merklin」這個以梅克爾的姓氏改編成的動詞,意指毫無作為、不作決定與說話總是模擬兩可。

德國青少年如今在聊天時,如果覺得對方太慢吞吞,可能會說出:快作決定,別merklin了。由此可一窺年輕人對梅克爾風格的看法。

此外,德國青少年也結合智慧型手機與殭屍兩字,創造出智慧殭屍 (Smombie)的新詞,用來形容只顧玩手機、連路都沒在看的人。

fsj 提到...

見賢思齊 走出舒適圈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808001143-260306

旺報 2015年08月08日(趙上涵/台灣大學學生)

因緣際會下,我得以進入台大就讀。大學,無疑是一段新旅程的起點,新的人、新的事,以及最為不同的,是在這台灣第一學府中無數而龐然的資源。

然而,我得說,面對這樣的資源,開始時,我是甚少認真的看待及把握的,總是順著時間不斷的往前走,如此而已。

日子平庸得過且過

隨著日升日落,日子不斷消磨,一樣的上課,一樣的隨著時限繳交著習題、考試,偶爾隨意參加學校舉辦的活動、講演,卻也從沒那樣積極而認真的把握這一次又一次的增進自己的機會。

周邊巨量的資源對我而言是那樣的稀鬆平常,那樣不吸引人,我就彷彿夕陽下漫步於沙灘上的頑童般,從沒把自己的注意力放於周遭的潮水之上,而就任著這樣的水一次又一次的穿過自己雙腿,而卻不曾感受到這海水的沁涼。

這一切對於機會的漠然,卻在遇見她之後消逝了。

她是一位來自大陸的學生。素昧平生,在偶然的機會下同坐於一個咖啡桌之前,隨著一個交換的微笑,便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得說,對於這場預料之外的談話,我本是不抱任何心緒的,直到我們談到自己對於未來的人生規畫,我才赫然的震驚到我與她的截然不同。

她二十歲,與我無異。然而在於面對於夢想的以及自己對於未來的夢想距離之上,我們卻是天差地別。短暫一個下午的時光,她娓娓向我道來了她之前所擁有的經歷,以及在大學之後的種種規畫。她談到她過往的二十年間如何隻身一個人遊歷大江南北、如何和著自己三五好友在有限的經費下結伴到雲南騎自行車,如何在深思之後為著更大的視野來到台灣繼續她的求學生涯。

懾然敬佩心嚮往之

我得說,最初的感受是令我懾然的,然而在此端懾然的背後,更多的,卻是對這些故事的醉心及嚮往。

而她對於生活及學習的方式也是與我相當不同的,而那種不同,我想就是更為的積極以及有效率吧!短暫的談話,她向我道出了她平時如何善用周遭的資源,如何把握一次又一次講演的機會,如何在大一時就利用生涯規畫發展中心的資源對未來生活做周全規畫,如何在同時間參與自己有興趣的活動,如何利用閒暇時間到處旅遊,並如何在如此多的事物中,維持著學習的效率及效能。

她告訴我,她想在四年後在史丹佛大學繼續她的求學生涯。我啞然了。不全然只是驚豔於她的效能及對未來做的種種規畫,更多的,是對於相較之下那個頹廢的自己,所感受到的不解及喟嘆。

這種喟嘆,不只是針對個人,更是針對著自己所生活的社會中所發出的。記得前些時候在《旺報》上閱讀到一篇文章〈青年要有走出去的勇氣〉,我想我此中所悟便與其中略同吧!

在大陸生長90後的那一群,其所擁有的視野及經驗,與台灣學子相比,似是就是更加寬廣了一些,他們勇於挑戰自我,勇於在有限的資源下追求自己的夢想,而我們這群在台灣生長長大的的一代,卻似乎在現今社會的氛圍下,習慣於安逸、習慣追求平凡,而卻也往往忘了將自己的視野放得更廣,去眼觀周遭變化萬千的世界。

擺脫迷霧設法改變

我並不是在說台灣學子的不是,相對的,我們亦擁有著與之相對的優勢,如文化、創意等。然而,我認為在現在這樣競爭激烈的時代,只依靠我們既有的優勢是稍嫌不足的,或言,遠遠不夠。

而在此之中,我想大學生更是首當其衝應去做出改變的,以自己為例,身處資源最為豐富的第一學府之中,我想我更應該去把握既有之機會和資源,並在其之後,去博覽各方面的知識及培養相關之經驗和能力。然而在前述事項之外,最為重要的,即是要培養自己向外探索、向外走出去的勇氣,及培養在面對未來時,積極不怕挫折的態度。

世界是如此的寬廣,而台灣更又是得天獨厚、位居在這麼個交通要衝之地,於此生活的我們,又何有不邁向世界、走向國際之理?在此,僅引述名作《雙城記》中的名句作為表述:「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我們什麼都有,也什麼都沒有……」

是的,在這個堪稱全新的世紀,面對國際情勢更迭、知識爆炸、舊有價值觀崩壞的我們,即如同法國大革命期間的人們般,面對著同樣迷茫而不甚清晰的未來。

在此端情況之下,我想唯有那開創的勇氣及不怕挫折的決心,才能夠引領我們擺脫重重迷霧,踏向屬於我們嶄新的未來。

有空交流得到更多

在此,莘莘學子便是其中之主要角色,在求學路途之上,我們更需處處提醒自己、砥礪自己,以期自己在這世界的舞台上不會落於其他人之後。

咖啡香瀰漫,拿鐵上的拉花隨著時間漸地失去了原有的形狀。相互的意見及學術交流使我和眼前的陌生人拉近了距離,淡淡的一笑,眼前遞上的是她的聊天室帳號,「有空多聊聊吧!」她說。一個充滿咖啡香的慵懶午後,我想我成長了許多,而或許在未來的相互交流間,我會得到的更多。(旺報)

※ 相關報導:

* 台灣大學生以球會友 尋找工作機會
http://udn.com/news/story/7331/1109973

來福州參加第三屆海峽青年節兩岸青少年籃球、羽毛球比賽的台灣大學生,希望以球會友,認識球技高超的大陸同學。也有的想多看看人文景點,或者在這裡接洽實習和尋找未來就業工作。

桃園的台科大機械系四年李志齊表示,去年曾來過海峽青年節,交到一些好朋友,留下美好印象。這裡高手很多,以球會友是很過癮的,和他們切磋球技,彼此成了朋友,每年都進步一點,很有意思。明年有機會,還是想來福州打球交友。



◆ 兩岸校園超連結-兩岸交流 少些語言暴力吧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809000743-260306

旺報 2015年08月09日(洪鑫誠/自由撰稿人)

我年少時,台灣的PC軟體漢化比大陸超前一些,印象中許多美日出品的電腦遊戲都先有繁體中文版,故很早接觸繁體字。後來赴台求學,就更多使用繁體字用於日常寫作與交流。因此,我在新浪微博、微信一類大陸社交媒體上常常被誤以為是台灣人,招來一些「節外生枝」的善意與惡意。

時常遇到一些大陸網友,在我用繁體字轉發評論的鏈接下出言不遜乃至人身攻擊,有的真稱得上是「二話不說,搞不清楚狀況就罵人。」即便我的身分資料清楚註明中華人民共和國籍,仍然在很多情況下,被誤歸入「台灣人」的行列。有時候我都納悶了,明明都是漢字,繁體字在大陸竟也可能成為一種「原罪式」的標籤?

而當我十分明確地以陸生身分在台灣錄製節目時,同樣逃不過部分網友的「關照」。在一檔旨在向台灣電視觀眾介紹大陸、談論大陸社會現象的節目中,我偶爾會作為節目嘉賓,聊一些自己認知範圍內的事情。

在該節目上傳至YouTube的網路版影片中,包括我在內,有不只一位陸生被網友激烈攻擊,其中最主要的攻擊標的竟是:「台灣腔。」這對生於閩南、長於閩南,腔調本就大抵如此的我來說,真是一個令人摸不著頭腦的指控。

何況,在一個地方待久了,潛移默化的形成些當地的腔調,不是相當普通的一件事嗎?而往往定睛一看才發現,那些粗魯的言語攻擊,幾乎全部來自翻牆上網的大陸網友。我也是從那時起,才真切感受到防火牆已經無法阻止大陸網友了。

無獨有偶,網路霸凌在台灣同樣令人頭疼,甚而有人不幸因此結束年輕的生命。同樣有不少台灣人熱衷於給人貼標籤,其中最為大陸人熟知的代表作便是「426」。

當然,我相信長期往返兩岸的台灣人中也有和我這個大陸人一樣,因為自己的身分和兩岸關係的敏感,被莫名其妙地貼標籤、扣帽子、言辭激烈攻擊的……莫怪不少熱心兩岸交流的朋友,都有:「想做兩岸之間的橋梁,就要做好被踩在腳下的準備。」這般的感慨。

幸而以上種種經歷,從我第一次發表時事評論開始,就已然有所體驗。後來開始在報紙上寫些文章,也時而看到一些冷嘲熱諷和惡意相向。所以現在這些語言暴力對於我來說,都已是些不太重要的雲煙。

然而,在這個現象的背後,我擔憂的是,一旦兩岸之間的言論空間充滿暴戾和非理性,難以自控情緒的一群人占據強勢。如此一來,劣幣驅逐良幣,沉默的螺旋更難突破。那麼兩岸之間的刻板印象,恐怕並不是時間可以擊敗的。

希望兩岸的朋友們對話的時候都謙虛、包容一些,也少一點先入為主和劍拔弩張。說句俗套的,有話好好說,積點口德吧。(旺報)

fsj 提到...

