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0-24

人民的想望

◆ 遙望台灣 十多年深深眷戀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023001088-260306

旺報 2014年10月23日 (王婷鈺/北京師範大學學生)

可以說,我一直離台灣很近。每當我站在海洋的這岸看著遠方,我就好像感受到台灣的氣息撲面而來,然而這片海洋,卻又將我們拉得很遠很遠。我不由想起余光中的〈鄉愁〉,現在,我們在這頭,你們在那頭。

我生活在廈門,與美麗島遙相對望的海島城市。和台灣的初體驗來自於電視這個媒介。小時候爸爸說:「裝上這個小耳朵,就可以看台灣欸節目啦!」我簡直歡天喜地。從《歡喜玉玲瓏》到星座、風水節目,從東森幼幼台到夜間鬼故事,從《我猜》到《康熙來了》,我都守在電視前面樂此不疲。似乎從小接觸的簡體字和繁體字就不相上下,又加上閩南語和台語的共通性,我好像覺得自己離台灣很近很近。

四處尋找台灣痕跡

小時候愛吃的「吧噗」,愛不釋手的台版漫畫,都被我好好地珍藏著,像是寶物一樣的放在記憶裡面念念不忘。所以我是那麼偏愛台灣,那麼偏愛它美麗的島嶼和乾淨的天氣,偏愛它對繁體字的堅持,偏愛它巷子裡面總能偶遇到古早的文化痕跡,偏愛它鹿谷的凍頂烏龍茶,偏愛它熱情而禮貌的國民教育,偏愛它對閱讀和藝術的重視……

所以我總在大陸的角落尋找台灣的痕跡,捕風捉影,念念不忘。

高考後,我就開始全面寫繁體字了。到北師大後,由於字體、口音和成長環境,我常被人問:「你是台灣人嗎?」我總是搖頭:「不是,但我很喜歡台灣。」我在北師大的圖書館文庫區,對台灣優秀散文小說集翻了一遍又一遍,因為不能外借,我就坐在陽光可以灑落的大木桌前,細細地摩挲豎排的細明體,每一句「鄉音濃重」的台語對白都在我腦中形成聲響。我參與了北師大兩岸四地青年交流協會,在這裡我真正找到了一群熱愛台灣,或本身來自台灣的朋友,才發現,我們抱著類似的情懷在大陸行走,一經交流就無法停下。

追蹤台民日常生活

一直以來的習慣是寫手帳。我喜歡將每天的手帳po在instagram,在我追蹤的人和追蹤者中,有一大半是台灣人,我從他們的貼文中感受台灣的民俗、文化、美食、藝術、政治、自由民主,我覺得這些人都認真而有態度地活著,記錄生活的細節,體味點滴的小確幸,用圖片和文字描述情緒。在一些「政治活動」的日子裡,我看見他們勇敢地站出發聲;在重大災難的時候,他們互相安慰鼓勵,並真誠地感謝每一個關心的人。

我想,當一個環境很小的時候,每個人都會覺得自己是主人,是重要的一份子,自己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份思想,都將影響它的呼吸,影響它的未來,台灣就是如此。

小小的美麗島,不多的民眾,每個人都抱著沉甸甸的使命感和歸屬感,去愛這個家鄉。在幅員遼闊的大陸,我們擁有同樣的鮮活青春,卻似乎缺少了這種當家的勇氣和責任,好像茫茫人海中,自己說的做的沒有一點分量,所以就不願去說去做。但我以為當每一個人對社會有了參與感,社會才能愈來愈好,不是嗎?

這些年來,隨著心智愈來愈成熟,認知愈來愈完整,我才發現,台灣不僅僅是我童年那個熟悉又親切的「澎湖灣」,大陸和台灣有好多好多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牽扯,那些未解開的死結,被深深埋在了歷史的土壤中,不敢觸碰。

我去看了很多資料,聽了很多故事,讀了很多書籍,我才知道,即使是看完了這麼多資料,我們知道的都還是太少了。我們只被教育了部分的真實,而我們卻總喜歡相信反駁這些真實的「真實」。

朦朧、模糊、曖昧的近代史和現代史,都不是一個人能夠完全知曉的,所以我們總是以偏概全,以小見大。中間的誤會和偏見,要解決恐怕還來日方長。

可是,作為兩岸青協的一員,我們致力於兩岸的交流。如果有了橋,橋兩岸的互相描摹和暗暗的揣測不就能減少了嗎?親眼所見所聞所感,不就能取代曾經一度的猜想嗎?那些僵固的誤解,是否可以因為我們這一代的真誠和熱情,就溫暖和萌動了死結,讓它生長出認同和融合的希望呢?

雖未曾至 心嚮往之

所以,我總想著,什麼時候能去看見台灣。就如同《台灣念真情》一樣,台灣貴在人情,更貴在文化的傳承。這些,也許大陸人知道,也許大陸人不知道,但我希望我能讓他們知道,讓身邊的人知道,讓更多抵觸的情緒轉變成客觀和親切。畢竟曾經兩岸一心,我們的根不是在一起的嗎?

但我卻沒有這個機會,在每一個被問「你那麼喜歡台灣啊,那你去過嗎?」的時候,我總是只能悻悻地回答:「還沒有,我很想去。」為什麼不去?好像總是有很多理由,總是有事情要忙,或者是沒有伴。可是再追根到底為什麼,我想了想,大概是因為恐懼。

朝思暮想 近鄉情怯

有一種恐懼叫近鄉情更怯,台灣雖然不是我的故鄉,但我卻對其有著深厚的感情,讓我總覺得,要真正準備好了,才能去走我朝思暮想的地方。因為我有太多的地方想看,有太多的情感想確認,有太多的文化想用大腦搬運回來。

十多年來的念念不忘,何時會有迴響?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 一國兩制:由區隔性轉為競爭性
http://udn.com/NEWS/OPINION/OPI1/9017431.shtml

【聯合報╱社論】2014.10.23

快門下的香港:學聯代表與港府官員在談判桌上進行拉鋸戰,示威者與警察在街頭進行拉鋸戰。

近日,大陸官媒見示威者已現疲態,指占中運動「空洞無物」、「已經到了曲終人散、土崩瓦解的地步」、「民主秀難逃爛尾結局」。北京與港府若以此心態與民運人士對談,只怕不易得到解決方案。事實上,從內部看,香港街頭的拉鋸戰雖難罷干休,但所謂「曲終人散、土崩瓦解」之說未必盡然;從外部看,外界皆期待香港問題能以追求和平收場為旨,不要刻意唱衰或真弄到「爛尾結局」,以免使港中關係留下不可彌補的遺憾。

不論此次占中運動的成果如何,但香港的民主動能應已建立,自會在張弛起落中找到歸宿,即使過了「五十年不變」的大限也不可能走回頭路。其實,地球在轉動,「一國兩制」是一個動態過程,從長期看,如今是「區隔的兩制」,未來可能轉為「競爭的兩制」,屆時才是評價「結局」之日。於是,另一個更嚴肅的問題是:再隔五十年,大陸的政治體制仍將是今天的面貌嗎?仍將是一成不變的共黨專政嗎?

因此,就北京的立場言,如何因應「港制」民主走向的「政改」固然棘手,更嚴肅的議題則在「陸制」的一黨專政應不應當也考慮「政改」?亦即,兩制有無可能在一國之中從區隔性轉為競爭性。

北京在一九九七年採「一國兩制」處理香港問題,主要是自知若要治港,則「陸制」不如「港制」。但「陸制」不能用於香港原是政治常識,更嚴肅的問題在「陸制」能否永遠用於大陸也是一個疑問,否則中共領導階層不會常把「亡黨亡國」掛在嘴邊。

「陸制」的天條是「四個堅持」,但實際上已變質為「一個堅持」。一、堅持社會主義道路(加上「中國特色」,已是白馬非馬);二、堅持無產階級專政(目前已幾成官二代、富二代主政,工農階級又退至邊緣);三、堅持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是嗎?);四、堅持共產黨的領導,即使已非社會主義、已非無產階級專政、已甩掉了馬列毛,但仍要「堅持共產黨的領導」,也就只剩這「一個堅持」。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這樣的「一個堅持」,在主觀上要不要再維持五十年?在客觀上能不能再維持五十年?

其實,一九七八年改革開放以來,中共政權在廣義的「政改」上已有顯著的努力與成就。例如,電視劇中的鄧小平,以「莫名其妙、豈有此理」批評文革諸事。又如,毛澤東「批孔揚秦」,但習近平頻密表達揚孔尊儒。再如,已罕聞「抓綱治國」(以階級鬥爭為綱)。這些皆可印證,只准姓社不准姓資的「社會主義道路」基本上已不存在;無產階級專政在現實上亦不存在,不再是「綱」;馬列毛也名存實亡。如此,「四個堅持」已去其三,最後的課題是在要不要「堅持共產黨的領導」;且並非排除中共統治,而是應當在民主競爭制衡中贏得政權。

中共在三十六年來改革開放的成就應予肯定,但隨著中共政權近期在控制上的大幅緊縮,政權的合理性及風險性皆在增加。以中國大陸情勢之複雜,在一定時段中「堅持共產黨領導」或許亦能理解,以利用此一時段蛻去「三個堅持」;但亦應當利用此一「訓政」時段努力累積政經條件,使「堅持共產黨專政」的中共,轉型為「在民主運作中競爭參政」的中共。這當然是一艱鉅工程,但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苟為不畜,終身不得。

香港此際的政情可以視為大陸政局的縮影。「假普選」顯示北京擔心自己的人透過「真普選」會選不上,因此主張「篩選」。同理,北京擔心在大陸若採行較具民主競爭的政體,會威脅共產黨主政,因此堅持共產黨領導。但是,若缺乏普遍的民主檢驗和支撐,此一路線將使中共愈來愈走向強硬與高壓,從長期看,這在道德上將使政權愈來愈失去包容性、親和力甚至正當性,在現實上亦大大增加治理的風險。

「一個堅持」顯示中共缺乏氣度與自信,北京正為「港制」頭痛,但北京更大的挑戰則在「陸制」的前景如何調整。從最近的跡象看來,北京團隊所表現的「強硬」,例如在香港及台灣問題上,其實是在退縮。若不改變思維與作法,鄧小平「一國兩制」在香港的發展性恐遭摧折,大陸政體的僵固化則難以挽救,這難道不是值得擔憂的「爛尾結局」?

※ 相關報導:

歷史洪流中的旅人

21 則留言:

fsj 提到...

法治不足 我們憑什麼以民主為傲
http://udn.com/NEWS/OPINION/X1/9021914.shtml

【聯合報╱黎建南/自由作家(高雄市)】2014.10.25

三四十年前,有則笑話:「新加坡人有民主、法治,沒有自由;香港人有自由、法治,沒有民主;台灣人有自由、民主,沒有法治;中國大陸人是三樣都沒有。」

香港在英國人統治下,是沒有民主選舉的。香港歸還中國,看似一九八二年英首相柴契爾夫人訪中決定的;其實是七八年,當時香港總督麥理浩訪問大陸,即明白中共決心收回香港,但他隱瞞這個消息,卻規劃了香港在八○年選舉區議員;港人被英國統治一百多年,才初嘗投票作主。

港督為何這麼做,檯面上理由看似有理,檯面下卻有「小腳趾理論」傳說。

對人而言,小腳趾似乎沒有大作用,但逆向硬掰,會痛死人,使人站不穩甚至摔倒。香港回歸,對中國言就像小腳趾,而民主力道能形成逆向掰痛中國的力道。中共不可能不知道這項傳聞,當然對香港民主充滿戒懼與猜忌。

然而,民主是擋不住的潮流,無法走回頭路。港人可以選自己的議員,當然想像台灣一樣選自己的最高領導人。而議員選舉,成了布衣崛起,更使小市民充滿期待。中共想推行愛國教育,篩選特首參選人,並不為過;但愛國教育內容全是愛黨,篩選方式完全堵絕自由人士參選之路,而且決定方式強硬,態度傲慢,當然激起港人的反彈,占中行動順勢而起。

占中行動持續廿多天,警察疲憊、學生憔悴、人民焦躁,隨時有脫軌暴衝可能。廿一日港府與學聯對話,氣氛和平,雙方提到最多的單字,是「法」。顯然,法治是香港文化的DNA,即使學聯仍持續占中,只要心中有法治,港府應以耐心與學生溝通,尋求圓滿解決。

新加坡有民主選舉,嚴厲的法治讓人民幾乎沒有不投票的自由,也幾無政治活動的自由。新加坡的華人喜歡「大陸看景點,港台看鬧點。」只要到港台觀光,政治活動絕不錯過,比在地人還熱情、亢奮,我在台灣的群眾集會遊行活動,都很容易找到他們,當你問他們希不希望新加坡也能有這些自由政治活動時,他們都只有一個說法:「新加坡很小,禁不起動亂。」顯然,安定與自由,他們選擇安定。

大陸四中全會剛結束,主題是「依法治國」,顯然大陸要建立法治,如果大陸建立健全法治後,成為健康的自由民主法治國家,當然是全球華人的樂見。但依人大對香港所作決定的心態,大陸要走向自由民主,不但很遠,也困難重重。不過,建立法治總是一個好的開始。

台灣的九合一選舉,雖然依選罷法規定尚不能選舉活動,但均視法規如無物,朝野政黨領袖帶頭違法,人民也見怪不怪,但活動愈頻繁,人民愈心煩,選情出乎意料的冷,反正是兩黨比爛。

專制時代,一般人民還可憑科舉出人頭地,而今要靠選舉出頭,門都沒有;這樣的民主,人民當然愈來愈冷感。

台灣的法治,漏洞百出,頂新油事件即可看出,法律有疏漏,官員裝疏忽,結果錢進了奸商的口袋,餿水油進了全民的口腹,司法方向盤是在司法人員的手上,但偵辦方向卻受民粹、政治所操控,沒有法治的民主,是「虛有其表」,沒有法治的自由,是「是非顛倒」,我們憑什麼在全球華人中,對我們的民主引以為傲?

※ 相關報導:

* 王銘義專欄-習近平要走什麼路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025000411-260109

....前述兩項改革《決定》都是習近平擴權、集權後,全面主導推進的改革進程與執政目標,配合改革藍圖所規畫的《習氏執政路線圖》框架幾已底定。從四中全會《公報》初步披露的司法改革重點,主要體現在幾項領域:

其一,推動審判權和執行權相分離的改革試點,最高法院設巡迴法庭:審判、執行分離,應有助判決公正合理。大陸地方保護主義盛行,常有黨委對法院辦案作批示,干預司法,巡迴法庭的跨區審理,應可減少政治干擾。

其二,探索設立跨行政區畫的法院和檢察院:在以黨領政的體制下,地方法院與檢察院的人事與預算都歸黨委組織指揮、調度,此舉應有利於解決「司法地方化」現象,並可防止地方保護主義的干擾,有助建立司法獨立形象。

其三,推進法治隊伍正規化、專業化、職業化,完善法律職業准入制度,建立從符合條件的律師、法學專家中招錄立法工作者、法官、檢察官制度:專業司法人才隊伍的整建,能否順利全面展開,將是司改成敗的關鍵。

其四,推進以審判為中心的訴訟制度改革,實行辦案品質「終身負責制」和錯案責任「倒查問責制」:這項改革作法如能全面落實,將對大陸各級司法人員形成巨大壓力,審判不公造成冤假錯案的機會,應會明顯減少。

....全會要求應依據憲法治國理政,也要求依據黨內法規管黨治黨,在法理上,有助釐清「權大」還是「法大」問題,也表現將權力關進法律制度牢籠的決心;但本質上,依然未能釐清「黨治」、「人治」與「法治」的根本爭論。更吊詭的是,既通過司改決定,但《公報》強調「把黨的領導貫徹到依法治國全過程和各方面,是中國社會主義法治建設的一條基本經驗。」期待集權體制從事民主改革,如同理想與現實的矛盾,讓人對改革難以樂觀。

* 克魯曼轟梁振英「財閥反對民主」
http://news.ltn.com.tw/news/world/paper/824442

二○○八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克魯曼二十三日投書紐約時報,他在題為「財閥反對民主」的文章中,批評香港特首梁振英引爆爭議的「窮人資格論」。克魯曼諷刺梁振英不經意說出了真心話,也就是低收入者因賺得不夠多,所以會選擇不好的政策。克魯曼說,梁振英的言論好比二○一二年競選美國總統失利的共和黨候選人羅尼的「四十七%論」,當時他說,四十七%沒繳所得稅的民眾都不會投票給他。

克魯曼說,像梁振英與羅尼這類政治右翼人物,都擔心經濟民粹主義會導致經濟災難,但其實所有先進國家自一九四○年代起都推行福利國家制度,結果反而換得更多窮人的支持。他強調,財閥透過政治宣傳、擴大族群分野、不讓政府政策成功維繫自身利益;只是財閥保護利益的手段都是間接且不完美,而梁振英選擇了他認為最明顯的答案:乾脆不讓半數底層的人民投票。



◆ 北京地鐵上的文明風景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025001058-260306

旺報 2014年10月25日 (一蓑煙雨/北京大學台生)

地鐵進站,如潮水般的人群一如尋常地擠上狹小的車廂,面無表情。北京地鐵是全世界最大規模的大眾運輸系統,平均每天要輸送上千萬人次的流量,如此驚人的交通系統似乎也成為了這座城市的縮影,每當從學校坐地鐵前往他處,隨著經過的站名和地區,車廂裡的人氣和景觀似乎也跟著改變。

從北京大學東門站出發時,車廂裡滿是手捧著書本的年輕學子,等過了國家圖書館,開始出現身穿皮襖或毛衫的中老年,年邁卻斯文的臉龐訴說著一段段滄桑優美的人生故事。到了朝陽區,車廂裡頓時出現了成群西裝革履的青壯年,手裡提著名貴的文件夾,與身邊同樣衣冠楚楚的同儕商討著國家時事與經濟現況。

無論在車上看到什麼樣的人,北京地鐵彷彿無時無刻都擁擠著,上下班尖峰時刻,人群更是幾乎要把車廂塞爆,常常看到為了擠上爆滿的地鐵,導致半條胳臂夾在車門外的旅客,甚至有一回看到一位大媽來不及在車門關前把手中的菜籃收進車廂內,導致整個菜籃被夾在門外,隨著車子的移動在車門外上下漂浮,直到下一站車門重新打開,那大媽才把已經破損不堪的菜籃收回車廂裡。

不過即使如此,在北京地鐵上依然呈現著這個社會的人情冷暖,不時主動讓位給老弱婦孺的青年,在繁忙擁擠的車站內點綴著人情的溫暖。雖然在地鐵車廂中算不上多舒適,但偶爾看到這些景象,依然對中國大陸的文明建設感到信心。

真正讓我感到不解的,是車廂內禁止乞討賣藝的宣導。地鐵離站,車廂內總會響起廣播,宣導對老弱乘客的體恤以及車廂環境衛生的維護,正當我對這種文化宣傳的機制感到窩心時,卻又聽到廣播呼籲所有乘客共同抵制「乞討」、「賣藝」等行為。

原來在北京地鐵上常會看到窮困體殘的乞討人士,他們或演奏著簡單的樂器,或舉著悽慘的標語,向車廂內的大眾索討金錢。

遇到這些乞討者,我總會掏出一些口袋裡的零錢遞給他們,然而我幾乎不敢相信,強調「尊老愛幼」這種中華傳統美德的北京地鐵,卻同時呼籲全車乘客抵制這些被社會被體制遺忘的可憐人。

雖然有同學和我說,很多這些所謂的乞討者其實是受黑道所控制,或是其實根本就是假殘以騙取同情,但是當我看到那一個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身軀,我並不能從身邊那一張張木然冷漠的面孔中,看見更多文明與美德。

北京地鐵,入站出站、日復一日,詮釋著這座世界頂級都會的顰笑與榮辱,我相信一個民族的文明程度,取決於其對待弱者的方式,如果一個身強體壯的青年人能為了年邁的乘客起身讓座,那向一個三餐不繼、身殘體弱的乞討者付出一兩塊零錢,難道是如此地困難?

作為一位外來者,我熱愛這座城市的同時,也對她的文化與雅量有著更高的期待。

fsj 提到...

在陸生身上看見自信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027000883-260306

旺報 2014年10月27日(楊詠婷/雲林科技大學學生)

在大學,班上有很多來自各地的同學,當然不乏大陸同學。雖然才開學沒多久,但是我深深感受到他們的活力與知識,也體會到台灣學生的被動。

在課堂上,通常都是教授和學生不同調,渾渾噩噩,默默的兩個小時就走了。但是,即使已經到了下課時間,大陸學生卻是不斷地舉手發言,說著我從沒想過的點子。我帶著自己空白的書本和空白的腦袋,望著他們和老師激烈的對談,心中的不安不斷地擴大,但更多的是懼怕感。

大陸現在不斷的往前踏進,早在國際占有一席之地,但是他們的青年學生並沒有因此懈怠,依然追求我們認為沒有幫助的「知識」。大陸地大物博,在他們眼裡,台灣只是個小如豆的地方,望不到世界,只在回味舊時的亞洲四小龍風光滋味。

跟交換學生聊過後,我發現他們都謙和有禮,這就跟台灣人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在講話的口氣裡滿懷著自信。路上遇到,他們會很開心地打招呼,甚至邀約出遊,這點跟台灣人一模一樣。之前,我都以為大陸人很驕傲,講話大聲,但是他們徹底顛覆了我的想像,因為人是可以變的,從粗魯變得優雅,從自大變得謙遜。

但他們不同的是,他們會認真的做每一件事,他們說:「要做就做到最好,不然就不要做。」他們會在各種領域表現自己,像是舞蹈或者是繪畫,有時我很羨慕他們,敢在沒接觸過的領域展現,因為有許多台灣學生做事,經常需要人陪,需要人鼓勵,甚至寧願自己被埋沒,也不要走在前頭。

最近,常常在國際新聞上得知對岸消息,但是在親自面對面後更覺得新鮮,也更可以感受到不同的文化教育,交換不同的意見看法,讓我對大陸深感興趣,想要更了解他們。我們也更應該省思,如果沒有美食和人情味,台灣要如何在全球化的時代找到自己的定位?我們要競爭的不只是十三億人口而是全球,當其他國家都在進步時,我們又要如何脫離井底之蛙的思維呢?



◆ 從台生身上感受到愛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027000881-260306

旺報 2014年10月27日 (劉鈺詩/中國礦業大學學生)

7月27日,乘坐高鐵一路滿懷期待的來到鄭州東站,出站就看到一位身材高挑的穿著白色T恤的老師,凳子上放著一面印有「漢字之旅」字樣的小白旗。薛老師告訴我們,第一天台灣的小夥伴們還不會來,我們要一個人住。

晚上,一個人在房間裡,開著一盞微燈,我的心還是蠻忐忑的。明天室友來了,我的東西可以到處放嗎?這個衣服掛在這,她會很反感嗎?我們要講什麼話題呢?可以聊政治嗎?

28日的下午,安排了一些人去機場接機,剩下的我們在酒店門口迎接。小組集合後就開始互相自我介紹。我們小組有個輔仁大學會計系的女生叫秉慧,她跟我們講她的外號豬血糕的來歷。我們相見甚歡,大家都很好相處,輕鬆融洽的打成一片。我的室友郁雯是一個文靜禮貌又能力很強的女生,我們一見面就親密的手挽著手,就像是好姊妹那樣。

在新鄭的那個晚上,小組成員一起出去吃鄭州特色的燴麵。大家很自然的對話著,毫無約束。我們會一起討論對朝鮮的看法,對大陸社會的想法,一些台灣的景點,以及今年三月台灣所發生的「太陽花學運」。

漯河的那家餐館的服務員,在我們道謝之後,都會回之以「沒事」。一個台灣同學說:「他們終於會回一個了。」原來之前的幾天,他們在對服務人員道謝的時候,對方都是無反應。其實我們真的對於是否有回謝無所反應,因為我們都已經習慣了,我們只要管好自己,自己有禮貌就行了。

在行程表上看到少林寺的齋飯,又期待又恐懼。吃飯前領隊和我們講了相關的禮儀與禁忌,如吃飯的時候不能說話,碗裡的東西必須全部吃完。所有人在齋堂門口排成兩隊依次進入,肅靜的坐著,僧人們開始發放齋飯,大家雙手合十放在胸前表示感謝。

齊菜的味道蠻好的,但是由於太多,在大部分人吃完的時候,我還有一個饅頭和半碗菜,一些人陸陸續續的出了齋堂,我當時整個人目光呆滯的望著碗,強往嘴裡塞饅頭。我旁邊的台灣同學陳傑向我比了比手勢,暗示他可以幫我吃一點,當時心情一下子就晴朗了!後來,秉慧和郁雯也幫我分了些饅頭,我們就四個人相互陪伴著吃完,雖是件小事,卻讓人感覺溫馨。

在爬長城的途中,有個小女生可能身體有些不適應,坐在樓梯上撕心裂肺的哭。大家經過身邊的都會投擲於同情的目光,而後悄然的從她身邊走過。我的室友在我們走過他們後,又從包裡掏出一包紙,返回去遞給了那個哭泣的女孩子。

身體和靈魂總有一個在路上,這次體驗營不僅身體在路上,也在和台灣小夥伴們的旅行中不斷的思考,提升。這一路上,我感受到分享、感受到愛!



◆ 依憲治國:「政治局」應低於「人大」
http://udn.com/NEWS/OPINION/OPI1/9025148.shtml

【聯合報╱社論】2014.10.27

中共十八屆四中全會落幕,發布了一份「公報」,通過了中共「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但是太陽依舊升起,「黨」依然屹立於「共和國」之上。

在「公報」的字陣中,真正的關鍵字是「依憲治國」。但「依憲治國」埋在文山字海裡,「黨的領導」則不斷跳上眉眼。整份公報是一組矛盾敘事,是共產黨自我的靈肉交辯,更是理性與利益的相持不下。既知「依憲治國」是理性歸趨,卻又割捨不下「黨的領導」權力滋味。

一九五四年第一部共和國的憲法實施,毛澤東卻在黨內會議上說:「我們有不少同志,就是迷信憲法,以為憲法就是治國安邦的靈丹妙藥,企圖把黨置於憲法約束之下。我從來不相信法律,更不相信憲法,我就是要破除這種憲法迷信。」

毛澤東一語道破中共的真實信仰:唯有權力是統治的憑依,法律、憲政,都不過是欺罔眾生的迷湯。六十年的匐匍跌宕,習近平似乎才稍稍理解,這種「無法無天」的狂妄,就是讓他父親習仲勛身繫囹圄的那場文革狂潮的罪惡起源。劉少奇被紅衛兵批鬥時,領悟了「憲法」的可貴,他從懷中掏出「憲法」,怒吼著:「憲法保護每一個公民的權利不受侵犯,破壞憲法的人要受到法律的嚴厲制裁!」

與劉少奇同受文革之害的習仲勛之次子習近平,畢竟提出了這句震古鑠今的說法:「依法治國首先要依憲治國;依法執政關鍵在依憲執政」。這是習近平在前年十二月「八二憲法」實施卅周年大會上的談話,「依法治國」被提高到了憲政層次,習近平畢竟認識到:「法」有其源頭與根本,即是「憲法」,而不是統治者恣意妄為的「玩法」。

他數次提出具有西方色調的政治概念。例如,今年一月對中紀委談話時提出「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裡」;甚至在政治工作會議上,也引述盧梭的名言:最重要的法律是「銘刻在公民的內心裡」。

而這次四中全會最值得慶賀與注目的,無疑就是「依憲治國」和「依憲執政」寫進了「公報」與「決定」,這是一次重大歷史事件。從毛澤東「我就是要破除憲法迷信」,走到習近平「依憲治國」,看似一小步,實是一大步。這是在共產黨的信仰裡,第一次注入了「憲政」理念;在共產黨馬恩列史毛鄧的詞典中,第一次擠上了「憲法」這個詞彙;而習近平的「中國夢」,也第一次有了「憲政夢」的影子。

然而,這個政治集團畢竟仍在掙扎糾結。「依憲治國」與堅持「黨的領導」是一組二逆悖反的矛盾律。現行「八二憲法」的序言中,固然仍明白寫著:中國人民將繼續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堅持人民民主專政,但它的總綱第五條卻規定:「一切國家機關和武裝力量、各政黨和各社會團體、各企業事業組織都必須遵守憲法和法律。」所謂各「政黨」,當然包括中國共產黨。

但縱然靈肉交煎,四中全會後的習題也必然是:「黨」在「憲」上,還是「憲」在「黨」上?亦即,究竟是「中央政治局」高於一切,還是「全國人民代表大會」說了算?

「八二憲法」規定一切權力屬於人民,而人民行使權力的機關是全國與地方人大。按照「依憲治國」、「依憲執政」的理念,答案顯而易見:必須是「憲」在「黨」上,必然是「全國人大」高過「政治局」。「中央政治局」七位常委依憲固可以領導國家,而人大委員長也是常委之一,但政治局與總書記卻絕不能調動、指揮人大,人大制定國家的法典、制度,而七位常委只能按著法典照章行事。然而,「全國人大」既要成為國家中樞,人大委員皆應朝向普選產生。

「依憲治國」,則法、憲皆是「正義」的化身,法追慕正義,因而約束「權力」。「八二憲法」裡,規定著言論、出版、集會、結社、遊行、示威諸般自由與權利,必須儘早還諸「公民」,「黨」的領導必須過渡為「法」的統治,這是歷史定律,中國共產黨應當有此體認。

※ 以上言論不代表本人立場。

fsj 提到...

評頂新案 徐斯儉︰馬政府透過買辦 與中國政治交易
http://news.ltn.com.tw/news/politics/paper/824984

自由 2014-10-27 記者鄒景雯/專訪

清大當代中國研究中心主任、中研院政治所副研究員徐斯儉指出,我們的領導人所率領的這個政府,我不理解是為了什麼原因,是馬習會?或是他心中的歷史定位?他正在透過買辦,透過對方黨國資本主義的模式及力量,在與對方的政府進行一些政治上的交易。

中國以商圍政 政府毫無阻攔

問:你如何觀察,頂新黑油風暴過程中,盡揭國人眼前的台灣內部政商關係、乃至兩岸政商結構的問題?

徐斯儉:這事要從太陽花運動說起。太陽花不僅僅是學生運動,針對反服貿協議這個議題,從去年就已經開始,醞釀了很久,三一八之前,有幾十個NGO還在籌畫一個靜坐。當時,我曾經表達我個人的看法,說明我們所反對的一個核心問題是,中國不是一個普通的貿易對象、正常的市場國家,而是一個黨國資本主義,我們與這樣一個國家簽協議得小心。但現在才發現,情況不僅僅是這樣,遠比我想像的還要嚴重。

我們的領導人所率領的這個政府,我不理解是為了什麼原因,是馬習會?或是他心中的歷史定位?他正在透過這些買辦,透過對方黨國資本主義的模式以及力量,在與對方的政府進行一些政治上的交易。這政治上的交易,既有為兩岸關係的,也有為他自己國內權力的。如果竟然是在這樣的政商基礎運作下來談服貿,那比我們原來想像得更加可怕。箇中所揭露出來的圖像,與我們在太陽花運動時,單純地擔心中國不是一般經濟體,後果還要嚴重。

太陽花之後,國台辦主任張志軍來到台灣訪問,整個過程呈現在大家眼前,似乎是企圖對他們在台灣培養的人脈做直接指揮,這是在視察與驗收成果嗎?其行徑非常誇張。我們的政府是睜一眼閉一眼?還是失控?或是一開始就不想掌控?這真是荒謬,世上哪有一個主權國家是這個樣子的!

政府無能的部分,我們就不講了,而政治經濟的後果則不能不關切。事實就是:中國透過採購,早就經營布置自己在台灣的商人與社會各界的人脈,所謂「以商圍政」,對方是具體在操作的。他完全繞過我們台灣政府,自己去動員商人,去與他會面,中國政府官員來台做出原定計劃以外的事情,政府也毫無阻攔地讓他們這麼做。以我的理解,過去的政府並沒有出現這樣的現象,這樣的現象是在馬英九執政後才迅速出現的。如果我們的國家和軍方還是以對方為假想敵,這樣合適嗎?我們的官員可以在中國做同樣的事情嗎?這是完全不對等的。
馬押寶對岸善意 掏空台灣民主

所以,這件事有好幾個層面,第一個層次,中國不是一個普通的市場經濟,它有很多不對等性,包括市場規模懸殊、法治不透明、壟斷嚴重、政府說了算。中國政府讓你進入中國市場,要不,把你當作政治工具,要不,在學你的技術。例如最近對台灣半導體挖角的狠勁,最終目的都在為它所用,一開始讓你在大陸發展,只是第一個階段而已。第二個層次是,中國進入台灣,操作台灣的內部,無論是培養依賴中國市場的台商,或是在台灣發展政商人脈。第三個層次是,我們的政府,透過這些台商的複雜政商關係,與中國進行連結,影響我們的政策,掏空我們的民主程序,這是尤其恐怖的。

把這三件事情加起來,現在回頭檢視太陽花的行動,不但是對的,可以說還太客氣了。當時的目標僅僅是在要求服貿這件事,以及其在國會通過的民主程序而已。兩相對照,我們設定的目標豈不是太謙虛了?我們難道不應該追求更徹底保護台灣民主的目標嗎?

問:相對於中國的行動,你對台灣政府的忠告是?

徐:當一個國家的領導人及其領導的政黨,可以透過這種做法與對岸連結,而後把自己的歷史定位,完全押在對岸的善意上,這是非常危險的。我們必須思考對方憑什麼平白給你好處?何況它現在還沒給。對方要的價錢可是很高的,你是付不起的。而我們又怎麼知道,政府有一天會不會違背多數人的意志,就付了這個價錢,若是如此又該怎麼辦?所以不要再說什麼少數人在阻礙兩岸關係,或者說什麼逢中必反了,現在看到這種情況,若還不擔心,就不正常了。這種畸形的兩岸關係,是讓人難以忍受的。

試想,如果有一天,中國官員跑到一個美國商人辦公室,把歐巴馬政府官員叫去,竟然還是為著該商人在打通關,甚至還扯到該商人之前有多少政治獻金,美國的政府與國民可以忍受這種事情嗎?如果,所謂最講究清廉的人,真做了這種傷害國家利益的事,這不是對所謂的清廉這個政治信任最大的傷害嗎?

頂新購買一○一是個象徵,也就算了,頂新還在買中嘉,想要進軍4G,這是對媒體和傳播進行滲透影響操作,是會影響言論自由的。現在台灣已有很多言論自由被侵蝕正在發生,某些電視台在一些地區是上不了頻道的,這些都已顯現出中國運作的影響了。這些遊走兩岸的政商集團,為何可以在中國享有這麼大的市場份額?當然要共產黨允許。而共產黨為什麼給你這麼多呢?當然是有代價的。

我在立法院公聽會上就聽到一些金融界的朋友說:大陸給的條件比給其他國家要好得多。大家有沒有問過:為什麼?這事情正常嗎?它想換什麼?金融這個產業部門拿好處,要台灣其他所有人付出代價嗎?這種沒良心,比起頂新黑油,其實也差不了太多。所以,這不是一家頂新的問題,而是有一個政商集團的一大批人在此進行類似運作。
港雨傘革命 中共統治路線失敗

問:習近平上台後大動作打貪掃腐,若延續這種對台作為,豈不諷刺?

徐:中國共產黨養頂新這類集團,其實對它自己是有傷害的。中國難道不該查這些廠商在中國有沒有使用黑油?恐怕比台灣的情況還更黑吧。共產黨這不是在用權貴資本的方式荼毒中國人民嗎?中國政府要不要負責任?