乾淨 乾淨 還是乾淨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812000973-260306

旺報 2015年08月12日 (吳小紅/陸配)

深入台灣,行走其間,2300萬人口生息於這片6倍於上海的疆土,相似的物質文明,不一樣的精神文明。我最先愛上了她的乾淨。

曾經有人專門撰文讚美過台灣排隊倒垃圾的美麗風景。如果有大型的非生活垃圾,則可以預約公務部門的大型垃圾回收車,免費上門回收。

甚至是以小吃為主營的大小夜市,垃圾也不是由場地提供方負責處理,而是由各個商戶自行收集處理,絕不像上海的夜排擋收攤後,垃圾滿地,汙水橫流,黎明工作的環衛工人就苦不堪言。

我曾好奇地問:「那些縱橫交錯的小巷弄的衛生都是由誰什麼時候來清掃?怎麼就從來沒見過垃圾清掃車?」然後得到這樣的答覆:「在地的居民自己清掃啊。政府的清掃只會針對交通主幹道」。

錯愕中,我才記起,總是在散步時看到自覺清掃家前屋後、或在路上隨手撿起垃圾、廢紙屑的民眾,對衛生的自覺要求,台灣民眾沒有抬頭等待政府,而是低頭自覺行動。

台灣的街頭巷尾設置的不是垃圾箱,但卻有很多舊衣回收箱和書報回收箱。民眾可將不需要的衣物、書報自行投入,會有專門機構來集中統一處理,進行合理的分配利用。

我還特別留意過台灣的大小餐廳、冰店、小吃攤、早餐車,一律都是令人驚訝的乾淨。

特別是那些小吃攤,不銹鋼設備永遠驕傲地閃爍著金屬自身高貴的光澤,沒有斑斑鏽跡,也沒有點點油汙,只這一點就令人對食材的品質信心大增,哪怕炭烤土司的妹妹直接用手給土司翻面也能夠接受了。

我過去在大陸見到過的,哪怕是很有歷史、很有名氣、很有規模的餐廳,廚房也永遠是他們不敢示人的「軟肋」,當我們吹著冷氣,聽著舒緩的音樂,看著華美的菜式,便用「眼不見為淨」給自己壯膽,絕不去想像他們沒被裝入餐盤時的樣子。

我越發地喜歡上了台灣,不只因為乾淨的環境,還有比環境更乾淨的文明。(旺報)

※ 其實大家半斤八兩。



◆ 居家垃圾趁亂丟 公德心掉滿路
http://udn.com/news/story/8480/1115711

聯合報 記者陳靖宜/台北報導 2015-08-12

蘇迪勒颱風過後,樹倒災情慘重,連日來北市環保局以清理道路樹木為主,但北市各地卻有許多人隨便棄置家用廢棄垃圾,路上已見許多「垃圾小山」。

北投區議員林世宗表示,蘇迪勒重創北投,路樹80%以上全毀,路邊堆滿斷裂樹枝、樹幹,清潔隊員還來不及清理,已見部分民眾趁機將家戶垃圾放在風災受損的樹木堆,造成環境問題。林世宗說,許多垃圾在太陽下連日曝曬,已開始發臭。

北投區石牌里里長黃滿妹說,「全台北市的清潔隊快累瘋了」,等不及清潔隊來,黃滿妹已與里民一同清理街道。但黃說,「垃圾一天一天多」,只好請私人清潔公司處理,龐大的垃圾量,還是有許多地方尚未清理完畢。

而信義區的中全公園,散落的大、小斷枝旁,堆起3堆垃圾,床墊、小櫃子、木板、壞掉的傘等,連家戶垃圾都有。

信義區居民蕭小姐表示,一出家門,巷口就看到垃圾滿坑滿谷,擋住主要出入道路,垃圾也堆滿車子周邊,她氣憤地說:「要我怎麼開車?」

南港區居民張小姐也說,颱風天雖然不方便,但也要保持公德心,「這樣太有礙觀瞻了啦」。

環保局第三科科長蔡清村表示,風災後樹幹、樹枝雜物成堆,許多民眾會「趁機把家用垃圾搬出來」,今起加強取締,會派員稽查、站崗,並派出移動攝影機,晚上則會加強清潔巷弄。若民眾騎車隨意棄置家用垃圾,會以監視器記下車牌取締、罰鍰。

蔡清村表示,今晚開始清除路邊家用垃圾,前天主力尚在清理倒塌樹木,昨晚到今天加強取締違法棄置垃圾,蔡說,將以棄置垃圾的量來開罰,依廢棄物清理法為基準,開罰1200元至6000元不等。



◆ 垃圾堆積如山「最美天路」不美了
http://udn.com/news/story/7332/1117306

世界日報 北京12日電 2015-08-12

垃圾成為困擾由川入藏318國道的一道難題。隨處可見的果核、食品包裝袋成為垃圾的「主力軍」,儘管當地政府常帶領村民撿垃圾,但村民說,他們在這邊撿,遊客在那邊扔,就連告示「嚴禁倒垃圾,違者罰款人民幣200至1000元」的警示牌邊也堆滿垃圾。

新華社報導,近日在318國道通麥大橋附近的西藏自治區波密縣通麥鎮,鎮政府工作人員賈布正帶12名村民在國道兩旁撿垃圾。「從檢查站到通麥大橋3公里的距離,我們一會兒就撿了20多袋垃圾。」

報導指出,果核、礦泉水瓶、牛奶包裝盒、食品包裝袋等是國道兩旁垃圾的「主力」。在通麥大橋排隊過橋的車隊中,不時有遊客從車窗扔出果核、食品包裝袋等垃圾。

「現在是旅遊旺季,再加上通麥大橋堵車嚴重,遊客扔垃圾的情況愈加嚴重。」賈布說,鎮政府每過幾天就會組織當地村民拾撿垃圾,但新的垃圾總源源不絕出現。

當地村民說,國道兩旁的垃圾是「外人」能夠看到的,但村子被「垃圾圍困」的情況更加嚴重。

由於當地沒有垃圾處理設施,所以即便組織村民清掃國道兩旁的垃圾,也僅僅是從路旁撿起來丟到看不見的樹林裡,或者拉到距離村子幾公里外的地方掩埋,並不能真正解決問題。

「相關部門上路執法的力度不夠,再加上路旁垃圾桶非常少,垃圾的困擾越來越嚴重。」賈布說。

一位遊客說,堵車幾十分鐘,路邊沒有垃圾箱確實很不方便。但希望大家在車上備好垃圾袋,在「最美天路」留下最美的回憶。

fsj 提到...

紐約遊民怎麼管? 警察槓市長
http://udn.com/news/story/6813/1118376

聯合報 編譯莊蕙嘉/報導 2015-08-13

衣衫襤褸渾身髒臭地躺在路邊,靠近路人伸手乞討,甚至是在人來人往的鬧區馬路上公然便溺,這些是美國紐約市的街頭景象。遊民問題讓紐約市警局疲於奔命,警察工會忍無可忍,號召市民拿起智慧手機,將遊民亂象拍照上傳社群網站,要市長白思豪管一管。

警察工會組織「警長慈善協會」(SBA)周一發信給成員,呼籲成員及親友幫忙拍下遊民破壞生活品質與社會秩序的照片。按規定,紐約警方執勤時不得拍攝民眾照片,只能在下班後拍。

SBA上傳第一批照片至社群網站Flickr的帳號內(https://goo.gl/w9SHOs),共兩百多張,照片顯示,不論在時尚精品店、人潮川流不息的大街或地鐵站,都有遊民占據一角休息或乞討。部分遊民在街上或車流中攔路人或駕駛要錢,有遊民在上西城把水泥地當野外草地撒尿,或把路旁垃圾桶當馬桶,有遊民帶著家當占據地鐵座位,有人公然在路邊抽大麻。

SBA會長慕林斯對於市府把遊民問題推給警察相當不滿,他說:「我們會把問題反映到相關單位,並協助釐清權責。」

慕林斯指出,過去兩年來他一直向市府反映遊民問題,始終缺乏回應。

遊民不當行為影響民眾生活固然可議,但SBA的舉動也引發批評。反對者認為不應將遊民汙名化,不該用這種方式公開羞辱紐約市最窮困的居民。

為什麼警察工會要以這種爭議手法凸顯遊民問題?警方拿出數據,市府統計顯示紐約遊民人數持續增加,去年為六萬七千人,今年約七萬五千人。遊民愈來愈多,原因之一是市長白思豪要求警方執法不可太強勢,市府還推動立法,要求警方除非是逮捕現行犯,否則不得隨便對「可疑人士」搜身,種種限制讓警方不願再花力氣驅趕沒犯什麼大錯的遊民。

警方擔心這種狀況可能造成「破窗理論」發酵。這項理論認為,侵略性乞討、破壞環境等行為若不取締,將助長更嚴重的犯罪。警方說,紐約犯罪率連年下降後,去年開始反轉,兇殺案比前一年增加一成。

另外,警方槓上白思豪,也和去年的一起案件有關。去年七月十七日,紐約警察盤查四十三歲黑人小販賈納,懷疑他販賣私菸。白人警察逮捕賈納時疑似「鎖喉」勒住其頸部,賈納死於窒息。此案引發大規模反警示威,白思豪稱尊重抗議活動,讓警察不快。一名男子去年十二月槍殺兩名紐約警察,聲稱是為賈納報仇,警民對立白熱化;白思豪出席警察喪禮時,不少警員背對他表示不滿。



◆ 在城市角落初遇台北遊民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813001004-260306

旺報 2015年08月13日 (黃崇山/台灣大學陸生)

在台灣求學時期,我最大的興趣就是晚上踩著腳踏車,跟朋友一起尋找匿藏於台北各式樓房中的人文歷史景點。深夜中的台北,涼風撫臉,人車稀少,我們總能在發現台北夜裡迷人的一面。今晚騎車到達龍山寺,竟然在龍山寺前面的廣場發現一大批無家可歸者在睡覺,讓我嚇一大跳。

無家可歸者在台灣也稱作遊民、街友。一踏進龍山寺前面的廣場,就發現廣場的通道兩側都躺滿街友。他們席地而睡,有些人還有紙箱在自己睡覺的四周圍起來,似乎以此來擋住深夜吹來的涼風。我再往人群深處看,看到有輪椅,看到有老年人在殘障車上睡覺,看到堆積起來的生活用品。

這一切都讓我感到驚訝。因為我從來沒想過、也沒遇過台北這樣的大都會還有那麼多的遊民。眼前的一切也讓我深深同情。因為,我看到的遊民,不僅僅是男性,還有老年的婦女,頭髮發白,也一個人睡在地板上,嘴巴打開,似乎在用力呼吸。大量的遊民躺在龍山寺廣場過夜,這樣的鏡頭讓我想到大饑荒電影裡面,餓殍滿野的畫面,我心中覺得難過。

據了解,台北如今有約在1200到2000位之間的遊民,其中大概有1/8是女性。我回家查閱相關資料,發現目前台灣遊民可以被分成3種類型,首先是非志願遊民,街頭遊民中約1/3是精神疾病患者、弱智者、失智老人,他們多半是外出走失回不了家,少數是被家人遺棄。

然後,1/3是短期流浪者,他們通常是離開家鄉在外工作,經歷失業、負債之後無力支付房租被迫在街頭棲息。最後,約有30%至40%是長期流浪者,他們已經習慣街頭生活。年齡層偏高,約在40至60歲之間,中低學歷,半數以上有犯罪紀錄。

這讓我想起我在台大住宿的時候,經常在凌晨下樓到羅斯福路買宵夜,都會看到固定的一個老太太,彎著腰,駝著背在翻找垃圾桶裡的可回收物品,每一次看到她,我都會覺得心裡一陣酸楚。

記得在香港旅行時,總是看到年紀很大的老婦人,拉著一車紙箱,沉默地穿越馬路,沉默地穿梭在高樓的陰影中。在貌似「遍地都是黃金」的光鮮外表下,仍有不少窮人生活在這座城市的底層。報紙上「香港貧富差距全球第一」的斗大標語總是令人觸目驚心。

這都讓我記起大陸電視劇《蝸居》裡面的一段經典對話:「原本在光鮮亮麗的背後,就是襤褸衣衫。國際大都市就像是一個舞台,每個人都把焦點放在鎂光燈照射的地方,觀眾所看到的,就是華美壯麗絢爛澎湃。對於光線照不到的角落,即便裡面有灰塵,甚至有死耗子,誰會注意呢?」

今日,台北給我的印象,除了101,除了中正紀念堂,還有這些隱藏在台北暗處,平日不能看得見的大量遊民。他們席地而睡,有些人還有紙箱在自己睡覺的四周圍起來,似乎以此來擋住深夜吹來的涼風。(旺報)



◆ 蝸居的上海社會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813001006-260306

旺報 2015年08月13日(青檸檬/台北市)

隨著外企與台企於上海入住,加上旅遊與商務旅行快速增長,要找尋價錢合適的上海租屋已成為大不易的事情了,許多外國朋友跟我說上海房子比起歐洲、美國還是便宜,但是語言的障礙增加許多與房東之間的誤解與不便。

然而,這種情況隨著網路興起有著巨大的改變,許多人開始在網上找短居公寓訂房,如此可減低與房東溝通協調的衝突,雙方間包含了房客與房東的評價,也對彼此形成一個隱形保障。

但隨著此情況盛行,許多房東甘願將房子設計成短居公寓訂房,這比起原來月租或長租利潤要高出2至3倍,相對的也對本土的上海社會或是外地打工的年輕人造成衝擊,造成外地年輕人住不起房子,往往只能「蝸居」承受糟糕的環境。

據來自北方的同事說,他居住在上海徐家匯地鐵旁的一棟房子,但房東用木板違法隔出許多房間,連廚房與客廳都隔出來供房客使用,對於回到家的他沒有廚房、沒有客廳,開了門的他只有一張床與一扇窗,晚餐通常是在公司解決,餓的時候只能把鍋子放在窗台上煮個麵來吃。

此現象越來越嚴重,短租的套房越飆越高、非法的房子利用降價吸引低預算的年輕人,M型社會的殘酷越發惡化。

不管是短居公寓或是長期租屋,對於外鄉遊子的我們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我同事跟我抱怨不管租屋形式再怎麼變,永遠都不是自己的家,微薄的薪資讓他沒有錢買上海房子,窩居上海情況也越發困難,僅僅只能屈就於現在的住處,等著存到一筆錢回老家發展。

而房租仍持續飆升不退,目前的行情不是隨著年漲,而是半年甚或是3個月!當我與室友1年到了準備解約換房,房東邀請新房客來看房子,並悄悄告訴我們說:「別告訴新房客你原來的價格!」新的租金是我們原來的兩倍,而時間僅僅間隔1年!

不管是短租的過客或是窩居的蟻族們,每個人何嘗不是來到這個城市尋找一個夢想呢?(旺報)

fsj 提到...

徐宗懋專欄-日本人看台灣人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817000400-260109

中國時報 2015年08月17日 徐宗懋

日本旅台作家本田善彥累積了十多年的採訪資料,最近出版了一本中文書《台灣人的牽絆─搖擺在台灣、大陸與日本間的三顆心》,是日本作家描述近代台灣人心路中最詳實生動的書籍之一,既披露了兩岸和東京之間的外交祕辛,也包含對台灣人的敏銳觀察。

老台灣人 硬頸政治信仰

這裡附一張書內的照片,曾任毛澤東日語翻譯的台中人林麗韞(右二),1999年返鄉時,與堅定支持李登輝路線的堂哥蔡焜燦(左二)與其他親人聚餐,重享兒時的歡樂。這樣的故事發生在大時代許多台灣精英的家族中,在政治分歧中散發著人性的溫情。1972年東京與北京建交,同時與台北斷交,林麗韞等中共對日單位中的台灣人,擔任毛澤東、周恩來等與田中角榮會面的日語翻譯。同一時候,台南人林金莖在中華民國駐日大使館內經歷了被迫屈辱斷交的過程。林金莖後來擔任蔣中正總統、宋美齡女士、蔣經國總統等人的日語翻譯。斷交時的駐日大使是曾由日本軍校畢業的彭孟緝,雖然動用了大量的公私關係,卻無力挽回大局,最後大使館被迫降下國旗,林金莖回憶:「全體大使館職員都泣不成聲,我的心裡也充滿了不甘與悲傷,淚流不止」。至於林麗韞這一邊,對於毛澤東、周恩來、田中角榮、大平正芳等人的一言一行,都有詳實的回憶,本田先生把兩邊的口述,加上日方已公開的外交談話紀錄,寫成外交祕辛,揭露了許多外交之謎。

中共對日單位中,台灣人占了大半。1949年後,左翼思想席捲全球。日本的華僑界亦不能免,加上受到二二八事件的衝擊,台灣人對國民黨政府普遍失望,並寄望於新興的中共。林麗韞、郭平坦以及陳舜臣的妹妹陳妙琳等人,分別前往中國大陸,總計有4000多人,另一方面,二二八事件前後參加中共的台灣人,吳克泰、周青、蔡子民、葉紀東等人,則在中共建政前夕前往大陸。1950年代後,兩批源流的台灣人進入中共政府對日單位,擔任日語口譯、日語廣播員、日文雜誌編輯,以及進入大陸外交部工作。台灣人政治上的分裂反映了國共內戰的大時代,無論站在國民黨或是共產黨這邊的台灣人,都表現出政治信仰的硬骨頭,至死不渝!

媚日者 低估日本人智慧

儘管如此,兩位蔣總統過世後,台灣的情況變得複雜,不少台灣人開始肯定日本的殖民統治。本田寫道,每次林金莖先生都穿著西裝、打領帶來迎接他,說:「我可能沒有多少日子了,我的人生幾乎有半世紀投入對日外交,我抱著像寫遺書給日本朋友的心情,來接受你的專訪」。面對羞辱蔣中正總統的現象,林感嘆說:「因為有蔣總統的時代,才有今天的台灣,我無意靠著扭曲自己的記憶,來迎合這樣短暫一時的潮流…今天辱罵蔣總統的人當中,有許多人當時大力頌揚蔣總統呢,甚至到連我們都看不下去的程度。」林又說:「有些台灣人,老是把『日本統治非常卓越,戰後的國民黨統治不行』掛在嘴上,他們也許想用這類發言討日本人歡心。但是,如果讓生長於日本殖民時代的我來說一句話,只是一味的否定戰後、而認為戰前什麼都好的話,結果等於是自己承認『台灣人是呆子,只是個無能的民族,當然會被異民族統治』。在我看來,就算是日本人,其實內心也看不起這群人吧!」如今林金莖已過世快12年了,這段話令人不勝唏噓!

一般日本人聽到台灣人的媚日言論或許會感到高興,但也有一些日本知識分子冷眼看待,認為那只是純粹的機會主義,媚日者其實低估了日本人的智慧。本田提到15年前《讀賣新聞》一位同業說:「假如哪一天日本真的沒落時,韓國雖略帶喜悅但會主動表達幫忙,台灣反而悄悄地遠離日本,在大陸呵護下甚至假裝不認識。」(作者為資深媒體人,徐宗懋圖文館facebook)(中國時報)



◆ 殖民時期成日本兵 白色恐怖又被當政治犯
http://udn.com/news/story/6656/1124461

聯合報 記者陳維鈞/高雄報導 2015-08-16

高雄市關懷台籍老兵文化協會昨天在旗津「戰爭與和平紀念公園主題館」,辦戰後70周年的活動,除紀念追思儀式外,邀台籍老兵楊馥成陳述這段難忘的歷史。

楊馥成回憶,在日本統治時代,「沒有說不的權利」,21歲被派駐新加坡打仗2年多,日子過的苦,想家也回不來,永遠記得「搭船從高雄港離開台灣去打仗,望著旗津的最後一眼」,好不容易盼到戰亂結束回台,卻是另一個苦難的開始。

戰爭結束後,有一位日本小隊長看重他的能力,要「他入籍歸建日本」,他認為自己是台灣人拒絕,回台後,擔心被冠上不愛國記號,為求生存,隱性埋名低調生活;因曾就讀嘉義農工(現為嘉義大學),後來被國民黨任用為檢驗局技士,到了1949年後,白色恐怖戒嚴,他成政治犯。

楊馥成說,當年年輕有抱負,「想為不平等的事發聲」,被認定為黨外分子,被捕入獄,關在土城看守所、綠島等監獄,多次被刑求痛不欲生,眼睜睜看著許多人被帶出去槍斃,靠著意志力堅強活下去。

出獄後,楊馥成赴日留學拿到博士,後前往菲律賓改善芝麻疫情獲得成功,中共透過友人找上他,希望藉由他農作專業,改善當時的農作物疫病,對岸的農作物,長到一個程度就會死,噴農藥也無效,經他研究後,發現是農作物營養失調,大幅改善對岸農作收成。

楊馥成說,身為台灣人,要自立自強,活的有自尊,歷史的真相要能還原,傳給下一代子孫。

※ 相關報導:

* 「我的多桑日本兵」 她畫二戰真面貌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816000404-260107

8月15日是二次世界大戰終戰70周年,高齡94歲的台籍日本兵劉英輝之女劉敏;在埔里鎮立圖書館開設「我的多桑日本兵」畫展。她以生動的筆觸描述二戰期間,台灣青年被日本政府發派到南洋參與大戰的故事;畫作中的青年面容多已凋零,他們面臨國族認同、親情、人道之間的拉鋸,顯現戰爭的荒謬與無情。



◆ 陸抗戰劇沒常識 「若這麼神哪需打8年」
http://udn.com/news/story/7331/1124515

聯合報 特派記者陳言喬/北京報導 2015-08-16

近年大陸製播的抗戰劇誇大、沒有常識和不符史實的劇情一再出現,曾參加抗戰的老兵看了直搖頭說:「抗戰哪有這麼容易,真這樣,還用艱難地抗戰八年嗎?」

四川是當年出兵最多省分,華西都市報報導,大陸抗戰劇裡主配角似乎都有神功,會閃躲機槍,怎麼打都不會死;且武功高強,一出手就是手撕鬼子,手榴彈往上扔可炸掉飛機,步槍可打坦克,甚至一個人單挑日軍一個聯隊。

九十九歲的老兵馬定新看了抗戰劇,歎了口氣說:「抗戰哪有這麼容易,幾個人就輕易幹掉鬼子的一個聯隊?如果真的這樣,我們還用犧牲那麼多兄弟,艱難地抗戰八年嗎?」

抗戰神劇裡,中國軍人拿著刀,耍起功夫華麗地砍殺鬼子,曾在戰場上與日軍直接廝殺的馬定新搖頭歎息:「都是亂編的,要是遇到小鬼子,這樣的刀法不知道會死多少次!」

經過多次白刃戰,犧牲不少川軍兄弟後,馬定新部隊發現鬼子的刺刀方式更為直接有效;一旦俘虜到日本人就收編,讓日本人做教官,教授日軍刺法。

新四軍老兵孔誠指出,日軍單兵作戰能力強,協調作戰的反應更是讓人印象深刻,有一次他們重兵伏擊日軍的援軍,原本已占據地理優勢,可以逸待勞、甕中捉鱉,沒想到日軍被攻擊後,很快尋找隱蔽點,形成交叉火力掩護反擊,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此外日軍槍法精準,兩百公尺外的地方,都能命中頭盔,且日軍的衝鋒更像不要命,勇敢又不怕死,中國軍人根本不是對手。

巴蜀抗戰史研究院專家何允中指出,當前抗戰神劇與不合邏輯的小說,都在試圖透過神化當年的中國軍隊,譏諷、貶低日軍的軍事素質和實際作戰能力,以獲得一些青年的娛樂心理,讓年輕一代對歷史產生錯誤認識。

fsj 提到...