持平而論,中國共產黨過去在馬英九執政的這段期間,以這種權貴方式在經營兩岸關係,是非常錯誤的路線。中共現在應該趕快把這個路線改過來。看看香港,以權貴資本主義的方式經營香港,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搞到自己也沒有退路。更何況,台灣不是香港。想用搞定香港的方式搞定台灣,最好不要這樣想。頂新這件事,已把中國這種大的經營策略,其背後的謬誤,直指出來了。

中共很喜歡透過私人情誼途徑,給某些人特殊好處,最近國民黨內部很多人在對岸都有特殊利益。中共始終用這種培養個人關係給好處的方式經營兩岸關係,這是大錯特錯。這種做法,才是讓兩岸關係不能長久穩定的最大問題。中共最好不要眼睛裡面沒有台灣的民主,不要看不起台灣的人民,以為搞定幾個大商人,就可以搞定台灣,這是對台灣民主最大的污辱。中共如果再這麼做,就是自己斷送兩岸關係的前途。這對兩岸關係傷害比什麼都還嚴重。

反過頭來,國民黨也不要再想用這種方式經營兩岸關係。更要者,有些別的黨,似乎也想參進去這個遊戲,真是極其墮落。最近這些風暴,讓我們看清楚很多事,我們實在慶幸,或說我們不知該如何感謝太陽花,真正開花了。
公民應抵制 權貴資本壟斷兩岸

問:認識了這些問題的本質後,你認為該如何因應?

徐:從公民社會以及知識份子的角度,政治學的第一課,對所有有權力的人都不要信任。哪個黨都一樣。誰有權力,我們都要死命的監督它。我們也希望媒體,要把這些事情披露出來。今年好多事情,都是小老百姓揭發的,這時候才知道民主有多重要。公民必須要抗命的事,就必須要抗命。這些有權力者與大商人無良到如此程度,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不是我們喜歡這樣。

台灣公民社會要做的事還挺多的,首先,我們要把這種不健康的兩岸關係其本質說得更清楚;其次,我們要抵制這種不健康的兩岸關係,我們要的不是共產黨與國民黨講的這種兩岸關係,國民黨與共產黨所講的,是培養一個無良的權貴資本集團在荼害兩岸人民,我相信這也不是中國人民要的兩岸關係。這是極其扭曲、極其壟斷、極其不健康的兩岸關係,兩岸社會應該要共同唾棄現在這種兩岸關係模式。我們應該用選票的方式,用公民不服從的方式,把現況扭轉過來。這是抵抗的部分。

第三,我們要勾勒新的兩岸關係圖像。很多人都講過,兩岸關係要以人權為前提,現在我們清楚看到權貴資本壟斷的兩岸關係,對兩岸人民傷害到什麼程度,這樣就可理解提倡以人權為前提的兩岸關係絕對不是唱高調。最後,對現在還在進行的許多具體事項,包括審服貿、貨貿,馬總統希望任內要完成兩岸互設辦事處,這些的背後,我們應該以更嚴格標準來審查,防止無良的政商集團又在背後搞鬼。我們已經看到張志軍與鄭立中的示範,他們只是來台考察,那麼如果將來常駐後還可能做出什麼?豈不是要在台養一個更大的特別利益集團?政府必須先證明他有能力管理,否則就不應該輕易通過這些協議。這些疑慮已經擺在眼前,主政者不要再說人民不理性,誣指人家逢中必反。反對黨也要盡責任,要把這些不負責任的事給擋住。

※ 以上言論不代表本人立場。

fsj 提到...

一位陸生 帶動校園民主風氣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028001069-260306

旺報 2014年10月28日(林育成/淡江大學學生)

最近我們學校為了學生會長選舉的事情真是一波三折,淡江的學生自治史好像從來沒有這麼曲折離奇、萬眾矚目過。由於近幾個月學校上新聞的頻率實在太過頻繁,而且剛剛好都是因為蔡博藝的選舉出問題,造成了同學之間一個熱門的討論議題。

有次我和室友在學校附近吃午餐,剛好店家裡的電視機在播放蔡博藝前陣子「又」被阻擋參選,理由是因為選委會認定的登記抽籤時間與蔡博藝認定的時間不同,選委會就這樣「硬生生」地把蔡博藝給擋在門外,把房間鎖上,不准她進場抽籤,直接封殺對方參選權利。

鎖門擋人 豈有此理

這則新聞播放的當下,整個店裡面的學生原本各自聊著各自的天,但是當新聞主播字正腔圓的說出:「淡江大學學生會補選再起風波,陸生蔡博藝參選資格被取消……」的時候,全部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說話,屏氣凝神的看著電視,不誇張的說,連老闆都為我們裡面突然的集體靜默而嚇了一跳,停下手上的事,走過來跟我們一起看這則新聞。

當電視上說到,這次選委會認定蔡博藝補交資料的時間遲到,超過規定時間,然而電視畫面上卻清楚出現記者翻攝的選舉公告,上面分明寫著:「12:00至12:30為抽籤登記時間」,開始有人忍不住罵了幾句,等到新聞繼續報導:「蔡博藝表示,中午12點下課,走過去要抽籤的時候是12點15分,選委會把門擋住不讓她進去,硬是說她遲到,不讓她進去」全場的人幾乎同時開罵,再也顧不了還身在公共場合。

店裡面的討論對話此起彼落,「學校這樣搞也太爛了吧,現在是回到戒嚴時期是不是啊?」「公告上明明寫抽籤有半小時,哪有別人準時到還鎖門的,黑箱作業成這樣會不會太『國防布』(去年洪仲丘事件的黑箱比喻)啊!」我其實有點意外,原以為,同學們對這件事情應該一如往常不太關心注意,想不到大家如此聚精會神的討論,甚至義憤填膺:

「真是丟臉丟到大陸去了,人家陸生來我們這裡念書,跟我們一起學習民主,結果我們好的不教,專教些政客手段」、「台灣的校園民主比政治人物在玩的那一套還不如,之前學運就是反對黑箱作業,搞什麼30秒過關,現在人家陸生準時到場還要被你鎖門,豈有此理!」

丟臉丟到大陸去了

我跟室友一邊吃著飯,一邊聽著別人的說話,自己也不停的在討論著。我們都覺得,之前已經為這位陸生的參選製造出種種不合理的障礙,甚至九月到投票前兩天還能突然停辦選舉,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開淡江前所未有之怪例。

學校的選委會上一次在選前兩天解散,說是因為法規有爭議,但我室友說:「其實才不是有爭議,根本就是因為蔡博藝早早就發現法規沒有生效,所以一直叫選委會收手,不要一意孤行,可是選委會那些人不聽,事後出包還怪別人,真的是很差勁。」

這時老闆走進來,聽到我和室友在講話,突然有感而發的說:「你們在聊這個中國學生要選舉的事情喔,唉雖然我不怎麼喜歡讓大陸人來當台灣學生的會長啦,可是厚,不只新聞上在報餒,報紙上也有寫,說你們淡江這樣搞不行啦,吃相很難看。」

我和室友互望了一眼,問老闆說:「你的意思是……?」老闆口沫橫飛的說:「這個蔡博藝喔,我知道她啦,她平常都有在弄那個淡海二期的事情,她這個小孩子不錯,很有想法,是我第一個不討厭的中國人,她是真的為淡水這塊地方好,光是為了這一點,就應該支持她。」

陸生來台關懷土地

這時四方同學聚精會神在聽老闆說話,老闆發現之後更大聲了:「更何況你們學校那些人厚,實在是很糟糕,人家陸生來選也不是不行啊,大大方方跟人家競爭嘛,怕輸怕成這樣,一點骨氣都沒有,跟以前那個戒嚴時期的國民黨一樣啦,只會把選舉收掉啦、找藉口整你啦,唉,無路用啦。」

老闆鏗鏘有力的罵完,當時在場淡江同學都狂笑,有人說:「好耶,老闆你可以當她後援會的總部。」接下來大家陸續吃完散場,我卻若有所思。這場校園裡的選舉,雖說始於校園,但卻造成了強烈的社會迴響。而我們這些身在淡江裡頭的學生,真的有好好認真的去看過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嗎?如果連我們自己未來的學生會長,在社會上有這麼大的強力支持,但自己校園裡卻漠不關心,或者認為那是「不關我的事」,我們真的能夠在這個過程裡學習到民主的可貴價值嗎?

別再冷漠 出來投票

一個陸生的參選,不只是實踐她自己對於學生權利意識的理念,更重要的是,她改變了我們學校長期以來對校園議題冷淡的局面,許多學生因為她,開始願意去了解,而不只是把校園事務當作與自己無關,從上一次學運後她們社團邀請社運人士來演講,一兩千位同學席地而坐,認真聽完一場認真而嚴肅的政治性演講,這些都是過去很難想像的。

現在選委會再度出爾反爾,決定再度解散辭職,另外兩組候選人也因為怕事而不再選,只剩下蔡博藝一組同額競選。

我由衷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的補選,也希望淡江的同學們能夠慎重思考,我們是否應該不再冷淡,出來支持為學生權利發聲的人?



◆ 陸將制定APP管理辦法 抑制亂象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028001012-260303

旺報 2014年10月28日 記者葉文義/綜合報導

針對智慧手機APP(應用程式)安全問題日益凸顯,行業亂象備受關注。大陸國家網信辦表示,將研擬推出APP發展管理辦法。中國政法大學傳播法中心研究員朱巍指出,目前APP發展的速度非常快,進入門檻很低,沒有道德性可言,只有法律能賦予其道德性。他認為,在當前情況下,國家網信辦對APP管理進行立法是非常必要、非常及時的。

近年來智慧手機產業蓬勃發展催生APP的興起,然而,在提供便捷服務的同時,病毒、竊取用戶資訊等問題經常發生。《新京報》報導,大陸國家網信辦主任魯煒近日在針對推動網路空間法治化的座談會上透露,將加強網路立法,依靠嚴密的法律網來規範網路的安全問題。

根據國務院授權,國家網信辦負責網上內容管理和網上執法。

朱巍認為,手機APP和普通電腦軟體不一樣,下載到手機中,涉及公民的基本隱私,有途徑接觸到個人的通訊錄、圖片等。一些APP沒有處於使用狀態,卻在後台自動開啟運行,一方面占流量,另一方面監控其他軟體

他表示,APP門檻過低,一些APP從業者缺乏版權意識,很多同款APP濫竽充數,竊取用戶資訊,也有一些APP有「釣魚」功能,侵犯個人資訊隱私,一些營運商還會將竊取到的用戶資訊出售盈利。

朱巍認為,有必要提高APP的入門門檻,尤其是特殊的APP領域,如新聞客戶端或網絡交易的應用程式,這樣做並不是限制APP發展,而是為了營造健康有序、優勝劣汰的市場環境。

國家網信辦副主任彭波指出,目前大陸在依法治國的進程中,依法治網是最基礎的工程,又是最艱巨的任務,需盡快「補課」。

據了解,北京正在研究制定《北京市APP應用程式公眾資訊服務發展管理暫行辦法》、《北京市即時通信工具公眾資訊服務發展管理暫時規定實施細則》、《北京市互聯網新技術新業務審批暫行辦法》等系列法規。

fsj 提到...

林博文專欄-好在老蔣沒反攻大陸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029000475-260109

中國時報 2014年10月29日 本報訊

蔣介石對台灣最大貢獻,一般認為是他把台灣建設成一個安定、繁榮、富強的復興基地,而使台灣在險惡的環境中能夠茁壯成長、屹立不墜。一位不願透露身分的近代史專家向筆者表示,蔣介石對台灣的永恆貢獻是他沒有反攻大陸,如果他貿然揮師反攻、跨海「平魔」,那後果將不堪設想,要死多少人,而反攻亦不可能獲勝,更遑論光復大陸!

蔣介石對台的永恆貢獻

1949年奉《中央日報》之命從上海坐船到台北籌備遷報事宜的老報人龔選舞說,他完全同意那位歷史學家的看法。龔老帶著濃厚的四川口音強調:「幸好老蔣沒有反攻大陸,否則連台灣都不保、都沒有嘍!老蔣撤退到台灣後,就注定回不去了!而且凡事都要美國幫忙,反攻大陸更需要美國幫忙,美國怎會幫這個忙?美國不幫忙,反攻永遠沒機會。」曾採訪韓戰14000個反共義士選擇赴台的龔老說,就因老蔣沒有反攻大陸,才有今日台灣。

蔣介石在台灣待了四分之一世紀,在這25年裡,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反攻大陸、消滅共匪,這是他生命晚年日以繼夜驅馳的目標,任何人澆他冷水,他會勃然大怒。雷震的《自由中國》半月刊倡言「反攻無望論」,導致雷震坐牢10年,雜誌被封。陳誠對老蔣急著要反攻,向參謀總長彭孟緝表示對老蔣的反攻計畫有所保留,老蔣在日記上說:「辭修(陳誠字)對孟緝談話,表示其對我反共復國計畫根本失去信心,殊出意料之外,彼在4月底已同意我所定開始反攻時期…而今忽反前議,對我威信毫不顧及,可痛。」陳誠亦在1961年7月11日日記上寫道:「總統擬於8月間開始軍事行動。余以為反攻自當義無反顧。唯目前是否為反攻適當時機應考慮。總統未待我講完,即大為發怒,以為我懷疑三軍不能戰,破壞總統威信,阻撓其反攻。…正吵得厲害時,夫人出來做和事佬,以後總統亦較心平氣和,說必須積極準備。」

蔣介石1975年4月初去世時,《紐約時報》曾在社論中說他是個「至死不渝其志的人」,反攻大陸就是他晚年唯一的志業。老蔣親自指導國軍研擬「自立反攻」戰略計畫,並於1961年4月1日主導反攻大陸的「國光計畫室」,1972年7月20日裁撤。國光計畫制定了26項反攻大陸作戰計畫,參謀研究方案216種,向蔣介石口頭陳述97次研究報告。當年主持國光計畫10年的朱元琮中將說:「國光作業室進駐(台北縣三峽)大埔辦公之後,美軍顧問團方面亦有人風聞,判斷此為我方策畫自立反攻大陸機構,當初曾以直升機偵查我營地,繼又加派車輛直闖我營地…。」此外,為轉移美國注意力,老蔣指示精通英文的副總長余伯泉(其子即英譯《西遊記》的芝加哥大學教授余國藩)主持一項美台合作的「巨光計畫」,以爭取更多美援,並掩飾國光計畫。

只有陳誠敢戳破蔣美夢

前陸軍總司令劉安祺在中研院近史所出版的口述歷史中說:「我在陸總的頭1、2年,常和老先生(蔣介石)在大埔的山洞裡研究登陸作戰和登陸地點...因為美國人盯得緊,我們也怕消息洩漏出去,所以行動相當隱密。」事實上,美方一直都很清楚蔣介石祕密準備反攻大陸,中情局在台灣吸收的本地特務都會向美方通風報信。老蔣的如意算盤是國軍登陸大陸沿海,建立橋頭堡後,即號召大陸同胞揭竿而起,造成裡應外合的形勢,美國就不得不提供武器,支援中華民國反攻大陸。剛好美國最不相信的就是大陸同胞「揭竿起義」的說法。老蔣在60年代初,知道時不我予了,必須盡早反攻,否則夜長夢多,反攻便會胎死腹中,所以他一個人一頭熱地積極準備反攻。他的左右,只有陳誠敢向他說實話,敢頂撞他,也只有身經百戰的陳誠真正了解到反攻不能意氣用事。因此他才敢在1961年夏天戳破老蔣的反攻美夢。

美國不支持蔣介石反攻大陸,因老美知道那是不可能成功的。台灣極其有限的兵力與軍事資源,如何能打一場持久戰?大江南北和白山黑水,怎麼收復?未能反攻大陸,是老蔣死不瞑目的缺憾,我們並不為他惋惜;相反地,我們應慶幸這位反共老人沒有反攻大陸,為台灣、為兩岸留下和平茂盛的園地。



◆ 用心待來者 認識來者心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029001014-260306

旺報 2014年10月29日(袁曉玉/政治大學學生)

我第一次到中國大陸,是90年代初期的事,那時我還不滿十歲,被家人帶著登長城,逛北京,遊桂林,唯一殘留下來的印象,是長城很冷且飄雪,我穿著大衣皮襖,戴著毛帽口罩,差點不能呼吸,但是若將口罩摘下,又凍到不行,當時說了:「你們(指爹娘)是要把我害死啊!」結果在家人間傳為笑談,一路流傳至今。

第二次赴大陸,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那次因為參與了某個學生暑期交流團,到北京、上海、杭州遊歷,共計十四天。認真來說,這一次才是我真正感受到大陸的現代面貌。畢竟,小時的記憶已經遙遠難尋,除了長城很冷之外,勉強可記得在廣東桂林那帶坐船遊覽,只見大江大湖,好是氣派,從此記得了「桂林山水甲天下」的句子。

陸生競爭力勝台生

這幾年,在學校裡認識了一些陸生,從他們的口中,我認識了一個嶄新的中國大陸,知道這些人跟我們差不多年紀、差不多都可以算是網路世代的一員,但卻也發現彼此在歷史、政治、國際觀的底蘊上,除了有質量的顯著差異,在心態上,也因自己國力在全球定位上的排名高低而有落差。

對於台灣學生來說,無論是我周遭好友或者是課堂上觀察到的同學、學弟妹,在自我的專業提升上,與大陸學生明顯有態度和企圖心上的巨大差異。這樣說,台灣學生肯定不服氣,或者會拿「我們有自己的關懷」、「生活不只是競爭」的這種「小確幸式」的論調反駁,但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就是大陸學生的整體競爭意識比現時台灣的學生強烈許多。

我因為喜愛那些千百年歷史積累的文化詩詞,以及早在地理課本上及其他旅遊雜誌上看過無數次的中國各地大山大水,早早就抱定了念頭,此生總有一天,我想前往中國,看看那祖先住過、待過的地方,親身踩著那些土地,尋訪那些先人後裔,而今安在,是否仍跟我們說著同樣的言語,是否我們能夠直面對話。

因為有這樣對於中國大陸的孺慕和嚮往,我經常與大陸同學打交道,在幾年前赴北京的時候,我已做好心理準備,迎接一個硬體設施現代化的國際大都會。果不其然,北京沒有讓我失望,上海也是,然而,我不感到失望的,也僅只於城市的硬體設施了。面對城市裡最重要的靈魂,也就是市民的素質水平,我必須很沉重的說,這些同胞,讓我訝異,讓我吃驚,讓我一時之間,真有種「我們確實是兩個不同社會」的感覺。

誠心建議提升公德

我一直試圖不用「文化優越感」去看待,但坦白說,當我這樣想的時候,本身已假定了這樣的命題,即是「我們台灣」比「他們大陸」還優越。這樣的自我催眠,或者說是自我高貴,其實本身已經盡顯傲慢與偏見。當我走在北京的大街,上海的外灘,跟無數摩頂放踵的人群匆匆擦身而過,這種思想上的矛盾不斷衝擊著我。我一來無法避免用「差距」、「差異」來看待這明顯放在眼前的文化鴻溝,一方面又覺得,「民吾同胞」,這些是否能夠靠時間彌合之間的裂縫?