二戰70周年 媽祖抱過的未爆彈曝光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816000398-260107

中國時報 2015年08月16日 吳敏菁/彰化報導

哇!真的是媽祖抱過的未爆彈?今年是世界二次大戰終戰70周年,彰化縣政府、國立歷史博物館等在彰化市武德殿舉辦紀念展,呈現老兵心路與戰爭文物,相傳當年美軍在埤頭鄉合興村投下炸彈,被媽祖以手抱住了,化解一場火光死傷,吸引眾人爭相合影。

縣長魏明谷表示,這次展出內容有照片、文物及耆老訪談,由彰縣府主辦、國立台灣歷史博物館、高雄市關懷台籍老兵文化協會、彰化縣關愛台灣歷史文化協會協辦;戰爭過去70年了,透過口耳、歷史紀錄,深烙成集體記憶,透過展覽,提供歷史關懷。

前國大代表楊文彬表示,為這次展覽,籌備3個多月,下鄉尋找當年的日本兵,訪談並錄音、錄影,希望讓大家更認識台灣。這次展出包括美軍轟炸台灣各地照片,由國立台灣歷史博物館委託成功大學歷史系博士杜正宇收集;還有日治時期手動警報器、軍衣、軍帽等;最特別是一枚未爆彈。相傳空襲時有人看到纏小腳、穿紅裙姑娘,以手抱住炸彈輕輕落了地,免去一場火光死傷,鄉民深信是媽祖顯靈,文化局特別向合興宮商借展出。(中國時報)



◆ 導演看總統/「不是妳的錯」 療癒了阿嬤
http://udn.com/news/story/8494/1126101

聯合報 本報記者何定照、楊湘鈞 2015-08-17

目前在世的慰安婦阿嬤們年事已高,有人臥病在床,有人行動不便,她們之前挺身控訴,自述不堪過往,為求一個公道。馬總統認為,阿嬤表現出的堅忍,非常了不起。導演吳秀菁說,阿嬤常會沉浸在罪惡感中,會覺得很羞恥、被拒絕感,家庭、國家和社會的支持,對她們是一種療癒。以下是對談內容:

問:阿嬤堅毅撐過數十年最重要的支柱是什麼?

導演吳秀菁:我觀察家庭的支持力、接納和認同非常重要,婦援會所安排的身心照顧工作坊也很關鍵,會產生友伴的力量,大家一起出來訴說比較有勇氣。

國家、社會的支持也很重要,我記得有次秀妹阿嬤應邀來總統府,當時總統蹲下來跟她講「不是妳的錯」,距離很近,我覺得這對阿嬤非常重要。因為阿嬤常會沉浸在罪惡感中,會覺得很羞恥、被拒絕感,也不願拍紀錄片;可是當有總統願意用阿嬤的高度,跟她講話,阿嬤會覺得很開心,總統願意為阿嬤做這些,我很感動。

馬總統:我想家庭的溫暖,以及婦援會將慰安婦議題變成全民關心項目,讓阿嬤能感受來自社會的溫暖,都是阿嬤有信心的關鍵。

導演剛講她對我和阿嬤互動的觀察,是我第一次聽到。我蹲下去跟阿嬤聊天,是在用我的方式進行療癒,想讓她們感到生活中有人關心她們,而總統的高度療癒效果可能更大,因為總統本來應該很權威,而她們這輩子還沒這麼大的官講這些話。



◆ 自由共和國》黃淑玲/不要再消費「慰安婦」
http://talk.ltn.com.tw/article/paper/907372

黃淑玲/婦女救援基金會董事長 2015-08-17

前台籍「慰安婦」議題在這次課綱微調事件中,因「被迫與否」之爭論,不僅引發極大的社會對立,甚至淪為不同黨派或立場之間,彼此攻訐抨擊的手段,讓「慰安婦」受到很大的傷害。身為台灣長期從事「慰安婦」人權運動的唯一團體,我們對此感到萬分遺憾。從一九九二年政府成立跨部會小組,投入台籍「慰安婦」的對日求償聲援及生活照顧津貼的提供,到二○○八年立法院跨黨派三讀通過「台灣『慰安婦』決議文」,支持台灣「慰安婦」,二十四年以來,「慰安婦」一直都是一個超越黨派的議題。也因此,我們呼籲各政黨不要再消費「慰安婦」,更期待從這次課綱事件中,台灣社會有機會超越統獨爭議及國族主義,重視婦女受壓迫之歷史,重新從人權的角度來定位「慰安婦」議題。

從國族、階級與性別談「慰安婦」

第二次世界大戰日本政府設置慰安所,不計其數的亞洲女性透過詐騙、販運、強制等手段,被迫提供性服務,不僅行動自由被限制,無法返鄉,許多人更死於異鄉的戰地。「慰安婦」制度被視為是違反人道罪,是一種對女性的性剝削、性暴力與性別壓迫的制度。聯合國人權委員會早已於一九九五年將「慰安婦」定位為「軍事性奴隸」之被害人,台灣卻仍不斷在爭論「被迫」或「自願」。我們在此想提出一個觀點,「慰安婦」議題必須從國族、階級與性別這三個交織的結構性壓迫來檢視,將「慰安婦」制度的產生以及對受害者的迫害放入歷史脈絡中討論。唯有從這樣的角度,才能理解「慰安婦」對日本政府訴訟、要求賠償與道歉、平復名譽,二十年持續進行的運動,對於近代女性人權進展與國際對戰爭性暴力的制裁發揮重要影響,也才能體會「慰安婦」對國際女性人權的貢獻。認識「慰安婦」歷史的重要性,在於她們不但是二次大戰女性人權受迫的象徵,更是發動近代國際人權運動的重要推手。台灣與韓國等國的「慰安婦」倖存者,以其餘生力抗日本政府,就是為了喚醒世人,防杜性奴隸制度再度發生。認識她們不屈不撓的奮鬥,如何影響國際社會對戰爭性暴力犯罪的反省,才是教育的目標與方向。

若缺乏上述觀點,「慰安婦」議題在台灣就會一直陷入她們是「自願」或「被迫」的爭端,並引發政黨相互攻訐,有人爭論軍中樂園一樣是「慰安婦」制度,有的趁機炒作國族主義,進行政治操作。強大的國族主義,讓韓國阿嬤們擁有全國各政黨與民眾團結一致的支持;統獨之爭與國家認同問題,讓「慰安婦」們無法在台灣擁有同樣強大的民眾支持力量。許多人無法從階級與性別壓迫的觀念或女性人權的脈絡去理解「慰安婦」議題,國族主義的論述,在台灣反而成為分化民眾、政治動員的利器。課綱爭議雙方,始終在國族主義與「慰安婦」動機的枝節上打轉,而「被迫」兩字亦過度簡化了這個議題的多元及複雜度,不僅把被害人推入被迫或自願與否的「動機論」爭論中,更讓這個議題在台灣社會缺乏了被多面向理解的機會。所以,我們呼籲課綱將「婦女被迫做『慰安婦』的文字」,改為「慰安婦與戰爭性奴隸制度」,方能反映「慰安婦」制度及戰爭帶給婦女的傷害。

從二○○一年的小林善紀「台灣論」,到這次的課綱爭議,無意義爭端持續二十年。小林煽動了國族主義,許多政治人物亦無法理解這是階級、性別和女性受壓迫議題。我們深切期待,高中歷史課綱對於「慰安婦」係為戰爭中性剝削與性暴力之受害者,能有更全面性的闡述,以符合自由民主社會讓學生更具人權與女權概念的教育目標。另一方面,在這次課綱微調抗爭事件稍見和緩的當下,我們也呼籲各政黨能放下成見,讓「慰安婦」的論述與史實可以回歸到女性人權的脈絡。



◆ 百年台博館 串起68年兩岸奇緣
http://udn.com/news/story/7314/1126058

聯合報 記者侯俐安/台北報導 2015-08-17

一張老照片、一封來自浙江的越洋信,牽起國語實小第一屆畢業生李眉君、李世駿,相隔兩岸六十八年前的記憶。這張黑白照片,昨獲國立台灣博物館「國民影像徵選計畫」銀獎,照片主人、八十二歲的李眉君,將照片捐給台博館收藏。

台博館昨歡慶建築落成百年,文化部長洪孟啟、台博館長陳濟民、九十二歲的前館長楊仕俊及歷任館長共同切蛋糕,回憶百年建築的歷史風華。

台博館創立於一九○八年,是台灣歷史最悠久的博物館,前身為「台灣總督府博物館」;新館舍一九一五年落成啟用,因建築融合古典西洋元素,是台北代表性的公共建築,也是重要的歷史地標,百年來吸引無數民眾在此留影。

其中這張拍攝於一九四七年老照片,國語實小第一屆畢業班排排站在台博館前的階梯。李眉君說,這張照片其實不是她保存六十八年,最後會留在她手上,是來自去年的一段奇緣。

李眉君說,畢業後各奔東西,她只和柳鍾城、范福棣兩位女同學還有聯絡,直到去年收到一封來自浙江的信,稱是國語實小同學李世駿,信中寫著「只想試試看,是否真的是妳。」

「剛開始還以為是詐騙集團。」李眉君說,以前男女授受不親,也沒跟哪個班上男生熟,直到李寄來這張老照片,她才想起當年這男孩「個子小、文筆好、會寫詩!」李世駿還在照片背後寫上「遙念昔日寶島同窗朝霞歲月,更惜今朝兩岸舊友夕陽餘生」,證明寶刀未老。

原來李世駿小學畢業後,一九四九年隨家人回大陸,成年後在紹興春暉中學教書直到退休。某一次春暉中學校慶,請李世駿等師長返校,其中一位已逝范校長由兒子出席,未料他竟是小學同學范福棣的哥哥。

李世駿向范兄表達想找當年同學,因此輾轉獲得李眉君的地址,一年來兩人透過書信憶當年,「我現在最大的希望,是全班同學可以重聚。」李眉君盼透過獲獎及媒體版面尋找影中人。

「大家都是八十多歲老人了」她已忘記當時為何會到台博館拍照,也不記得是誰照的,但當天下著雨、同學們將傘凌亂擺放於右邊的台階,這一幕,卻不知為何,深深留在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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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是為了認識 而非改變彼此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817000825-260306

旺報 2015年08月17日(孫永信/暨南大學學生)

因為就讀暨南大學的關係,我們學校的宗旨是促進僑教,因此平時接觸陸生頻繁,我在大三時有位男朋友,也是來自廣州華南師範大學的交換學生。

長期接觸陸生的我,覺得大陸人其實和台灣人最大的差別,我想就是說話比較直接、勇於表達自我看法、還有口才都特別好。也是因為受他的影響,當時我一知道系上公布了兩岸交流活動,就立刻決定參加。

此外,媽媽也特別支持我去大陸交流,因為外婆和外公是浙江人,一直都有想要回祖國的夢想,但最後因為身體欠佳,並沒有實現這樣的願望,身為外省第三代,也為了外婆生前的夢想,我認為我有義務去大陸走訪,去看看外婆嚮往回去的大陸,到底是什麼樣的世界呢?

代替外婆回去看看

第一次的大陸之旅,我並沒有找已經認識的朋友同行,而是選擇隻身前往,我認為交流活動的宗旨,是要我們踏出新的一步,去接受新的文化並與新的朋友建立兩岸間的友誼。

短短十天的交流,去了北京、上海、蘇州、杭州,至今回想起來,場景歷歷在目,每當看著那一張張的舊照片,心頭湧上的是來到中國的歡喜,飛到上海的風景與夕陽,外灘的海堤,遊船的船底,照亮每個人的心靈,步行街的毫米,穿梭在人群裡。

蘇州的西柵景,令人舒適的安寧,初次遇見下雪的心情,興奮的我躺在地上,想像自己化做了雪天使,夜晚俯瞰城市的寧靜,有別於台北夜晚的喧囂,令我有些不習慣,寒山寺的詩經,迴繞在大家的心晶,心情特別地平靜。西湖的歌舞,上船的隊伍,水上的迷霧,島上的荒蕪,行道的泥土,隱靈寺的佛法,別有一番修道的氣息。

古老與現代合一體

北京的步道,長城的古老,烤鴨的香氣,讓我心情愉快。隨手拿著相機隨手一拍,就像是一幅畫,好不真實。我想,在那個當下,我終於能稍稍明白,何謂「陽春召我以煙景,大塊假我以文章」。

還記得參訪的重點之一就是宋慶齡的故居,導覽員講解的過程就如同走了一回她的一生,也算是對自己的一種省視與提醒,擁有能力與資源就該對社會做出貢獻。

在我心中覺得它她與德雷莎修女的情懷有些雷同,這般無私奉獻的精神值得後人所效法,我認為身為一個人的價值就是要永遠面帶愉快的微笑,不要只是付出你的情懷,還要付出你的真心。

此外,我還去參觀了圓明園以及北京故宮。逃過文化大革命的劫難,故宮博物館依然留存在北京這發展快速的城市中心,如蜘蛛網般密集的地鐵正在這大城市中蔓延,現代科技產品與建築包覆著這些屹立不搖的古蹟,象徵踩著前人的根並不斷朝未來邁進,充滿了古今衝擊與柔和之感。

圓明園集中了中國園林藝術的精粹,融會了東西各種建築風格,堪稱是中國園林藝術之集大成者和頂峰傑作,被西方國家稱作「萬園之園」和「東方凡爾賽宮」,感慨因為戰爭而只剩下了斷垣殘壁,令人不勝唏噓。

我們是來建立友誼

兩天與北京當地學生一對一交流,我才發現原來大陸人是如此嚮往來台灣,她說她當志願者落地接待我們,就是為了一圓來台的小小夢想,我們甚至談論到政治意識問題,討論在台灣發生的學運。我發現,大陸的思想管制還是很嚴格,平時很多互聯網都不能使用,歷史的版本也和台灣有很大的出入。

在出國之前,我曾告訴自己,對於政治意識問題,不要汲汲於發表己見,也不需要和大陸同學爭論,無論是藍綠立場,還是統獨問題,這些皆非我來大陸交流的目的。

雖然難免會好奇他們的政治立場以及對台灣的定位,但基於教育以及生活環境的歧異,大陸人和台灣人的意識形態已有了根本上的差異,再多的爭論也無法改變一個人所認定的價值觀,我赴大陸交流,是為了認識他們,認識大陸,而不是改變他們。

每當遇到政治話題,無論兩岸三地的同學有所好奇時,我們都互相尊重彼此的立場,因為我們從小教育建構我們的意識型態就不同,無須去爭論孰是孰非,而是我們相信,退一步海闊天空,我們是來建立友誼的。

道別向下一站出發

離開北京首都機場的那一刻,從沒想過內心會如此激動與糾結,真情如潮水般洶湧,險些流下不捨的眼淚。但我選擇與大陸的朋友們擁抱和留下溫暖的微笑,相信我們會再見面,而這感情也不會在時間與距離中消逝。我相信相識就是一輩子的友誼。

人生路上,這只是個交錯點,我們相遇、相識,然後相互道別,再向下一站出發,道別不是終點,而是彼此人生的轉捩點,我們能因著這一次的機緣保留對彼此相見的衝動,直到永久。(旺報)



◆ 歧視到重視…在美華人學術路難行
http://udn.com/news/story/6813/1123937

世界日報 記者朱澤人/紐約報導 2015-08-16

「40年前華人在各領域剛嶄露頭角時,飽受歧視」,美東華人學術聯誼會首任會長李宗正回顧1975年創會之初,高學歷華人屢碰上玻璃天花板,只能做研究或教學工作,沒辦法升到管理職位。「美國人認為華人只能開餐廳、洗衣店、修車廠等,我們要證明中國人對美國和全世界的貢獻,不亞於任何一個民族。」

李宗正表示,早年來美留學的華人多經歷過抗日戰爭、中國內戰等,家境普遍不好,在美也缺乏人脈關係,雖然靠著堅韌不拔的精神,透過創業或擠進各領域逐漸打下經濟基礎,仍被美國人瞧不起,難升任主管階級。他為讓各領域傑出華人互相認識,彼此提攜向上,決定創辦當時為美國第一個以華人為中心的學術性社團。

「1975年時,別說智能機,連手機和電子郵件都沒有,全靠一通通電話聯絡人,犧牲整個周末都在邀人。」李宗正強調,他始終用「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的愛國心來勉勵自己,希望能夠團結華人,果然受到廣大共鳴。1976年美東華人學術聯誼會舉辦首次年會,時任中華民國經濟部長孫運璿還率團參加,邀請海外僑胞參加國家建設研究會(簡稱國建會),大力支持學人返台發展新技術工業,迅速奠定該會基礎。

美東華人學術聯誼會14日舉辦40周年慶歷任董事長及會長重聚晚宴上,董事長張彰華表示,「前人種樹,後人乘涼,邀請40年來多位會長和董事長,不僅希望感謝他們把美東華人學術聯誼會這棵樹種得這麼好,還要讓他們看看這棵樹維持枝葉茂盛,而且非常環保」。他也特別感謝世界日報北美總管理處總經理兼紐約社社長楊仁烽,出版「40世界華人光輝」一書中,受訪者多為該會前會長、董事或演講者,「感謝楊社長遠見,彰顯華人對美國的貢獻」。

多位前會長表示能重聚一堂極為難得,回憶協助該會走過40年之路更感光榮。1978年加入美東華人學術聯誼會的前會長鄭向元指出,美東華人英才向來不少,找到優秀的學術界人才不難,困難的是經費能夠維持,靠著理事、董事們贊助,能到今天實不容易。1988年擔任會長的林友直表示,經營該會有如辦一所學校,成功要件在建立良善制度,包括15人董事每三年一任,每次換掉五人,才不斷有新人能加入,鼓勵後進。「今天團聚就像歷任校長重逢,靠著40年來每一人的貢獻,讓該會持續茁壯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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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區考克都喪膽 「安妮的集中營」在台首播
http://udn.com/news/story/6809/1128147

聯合報 記者周美惠/台北報導 2015-08-18

一部連驚悚電影大師希區考克都喪膽的紀錄片「安妮的集中營」,曾被希區考克下了如此註解:「沒有人會想到,原來在一樣的月光下,在這群有錢人悠然度日的不遠處,有一整片人間煉獄。」該片在隱藏密封數十年後,廿一日將在台完整播出。

一九四五年四月,英、美、俄聯軍解救了卑爾根伯森集中營,目睹了瘦得如骷髏的死囚被拉出來堆成像一座小山、集中營裡的屍體達三萬具;集中營裡的囚犯為了換取食物,必須把同志的屍體拖進一個大坑,但是他們骨瘦如柴太虛弱,遠遠趕不上營區囚犯死亡的速度,所以這個坑永遠不到半滿。

倖存的囚犯在獲救後仍無法離開集中營,因他們身上長滿傳播傷寒的蝨子,必須全身以DDT粉加以「清潔」。

卑爾根伯森是二戰時期著名的文學作品「安妮的日記」作者安妮法蘭克去世的地方,也是這部紀錄片著墨最多的一座集中營。

這原本是二戰期間「聯軍最高總部心理作戰中心」執行的政治宣傳影片拍攝計畫,計畫名為「F3080」,從一九四五年二月開始,由英、美、俄軍隊隨行攝影師拍攝下當時八座集中營內部的情景,訪談了隨軍的醫師、牧師及軍人等。

伯恩斯坦邀請好友希區考克協助撰寫腳本及剪接。沒想到片中呈現的景象殘酷到讓人無法直視。

一位英國軍隊的隨行攝影師提及,希區考克在製作此片時因為心理受到太大驚嚇,必須離開工作室一個星期以平息創傷。

但是幾個月之後,德國、日本相繼投降。戰後的氛圍讓這部紀錄片束之高閣。

公共電視廿一日將完整播出「安妮的集中營」。公視表示,一九八五年五月七日,美國公共電視在紀念德國集中營解放四十周年時,曾播出部分內容,直至今年二戰結束七十周年,美國公視日前才首播完整版。



◆ 「希特勒的孩子」 加害者後代心路
http://udn.com/news/story/6809/1128151

聯合報 記者周美惠/台北報導 2015-08-18

描述二戰的影片大多從受害者角度觀看,公視將在廿八日播映「希特勒的孩子」,述說「加害者」後裔的故事。

「希特勒的孩子」導演漢諾傑耶維是猶太人大屠殺倖存者的第三代後裔。此片敘說故事主角萊納的祖父魯道夫霍斯負責興建第一號滅絕營的集中營「奧斯威辛」,並以毒氣室殺害了兩百萬人。萊納手中握著祖父存放在保險箱中的家庭照,照片拍攝地與奧斯威辛集中營僅一牆之隔。當霍斯家的孩子開心地在囚犯們製造的玩具車與玩具飛機上玩耍時,囚犯卻經歷著慘絕人寰的酷刑。

此片遍訪五個惡名昭彰的家族後代,有的寧可冠上前夫的姓氏,也不願回復背負沉重罪惡感的家族姓氏。有的人為了極力不讓人認出自己的德國口音,努力學外語;寧可被人誤認是瑞典人、荷蘭人,也不希望被人認出自己是德國人。



◆ 聯合筆記/「銘刻在心」的是什麼?
http://udn.com/news/story/7339/1128169

聯合報 沈珮君 2015-08-18

不能不承認,日文也是博大精深的。日本戰敗七十年後,在各方壓力下的安倍談話,用了七次「銘刻在心」,卻無一句提及「侵略者」(就是日本),還信誓旦旦日本願為世界扮演「積極的和平主義」。和平?沒有人比中國人對日本「和平」兩字更「銘刻在心」的。