或許應該這麼說,我仍熱愛那些山水、人物,欣賞北京的大嗓門,性喜上海人遭遭切切的「吳濃軟語」,但我仍然必須誠懇地對這些我親愛的「同胞們」的公德心提出建議。我相信,誠心誠意的彼此溝通對話,即便到不了推心置腹,但至少能讓對方理解,進而能夠真正用理性去討論、分辨我們真正要對話的「對象」是什麼。

來台陸人喜愛台灣

常常會在台灣的新聞上,各大社群網路上,看到惡意醜化、遇到小事就刻意放大,每逢陸客、陸生、陸配的相關消息,往往針對性的挑起衝突爭端,即使報導錯誤,事後也難見更正,就讓這樣的錯誤印象永遠在民眾腦海中流傳,在網路時代,這樣五花八門、不經更正的訊息,更是十分容易透過Google被記錄下來。

媒體習於「標題殺人」、「斷章取義」,但仍然有些因立場而「理盲」的群眾,會因為對於「中國政府」的敵意和仇視,毫不講理的將這一股腦的「反感」,丟到離我們近在咫尺的陸生、陸配、陸客身上發洩。台灣社會對大陸心有餘悸,其來有自、情有可原,但是我們仍應該分清楚,不應把對中國政府的排斥一體同仁的適用在這些來台大陸人身上。

我們千萬不要忘了,這些陸客、陸生、陸配,他們之所以來台灣,很大程度是因為對台灣有著嚮往和好感,因為傾慕所以渴望接近,無論對民主制度的觀察體會、或對自由學風的浸染學習;又或希望歸化台灣,成為陸配;來台感受小清新、經歷小確幸……他們有著成千上萬的理由,但萬變不離其宗的,就是對於台灣的喜愛。

不囿情緒結交摯友

如果我們無視於這些各類陸籍人士的友台善意,只是繼續一昧的攻擊、醜化、嘲諷、消遣……只會把他們嚇跑、失去一群朋友的同時,更增加了一群敵人。

換個角度想,今天的情況換作是台灣人到大陸,無論台生、台商、台勞、台配……如果在大陸,受到同樣的次等對待、惡意汙辱,這口氣,又有多少人能忍下來?所以,放下無謂的對立和仇恨,把每一個人當成「人」來對待,撕下那些外在標籤,用「心」面對來者,也認識來者的「心」。唯有如此,我們才能不囿於情緒,而是真正結交一份他方的純摯友誼。

fsj 提到...

用自己的眼睛認識中國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030001062-260306

旺報 2014年10月30日 (歹丸妖女/台灣大學研究生)

因為所學的關係,今年去了兩次中國。分別走訪內陸的武漢,還有沿海的北京、上海、南京,參觀了一些地方,跟著老師拜訪了一些人士與機構。這幾年兩岸的學術交流似乎相當密切,不只以兩岸交流出名的系所,有些其他的人文社會學科系所,也開始進行雙方的學術交流。

在這樣的環境底下,身為這一代的台灣年輕人,我們很幸運的有更多機會接觸那塊想像中的土地。歷史課本、地理課本從小到大一路學,對大陸的地理,甚至比台灣熟,而今終於有機會踏上那片土地。看見原本只存在課本裡的那些地方很讓人興奮,卻也開始想,為什麼我們對這些地方如此熟悉?過去的那段歷史之於我們,到底意義是什麼?而現在的情況,身為當代台灣人,又當如何理解?

看見形形色色的人

在這兩次的參訪中,我們拜訪了各地現代化的城市風景,登高樓、遊長江、上酒吧,同時也跟著學生走進當地超市還有學生吃飯的小巷。透過這些,我們看見中國的兩面性,既是高速現代化,同時也是巨大貧富差距的溫床。城市矗立著高樓,邊上也有破舊的老平房;富麗堂皇的飯店旁邊,昏黃平房的燈泡搖晃著。

我們跟年輕的研究員聊天,跟計程車師傅聊天,跟交流學校的學生聊天,跟共產黨幹部聊天,這裡有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對台灣的消息很熟悉,很喜歡談論台灣的各種問題。學運、藍綠、選舉什麼都問,什麼都有興趣;有的只是模模糊糊的有些概念,是對是錯也不太在乎。有的計程車師傅並不是很在乎台灣問題,只在乎他在當地如何生活;也有的師傅聽到台灣就大為興奮,一直聊他對台灣的了解。

關心家園產生共鳴

這許許多多的個人在其中,一個一個其實各有不同。我們常常用大的角度看國家與社會,討論國家脈動、社會改變,卻沒看見裡頭參與的個人。但國家和社會畢竟是人組成的,這些不同面相的人們也代表了這個國家的其中一些樣貌。

有些巨大的建設和宣導台灣人不習慣,中國百姓也許也不習慣。國家性的慶典對百姓來說也許只是重要的放假日,讓自己從忙碌的生活中紓解。未必是在公開報導中看來如此舉國歡騰的日子。從上而下看或是從下而上看,觀感會很不一樣。

最近,傳出陸生在台灣被情報人員吸收、滲透的消息,校園裡掀起一陣波瀾,我自己認識的陸生朋友們,也都紛紛無辜中槍。

到底在台陸生是不是間諜?會不會被滲透?也許只有那些沒有真正用心去認識對方的人才會這樣擔心吧。我因緣際會認識一些年輕的共產黨幹部,談論我們對自己家園的關心的時候,其實是有所共鳴的,也為彼此的努力深深感動和祝福。

兩岸青年,每個人都在為自己覺得重要的事情努力,就算真的是不同的立場,彼此之間真的有這麼衝突嗎?如果可以放下成見,去認識彼此,也許我們的害怕與疑惑會更有根據、也更踏實一點。

除了看見形形色色的人以外,另一件有趣的事情是,很多時候在台上的學術交流相當斷裂,兩岸在學術上所處的位置相當不同,我們作為學生坐在下面,常常有雞同鴨講或是時空穿越之感。但是到了台下的私下交流,就快速的合而為一了。當主桌觥籌交錯,學生們在旁邊其實什麼都聊,從台獨統戰到妹子漢子。有的時候會覺得,世界真的只有價值的區隔,沒有國界。

年輕人想的事情很相像:上課無聊就上網聊天;長假最重要的事情是旅遊;朋友失戀了就一塊喝酒;在種種社會現實中渴望著走一條屬於自己的路;用自己的方式抵抗著來自老家和社會的傳統思想。

青年交流無話不談

拜網路之賜,現代社會的地理距離驟然縮短成天涯若比鄰,即使回到台灣,還是可以跟上海、武漢的朋友保持聯絡。我們透過網路分享生活,交換想法,討論議題。誠然,不同生活經驗底下的個體,對於事情的理解可能有所不同,但如果能越過這一層來看,背後的邏輯和理想也許很接近。

這幾次接觸的經驗也讓我發現,台灣有些人老是說中共「洗腦」、「統戰」,嘲笑他們天真的相信兩岸是一家人,看到官方的統戰言論就極度反彈。雖然所謂的統戰言論確實存在,也許也很令人不快,但是重點是我們看見說這些話的這些人未必是被洗腦,他們對炎黃子孫及中華民族的復興,是懷著真正的熱情。

敏感問題未必敏感

懷抱真正的熱情才最有令人努力的動力,因為他們是真心地相信、自願的努力。有些人真心的相信並且願意為之奉獻,國家所做的事情,只是讓這些人站在顯要位置而已。如果我們看不見對方的真心,不免錯估了國家對個人的影響力。

不過,即使想法或同或異,敏感問題其實未必敏感,雖然大家有自己心中的一把尺,卻未必這麼容易被踩到紅線,很多時候可以好好聊天。如果太快把前提放在前面了,會喪失很多認識彼此的機會。作為一個當代台灣的年輕人,我們有更好的機會跟條件去認識世界,認識世界無法忽視,台灣更不可能忽視中國。

無論對中國大陸的看法是什麼,不管曾經怎樣聽說那裡的人事物,衷心建議,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去認識,那會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中時電子報關心您:喝酒過量,有礙健康!



◆ 江靜玲專欄-西方恐中症從何來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030000888-260109

中國時報 2014年10月30日 江靜玲

1816年,英國使臣亞美士德伯爵拜訪拿破崙後,引述了拿破崙對中國的看法:「中國並不軟弱,而是一頭沉睡獅子,一旦被驚醒,世界將為之震動。」1885年,清朝外交家曾紀澤(中興名臣曾國藩之子)卸任駐英俄公使職務,返國前,在倫敦的《亞洲季刊》以英文發表了〈中國先睡後醒論〉。當時,世界許多有識之士已注意到中國將要覺醒,並為此疑慮重重。

拿破崙的預言和曾紀澤勾勒的圖像,在往後200年,隨著中國的動盪,逐漸被遺忘,直到1990年後, 中國政經快速崛起,才再次喚起西方人的記憶。

2014年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出訪法國,在巴黎發表演說表示,中國這頭獅子已經醒了,但不會給世界帶來威脅和動盪。儘管距離拿破崙預言時隔200年,儘管習近平強調這頭醒來的獅子,是和平、可親和文明的,卻依然難掃西方世界對中國的疑慮。過去20年,西方有關「中國威脅論」的憂心也一直未中斷。

這個月初,亞歐高峰會議在米蘭舉行前,中國總理李克強訪問莫斯科,西方專家更提出警告說,相較於俄羅斯和西方正面衝突,中國精心策畫,蓄意調整策略對世界影響力更大,中國才是真正改變遊戲規則的國家。

黃禍化身深植人心

西方的反應,其來有自。中國在經濟發展後,迄今未能在國際上承擔相應的責任,西非伊波拉疫情爆發,在非洲投資獲利豐厚的中國,未投注足夠經濟支援抗擊疫情。

中國也確實在建立自己的體系,包括金磚五國發展銀行、上海合作組織、亞信峰會,對民主做出不同於西方「普世」的定義等,凡此種種,在西方國家看來,中國的影響不僅是經濟貿易規則,甚至民主和價值觀,西方的話語權定會大大削弱。

然而,面對西方世界對中國興起的焦慮,英國歷史學者克里斯多福.費林從西方流行文化的角度切入解析後,認為西方世界在21世紀初罹患的「中國恐懼症」(Chinaphobia),其實是無視19世紀以來西方歷史和流行文化刻意歧視、醜化、妖魔化中國和中國人的遺緒。

費林新著《黃禍: 傅滿洲博士和恐中症的興起》(The Yellow Peril: Dr Fu Manchu and the Rise of Chinaphobia)中重提一個幾已被全然遺忘,令人聞之汗顏但仍震撼的詞彙──「黃禍」,這個對中國充滿偏見的用語。19世紀,歐洲對中國普遍存在歧視與偏見,費林認為,英國作家薩克斯莫爾1912年在他的短篇小說中創造的東方邪惡終極人物「傅滿洲博士」,深植西方人腦海,乃是導致當下西方對中國崛起感到焦慮的主因。

「傅滿洲博士」是黃禍的化身:高深莫測、惡魔般狡滑、冷峻客氣、殘酷、堅不可摧。這個邪惡的東方角色,從小說到電視、電影,縱橫西方大眾文化到1960年代止,長達半世紀。儘管創造「傅滿洲」的莫爾從未到過中國,飾演「傅滿洲」的演員從英、美、義大利到瑞典皆有之,就是沒半個中國人,但卻種下西方人對中國深刻的負面印象。

出生於中國山東的美國前駐華大使李潔明,97香港回歸前曾以〈傅滿洲問題:為什麼美國和中國傾向把對方視為卡通人物敵人〉為題,撰文指出,「傅滿洲」確實深植西方人心,致對中國產生敵意,影響西方政治,李潔明認為,西方應該要重新回顧,檢討從「黃禍」開始,百年來對中國的歧視、敵意和刻板印象。

檢討百年刻板印象

費林同意李潔明的觀點,尤其是中國和西方從二戰盟友、冷戰宿敵,一路走到今天的潛在競爭對手,如果西方還無法正視對中國從「黃禍」到「傅滿洲」以降的偏頗意識和歧視心態,到頭來,對彼此都無助益。

中國和平崛起後,英國《經濟學人》雜誌曾列舉一系列有關中國覺醒的出版物,如《中國震撼》、《中國衝擊》,並幽默的指出,「這些話也該睡覺了吧!」中國從沉睡中醒來,這頭獅子是否和平、可親、文明,只有交給時間和歷史證明。

※ 相關報導:

* 當年的白色恐怖…聽「盜火者」細數
http://udn.com/NEWS/DOMESTIC/DOM2/9031894.shtml

香港持續占中追求民主的同時,享受民主果實多年的台灣已逐漸忘記爭取的過程。國家人權博物館籌備處昨出版「白色年代的盜火者」,記錄台灣30年前追尋民主的軌跡,學者也呼籲年輕人不要耽溺於吃美食打卡的小確幸,多理解時代的前因後果與歷史脈絡,才能保持民主與自由。

國家人權博物館籌備處表示,白色恐怖時期,不少作家與文史工作者被捕入獄,依然不改其志,用筆寫出他們對台灣社會的期待,就像古希臘神話中的「普羅米修士」,敢於盜火,觸怒統治者而受盡痛苦與煎熬。

fsj 提到...

社評-讓陸生4年青春無怨無悔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031001079-260310

旺報 2014年10月31日 本報訊

2011年是陸生元年,742位剛剛跨出中學校門的大陸學生,在17、8歲的青澀年紀,跨越海峽來到台灣求學,轉眼首屆陸生就要在明年畢業,絕大多數人要離開台灣,回到大陸。他們滿懷憧憬而來,經過4年台灣經驗的浸潤,會抱著什麼樣的「台灣認知」回到大陸?長期而言,他們會是台灣的朋友?敵人?或冷漠的他者?

毫無疑問,陸生來台這幾年,在與台灣同學的朝夕相處之中,能具體而全面地認識台灣,透過他們的傳播,也讓許多大陸人深入認識台灣,陸生對兩岸的民間交流與相互瞭解,有一定程度的貢獻。台灣人熱情、友善,純樸的民風,保留著中國傳統文化,一些初次來台灣短暫停留的陸客感受,陸生也有相近的感受,曾有陸生用「世外桃源」形容台灣社會,台灣美麗而善良的例子,對他們來說,俯拾皆是。

然而,長期生活下來,陸生也看到了「硬幣的另外一面」,漸漸發現台灣的不完美,原來「台灣也是自卑的」。有陸生投稿《旺報》說,交流由淺入深,「我困惑了」,當他開始看到一些令人憂心的現象,聽到一些並不悅耳的聲音,才發現,接觸帶來的並非總是理解,而從前不曾被看到的誤解,未必不是交流的另一個主軸。面對大陸的經濟崛起,以及害怕被統戰的社會心態,「以溫良儒雅著稱的台灣人似乎失去了應有的心胸」。

這種普遍的社會心態,使得陸生融入台灣社會的努力遭遇尷尬,他們在文化上視台灣為「家鄉」,在現實上卻不免面臨「異鄉」的排斥與隔閡,不能不說已成為許多陸生在台4年後的遺憾。這種社會心態的形成,與兩岸政治現實有著莫大的關係。

這些17、8歲的孩子,在踏在台灣土地的那一刻起,自覺也好,不情願也好,都承擔了兩岸交流的使命,也被牽扯進兩岸政治。陸生王晶是第三屆陸生,他感慨於首屆陸生即將畢業,而尋思著自己的未來,投稿《旺報》說,「時代造就我們,或許未必能成為最洞悉兩岸關係的那群人,但我們確實就是唯一的一群,用我們年輕的生命印記在兩岸交流發展史上的新生代力量。」王晶質疑:「我們親身體驗兩岸百姓的真實生活,也有心想為兩岸發展連結做事情,但我們施展的舞台是否一定要與那冷冰冰的政治相關?」

他們不過是17、8歲的孩子,過去不曾離家遠行,每一位也都是父母親的心肝寶貝,滿懷著青春激情來到台灣,迎接他們的,卻是熱情與冷冰冰兼而有之的政治距離,這也型塑了陸生對台灣的認識。「台灣的生活,只是體驗,飽含情感,但沒有融合。」在台4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如果沒有情感也就罷了,偏偏飽含情感卻只能是過客,遺憾之深,將會是心中永遠的酸痛。

陸生所言「冷冰冰的政治」,具體指向即是「三限六不」政策,「三限六不」說白了,完全就是在野黨的政治考量;而近日陸媒曝光我軍情單位吸收陸生為台灣收集情報,軍情局此種拙劣之舉,更是赤裸裸地對陸生伸出骯髒的政治之手。我們期盼陸生來台接受民主的熏陶,卻用如此反民主的方式去對待他們,實在太不應該。

首屆大學部陸生,即將畢業,我們應當回過頭檢視開放陸生來台的初衷。從國家以及中華民族長遠的角度來看,兩岸學生互相到對方去求學,共同生活,最能建立並鞏固情感,增進瞭解,破除疏離與誤解。對學生個人來說,4年可能只是人生的一個階段,但對國家民族來說,則是溝通兩岸的長遠未來。為著兩岸長遠未來,兩岸官方都不應有短視之舉,要為陸生創造單純的求學環境,讓政治黑手遠離校園。我們也絕不應當讓首屆陸生永遠帶著「三限六不」的歧視返回大陸,立法院應盡速通過取消「三限六不」,創造更友善社會氛圍,讓滿懷激情的來台陸生,4年青春無怨無悔。



◆ 名家專論-兩件事凸顯中華民國進退維谷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031000900-260109

中國時報 2014年10月31日 林金源

最近發生兩件看似不相干之事,一在帛琉、一在捷克。但它們都與台灣有關,外交部因此都作了制式回應。兩事共呈,正好對照出中華民國進退維谷、國格分裂。

百餘名陸客到帛琉旅遊,因航班機械故障滯留當地。由於北京與帛琉無邦交,陸客遂找我大使館幫忙,要求協助索賠及更改航班。陸客情急之下,還拉著「中國人幫中國人」布條,請求協助。外交部官員受訪時說,基於人道立場,只要有人求助,外館就會給予協助。但此事屬民間商業行為,我使館僅提供資訊,陸客仍需自行處理。對於「中國人幫中國人」布條一事,官員則不回應。

台灣常怨北京擠壓國際空間、不承認中華民國。眼下在帛琉,只有台北享有國際空間。北京子民向台北外館求救,一來顯示大陸同胞(自動或被動)承認中華民國的存在,二來乃是我方大顯身手,收攬民心的好機會。政府本應主動揭露此事,宣揚其功績才是。但外交部不但低調、淡化處理,還有種深怕被陸客牽扯的感覺。

最尷尬的是,陸客大喊「中國人幫中國人」,台灣官方卻避此話唯恐不及。好事媒體應追查一下,這群「承認中華民國」的陸客回國後,有沒有遭到政府處罰,或網民圍剿?設想一群台灣人,在非邦交國受困,打著「中國人幫中國人」旗號,找北京外館求助,等他們返台,又會受到何種眼光與待遇?