「積極的和平主義」不是口號,是實際行動,安倍重新解讀、改變日本憲法第九條,解禁集體自衛權,未來不管日本是否領土遭受攻擊,他都能以維護「國際和平」名義對海外出兵。

「和平」很詭異,它的反面是戰爭,「極端的和平主義」反對任何形式、理由的戰爭,即使「以戰止戰」都不容許。但,「積極的和平主義」是什麼?當年日本就是以維持「和平」名義占據中國東北,並不顧國聯四十票對一票(就是日本)的表決結果,悍拒撤兵,自此開始侵略霸業,血洗中國。而今日本再度標舉「積極的和平主義」,豈僅讓人刻骨銘心,更是毛骨悚然。

日本從戰後廢墟站起來,安倍要日本下一代記住那些「超越恩仇」、以善意支援日本的昔日交戰國,如美國、澳洲、歐洲各國,但他沒提「中華民國」。

是的,就是這個打不死的中華民國,極弱極窮,卻以讓全人類震動的靈魂和血肉,死命的承受了日軍轟炸、燒殺、強暴,拖住了日軍在二戰的主力,八年死了兩千萬人。就是這個中華民國,在抗日戰爭終於勝利時,猶記得反殖民的初衷,反對盟友美國總統羅斯福主張廢除天皇,認為應「尊重日本人民自決」。中華民國替日本保住了民族精神的象徵,而這個中華民國卻在戰後因元氣大傷,在國共內戰中失去大陸政權,世人忘了她的名,日本也忘了欠她何其多,安倍談話沒有一個謝字。

安倍不希望一再道歉,「不要再讓與戰爭無關的子子孫孫、下一代繼續背負謝罪的宿命」,終止宿命的唯一方法就是不要再讓後人重蹈覆轍,所以,日本要讓孩子好好讀歷史,一定要讓他們認識、面對真相,才能讓他們知道日本的侵略戰爭如何讓幾億人日夜哭號、千百萬人屍骨不全,日本軍頭害人害己的錯誤有多大,作為日本人的痛悔應有多深。即使生在戰後,「侵略者」就是日本民族、國史永遠的烙印,這才是真正的「銘刻在心」。唯其如此,後人才可能戒慎恐懼不敢為子孫輕啟侵略戰爭,以免他們永遠要謝罪。

而我們不僅「銘刻在心」,還要刻在骨裡,子子孫孫永遠記取歷史的傷痛:當國家窮了、弱了時,別人就可以侵門踏戶,他們用刺刀挑著我們的人頭,在街頭競賽百人斬,屠殺我們變成他們遊戲,他們逼一車一車的人跳江或集體挖坑自己活埋,他們說「免得浪費子彈」;他們活捉我們的妻女作他們的性奴,他們至今仍說「她們是自願的」。孩子,這就是歷史,你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

歷史,在無聲處聽驚雷,當國家退步了、衰弱了,有什麼尊嚴?有什麼主體性?紀念戰後七十年,我們面對的問題何其沉重。



◆ 華府觀察/大陸別嚴以律「日」 寬以待己
http://udn.com/news/story/6809/1128167

聯合報 華盛頓記者賴昭穎 2015-08-18

今年九月二日是美國的V—J Day(對日戰爭勝利日)七十周年,美國的全國二戰紀念之友會和國家公園管理處在華府二戰紀念碑舉行紀念儀式,邀請當年參與太平戰區的十五個盟邦與會,包括台灣與中國大陸。

一九四五年九月二日,同盟國在停泊日本東京灣的美國密蘇里艦舉行受降典禮,日本外相重光葵與參謀總長梅津美治郎簽署降書,遠東盟軍最高統帥麥克阿瑟簽署降書後,代表中華民國政府出席的軍令部長徐永昌在降書上簽字。

就歷史來看,中華民國當年參與二戰是無可爭辯的事實,當時中華人民共和國根本還不存在。不過,從現實面來看,除非中華民國今天仍有效治理中國,否則這場紀念儀式邀請兩岸派代表出席獻花,也是主辦單位不得不的妥協。

與此同時,華府的僑教中心正在展示由大陸藝術家繪製對日抗戰歷史的「浩氣長流」水墨國畫,畫作以寫實手法畫出當年參戰的一千四百多人,其中包括二百卅多名陣亡將領,當中絕大多數是國軍。

畫作完成後,礙於不符合大陸「共產黨才是抗戰中流砥柱」史觀,一直無法在大陸展示。來自重慶、號召完成畫作的王康說,畫作在華府開展前,大陸有關單位要求他撤展,否則不能回國,但他還是堅持展出。

不論是邀請台灣出席V—J Day紀念儀式或「浩氣長流」畫作呈現的內容,都是尊重史實的表現。

在日相安倍日前發表戰後七十周年談話後,大陸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說,歷史問題關乎中日關係政治基礎和中國人民感情,中方一貫主張「以史為鑑、面向未來」,只有正視歷史,才能開闢未來。

中方有權指責日本不尊重歷史,但面對當年對日抗戰的的歷史,中方也要拿同樣標準要求自己,不能嚴以律「日」,寬以待己。

fsj 提到...

林博文專欄-70年前,美軍放棄攻台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819000454-260109

中國時報 2015年08月19日 林博文

在日軍的猛攻下,被稱為「美國凱撒大帝」的麥克阿瑟將軍,於1942年3月狼狽逃離菲律賓,跑去澳洲。行前他誇下海口說:「我一定會回來。」(I shall return.)這位自負又傲慢的上將,能不能重返菲島,並不是他說了算,而是牽涉到美軍在西太平洋的全盤戰略。

1943年春天,美國參謀首長聯席會議開始策畫如何在西南太平洋反攻,當時有不少構想,其中最突出的是進攻呂宋、台灣和閩粵沿岸。占領這三個據點後,利用台灣的機場,起飛B-29空中堡壘重轟炸機,猛炸日本,美軍再登陸九州一帶。

這項戰略構想,不僅在參謀首長聯席會議裡面引起激辯,在太平洋前線也引發海陸軍(其時空軍在陸軍編制內,仍非獨立兵種)將領的不同意見。在長達1年半戰略辯論中,逐漸形成兩派意見,一派主張越過呂宋,直接猛撲台灣,先把台灣拿下來,既可阻斷日軍從南洋運回日本的汽油、橡膠等戰略物資,又可使用台灣機場,轟炸侵略中國大陸的日軍。力主攻台的是海軍軍令部長厄尼斯特‧金恩上將。陸軍參謀長馬歇爾和太平洋海軍總司令尼米茲都傾向金恩的看法。

另一派是以麥帥為首的呂宋派。這一派認為奪回呂宋不但增加美軍在西南太平洋的戰略主動權,更可從菲島發動跳島戰術。同時,麥帥一再強調台灣是日本殖民地,已被日本統治近半世紀,台灣的中國人效忠的是日本。反之,菲律賓是美國屬地,1700萬菲人效忠美國。對菲律賓有感情亦有內疚的麥帥表示,先攻呂宋是美國的道德責任,堅決主張奪取呂宋,毫不妥協。

辯論先打呂宋或台灣

1944年7月,羅斯福總統親自到夏威夷,召集麥帥和尼米茲開會,尼米茲先發言,主張先打台灣,進攻日期是1945年夏天。此後是麥帥陳述,這位能言善辯的軍頭,不看稿子,有條有理地說明先攻呂宋的道理。

麥帥是個目中無人的狂妄之徒,比羅斯福大兩歲,尼米茲聽到麥帥叫羅斯福的名字法蘭克林,而不稱總統。在一次面對面聚會中,麥帥竟然威脅羅斯福:如果捨棄呂宋而直接進攻台灣,則明年美國大選,選民一定不會投你的票。麥帥告訴他的妻子說:羅斯福完全變了一個人,形容枯槁,可能活不到半年。羅斯福死於1945年4月12日,死因是腦溢血,死時才63歲。麥帥在回憶錄中說,羅斯福同意他所提出的先攻呂宋的建議。事實並非如此。

夏威夷會議後,參謀首長聯席會議內部和太平洋前線海陸軍將領之間,仍在辯論先打呂宋或先攻台灣。尼米茲突又提出了同時攻占台灣南部和廈門的構想,反對者認為太不切實際了。為什麼只占領台灣南部而不占全島?如何只占領南台灣?北台灣的日軍必然會日以繼夜地打南部。尼米茲很快地放棄了這個不成熟的想法,但他也想到了進攻硫磺島和沖繩以取代台灣的策略。這個策略很快地獲得聯席會議和前線將領(包括麥帥)的共鳴。

持續18個月的大辯論,在1944年9月底和10月初之間獲致結論:放棄攻占台灣的構想、全力進攻呂宋、再攻打硫磺島和沖繩,最後目標是登陸九州。聯席會議於1944年10月3日下達命令。

戰史家表示,美軍放棄進攻台灣的主要原因是後勤支援太大、太麻煩,需要動員太多的資源。一旦開打,已經營台灣近半世紀的日本人,並不是那樣容易被摧毀。台灣的日本空軍實力不弱,日軍在高雄鳳山興建的衛武營基地,數十棟營房大到可以讓火車開進去,那是日軍的南進基地。

免於血洗不幸中大幸

1945年1月,麥帥終於實現「我一定會回來」的諾言。1945年春天,美軍血戰硫磺島和沖繩,死傷無數。太平洋戰區美軍正準備登陸日本之際,廣島和長崎分別被投擲原子彈。過去一般史家認為日本投降是因兩顆原子彈之故,但目前有些史家則強調蘇聯於1945年8月8日對日宣戰,數十萬軍隊進入中國東北打關東軍,乃是促使日本於1945年8月15日宣布投降的主要動力。

在1945年的關鍵年代,台灣免於被美軍攻占「血洗」(過去數年美機已持續轟炸),使台灣的戰後復原比其他飽受戰禍的地區還快,這是不幸中的大幸。(中國時報)



◆ 網評陸十大最難方言 溫州話居冠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818000990-260301

旺報 2015年08月18日 實習記者劉舒婷/綜合報導

美劇《盲點》成為大陸網路最夯話題,網友挖出2013年網路評選的十大最難懂方言,第一名正是俗語「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溫州人說鬼話」的溫州話。而許多溫州人也承認,溫州白話的確聱牙抉舌。

溫州話之後,廣東話排名第二。福建省眾多方言中,僅閩南話入選,與蘇州話並列第三,接下去依次是上海話、陝西話、長沙話、四川話、山東話、天津話、東北話。

人民網報導,福建網友認為,閩南語之外,福州話也該列入難懂方言十強,並用民間流傳段子來證明福州話聽上去就像「外語」:外籍教師在福州師範大學旁的小吃街遇到熟人,說了一句「See you again。」小吃店店主一聽,忙回答:「again,again。」並非店主會講英語,而是福州話的「醬油會鹹」發音和「See you again」相似,因此店主才說「again,again」,意指「會鹹,會鹹」。

語言專家不全然認同這分榜單。《現代金報》報導,復旦大學語言學副教授陶寰認為,語言的難度劃分是主觀的,而且具有很強的地域性,例如北京離蘇州遠,定然認為蘇州話比東北話還難懂。

南開大學精研漢族語言的副教授冉啟斌則表示,陝西話、四川話、山東話、天津話、東北話屬北方語系,溫州話、蘇州話、上海話屬於吳方言,這份榜單的「難懂」程度,明顯是以官話北京話為評判標準,而北京話與北方方言發音相似,故北方人不覺得難。(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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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人道是更高價值:反課綱運動的盲點
http://udn.com/news/story/7338/1135289

聯合報 聯合報社論 2015-08-21

一九三七年中日戰爭爆發,十二月南京失守,時任德國西門子公司駐華代表的商人拉貝,與金陵女大教務主任魏特琳等外籍人士,共同創立了國際安全區,一時湧入廿五萬人避難。日軍在南京城內燒殺姦淫,多次要求進入安全區搜索;拉貝等人飽遭恐嚇及暴力相向,但仍堅持庇護絕大多數難民度過最恐怖的冬天。

拉貝與魏特琳拯救千萬生靈,卻未蒙善報。拉貝翌年奉召回國,遭到蓋世太保警告,不得張揚南京大屠殺真相;戰後因曾為納粹黨員身分不得工作,生活陷入絕境,靠蔣宋美齡濟助及中國民間捐款勉強度過晚年。魏特琳則因目睹太多血腥殘暴精神受創,返美休養仍無法擺脫心力交瘁,於一九四一年自殺。但人們並沒有忘記這些人的高貴情操,馬總統上周明令褒揚拉貝與魏特琳,並邀請其後人來台受獎。

抗戰期間,在華外國人仗義救人的例子不止一端。當年河北濮陽縣淪陷,日軍進城燒殺,德裔匈牙利籍的神父隆其化張開雙臂擋在教堂門口,士兵刺刀抵在胸前亦不為所動。日軍被神父的勇氣懾服,教堂內五千名婦孺因而保住性命。隆神父的行為感動當地一個教友家庭的獨生子,決心獻身天主;這個名叫單國璽的少年,後來成為華人世界第五位樞機主教,被認為是社會良心的代表。

拉貝、魏特琳與隆其化都是外國人,拉貝與隆其化的祖國屬軸心陣營,拉貝更是納粹黨員。就國家利益觀點看,他們大可只求自保,不必冒險救助他們根本不認識的中國人;但他們追求的是更高價值的人道精神,勇敢超越了政治與國族的界線。

就反課綱運動而言,拉貝等人的故事夠不夠格放進教科書,讓台灣的孩子們知道?

反課綱期間流傳一段話:「從台灣走出去的每一個青年,都該了解這塊土地上曾經發生過的故事,都有權知道所有故事的全貌。」乍聽言之成理,但謬誤是,歷史的中心與認同基準從來不是只談「土地」,而是生活在土地上的「人」。且不說台灣多數居民的先祖來自海峽對岸,社會多數語言風俗習慣仍屬中華文化;近在眼前的是,對於日益增加的新移民而言,他們是否得滌清對於東南亞原鄉的歷史記憶,才算得上「認同台灣」?

所謂「呈現所有故事全貌」,更是似是而非。十九世紀歐洲的歷史主義學派,一度認為史學就是「史料學」,只要史料搜集完整,即可寫出一部完美的「終極歷史」。實際上,人類活動的紀錄浩瀚如海,不可能完全被記憶抄錄,更沒有一部史學著作可能收納所有史料。史學作品必有「情節」的取捨,去取之間,永遠不會有標準答案。拉貝等人的故事,若就所謂「國民黨史觀」而論,絕對屬於「政治正確」之類;但是,即使在國立編譯館時代,卻也不曾將之放入教科書。其原因,不外課本篇幅有限,不可能把所有故事都放進去。至於所謂「課本沒有教」,當不能作為自己懶於求知的藉口。

事實上,反課綱運動所強調「課本沒有教」的部分,幾乎集中於「國民黨」或「中國」的不堪;而對於日本統治,則不假掩飾地揄揚,用字遣詞力求「別讓日本不開心」。所謂本土與鄉土的意義,更被窄化成「仇國民黨」與「仇中」;如此一來,甚至連真正的「台獨」都不夠格。原因是,若要宣示台灣是獨立自主的國家,卻對前殖民主孺慕傾倒,豈不自損國格?連日本社會的主流意見都承認侵略行為,台灣部分「遺老」卻致力為日本辯護開脫,又何其錯亂!面對日本的侵略、殖民歷史,如果教科書竟然不能根據反侵略、反殖民立場嚴正譴責,辨明歷史的是非,這種「教育」,能提供給新一代國民什麼樣的人性觀念?

早年國民黨的歷史教育,不鼓勵學生培養邏輯、思辨能力,也未突出人道與正義的最高價值;然而,能獨立思考的學生,照樣可以建構不同的認知價值。台灣早就不是一言堂時代,但許多人卻依舊封閉排他,看人、看事、看歷史仍流於「我族」中心甚至「本土」中心,對「我們」的主流史觀照單全收,對「他們」的史觀則全盤否定,並未提升至更高的人道史觀以開展人性的視野。這樣的社會看似民主自由,其實只是不斷的動盪與無盡的衝突,無法讓拉貝、魏特琳、隆其化那樣的偉大形象,鼓勵年輕一代在心中建立高遠的典範。

※ 人道與法律呢?



◆ 星期透視/折劍鎖敵:我海軍八年抗日
http://udn.com/news/story/7339/1124485

聯合報 鍾堅 (清華大學教授) 2015-08-16

矗立在左營軍港的「海軍忠烈將士紀念塔」上,勒名三千餘位自晚清以降作戰陣亡的海軍先烈,其中近半是在八年抗戰於陣中殉國。由於抗戰期間我海軍編制小、艦艇少,為國捐軀的官兵與陸軍相較,不成比例亦鮮少人知;復以我海軍戰力與入侵日軍相較,處於絕對劣勢,在裝備與戰訓具缺的困局中猶能遲滯入侵之敵,其艱辛困窘之作戰態勢,史料更為欠缺。

日軍用兵三個月妄圖占我國全境,係指運用長江水系大動脈,先襲取出海口的松滬地區,再快速溯江而上,數日內奔襲華中,數周內奪占上游的四川與青康藏;中央穿心破斬我首級後,群龍無首的華北、華南及西北蒙疆可在三個月內各個擊破,清理完畢。

但是,可用來運輸侵華日軍的長江水上高速公路,卻被我劣勢海軍以「折劍鎖敵」戰術,翻轉成處處塞車的大盲腸。

抗戰前海軍部雖擁有五十九艘軍艦計五萬餘噸,但近半為前清逾齡殘艦;少數新造艦艇火砲單薄,甚者無固接防空機砲,但艦上官兵仍戰志高昂,用步、機槍布陣於甲板上勤練對空射擊。

蘆溝橋事變後,針對日軍溯江西進「三月亡華」戰略,海軍抗戰的基本綱領依參謀本部計畫作為:「於宣戰時出敵不意,三軍協力斷然擊滅來犯敵艦,爾後對敵艦封鎖江面」。海軍遂依令實施一、拆除江海航標,二、沉塞軍艦於江海航道港池,三、於長江咽喉遂行水面決戰,四、敵後沿江沿海布雷,五、艦砲由海搬陸成岸砲沿江要塞化。

七七事變後,我海軍海道測量局急派屬艇在敵火下將沿江沿海航標逐一拆卸,拒敵所用。再則,我海軍逾齡軍艦及待料待修無戰力艦艇計廿四艘一律拆除艦砲,沉塞江海航道港池,拒敵運用!

我海軍廿八艘主戰艦艇布陣於上海至南京間的長江,淞滬會戰爆發後,惟因缺乏空優,陸續遭擊燬全軍覆滅犧牲慘烈,官兵傷亡甚眾。這使我海軍在長江咽喉遂行水面決戰的戰略指導,未盡全功,但也遲滯日軍溯江西進長達四個月。另,展開於閩粵沿海的我海軍六艘艦艇,亦遭日機炸沉。

至此,無艦可派職的海軍艦艇萬名官兵,部分被調派至艦砲編成的沿江要塞,布陣於華中、華南;除阻敵溯江西進,並協同陸軍抵禦由陸路進逼之日軍。海軍艦砲要塞陣地在敵火下逐次轉進,最終在長江三峽扼守陪都。在艦砲砲口瞄準三峽江心天險下,日軍始終無法在八年抗戰越雷池一步襲取重慶。

最後,沒有軍艦的海軍官兵還編成四個布雷總隊,自製簡易水雷與漂雷、自行背負雷具、自製舟筏運載炸藥,滲透至敵後的長江、珠江水系及閩粵沿岸親手施放戰雷。其間經常遭遇日軍巡邏兵力交火,海軍官兵傷亡慘重,但也造成日軍百餘艘舟艇中雷沉沒,有效阻敵於華南水系用兵。

我海軍官兵將士用命,以「折劍鎖敵」戰術,成為粉碎日軍溯江西進「三月亡華」迷夢的主因之一。然海軍八年抗戰一篇篇血淚交織的戰鬥日誌,因史料散缺,以弱擊強的功勳,甚少為外人所知。

八年抗戰改寫了我國近代史,我陸軍及空軍臨戰當先、英勇殲敵的抗日英雄,如陸軍孫立人、空軍高志航等名將,國人均耳熟能詳。而海軍講究同舟共濟,個人英雄主義並不彰顯,但海軍官兵用「我死國生」鋼鐵般的意志抗敵,雖無赫赫戰功但絕對問心無愧。

時值抗戰勝利七十周年,緬懷海軍忠烈將士紀念塔上殉國官兵的勒名,實應為我等後輩所感激與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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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利小子漫畫歷史 看見抗戰真相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822000422-260115

中國時報 2015年08月22日 郭佳容/台北報導

「我希望利用漫畫還原泛黃模糊的歷史,讓真相說話。」今年是抗戰勝利70周年,漫畫家傑利小子重新描繪4幅巨型歷史畫作,他耗時3個月蒐集史料,勾畫出不同軍服款式、國旗樣式等細節,畫風細膩且展現當代氛圍,現正在中正紀念堂1樓藝廊區展出。

傑利小子說,自己是第一次接下重繪歷史照片的案子,一開始很苦惱如何下筆,「國防部一開始調來的照片,要不是曝光過度、或亮度不夠,就是發霉,輪廓和細節都相當模糊。」

為此,傑利小子前往國史館、軍史館、鳳山陸軍官校等地蒐集史料,甚至請朋友從美國國家博物館調了照片,「我自己出身軍人世家,從小聽從軍的爸爸描述戰爭場景,雖然較別人多了一份親切感,但為了還原史實,還是下了一番工夫。」

展出的4幅作品中,傑利小子最喜歡《南京受降全圖》和《簽署聯合國憲章》,《南京受降全圖》畫面中,5位將軍一字排開,站立中央者是當時代表中國接受日本投降的將軍何應欽,而懸吊大廳的聯合國各國國旗,也得細細考據,「例如美國二戰前的國旗,是陣列排列,現在州的數量變多以後,才變成交錯排列。」

傑利小子說,過去也有《南京受降全圖》等重繪畫作,但這次則由國防部找來3位實際參與抗戰的退役將軍審稿,包括知名將軍郝伯村等人,「從4月接案,6月中交稿後,他們各自看了4~6次不等,才確認沒有問題。」