大陸官方和民間,都視台灣人是同胞、是中國人。官方對台政策、民間交流活動,都依循此心態,故能直道而行,落落大方。

台灣官方和民間,多數糾結在是否認同中國的困惱中。許多公共政策與發展方向,進退失據,莫所適從。帛琉一案,我方使館能做的或許不多,但中華民國自外於中國的心態,卻表露無遺。

捷克總統27日向習近平表示,台灣與西藏都隸屬中國,他相信台灣很快將與大陸和平統一。外交部長林永樂表示,此番談話與事實不符,中華民國是主權國家,已經獨立103年,與大陸沒有隸屬關係。

捷克總統講話要點有二:台、藏隸屬中國,此其一。他相信兩岸將和平統一,此其二。第二點只是預期,未成事實。林部長說「與事實不符」的,應指前者。

「九二共識」是兩岸和平交往的基礎,也是國、民兩黨大陸政策的基本歧異。林部長之言,讓人懷疑國民黨是否還堅持「九二共識」?

1992年國統會通過的《關於〈一個中國〉的涵義》說:「海峽兩岸均堅持『一個中國』之原則,但雙方所賦予之涵義有所不同。中共當局認為『一個中國』即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我方則認為「一個中國」應指1912年成立迄今之中華民國,其主權及於整個中國,但目前之治權,則僅及於台澎金馬。台灣固為中國之一部分,但大陸亦為中國之一部分。」

「九二共識」下的中國,是主權統一、治權分裂的國家。「一中各表」的「一中」是指無爭議的主權範圍,「各表」則是雙方各自對治權立場進行表述。根據上述基礎,「台灣與西藏都隸屬中(華民)國」,有何不對?這話和「中華民國是主權國家,已經獨立103年」,又有何干?

林部長之言,顯示馬政府已漂離「九二共識」,只在意「各表」,對「一中」無感,甚至曲解「一中」,悄悄把「中」華民國主權限縮成台澎金馬。這個中華民國,怎麼好意思把自己獨立的年份,從103年前算起?

帛琉一案,顯示中華民國有機會代表中國,但它卻無心無願。捷克一案,顯示中華民國被外部局勢催逼,走上回歸祖國道路,但它卻不甘不願。

1971年10月之前,中華民國也如林部長所說,是一個主權國家,獨立了60年。這個委身彈丸之島的ROC,不但堅持「一中原則」,還長期以「中國人幫中國人」的氣魄,為12億同胞繳交聯合國依人口計算的會費。斯時也,台灣與西藏不都隸屬中國?

前後兩個中華民國,代表兩種國家認同。究竟昨是今非?還是昨非今是?前後兩個中華民國,何者有利兩岸和諧與台灣發展?何者製造認同錯亂與內耗空轉?請慎思。

(作者為淡江大學副教授)

※ 以上言論不代表本人立場。

fsj 提到...

廖玉蕙/壞人一再得逞
http://udn.com/NEWS/OPINION/OPI4/9037226.shtml

【聯合報╱廖玉蕙(散文作家)】2014.11.01

朋友久久沒有收到租金,既聯絡不到承租人,敲門也無人應門,鄰居已有兩三個月沒見他,承租人整個人間蒸發似的。

上網一查,發現自稱醫生的承租人根本是個詐欺慣犯,假冒他人身分,在各大醫院行騙,曾形跡敗露被抓,網路上只見他戴著安全帽遮羞。

求助警局,警察說,除非飄出屍臭或遭竊,否則不能破門而入;請里長幫忙,也完全請不動,只叫她循法律途徑,先寫存證信函,問題是存證信函要寄去哪裡!上回來承租時就用的是冒牌身分證。

碰到這麼倒楣的事,才知法律往往保護壞人,對守法民眾一點保障也無。如今,房東放著一幢空屋子,不能有任何作為,只能靜待租約期滿,再幫壞人善後—繳各項費用,在合約期滿前,你連進門查看都沒資格。

這事讓我聯想起另一位朋友,陪著女兒去提領一筆較大金額的存款,銀行的櫃台服務人員,不厭其煩地一再盤問女兒領錢何用;還詢問陪伴者是何身分;表明身分後,還要她拿出身分證證明母女關係,又追問陪女兒領的錢要做何用途?朋友其實感覺有些被侵犯的不愉悅感,但也體諒行員乃奉公行事,是不得已之舉;接著,還建議由銀行派員來護鈔。整個提領過程,堪稱嚴密又周延。

讓人納悶的是,儘管政府呼籲又呼籲,銀行也步步為營進行防堵,對提領鉅款的民眾進行的盤查、勸阻、護鈔,幾乎到了擾民的程度,卻還不時在報章雜誌上見到,缺乏警覺的民眾或老人家,僅存的老本被詐騙一空而涕淚橫流。

感覺詐騙集團招式不斷翻新,政府的宣導似乎總是瞠乎其後;或招式雖老套,也總有人或驚嚇過度或不看媒體報導而落入圈套。這些從事詐騙勾當的歹徒,相準了打上百、千通電話,只要有一通達到目的,就一本萬利,難怪詐騙行為禁之不絕。

前些日子,一位朋友拿著法院洋洋灑灑十幾頁的詐騙者落網的判決文來請我釋疑,我恍然大悟法官簡直就是幫兇。且不說判決文敘述拖沓,找不到重點;百餘筆的詐騙抓到的共犯人數約十多人,他們分工細膩,手法純熟。但法官的判決除了對主嫌讓人咋舌的輕判外(完全不符詐騙金額、受害人數之比例),對共犯的判決理由竟然是:「某人只是國中畢業,缺乏知識,所以無法判別借人身分證當人頭乃犯法之事。」「某人因為只是高中畢業,缺乏知識,無法知曉尾隨或威脅被害人取款乃犯法之事。」結果共犯多數判定無罪、少數緩刑!

而更離譜的是,判決書還標明:被害者如果不服判決,得在法院判定後的十日內提出申訴,而等被害人實際拿到這本落落長且看不懂的判決書時,離期限只剩不到兩三天。

我看過判決書後,終於了然詐騙為何日益猖狂,合理懷疑正是因為法官不知是「故意」或「天真」所致,法官將犯案動機解釋成受教育不高的緣故;實際的狀況是,這些被輕易放過的歹徒,壓根兒不是愚蠢或知識水平低,多半肇因於「貪念」。提供身分證當人頭得利,或尾隨、恐嚇被害人,甚至跟去取款,應該是不用上學就該明白的基本做人道理吧!這樣的判決書真讓人看了血脈賁張!

再想想如今喪盡天良的食安危害,壞人賺暴利、住豪宅,黑心事做盡後,再到佛堂坐小板凳低頭聽經求心安,或捐款漂白換逍遙,幾乎拿他沒轍;而省吃儉用的升斗小民一遇上他們,只能自認倒楣!這樣的壞人一再得逞,教一般人怎能心平氣和過日子!



◆ 文學台灣 詩意的棲居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101001034-260306

旺報 2014年11月01日(Yolanda/台大中文所陸生)

前段時間,得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文學獎,來台灣一年多,這是我的第四個文學獎。頒獎時,我坐在台下,看主辦單位的長官、評審團作家一一上台致辭講話,不覺有點恍神,心想,也許再過五十年、一百年,那些做文學、社會學研究的同儕們或許可以好好研究一下文學獎刺激下的台灣文學生態,應該會很有意思。

其實,台灣社會已經有不少人在反思,文學獎是不是太多了一點?以及,這種獎金機制刺激之下的寫作,是不是也存在各種問題?比如說,寫作者往往會效仿某種能夠討好評審的文風,甚至於出現一些所謂的「獎棍」,也就是那些到處投稿賺錢的職業獎金獵人。因此,這些設置獎項的單位也似乎開始有所轉變,比如今年聯合報文學獎就轉為「聯合文學大獎」,即評選一位「攀登高峰的作家」致贈獎金101萬元。

文學獎金及時雨

坦白說,獲得台灣的文學獎難度其實並不大,一方面因為人少獎多,另一方面評審機制相對公平完善,有些獎項投稿人不多,得獎機會還是蠻大的。相比起來,大陸的這類文學獎則是人多獎少,且評獎多是針對已經出版成書的作品、作者,鮮少有設置給新人投稿的獎項,這當然與大陸人口太多有關,如果都開設全民投稿,那動輒幾萬份的稿件,也許連評審都評不過來。

我對於台灣的這些文學獎,其實是充滿感激的,於我而言,每一筆獎金無異於「衣食父母」,因為陸生在台灣受到種種限制,既然無法工讀,而我又非生在豪門之家,除了學費以外,起居住行都是靠自己積攢,囊中羞澀時,得到一筆獎金,對我這樣窮困潦倒的研究生來說,不啻為一筆橫財鉅款。不過,除此以外,我心中更感激的是,這些文學獎,確實讓我重新提起筆,撿拾起幾乎快要被我遺忘的文藝情懷。

因為這些寫作的機緣,認識了不少台灣的寫作者,也驚訝地發現,台灣這些年輕作者往往都是從「寫詩」啟蒙的。不知道為什麼,大陸似乎很少有喜歡寫詩的小孩,就算有,比例一定比台灣低很多,以我的觀察和經歷,大陸的年輕作者大多應該是從寫散文開始的,想深一點,這或許與共產政權強調所謂通俗白話的文學有些關係。不過,一座「詩的島嶼」,確實會因為詩歌的語言特質而展示出不太一樣的面貌。

大陸散文台灣詩

有一次我母校的王安憶老師來台灣,與駱以軍、黃錦樹合辦了一場演講,她說她覺得台灣作家的作品文字繁複華麗,充滿了幽深譬喻,而像她這樣在文革之際成長起來的大陸作家的語言則是「粗鄙」的。這當然是王老師的謙虛之詞,不過兩岸雖然同樣使用中文創作,語言風格上的差異確實很明顯。

最初接觸台灣文學作品時,也感到台灣盛產一種極抒情的文字,這裡並不是說「軟體」與「軟件」、「花生」與「土豆」這樣單純表述上的差別,而是語言內在肌理、紋路就很不同,由此帶來小說寫作的風格、學術研究的風格都大相徑庭。

所以,台灣與大陸之間總是互相看不順眼對方的翻譯,大概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文學是影響人心的存在,不論文學獎有多少的缺點,台灣如此鼓勵文學創作,並且接續成一種代代相承的傳統,我是衷心欣賞和羡慕的。

文化澆灌多元土壤

現下不論台灣還是大陸,大家對於「文青」充滿了各式各樣的意見,甚至變成了一種帶有調侃意味的負面詞彙,大多認為「文藝腔」無病呻吟,華而不實。不過,我倒是認為,真正文學其實並不是空泛虛浮的存在,文學的興盛帶動的不僅是學術研究,還包括小說、詩歌、散文的閱讀與創作,一場場戲劇的演出與欣賞,以及電影、展覽、文創,以及各種各樣的藝術形式。

而這些決定著一座城市的審美品味與文化土壤,文化作為族群的根基,實際上影響著一座城市豐富多元的價值觀,也影響著棲居其上的人們生活的心境,與對於土地的歸屬感。我想,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覺得台灣社會無論多麼紛亂嘈雜,本質上依然是一座詩意、溫柔的所在。

當然,對於如我一般的異鄉人而言,寫作於我更大的意義,其實是為自己架起了一處躲避風雨的港灣。我有一個在政大念博班的學姐,她也是從復旦畢業來到台灣,文學創作上很有名氣,有一次她在台灣新書發表,那天適逢台北暴雨,場面並不熱鬧,來的多半是朋友,也幾乎都是陸生。

書寫拉開現實距離

那場朗讀會到後來,學姐在回答問題時頗有點感傷地說,其實她也想過陸生在台灣處境這麼不好,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但作為一個寫作者,她不得不成為一個觀察者和書寫者,與現實世界保持一段距離。我大概也有過同樣的心路歷程,純文學的寫作也許不像社會評論那麼立場分明、炮火猛烈,但它將我們與現實之間拉開了一段距離,這是一種保護,也給予人沉思、理解、同情的空間。

「詩意的棲居」是德國哲學家海德格的話,我在復旦念書時常聽師長提起,那或許象徵了某種想得而不可得的渴望。只是這份詩意,我在上海的霓虹燈火下未曾尋獲,如今卻在台灣的花草巷弄中,與它不期而遇。

fsj 提到...

兩岸變色…被遺忘的台灣公費生
http://udn.com/NEWS/NATIONAL/NAT5/9045214.shtml

【聯合報╱記者陳宛茜/台北報導】2014.11.05

他們應該是創造歷史的人,卻被兩岸之間詭譎的歷史潮浪吞沒,成為一群被歷史遺忘的人。台灣史上第一批官派公費留學生,一九四六年被派往大陸名校就讀,之後因兩岸風雲變色,被迫留在大陸,壯志未酬,不但無法將所學報國,連返鄉的心願都被命運剝奪。

文史工作者鐘明宏,本月出版新書「一九四六,被遺忘的台籍青年」,記錄這批近百名公費生的故事。

一九四六年台灣剛光復,台灣省行政長官公署教育處為了讓台灣學生盡快接受高等教育、與大陸接軌,舉辦台灣史上一場公費生考試,錄取九十二名學生到大陸大學攻讀。政府提供他們學費與生活費,條件是返台後必須到政府機關上班,讓兩岸「無縫接軌」。

鐘明宏指出,台灣剛光復時,具大學學歷的台灣人只有三百多人,更嚴重缺乏法政專業人才,國民政府只能大量啟用外省人擔任官員。但官員與民眾語言不通,衝突不斷,為了提拔更多本土菁英協助治理台灣,公費生計畫應運而生。

這場公費生考試吸引五百名考生,僅五分之一錄取,可謂「菁英中的菁英」,被送到北大、復旦等名校留學。他們是台灣史上首批由政府特意栽培的知識分子,也是當年最優秀的台籍青年人才,懷著雄心壯志來到大陸,沒想到三年後風雲變色。

鐘明宏表示,一九四九年國民政府撤退來台後,約三分之一公費生留在大陸。他們和台灣親人一別六十年,歷經文革,有的隱姓埋名、終身未回台灣;有的想盡辦法返家,晚年終於如願埋骨故鄉。

鐘明宏花四年時間,在兩岸訪查近卅位公費生的資料,並面訪其中十多位,發現他們雖經戰亂,並未放棄知識分子的理想與風骨。許多人在政治風暴退去後回到本業,當翻譯官、駐外記者、圖書館館長等,以各種方式默默推動兩岸文化交流。鐘明宏希望將這批公費生的故事拍成紀錄片。



◆ 林博文專欄-五角大廈美化越戰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105000724-260109

中國時報 2014年11月05日 林博文

越戰是美國首次在海外吃敗仗的戰爭,也是首次引發激烈反戰運動而撕裂美國的戰爭,發明「圍堵」一詞的外交家喬治‧肯楠說:「越戰是美國立國兩百年來所從事的一次最慘烈的任務」。詹森總統於1964年升高越戰,下決心全面介入這場中南半島內戰,以阻止越共和中共赤化東南亞。到了1965年,已有18萬美軍駐越,3年後劇增至54萬。1975年4月底,西貢淪陷,美國駐越大使館倉皇撤退。58000美軍喪生越南叢林與沼澤。

越戰升高50周年紀念

五角大廈(美國防部)獲國會撥款紀念越戰升高50周年,他們所設計的紀念網站卻大肆美化越戰,訪問一批獲得勳章的老兵,把越戰描繪成一場美好的、正義的、崇高的戰爭。對一些負面的事情則輕描淡寫,或完全不提,甚至連全美各大學校園所掀起的一連串反戰示威,視若無睹。網站所列的越戰編年史,把1968年美軍在美萊村屠殺300至500越南平民的大事,說成是美萊事件而不敢明言是美萊屠殺。

包括當年的反戰人士、越戰老兵和越戰史學者在內500多人,已連署要求五角大廈不要以偏概全、隱瞞史實。發起這項連署運動的是74歲的湯姆‧海頓(影星珍芳達的前夫),他說他並不反對美化越戰和渲染美軍的戰果,但他不贊成由軍方主導撰寫越戰史。他說,五角大廈應該聘請一批公正的學者專家撰寫,而不應由軍方全權包攬。五角大廈在越戰網站上說會「提供正確的歷史資料」,並可供中小學當歷史教材。但已出現的網站充斥錯誤、不實與偏差。

當今美國研究越戰的第一把交椅、康乃爾大學史學教授佛列德瑞克‧羅吉沃(Fredrik Logevall)批評五角大廈越戰網站「沒有內容,省略太多事情,不重要的事又出現一大堆。」羅吉沃所寫的第一次越戰史(即法國被越共打敗)《戰爭的灰燼:一個帝國的垮台及美國越戰的形成》(Embers of War),獲去年普立茲歷史著作獎。這本800多頁的書,把一堆越戰著作都比下去了。

法國在二戰後想保留越南這塊殖民地,結果在1954年奠邊府戰役中被越共將領武元甲(中共韋國清幫了大忙)打垮。法軍撤出越南時,已死了11萬人,比日後美軍陣亡人數多出了1倍。北嶺加州州立大學歷史系退休教授羅哲爾‧卡拉索說,法國的越戰是一場典型的殖民地戰爭,美國的越戰則是一場典型的帝國主義戰爭。

帝國主義戰爭 虎頭蛇尾

半世紀前大力促成詹森投入越戰和升高越戰的是一批「出類拔萃」的頂尖知識分子,最出名的是白宮國安助理麥克喬治‧彭岱(其兄為遠東事務助卿威廉‧彭岱)和國防部長麥納瑪拉。麥氏晚年出了1本回憶錄,後悔當年介入越戰,哥大美國史講座教授艾倫‧布林克里批評這本書「膚淺」(shallow)。

彭岱則是一直拖到快向死神報到時,才覺得「今是而昨非」,趕快找了一個助理戈登‧高斯坦協助他寫回憶錄,但回憶錄沒寫完即去世(1996年)。彭岱向高斯坦說,前《紐約時報》越戰記者大衛‧哈伯斯坦寫的那本美國捲入越戰泥淖的經典《出類拔萃的一群》,使他一輩子都難過。哈伯斯坦把彭岱、麥納瑪拉和其他所謂超卓之士,挖苦得體無完膚。

美國於1998年8月曾解密一批機密檔案,裡面包括蔣介石在1965年越戰升高後,曾向華府建議美國支持國軍反攻大陸以配合美軍打越戰。蔣經國於1965年9月22日訪問華府時,向麥納瑪拉提出這項建議。小蔣說,國軍向廣東、廣西、雲南、貴州和四川5省進軍。他說,這5省人民反共意識最強,也最崇敬蔣介石。參謀首長聯席會議開會討論小蔣的建議,結論是國軍反攻大陸必須要有美機和美艦支援,而美國完全沒有接獲中國西南5省人民支持國府反攻大陸的情報。於是,小蔣的建議不了了之。詹森於1967年表示反對國府反攻大陸,他說反攻大陸只會使台灣陷入困境,而使戰爭擴大升高,以至無法收場。

美國是個典型「為德不卒」的國家,越戰、阿富汗與伊拉克戰爭皆如此。羅吉沃和高斯坦最近在《紐時》撰文警告歐巴馬不要出兵敘利亞,否則會變成第二個越南。當年美國一直拒絕支持國軍反攻大陸,是對的。萬一美國虎頭蛇尾,臨時抽腳跑掉,國軍如何打下去?

fsj 提到...

台灣像個笑容甜甜的女孩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106001106-260306

旺報 2014年11月06日(小季霖/台灣大學交換生)

2012年8月,當空姐說飛機馬上就要降落到桃園機場的時候,我心跳越來越快,努力想從小小的窗戶看到下面燈火中的台灣究竟是什麼模樣。太緊張,以至於眼淚都冒了出來。

凌晨的機場大廳很空蕩,我不記得究竟是怎樣取的行李,又究竟是如何入的關,只能清晰地想起入境大廳那裡大大的「Welcome to Taiwan」的字樣。我的北京好朋友和認識的台灣友人一起來機場接我,一瞬間,拿著中國護照進入台灣的我,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好像回家了。

不敢置信離我在台大做交換學生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兩年,當時在台大學習的細節本已漸漸模糊,不過今年的8、9月,我又一次到台大進行訪問交流。還記得第二次踏進台大BOT的7-ELEVEN時,感覺好像自己從來未曾離開過。

有時我很喜歡想,台灣人應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吧?夜市隨處都有,步行距離內就有各種便利店、小吃店。走在路上永遠不用擔心口渴,因為那裡的奶茶真的很好喝。在台灣做女生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只要長得漂亮一點,就可以得到無以倫比的追捧,被很多人視作掌上明珠,含在嘴裡怕化了。

我很羨慕,在台灣,女生可以很努力地撒嬌。不過,當聽到她們嗲嗲的台灣腔時,連我自己(女生)也瞬間柔軟了。台灣男生也真的很貼心。記得剛到台大時,台灣友人(男生)怕我走丟,堅持陪著我,直到我到達宿舍。

我在台灣碰到過很多熱心的人。一次坐捷運去淡水騎車,從捷運站出來,卻找不到租腳踏車的地方。左顧右盼許久,終於下定決心去問路邊的一位阿嬤。結果阿嬤笑了,說就是怕我找不到租腳踏車的店家,才一直在路邊沒有走等我去問。

我好希望,以後如果有機會,可以在台灣的山中住上個半年一年,可以好好地和當地小孩交流。上次去某座山中的原住民部落泡溫泉,看到很多可愛的皮膚黝黑的小孩在山間跑上跑下,講著我聽不懂的語言。他們的笑容和眼中的閃光告訴我,這片山,就是世界上最快樂的地方。我從來不曾在我的故鄉北京見過這麼快樂的孩子,好像大家都在被無窮的且無情的怪獸在追著趕著。就像有些人形容的,中國人啊,還沒長大,就老了。

雖然我很喜歡台灣,也明白,台灣應該不是很喜歡我。我想,台灣就像一位漂亮、有教養、又有個性的姑娘。她不喜歡你啊,是怎樣拉拉扯扯、威逼利誘都不管用的。不過,我總是希望,有一天,可以拉著這位姑娘的手,輕輕地擁抱。她的呼吸就像台灣人的笑容,都是甜甜的。



◆ 與中共黨校研究生交流 顛覆印象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106001107-260306

旺報 2014年11月06日(曾冠傑/台北市)

對於台灣人來說,位於北京的中共中央黨校,一方面因為與中共高層相關的新聞報導而知名,另一方面充滿神祕色彩,令人感到好奇。

中央黨校的歷史悠久,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就已創辦多年,其前身可上溯至1933年創立於江西瑞金的「馬克思共產主義學校」,隨紅軍「長征」至陝北而改稱「中央黨校」,之後遷入延安,毛澤東曾經兼任校長,最後因國共戰爭而撤離延安。1948年中共中央決定創辦高級黨校,名為「中共中央馬克思列寧學院」,後改稱「中共中央直屬高級黨校」,在文革期間停辦,1977年復校,定為現名。

中央黨校是決定全黨理論走向的主要智庫;譬如影響深遠的「關於真理標準問題的討論」便與該校有關,當時的中央黨校內部刊物《理論動態》,於1978年刊登一篇由胡耀邦審訂的文章,揭示「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開啟了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成為日後改革開放的理論基礎。中央黨校的歷任校長多為中共高層領導人,近幾任校長包括胡錦濤、曾慶紅、習近平等人,現任校長則由政治局常委劉雲山兼任,可見中央黨校在黨內舉足輕重的地位。

除了擔任中共的智庫角色,中央黨校也是培育政治幹部與理論人才的重要基地,全校工作人員1100多人,每學期在校學員約1600人。其研究生院招收研究生授予學位,擁有「馬克思主義哲學」、「科學社會主義與國際共產主義運動」、「中共黨史」等三個國家重點學科,以及三個博士學位授權一級學科,四個博士後流動站,目前就讀學位的研究生近700人。

前陣子因為偶然的機會,認識一個新朋友,是中央黨校的中共黨史研究生,他跟我同年紀,背景相當獨特,之前曾經在上海操作過幾年外匯,已有經濟基礎才來讀研究所,他希望未來能做出有別於官方立場的獨立研究。跟他的聊天互動,顛覆了我對中央黨校的刻板印象,因為太有意思了,我還拿出紙筆,隨手摘錄筆記。

中共黨史在中國大陸的學科分類,不屬於「史學類」,而是屬於「法學類」,跟政治學、馬克思主義等學科在同一分類裡。以前我在南京當交換生時,聽過「黨建」一詞,但始終不知其意義,他解釋是「黨的建設」,即黨的思想建設、組織建設、制度建設等,學科分類在中共黨史之下。

中央黨校的校地廣大,常有機會見到中共高層領導人蒞臨,他在開學典禮就見過時任黨校校長的習近平,可見中央黨校受到中共權力核心重視的程度。有趣的是,外界往往認為中央黨校是左派大本營,但他解釋並非如此,因為他們強調「思想解放」,有些教師甚至上課會批評中共。

或許是想打破外界的刻板印象,他認為中國社會科學院的黨史研究,才是比較正統的觀點,而中央黨校的黨史研究反而偏向學術前沿。他還告訴我,現在的黨史研究生,其實不太讀傳統的黨史著作,反而對西方政治思想與制度深感興趣,這方面的書籍閱讀比較多。

感謝這次有這個機會,透過跟這位新朋友的交流,讓我大開眼界,也對中央黨校增加不少認識。

fsj 提到...

25年前那晚 他打開柏林圍牆
http://udn.com/NEWS/WORLD/WOR3/9050081.shtml

【聯合報╱編譯田思怡/報導】2014.11.08

在柏林圍牆倒塌廿五周年前夕,當年打開柏林圍牆的邊界守衛傑格(Harald Jaeger)接受法新社訪問時謙卑地說:「不是我打開的,是當晚聚集的東德人民。」

不過,傑格在一九八九年十一月九日晚上成為歷史人物,他在沒有接獲上級明確指示的混亂情況下,決定開放邊界。

現年七十一歲的傑格當時是東柏林北邊波荷木街邊境檢查站的副站長,他當了廿八年邊境警察,也有東德秘密警察背景。

他說,十一月九日那天,東德的人民運動已持續幾周,邊界提高警戒,但當晚毫無徵兆會改寫歷史。

下午六點,他開始值班。吃晚餐時,電視上一名共黨高幹宣布,東德人民即刻起可以越過檢查站離境。「我差點被麵包噎到,我不相信我的耳朵,當下自言自語:剛剛宣布什麼蠢事?」

他打電話給站長確認。站長說:「你為這件蠢事打電話來?」並指示他,不要讓沒有通行許可的人越過邊界。但他辦公室外好奇的民眾越聚越多,群眾高喊:「讓我們離開!」

他再打電話給站長,站長說:「我沒有接到上級命令,對你也沒有指示。」

到了九點左右,通往邊界的道路上湧入大批群眾。傑格再拿起電話對站長大吼:「我們必須有所行動!」

傑格接獲指示,讓最激動的人越過邊界進入西德,希望能安撫群眾。他說:「結果適得其反,群眾越來越激動」,他擔心會發生推擠踩踏。

他說:「當時我對自己說,要有行動,我們必須讓東德人民越過邊界。」十一點卅分左右,他下了一道改變命運的命令:「打開邊界圍欄!」起初,他的手下站著不動,呆若木雞,他重複指示。

即使在廿五年後,他回憶紅白相間的圍欄被打開的那一刻,還是很激動。他笑著說:「我從未見過這麼高亢歡樂的場面,此後也沒再見過。」

不過,他說,這要歸功當晚聚集的群眾,「我唯一的功勞就是沒有流血。」

第二天黎明,他打電話給妹妹:「昨晚是我打開邊界,她回答說,你做得好。」



◆ 誰讓他們「在水泥地上種花」
http://udn.com/NEWS/OPINION/X1/9050085.shtml

【聯合報╱龔濟/文字工作者(台北市)】2014.11.07

胡適博士任中央研究院院長時,他在南港寓所,經常高朋滿座,去的最勤的大概是新聞界。雖然有記者寫錯了他發言意思,未經允許在他房內拍照,都使他不悅,但他對人寬厚體貼成性,也就不忍拒絕。

某日記者群在他客廳跟他閒話,他說最近兩天人不舒服,鬧肚子。他忽然警覺,趕緊交代:「你們可不要寫出來,否則我的廚師會難過,以為他做的食物不潔。」

胡氏那時自美單身返台,中研院請一人替他燒飯。燒飯廚子,照世俗說法,是「僕人」,可是胡適很在意,他不願傷害給他服務的人,即使是「僕人」。胡博士終身提倡民主,重視人權,他是言行合一的君子,是個文明人。

文明人不始自胡適,中國「古已有之」。東晉詩人陶淵明的兒子進京趕考,他遣一書僮伴隨,臨行告誡兒子:「彼亦人子也,可善視之。」意思是:這個孩子在他父母眼裡之貴重,和你在你父母眼裡有同樣的分量,你要好好待他。

中國歷史走到千載以下的今天,好像退步了。台灣沒有「文化大革命」,但人性之不馴,道德之低落,著實令人咋舌。撇開貪腐、假油、捷運集體殺人等等不談,只拿國會議員和社會大眾如何羞辱政府官員,不讓他們做事,這個國家就可憂慮了。

「天下文化」主辦的年度華人企業領袖高峰會,十月卅日閉幕,文化部長龍應台演講,行政院長江宜樺致閉幕詞,兩人都吐了「苦水」。

龍應台在臚陳了文化部各種施政努力之後,直言彷彿是「在水泥地上種花」。她期盼大家對她不要只投以同情的眼光,而應「提供空氣、水和陽光,讓荒地成為肥沃的土壤」。

談到台灣流行的「小確幸」,她說:「總有一天,必須從小確幸走出來,看到廣大的天空與嚴峻的未來」。

未來如何「嚴峻」?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嗎?台灣內政、經濟、國際關係、國防建設無一不在萎縮中,可是沒有人能阻止繼續滑坡,因為政黨內鬥不歇,所有政策性法案都卡在立法院,行政部門什麼事都做不了。

民主政治採分權制,國會本應制衡政府,但制衡在糾錯,不是縛其手腳,更不是訓斥、辱罵政府官員,貶抑其人格尊嚴,使他們無顏面對國人。

江宜樺在致詞中指出,政府所推動的工作,「總是遇到無窮無盡的批評和責難,要求下台,或丟皮鞋。」他說:就政府的施政來講,「是一個充滿挫折,很容易讓一流人才打退堂鼓的境界」。「甚至於一個微笑、一個掌聲、一個鼓勵都不會有」。「彷彿走在孤獨的深夜裡,除了內心的獨白,聽不到任何鼓勵你走下去的聲音」。

不錯,政府官員是「公僕」,但不僅僕人「亦人子也」,我們也要好好待人家,最重要的他們在幫我們做事,可以不鼓勵,做錯了可以指責,但不讓他們做事,我們付薪水請他們來做什麼呢?

立法院之醜陋不堪,唯有選民能糾正之。但現在社會上有人反而變本加厲,向官員丟鞋子,吐口水,開汽車闖他家大門,這個國家將走向哪裡去?

前衛生署長楊志良在報上發表一篇文章,題目是《十個立法委員有八個混蛋》,其言固不雅馴,但是有誰會覺得立法委員值得以文明態度對待?

龍應台和江宜樺的談話,既道盡了官員的困窘,也指陳了國家的危機,但次日主流報紙隻字均無。有人詢之龍應台,她說:「這才更能證明是『在水泥地上種花』。」

在水泥地上種花是他們受苦,但種不出花來是我們沒有收成,大家都要受苦。



◆ 時論-當善良百姓需要鐵窗保護時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107000878-260109

中國時報 2014年11月07日 歐傑顙

昨晚,夜幕深垂又靜悄悄,聽到有人要開門,電子鎖聲響,但沒開成,讓人頭皮發麻。不敢告訴內人以免驚嚇,憋在心頭,一夜無眠。

上月,有慣竊晚上潛入民宅行竊,返家屋主為保護孕妻和小孩,奮力將竊賊控制在浴室裡,同時呼叫妻子報警,員警火速到場,放開壓制慣竊,但慣竊失去意識送榮總搶救;並沒死,是其家屬要拔管讓他死亡;但慣竊家屬不滿屋主防衛過當,屋主遭送法辦。

事後,警察提示民眾不要與竊賊對打,因為可能受害。可知,竊賊真的危險,連武裝警察都可能被殺,手無寸鐵的屋主太「不自量力」了;若是女屋主,可能人財兩失,遺恨終生。屋主原可正常的生活與工作,但現在居然捱刑?真是天外飛來橫禍。

隔天,《中國時報》駐華府記者劉屏為文〈美「堡壘原則」:誰硬闖我家 誰準備送命〉指出,美國住宅裝鐵窗的,遠不如台灣多,因為美國護家有根據,源自17世紀時,英國法律認為「一個人的家是他的堡壘;每個人的家是他最安全的避難所」,本該捍衛。

4天後,中央大學法律與政府研究所教授楊君仁為文指出,若跟小偷扭打,搞不好連命都沒了;即使贏了,若對方有傷亡,但是否防衛過當,除了承審法官說了算,包括法院隔壁庭的法官在內,連檢察官、專業律師及法學教授都沒人說得準;他會「笑笑請小偷離開」。隔天,作家廖玉蕙為文〈壞人一再得逞〉,提到詐騙集團招式不斷創新,受害者多;另外,法官如幫兇,例如輕判主嫌「只是國中畢業,缺乏知識,所以無法判別借人身分證當人頭乃犯法之事。」

最近,有歹徒說殺一個人不會被判死刑,慘刺兒童致死,果然沒判死刑,地院的理由呢?「歹徒曾長期就醫、智能中下,身心及成長環境不健全,且多年飽受精神疾病之苦,並非不可教化改過」。孩童父母直受喪子之痛摧殘,親友悲痛。有人說「多數法官不希望手上沾血」。

從對元首丟鞋到惡性殺人,法官的輕判讓好人顫抖憤慨、讓壞人揚眉吐氣。

有人說,我國鐵窗在全世界住宅中裝設最多,有可能,君不見連寺廟諸神居所都安裝鐵窗?國外似乎尚未見類似的景觀。鐵門窗表示竊盜多、不能靠公權力保護。有民調公司發布調查結果:家裡曾否遭小偷闖入?答「有」的占25%;家中用哪些措施防小偷?「加裝鐵門窗」的76%,比例最高,其次是養狗,占19%。但火災時,鐵窗困死人;台灣到處是流浪狗與狗排泄物,又引發動物權與環保爭論。

我國太重視歹徒的人權,受害者與其親友平白遭受災禍,還得交稅供養歹徒住所與牢飯。百姓得永遠住在自費鐵窗中,而歹徒只需短暫住免費鐵窗內,出獄後又逍遙魚肉百姓去。

(作者為大學教授)

fsj 提到...