傑利小子指出,之前同樣的畫作中,5個將軍的臉有誤,另外,當時聯合國50多個國家中沒有韓國,他們一直到二戰後才建國,因此有些謬誤,「我認為,不管現在的我們有怎麼樣的意識型態,但當時因國力不強遭受外侮,是令人痛心的史實,應該記取教訓,且找回歷史的主控權,才不會遭有心人士模糊焦點。」

現年52歲的傑利小子本名胡覺隆,23歲時,他以短篇漫畫〈換班.週三午後〉刊載於時報文化《歡樂漫畫》半月刊正式出道,除了漫畫,他也設計公仔、唱片封面以及漫畫人物造型等,曾以《甜蜜的負荷—吳晟詩集》,入圍美國葛萊美音樂獎套裝專輯包裝設計。

由國防部、文化部主辦的「對日抗戰真相展」,即日起到2016年6月24日在中正紀念堂展1樓藝廊展出,之後畫作將由國史館永遠珍藏。(中國時報)



◆ 黃琪翔子 用50載寫中國災難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822001022-260301

旺報 2015年08月22日 記者李怡芸/台北專訪

北伐、抗戰名將黃琪翔,其子黃向明近日在香港出版了他筆耕50年,共230萬字的小說《路:中華民族悲壯歷程30年》,他表示,這樣一本書是為了讓世人看見真實歷史。為了父親曾受陳誠多次維護,黃向明此次為新書來台,也特別拜見了陳誠後人,前監察院長陳履安。

黃琪翔在北伐時就屢建功勳,曾為第四軍贏得「鐵軍」美譽,而後留學德國。抗戰爆發後,黃琪翔因陳誠在蔣中正面前力薦而回國,參與過淞滬會戰;之後於第六戰區和遠征軍司令部任副司令,曾官拜國民黨陸軍上將,獲青天白日勳章。但政治立場上,他一直與蔣中正不合。1949年,身在德國的黃琪翔決定回國投奔共產黨。

文革成右派 看清真相

「歷史是什麼呢?是當權者手中的一塊泥,他要捏成怎樣就怎樣。」黃向明對父親晚年境遇無限感慨。

黃琪翔文革時被打為右派,據黃向明描述,父親每天早上7點到機關,開始打掃院子、清潔廁所,然後當著滿街群眾的面「向毛主席請罪」,時不時被造反派拳打腳踢。為了不讓妻子看到被施暴的血跡,即使寒冬臘月,他也脫下內衣用冷水洗淨,濕著就穿回身上。對比於當年他深深相信的「在毛澤東旗幟下,中國是確定走上了光明偉大前程」,實為天壤之別。

黃向明現任香港大學中文學院客座講師,為了能自由創作,他1982年移居香港,花了50年完成的《路》今年出版,其中不乏對「反右鬥爭」、「文化大革命」的刻畫。小說中3個主要人物,一為國民黨,一為共產黨,一為醫生,共同面對中國變遷而充滿災難的年代,也藉著躋身共產黨高層的主人公,看到對毛澤東印象的轉變。「一開始把他當救世主,慢慢像剝筍似的,看見這個人原來是惡魔。」

歷史歧義 愛國心相同

黃向明表示父親在文革時辭世,「隔牆有耳」的年代即使對最親的家人也未多交代什麼,但他仍記得父親總念著「幾次都是陳誠說好話替我解圍」,黃向明來台特別與陳履安會面,兩家雖交情頗深,但兩位後人卻是首次面對面。黃琪翔自德返國前曾來台拜見陳誠,「當時還請陳誠奉諫委員長停止內戰,這一席談話竟是兩人的訣別!」黃向明的回憶亦是感慨。

「學史的精神之一就是念舊吧!」陳履安對故人之事亦是如數家珍,他強調當時的年輕人,不論是否理念相同,都是在十幾二十歲的年紀就已然十分有想法、有主張,且重要的是「都不是為了私利,而是為了國家」。

面對台灣對歷史解讀歧義,歷史座標不明,陳履安也淡然表示:「路標、座標,都是風一吹就沒有了的,過去的年代也沒有共識,但重點是大家都願意為國家做事。」(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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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路/列寧在西雅圖
http://udn.com/news/story/7340/1140688

聯合報 平路 2015-08-24

應該成了幾噸廢鐵,卻依然完好,美國西雅圖小鎮立著列寧的龐巨人形。是的,就是一個世紀前共產國際如火如荼之時,孫中山曾寄望與之「左提右挈」、「同軌並轍」,而對方卻不太領情,諷笑孫中山「純潔如少女」的那位列寧同志。

這裡是佛瑞蒙特,西雅圖附近自由氣息的小鎮,我的暑假行腳之一。

大街上冰淇淋店轉角,Google與Adobe分部在幾步之遙,列寧打領帶,踏著革命步伐。除了小鳥停駐,藝術家偶然在身上塗鴉,列寧同志唯一的鄉情安慰,當屬旁邊以「沙皇」為名的俄式快餐店。

細究起來,這個銅鑄列寧身世堪憐,曾是保加利亞藝術家的傑作,最風光的時日,在捷克小城(這小城後來劃歸斯洛伐克)高舉手臂象徵蘇聯老大哥的指導地位。「天鵝絨革命」後,倒在小城的雪堆。眼看即將成為廢鐵,在那裡教英文的一位美國人起了惻隱之心,典當房屋籌措幾萬美金,解成三大塊運到家鄉。拼裝回來放在自宅車道,正準備找個安置地點,卻車禍身亡。家人對著車道上龐大列寧發愁,幾經波折,由佛瑞蒙特民間商會承租下來,展示在目前的位置,繼續公開標售。

問題是佛瑞蒙特市民怎麼看它?這號人物連繫血腥記憶、牽動美蘇對峙的冷戰餘緒,一座相關億萬人紅色浩劫的塑像在街頭招手,算不算構成挑釁?還是台灣常用的說法,在許多人的傷口上抹鹽?

佛瑞蒙特市民還是接納了他。從一開始爭議連連,抗議者誓死反對,到今天列寧成為街頭阿伯,與麻雀、遊客、街道流浪漢為伍,不時cosplay,成為此地盛事「夏至日大遊行」(Solstice Parade)的重點布景,由著藝術家發揮創意,成為藝術超越政治的一處典範。

不只唾棄、不只欽敬,不只是單純的愛憎,藝術作品的功能在引起討論、引起情緒反應、引起人們扮裝它的意圖。這裡的列寧時時在變裝。有一年冬天我旅次停駐,列寧戴圍巾,成了紅帽耶誕老人。此刻盛夏,列寧的手指頭纏起紅線,臉頰掛下珠珠連起的網狀鬍鬚,相較起革命理論家的赤誠專一,多了一絲滑稽模樣。

重要的正是一座塑像引發的多元思維。人們經由意見表達,特別是從爭議性的觀點中,憬悟到歷史事件後面的必然與偶然。貌似教書先生的列寧與熱血的十月革命,以及與爾後的共產專政,究竟什麼關係?唯當體認箇中的複雜因果,所謂歷史教訓才顯出深一層的意義。

塑像的意義不是供人膜拜,尤其對功過莫衷一是的爭議人物,不必高放在紀念堂的冷處理,也不必圈出一塊保留區集中棄置。佛瑞蒙特的列寧當街佇立,任由小鳥在周遭啄食,街頭藝術家在旁邊演唱,而一側的年輕人激辯著階級革命的再度降臨,這座塑像讓人們聽見彼此,讓人們反思意識形態在時間長河中的侷限性。

在台灣,從最近的課綱爭議可看出,愈是分歧的歷史解釋,愈需要多元對話。目前,廟堂一般的紀念館或紀念堂成了陸客必遊之地,卻與本地市民愈形疏離。試著擬想,塑像若從紀念館/紀念堂釋放出來,作為公共藝術,平易地站在街角,無論塗鴉、噴漆、變裝或者獻上一束花,總之是讓市民有機會表達意見,而同時,塑像也參與了市民的日常生活。

多了公共藝術鋪陳的討論場域,台灣社會就因此少些壓抑、少些撕裂、少些衝撞……該多麼好。(作者為作家)



◆ 「我是不是我的我」的李登輝
http://udn.com/news/story/7339/1140736

聯合報 陳永峰/東海大學日本區域研究中心主任(台中市)2015-08-24

李登輝先生登載在日本月刊《VOICE》九月號的文章,最重要的部分媒體並未譯出,那就是「自我」與「死亡」的無限連鎖。「我」與「死」,從不間斷地出現在李先生的各類的日文談話與著作當中,所以如果筆者說這是李登輝「思想」的原點,李先生大概也不會反對。

毫無疑問,「我」與「死」的無限連鎖,確實是李先生與京都學派的創始者西田幾多郎在「純粹經驗」上的共同的出發點。西田幾多郎在其代表性論文〈無的自覺性限定〉(1932)當中明言「哲學的動機,毫無疑問,非得來自深度人生的悲哀不可」。同時,根據李先生自己的證言,遠在舊制高校時期,就已經讀過西田難讀拗口的傳世名著《善的研究》(1911)。

「我」當然是我。但是,「我」卻又不是我。所以,歸根究柢,「我」只能是「不是我」的我。 基本上,李登輝的無從理解根基於此。也就是說,李登輝當然是不是李登輝的李登輝。特別是在李先生自主性地要求自己必須成為不是李登輝的李登輝之時。(私は私でないわたしになれ。我要成為不是我的我。)

同時,因為追求「我是不是我的我」,所以在思想上非得回歸「絕對無」不可。所以,如果筆者再進一步強調李先生沒有思想的話,李先生百分之百也會點頭,而且說:「嗯!沒錯。就是這樣。」事實上,西田幾多郎和政治思想家丸山真男也都認為「無」宗教、「無」思想、「無」哲學,就是日本人最重要的文化特徵。

另一方面,殖民地台灣的「場所的悲哀」,毫無疑問,強化了李先生的「我是不是我的我」。李先生認為自己是日本人,但卻又怎麼樣都不是日本人,所以非得成為不是日本人的日本人不可。對李先生而言,這是典型的對「我是誰」,這個哲學命題的自我超克(超越又克服)。同樣地,戰後台灣的「場所的悲哀」,也一模一樣。不認為自己是中國人,但又卻是中國人,所以非得成為不是中國人的中國人不可。這與猶太人改宗天主教的現象極為類似。所以台灣人如果要成為日本人,非得比日本人更日本人不可;同樣地,台灣人如果要成為中國人非得比中國人更中國人不可。

事實上,此一「無思想」的思想,其根源也來自西田幾多郎。西田所主張的「絕對矛盾的自我同一」、「絕對無的場所」、「回到『無』才有『私』也才有『無私』」,全部在李先生的言行論述當中得到印證。

所以,如果硬要說明為何李先生在台灣政壇總是占據著思想的制高點,長期以來,輕易地操弄或嘲弄著蔡英文、陳水扁、馬英九、宋楚瑜、連戰等人的話,那麼答案就在西田幾多郎的「絕對無」。讀完本文之後,有延伸「閱讀」興趣的讀者,可以再讀讀西田幾多郎(《西田幾多郎全集全24卷》岩波書店),對於理解李登輝為何是不是李登輝的李登輝,必有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