周行一/「保護」與「自由」
http://udn.com/NEWS/OPINION/OPI4/9052251.shtml

【聯合報╱周行一(政大財管系特聘教授)】2014.11.08

每當社會上有不好事情發生時,我們的直覺反應是政府該多做點事,例如,如果政府法規制訂完善,對食品業的檢查與管理到位,就可以防範食安問題於未然,但是這種理想狀態是烏托邦,在一個民主社會中不可能存在。

民主社會的政府是異中求同結果,反映的是大家私利的妥協,因此必定是被動回應多於主動改善,除非多數大眾已有改善的訴求,政治領導人很難高瞻遠矚,獨排眾議,要大家往特定方向前進。所以興利政策常成各種利益團體競逐資源的途徑,除弊措施通常無法竟其功。社會進步是緩慢的,要多數人感到有必要,而且符合私利時才會發生。例如最近的食安問題會讓民眾願意負擔較高成本,當食品法規愈嚴格,廠商成本即愈高,食品的價格就會水漲船高,而且政府檢查愈嚴格,行政成本就愈高,民眾賦稅就必須增加。

但是民主社會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人民所享有的自由。為了保障自己的自由,大家必須也維護別人的自由,這種自由的精神讓社會百花齊放,多彩繽紛,因此個人的努力是社會進步的最大動力,個人可以在合法範圍內,不跟別人妥協地追求卓越。

所以為了加速進步,民主社會最重要工作之一,是儘量維持個人自由。但是為了保護私利,卻也會想盡辦法限制別人自由,國際貿易就是一個很好例子,為了保護本國廠商實行的限制進口,或者調高關稅措施,降低了進口商的產品選擇及民眾消費自由;又例如為了保護老學校,禁止新學校設立,限制了私人興學的自由。

當百姓都想要爭取更多保護時,社會就進入了一種大家競相要求保護的「保護循環」,結果是限制人民自由法規愈來愈多,減少了個人自主創新機會,這是民主社會進步緩慢的最重要原因,例如大家都爭取社會福利,可支配所得就會減少,創業能力就會下降。社會要進步快一些,就必須從「保護循環」轉變為「自由循環」,只有大家願意減少保護,法規限制才會減少,進入「自由循環」,讓自主能力因而增加,例如在建造台灣高鐵時,國內混凝土供給不足,開放國外廠商進入台灣競爭,促使國內廠商品質也大幅提升。

「保護」雖然是社會進步緩慢原因,但是也會因為壓抑競爭,減低了民眾的心理壓力,例如本來難以維持的廠商受政府扶持而繼續生存,減緩了員工失業風險;「自由」讓社會進步快速,但是因為創新不斷產生,迅速取代舊有機構,社會不確定性大,增加了民眾壓力。當外部威脅低時,「保護」可持續下去,但當別國來勢洶洶時,「保護」會愈來愈難以維持,「自由」就必須增加,以增強自己人的競爭力,例如國家間的貿易、人才、資本流動量大時,競爭力強的國家會吸引人才及資源,但是落後社會可以靠增加「自由」改善現狀,儘管不是民主體制,中國大陸過去卅年的改革開放就是一個「自由」增加帶動競爭力增加的例子。

美國就如同所有民主國家一樣,總是在「保護」與「自由」間擺盪,但算是儘量維持在「自由」一邊,反觀歐洲國家大致上是傾向於「保護」的,所以全球金融危機後,美國復甦速度遠快於歐洲,台灣也在「保護」與「自由」間掙扎,何去何從,要靠全民智慧了。



◆ 黃自外孫 來台首次聽國旗歌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108001108-260306

旺報 2014年11月08日 記者李怡芸/台北報導

「山川壯麗,物產豐隆;炎黃世冑,東亞稱雄」台灣人耳熟能詳的《中華民國國旗歌》,不僅是升降旗典禮時會聽到,更陪著台灣選手在世界賽事取得好成績時響起。這曲帶著台灣人共同記憶的《國旗歌》,作曲者黃自適逢今年110歲冥誕,隨著紀念音樂會在台舉辦,他的手稿也來台展出。

黃自的外孫涂松現任北京國際音樂節的節目總監,今年黃自的紀念音樂會巡迴上海、北京和台灣,他也特別再度來台。睽違17年再訪台,涂松曾是首位在台北國家音樂廳舉辦獨奏會的大陸單簧管演奏家,他至今印象深刻指出:「最後一首安可曲,我演奏了自己改編的《玫瑰三願》,受到的迴響和掌聲特別熱烈。」

兩岸合作舉辦手稿展

音樂世家出身,涂松坦言過去因為外祖父曾為國民黨政府譜寫歌曲,過去在大陸不被重視,連涂松過去雖熟知黃自的《國旗歌》在台傳唱多年,但始終未曾真正耳聞,直到這次來台,在參訪故宮的過程中才首次聽見了外祖父所譜寫的旋律。近年大陸重新重視黃自對中國近代音樂發展的貢獻,兩岸更攜手合作舉辦其手稿展,涂松感動地表示:「這就是根,是傳承。」

在涂松看來,兩岸文化的根相同,但樹葉卻各自飄揚。此次來台,他對黃自《西風的話》特別有感,「花開不愁沒顏色,我把樹葉都染紅,當春夏秋冬都過去了,我們也應該回頭看看自己的根是什麼。」他認為過去礙於不同的政治思維所呈現的歷史,如今客觀地攤開來,自會為真正的歷史價值定奪。

經典作傳唱華人世界

《黃自先生誕辰110周年珍貴手稿文獻紀念巡展》由台師大音樂數位典藏中心與上海音樂學院合作策畫,策展人之一的台師大民音所所長黃均人指出,黃自所編寫的音樂教材,奠定了中國音樂發展的走向,他所作的《西風的話》、《踏雪尋梅》、《玫瑰三願》等,很多人都能哼上幾句,已成為華人世界無可取代的經典作,當時與文人好友們的詞曲合作,更是語、韻配合的典範。

小 靈 通《中華民國國旗歌》

1930年代,國民政府一方面以黨歌代替國歌,另一方面責成教育部徵選國歌,現在台灣人耳熟能詳的《國旗歌》即是當時黃自的國歌歌譜,國民政府於1937年由國民政府中常會正式定黨歌為國歌,但又不忍捨棄黃自的譜,遂定於升降旗時奏國旗歌以為兩全。

《國旗歌》的作詞者多標註為戴傳賢,但頗有爭議。戴傳賢1928年所作《國旗歌》歌詞內容與今日並不相同,另有梁得所亦作《國旗歌》,應為戴傳賢、梁得所歌詞綜合修改而成。(李怡芸)

fsj 提到...

名家專論-美式民主衰敗 台式民主崩解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110000406-260109

中國時報 2014年11月10日 洛杉基

施行資本主義、採用民主制度的諸多國家,近年來都不約而同地呈現嚴重貧富不均、社會動亂不安、政府的信任度降低等問題。許多學者開始質疑實行多年的資本主義與民主制度,是否到了該改弦易轍的時候?國際間出現不少文章與書籍,試圖探討這些問題的病因並找出改革良方。

美國學者法蘭西斯‧福山在美國外交雙月刊上撰文《衰敗的美利堅─政治制度失靈的根源》,坦誠剖析美國民主政治制度所呈現的諸多流弊。他悲觀地認為美國民主制度改革無望,幾乎是「死路一條」(No way out)!

福山是這麼批評美式民主的:美國民主制度原本用行政、司法和立法三權分立,來對應政治制度的三個基本類別─國家、法治和民主;行政部門用權力去執行法規、實施政策;司法和立法部門則制約這種權力以確保公器公用。但是因為美國人一向有對政府權力缺乏信任,故一直強調使用司法和立法制度來制約國家政府部門的權力,讓美國成為「法院和政黨組成的國家」。兩黨輪流做莊的政黨政治,因為背後受到財團的影響,無法照顧多數民眾的利益;而多數公民則因為工作繁忙無暇參與公共事務,導致民意受到少數人挾持。

上述的批評對咱們台灣人來說,是不是看起來十分眼熟?台灣政府根本已經被法院及立法部門限制了行政權,成為跛腳的弱雞;更荒謬的是,台灣超無效率的立法部門,更是屢屢受一群沒有民意基礎的「公民團體」與「利益團體」所操縱把持,一再自廢武功。

最近在台灣發生的種種事件,就可以看出台式民主崩盤的前兆:從太陽花學運便可看出年輕世代把「目無法紀、為所欲為」當成了「自由民主」;選民不是在「選賢與能」,而是在選擇黨派與「國家認同」;朝野政黨為了搶奪執政權,幾乎到了無所不用其極、不顧國家死活的地步;氣爆與食安等危機不斷、經貿協議停擺,朝野則忙著推諉卸責,更證明了中央及地方政府給人民的信任度,幾乎已經完全破產。

造成美式民主失靈的根源,可追溯到美國三套制度演變而來的歷史順序。在法德等歐美國家,最早有了法律,然後有了現代國家,後來才有了民主;美國則是先有深厚的英國普通法傳統,再有了民主,後來才發展出一個現代國家。學習美式民主的許多拉美及亞洲新興國家,多數人民教育程度太低,又缺乏堅強的法治基礎,其民主制度根本脆弱得不堪一擊,遂逐步走向動亂、獨裁、貪腐,甚至民不聊生。

學者福山對改革美式民主提出了建議,那就是停止兩黨輪流做莊,學習英國的議會內閣制─由占有絕對多數議會席次的政黨來執政,即是所謂的「民主獨裁制」─執政黨有權決定行政部門負責人與主導各項法案的通過,不需要經過冗長辯論、不受法院的阻擾,讓政府更有效率。執政綜效由執政黨負全責,如果表現不佳,議員可以投不信任票要求首相下台!沿襲英式民主的新加坡,就是「民主獨裁制」實行得最徹底的國家,他們政府的效率也是世界第一!

熟稔英美民主制度的兩大黨黨主席,必然可以理解學者福山對英美民主制度利弊之剖析。兩人不妨平心靜氣思考一下,台灣未來的民主制度何去何從;未來政府是否可以考慮採取內閣制─執政黨由國會席次過半的絕對最大黨擔任,否則由旗鼓相當的兩大黨組織聯合政府?因為唯有這樣,才可能讓國家政策延續,不因政黨輪替而中斷,各項法案不因藍綠對立而在立法院長期停擺。

眼見亞洲鄰國紛紛簽訂各項貿易協定、互採零關稅,台灣卻因為藍綠內鬥而困坐愁城、一籌莫展,逐漸被邊緣化。台式民主的困境如果不能有效解決,台灣的未來恐怕只能坐以待斃。

(作者為科技業顧問、專欄作家)

※ 以上言論不代表本人立場。



◆ 美國復甦 貧富差距拉大
http://udn.com/NEWS/WORLD/WOR2/9055369.shtml

【經濟日報╱編譯葉亭均/綜合外電】2014.11.10

財經網站美國正從數十年來最糟的金融危機緩慢復甦,失業率降至6%以下,但長期失業人數居高不下,勞工薪資停滯不前,財富流向華爾街,貧富差距加劇。

報導指出,雖然美國經濟重新擴張,失業率下滑至5.8%的六年低點,股市攀抵歷史高點,經濟情況看起來優於日本和歐洲,但多數美國民眾的薪資停滯,中產家庭所得與1995年時相同,數百萬民眾想要一份全職工作,卻只淪得兼職度日,且富者更富,其餘停滯不前。

可以用三個現象說明美國這種雙重經濟形態。第一,失業者依然眾多。美國政府7日公布10月失業率下滑至5.8%,遠低於2009年同月的10%。不過數據改善卻掩飾美國仍有290萬人失業半年以上的事實,比衰退前的130萬人高逾一倍。

第二,薪資無成長。美國人習慣花錢,但民眾無法在沒錢的情況下購物,所以薪資不再成長是個重大疑慮。美國今年第3季每周薪資中間值為797美元,甚至比2007年同季的798美元還低1美元。

第三,財富流向華爾街,而非普羅大眾。



◆ 徐宗懋專欄-歐盟推動廢死的矛盾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110000414-260109

中國時報 2014年11月10日 徐宗懋

近年,歐盟熱衷推動廢除死刑,彷彿帶著宗教的熱情,經常發表聲明譴責執行死刑的政府。即使凶手連續殺人,包括DNA等證據充分,凶手自己也承認,歐盟仍然反對死刑,可見廢死的重點不是避免「冤獄」的技術性問題,而是關於生命哲學的信仰。

街頭執行預防性死刑

主張廢死的生命哲學是尊重生命保障人權,不應該「以暴制暴,以死止死」,國家不應該殺人,而且現代刑罰重教化,而非報復。就從根本的信條來說,沒有一個歐盟國家可以辦得到。因為,國家以公權力殺人,不僅表現在司法制度,更存在於武裝軍警執法的現狀。舉個簡單的例子,歐盟國家對於警方用槍都有嚴格的規定,但也都確認在武裝暴徒明確威脅到他人生命時,警方得以開槍將他擊斃。

難道這不是「以暴制暴,以死止死」嗎?而且,這個武裝暴徒可能還沒有真正殺死任何人,只是表現出明顯的傷人意圖,此時,警方不需要審判程序,也不去考慮暴徒是否曾經受到歧視,或者度過悲慘的童年等等。只要為了保護其他的生命,就可以把現行犯的暴徒擊斃。所以國家不能殺人的說法,根本不存在。

而且,更諷刺的是,在歐盟國家的標準中,武裝暴徒即使還沒真正殺人,警察所代表的國家權力,就可以對他執行「預防性的死刑」;倘若,武裝暴徒真的殺了人,但卻被活捉了,司法體系所代表的國家公權力卻不能對他執行「事後正義的死刑」。這是什麼奇怪的道理?歐盟的廢死政策界定了戰時和平時的區分,問題是,街頭槍戰的暴徒被逮補後,並非視為戰俘送往軍事法庭,而是交給刑事法庭,可見警察為了保護人民的安全,在緊急時刻殺死暴徒,仍然代表著國家公權力在平時殺人的行為是合法的。

看看最近的事情吧,阿爾及利亞的回教聖戰士殺死了1名無辜的法國人質,法國朝野的反應是什麼?民間愁雲慘霧,為本國被殺害的人質哀悼,法國政府不需要宣戰,直接派戰機飛往伊拉克轟炸「伊斯蘭國」基地。英國人質被殺害時,英國政府的反應也是一樣,立刻派戰機轟炸「伊斯蘭國」,目的是什麼?當然是赤裸裸的報復,是以「以暴制暴,以死止死」,而且轟炸會誤殺無辜的平民百姓,造成當地國死難的悲劇,西方媒體不會去強調這部分,也不會反對這種作法,更不會考慮殺人的聖戰士是否有什麼童年陰影,就像他們經常同情街頭的殺人犯那般。

英法政府明知轟炸會造成無辜百姓的傷亡,卻刻意忽視,以便快速殺死對方,進行猛烈的報復,以實踐心目中的正義。歐盟國家廢除死刑的高尚道德理由到哪去了?當別國合法執行死刑時,他們會說一堆人權的漂亮話,不過一旦被殺的是他們自己人時,二話不說,立刻以牙還牙。

出口武器卻宣揚廢死

接著,反對「國家殺人」的同時,可以製造和銷售殺人武器嗎?無論理由為何,武器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在必要時從肉體上消滅敵人。在全球武器出口十大國家中,德國、法國、英國和瑞典都榜上有名,而且出口的都是殺傷力極強的先進武器,英、法還擁有核武。「伊斯蘭國」咒罵「骯髒的法國人」,我不認同這種說法。

畢竟法國還有美好的事物,如藝術、美食、華裳等等,但我能體會批評者的感受,法國的驕傲直接寫在臉上,法國的面積大約是中國大陸的15分之1,核武器卻比大陸多,宣揚和平的小小法國為何生產如此多的核子彈呢?法國出口了大量的殺人武器,同時用賺來的錢宣揚廢死思想的高尚道德,能夠偽善到這種程度,也算本事。

歐盟宣稱,世界上大部分國家法律上都廢除了死刑,那只是表面的,如果從人口來看,美國、印度、中國大陸、日本加上其他亞洲國家和全部的穆斯林國家,人口將近是世界的65%左右。如果有一個世界政府,而且採用歐盟最欣賞的一人一票制度,毫無疑問,廢死主張者是少數。

刑法的目的不是教化,而是實踐社會正義。歐盟唯一的辯護,恐怕只能自詡為「先進的人權國家」,用這種方式來勾引世界各地的盲目小粉絲。然而,不幸的是,這些「先進的人權國家」同時也是「先進殺人武器的銷售員」,他們國家的警察也經常在街頭執行死刑,他們所抱持的道德,或許只是本身歷史和現實罪責中,一種內心的自我救贖罷了!

※ 對某些人來說,戰場上的死亡不是死亡。

fsj 提到...

大社論-「中國夢」與「亞太夢」的邂逅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112000869-260109

中國時報 2014年11月12日 本報訊

北京召開的亞太經合會議上,大陸領導人習近平鋒芒畢露。他主導推動的「亞太自由貿易區」、「亞太創新發展與經濟改革」、「加強連結和基礎建設」等戰略規畫,儼然將中國提升至亞洲經濟與金融發展的主導角色,未來世界權力中心將逐漸向中國移動。

習近平去年3月主政之後,對周邊國家制定「睦鄰、安鄰、富鄰」的政策、倡議建構中美新型大國關係、推動亞洲建立新安全觀,在在顯示他的國際觀不同於以往的中國領導人。重建有利於全球國家和平共存、共同繁榮、相互包容、永續發展的國際體系,似乎是實現中國夢的必要前提。

2012年11月29日,習近平帶領政治局常委參觀國家博物館展出的「復興之路」,首次闡述了「中國夢」的概念,核心就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日前習近平在亞太經合會工商領導人峰會上,首度提出「亞太夢」的構思,強調亞太地區發展前景取決於各個經濟體的果斷力和行動力。

習近平心目中的亞太夢,是以「共建、共享、共贏」,匯集出亞太地區的命運共同體意識,呼籲各國順應和平發展的時代潮流,邁向亞太繁榮與進步的共同目標。它既是北京外交上的突圍戰略,也是凸顯中國在全球政經舞台上的新地位。

中國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之後,已從被動參與國際經濟的角色,逐漸提升至議題設定與規則制訂者。北京在亞太經合會議倡議籌設「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與成立絲路基金的構想,著眼的是「一帶一路」(絲綢之路經濟帶與海上絲綢之路)的整體布局,確立亞太自由貿易區的路線圖和時間表。

「一路一帶」的戰略構想內容既廣也深,涉及興建公路、鐵路、油管、網路通訊設施、建立經濟特區、啟動投資銀行至推動亞洲安全互信措施等領域。因為「一路一帶」建設能縮短陸路及海上交通運輸時間,便利貨物運輸,提高物流水準,自然會成為眾多國家繁榮經濟的夢想。中國看準了它的發展前景,重申將建設其為開放包容的經濟平台,不限定參與國家、不控制他國經濟、也不改變他國政治制度,以負責任大國氣度和胸襟,維繫周邊安全與穩定的外部環境。

習近平的整體對外布局,呈現出「亞太夢」與實現「中國夢」的關連性。從2013年8月初中共第五代領導班首次的北戴河會議結論來看,習近平的治國理念無非立於「中國夢」與「四項策略」(民主、法治、經濟、強軍)的認知。中國經濟崛起後,官員腐敗、社會缺乏道德體系、意識形態教育錯亂人的價值觀、政治踐踏司法與蔑視人權等現象,加劇了中共的統治危機,若不徹底改革,必然人心盡失,江山不保。習近平顯然意識到安內必先攘外的道理,欲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人民能過幸福、正義、有尊嚴的生活,就要先求外部環境的安全與穩定,加速內部改革。

習近平治國理念「四項策略」中主張強軍,主要基於「沒有強大外交和軍事力量的國家難獲國際尊重」的認知,建軍強軍並非為爭霸與稱霸,無意去挑戰美國的全球霸主地位。習近平多次重申「不衝突、不對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贏」為核心概念的中美新型大國關係,低調回應國際社會有關G2論的說法,就是不希望影響其「一路一帶」的戰略布局。

習近平在亞太經合會議期間禮貌性會晤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外交上展現出柔軟靈活身段,對日立場則絲毫沒有退讓。從亞太經合會的議程設定來看,中國外交政策似乎已經從「韜光養晦」慢慢走向「有所作為」,只不過手段圓融,立場依然堅定。習式外交與戰略布局講究以靜制動,軟中帶硬,維護中國在亞洲的核心利益和主導角色的思維不變。迫於情勢,中國或會不惜代價捍衛其核心利益。

中國物質富裕已久,物慾橫流,官箴崩壞,正面臨向上提升或向下沉淪的關鍵時刻,習近平有充分的信心和耐心,承擔歷史的重任。中國夢可以靠中國人自己的努力去實現,亞太夢則受到中美關係以及中國與周邊國家關係的牽制,存有不確定性。北京若能穩妥推進所規畫的亞太經濟大戰略,中國將在亞太建立起絕對的影響力量。



◆ 名家觀點-國父一直在台灣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112000866-260109

中國時報 2014年11月12日 周玉山

我告訴學生,國父曾住西門町,而且超過1個月。他們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那一年,1900,歲次庚子,中國亂成一團。9月28日,國父由日本神戶抵達台灣,從基隆到台北,入住今天的長沙街,近漢中街口。此行是為了惠州起義,尋求日本總督的支持。他在長沙街成立行動指揮所,與大陸的同志緊密聯繫,44天後才轉赴東京。其間,他曾抽空探訪北投的溫泉。小時候,父親帶我泡湯,說是國父來過的地方,感覺真奇妙。

1913年8月5日,國父又來到台灣,在台北市梅屋敷,即今天的中山北路與北平西路口,留下了身影。此行是為了討伐袁世凱,借道台灣,轉渡日本,同行者為胡漢民先生。

光復後,此地成為國父史蹟紀念館,內有蔣介石先生的立碑,曰「匡復中華的起點,重建民國的基地」。後來為了配合鐵路地下化的工程,北移50公尺,擴為逸仙公園,成了台北的幽景。

國父早就主張恢復台灣,一如恢復中華。1912年元旦,他就任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在記者會上,就強調要收復台灣,無畏日本可能的抗議。後來蔣介石先生完成了他的心願。恢復、收復與光復,三詞同義,俱現民族的情懷。西方人說血濃於水,的確放諸世界而皆準。

正因如此,他在生前與身後,都吸引了許多台灣志士,敬慕追隨,踵事增華。長串的名單中,包括楊心如、翁俊明、吳文秀、許贊元、杜聰明、林祖密,也包括蔣渭水、林獻堂、吳海水、周合源、賴和、張我軍,還有洪炎秋、蘇薌雨、翁澤生、謝春木、王鐘麟等先生,都以行動和言論,加入他的行列,宣揚他的思想,讓一部台灣現代史,多次出現他的名字。

1945年10月25日,台灣光復,600萬同胞,一夕之間成為中華民國國民,他的天靈有知,想必快慰極矣。從此,我們可以公開讀他的書,稱他為國父,不致因此受罰。我們和他同一國,當然也是中國人。

1949年10月1日,中共在北京,推出「中華人民共和國」,5億5千萬同胞,一夕之間失去中華民國國籍,他的天靈有知,想必痛苦極矣。那一年,中共在大江南北,狂呼「打倒蔣介石」,結果卻是「懲罰孫中山」,可謂荒謬絕倫。也正因如此,我們成為他的珍貴國民,享有中國歷史上罕見的自由與民主,幸運而且受羨。

我在台灣出生成長,從小聆聽他的行誼,知道他的血型、身高、體重、生肖與星座,接受他的啟蒙,了解三民主義和五權憲法、政黨政治和世界潮流。他是一部大書,我尚未讀完,就獲師友學生的獎飾,能無感於他的淵博?

大哉國父!賜給我們國家,以及建國的藍圖,使我們能在良好的制度下,過合情合理合法的生活。他一直在台灣,以手創的中華民國,區隔了其餘的品牌,保庇了我們,從過去到未來。(作者為考試委員)

fsj 提到...

台灣 我還想再來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113001054-260306

旺報 2014年11月13日(張蘭允/四川農業大學學生)

在過去的十八年裡,台灣在我的心中是一個神祕的,未知的地方。雖然只相隔小小的一片海,卻像超越光年那麼遠。今年夏末,我和家人到台灣旅遊,卻不知為什麼喜歡上了這樣一個島。

我深深記得,走在台北的大街上感受到的,是另一種生活品質,一種不同於北京的行政化、上海的國際化,也不同於成都的悠閒,而是一種台灣獨有的節奏。每到一個地方,我總是喜歡去那裡的書店看看,到了台北,更不能錯過。我大清早跑到了信義區的誠品,卻只能茫然地看著緊閉的大鐵門,心裡想著,不會是台灣人不喜歡看紙質書吧。

仔細看看,方知十一點才開門營業,也是,除了書蟲,誰這麼早泡書店呢?我閒逛一圈回來,鐵門已打開,裝修精緻而小資,不一會兒,書店裡就站著坐著好多人,卻沒有一點聲音,只有書香彌漫,以及讀書人那特有的專注、恬靜的表情,這不正是我的期待嗎?

我從小生活在內陸城市,很少有機會看到大海,這次去台灣,在花蓮和九份,不論在船上還是海岸邊,面對一望無際的太平洋,聽著浪花拍打海岸的聲音,時間似乎已成為無物,只留下我和大海,遠離塵囂,平靜而真實。而更讓我揮之不去的記憶,還是旅行途中那些不同於在大陸旅行的種種感受:首先是台灣人的禮節,我曾好多次看見捷運、商場的自動扶梯上,大家自覺地靠在右邊,將左邊留給趕急的人。

在捷運站,大家總是將下車的通道留得寬寬的,上車也次序井然,高峰時間的車廂內也總有空的博愛座位;我不只一次聽見路邊的販賣者對每一個顧客點頭說謝謝;爸爸幾次去問路,不但得到詳細的回答,有些人甚至還拿出紙,寫明怎樣坐車,轉車,感動得我想淚奔。

離開台北是早班飛機,爸爸提前一天預定計程車,第二天,我們按預定時間在賓館大廳等候,卻遲遲未接到司機的電話,我走到賓館門外,看見門口停著一輛車,走近一看,正是上次的師傅,問他為什麼不打電話,他說「時間來得及,打電話的話就是催你們了,我等等沒關係。」給我的感覺是信任與暖心。

作為同齡人,我也關注台灣高中生講述自己的學習生活,不知道台灣的高中生活是否和我一樣?我在成都,高三時候每天除了作業就是考試,同學之間更多關心的是成績,少得可憐的放假日才有機會出去逛逛街、看場電影。

在台北捷運站的地下街,我看見了好多高中生放學背著書包東看看西看看,甚至有的直接坐在地上聊天,對於我這個剛剛結束高三的大陸學生,實在真心羡慕。

台灣高中生穿的校服是那麼充滿青春氣息,我還沒看見過迷迷茫茫、無精打采的高中生。我瞭解到台灣的大學也許更是和歐美相似而不同於大陸,大堂課之類的似乎很少,小組課題研究成為了主幹,我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去台灣的大學課堂感受一下。

一個地方不能沒有自己的文化,而台灣正是一個文化氣息濃厚的地方,我想說的,除了大陸人熟知的綜藝、電視劇和小說之外還有很多很多。

作為愛書之人,我會推薦台灣的書,我喜歡的是那延續中華傳統的豎排版,和簡潔精緻的封面設計,富有文藝範兒,讓我愛不釋手,不由得買了好多。

到了台灣,不得不說的是不得不去的夜市,熱鬧、擁擠,卻讓人流連忘返。書籍,當然是文化;夜市,也能體現文化,最文化的東西,卻是在民眾的舉手投足、一點一滴的日常生活中。

台灣這麼近,從成都出發三個小時就能到達;台灣那麼遠,有著讓我憧憬和豔羨的那獨特文化。我還會去,也還想去。



◆ 寶島一村打破大陸禁忌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113001055-260306

旺報 2014年11月13日(葉志輝/台北市)

因為工作關係旅居在上海的那些年,常常有機會觀賞來自台灣的劇團演出,從表演工作坊、果陀劇場、相聲瓦舍等等,都帶著在台灣膾炙人口的好劇來到中國演出。

其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一次,就是知名的舞台劇《寶島一村》。本來就想趁放假機會回台灣欣賞,卻排不出假,好在就如同我常提到的「台北有的,上海都會有」,果不其然,賴聲川、王偉忠帶著《寶島一村》來到內地巡演,很早就有台幹囔著想要去看,我當然也不能錯過,特別是在大陸看這樣一個兩岸、國共外加族群的綜合議題。

在上海大舞台的這場演出,我認為是很少數在異鄉可以台灣人比本地人還要多的機會場合,猜想應該有三分之二的觀眾都是台灣人。所以當台語笑點出來,觀眾的笑聲依舊;中場休息時間在場外抽菸時,身邊都是台灣人在討論他們兒時的生活,當然,周圍此起彼落台語交談更是親切不已。

《寶島一村》描述1949年國民黨敗退台灣後,所謂「外省人」,特別是外省軍人在眷村發生的一系列故事。這個議題對我這樣的外省第二代來說並不陌生,當然這一切的故事也深深的感動著旅居在上海的台灣人群們。

我想我可能是能夠看的比較透徹的一位,一方面是眷村生活對我這樣的大陳義胞後代不難理解,而其中台語演出部分可能內地觀眾無法看懂,我可以。宋少卿演出的上海人,一段上海話的歸鄉掃墓,一口的上海話,可能台灣人聽不懂,我可以。

整整三個半小時的演出,落幕時刻,觀眾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感動,紛紛起立鼓掌,我看到了台灣劇場的新活水。記得李國修的屏風表演班曾經因為經濟壓力而暫停,台灣的劇團很有可能在大陸找到全新的出路,從這幾年登陸演出的表演都有非常好的口碑與票房,就可以得見。

劇中用了一些詞語,我在觀眾席都捏了一把冷汗,什麼投共、反共啦、明年就打回去了、還開了毛澤東與蔣介石玩笑……我能感覺到,在藝術的包裝下,很多的禁忌是可被藝術與文化來包容的。



◆ 政策透明 讓年輕人看到光
http://udn.com/NEWS/FINANCE/FIN7/9062464.shtml

【經濟日報╱記者 林安妮、吳父鄉】2014.11.13

「大陸觀光客到香港,買光奶粉,掃走了超市商品;陸資還炒高了香港房地產,我年年因為房東抬高租金而搬家,現在住在郊區,晚上還可抬頭看星星。」在中環一家銀行上班的36歲Alice如是說。10月初香港發生占中事件,原本政治冷漠的她也上街抗議,只因香港警察對占中學生施放催淚瓦斯。

整個10月,香港市民為了「占領中環事件」沸騰,正如3月時的台灣,也曾因太陽花事件舉國震動。占中,是香港年輕一代為了爭取日後能「真普選」香港特首;太陽花,則是台灣學子反對立法院草率通過兩岸服貿協議。兩起事件源起不同,不過,深埋在事件底層的「反中情緒」卻是相通的。

十年前的Alice,對大陸觀感普通,那時剛從研究所畢業的她,因突如其來的SARS破壞香港經濟,很難找工作,大陸為了挽救香港經濟,拚命送進大陸觀光客,也可能透過「內地與香港關於建立更緊密經貿關係的安排」(CEPA),釋放利多。不過,這十年來,Alice對大陸觀感明顯惡化,聽到台灣友人抱怨陸客,也頗「同仇敵愾」。

Alice說,「我明白香港經濟不能沒有大陸,不過,他們太不尊重人了。」撇開這次大陸幫香港設計了一個「有機關」的特首選舉方式不說,長久以來,香港市民對陸客、陸資「入侵生活」,已有不滿,「有特色的街景不見了,超市的東西給搬光了,陸資大舉炒房,也讓新一代香港年輕人住不起房。」

在台灣,政府高舉「明火」,限制陸資買房,陸客來台也有配額限制,目前政府還改弦易轍,改推素質較高的「優質團」,不再盲目追求陸客來台量。不過,不論政策怎麼防堵、怎麼改,有些台灣人還是認為,「能不能不要跟有併吞台灣野心的老共來往?」

這一代台灣青年的反中情緒,夾雜著幾許「恐中」成分,他們多在台灣產業大量外移、接棒產業不夠強的環境中長大:工作不好找,還得忍受16年來都無長進的低薪。不難想見,有多少年輕人容易隨著有心人的政治語言起舞,把貨貿打成是百害無益。

上銀科技董事長卓永財認為,學生當初會走上街頭抗議服貿,是因為不了解,學生還沒出社會,不能一味地責怪學生。他建議,政府在平日的教學內容中,就要讓學生明白台灣的產業結構、十大產業有那些,「在學校,就要讓學生清楚知道台灣的處境,也可讓學生日後要走上哪一途,心裡有個底。」

貨貿不是解決台灣經濟的萬靈丹,但是沒有貨貿,台灣就少了一個有助前行的工具。政府主張貨貿能幫到中南部、中小企業,現在也看政府怎樣訴求,感動年輕人的心。

fsj 提到...

名家專論-大陸引領現狀 韓國贏得現狀 台灣輸掉現狀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114000931-260109

中國時報 2014年11月14日 林金源

多年來,台灣一直糾纏在國家認同的難題裡。由於資訊不足、心態偏頗、討論不完全,統獨爭議的結果,不但傷了和諧與互信,也沒找到可長可久之道。內耗、白忙的結果是:多數人不敢獨,不願統。「保持現狀」遂成為看似頗具智慧,又可忘卻眼前煩惱的一項選擇。

多種民調顯示:「保持現狀」是台灣勉強獲取的唯一共識。它也是長期執政的全台最大黨國民黨之兩岸政策基調。近來許多民調甚至出現「永久保持現狀」選項,且獲取約半數民眾青睞。

現狀究竟是什麼?現狀真能永久保持嗎?如把近日發生在周遭、與台灣相關的國際大事列舉,有識者都會為「保持現狀」的主張與心態,感到羞愧與不安。

北京意氣風發,大開大闔。從倡議亞太自由貿易區、絲綢之路經濟帶、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再到建構新型中美大國關係、主導此次APEC,中國已成國際社會舉足輕重一員。對照美式民主製造出來的跛鴨總統歐巴馬,以及玩弄民粹、搞砸中日關係又急於修補的安倍首相,習近平的不卑不亢、氣定神閒,也提醒世人除了西方民主之外,還有一套以民為本的中國模式,值得參考。

另一方面,與台灣長期處於競爭地位的南韓,則與大陸完成FTA實質談判,此約預計明年生效。中韓FTA簽署後,南韓FTA覆蓋率將提升至62.56%,加上其它正在談判且將簽署的FTA,覆蓋率將達8成以上。反觀台灣,即便加上ECFA早收清單,覆蓋率僅9.69%。不僅貿易戰中已居弱勢,又把首要的大陸市場讓給南韓,此後企業在台投資與薪資提升動能都將因此受損。

在此風雲詭譎的時代,經濟「現狀」為何?

中、美對比,美國經濟規模在1990年時,約為中國大陸的14.35倍。到2000年降為8.23倍,預估到2014年會再降至2.08倍。根據前述趨勢,中國取代美國,成為第一經濟體,指日可待。

兩岸對比,大陸經濟規模在1990年時,約為台灣的2.46倍。此數字到2000年升為3.66倍,預估到2014年會再升至16.27倍。

台、韓對比,南韓經濟規模在1990年時,約為台灣的1.54倍。預估到2014年,此數字將增為2.57倍。如以每人GDP取代經濟規模,重複前述的兩兩對照,所獲結論亦頗類似。

政治層面的「現狀」,其轉變更是巨大。

1971年以前,台北的中華民國代表全中國,坐在聯合國安全理事會的席位上,享有否決權。大陸上文革方興未艾,北京仍在摸索發展道路。文革的動盪,強化國民黨政權正當性。中華文化復興運動,如火如荼。親歷國共內戰的許歷農,祖墳被刨親弟枉死的王作榮,一武一文,堅定參與反共復國的行列。美國不僅連續提供15年巨額美援,協助台灣經濟,更以實際軍事行動,捍衛台灣國防。

1971年之後,台北的聯合國席次被北京取代,大陸逐漸成為廣大第三世界國家領袖,台灣則陷入不知自己是誰的認同危機。改採聯中制俄戰略的美國,對待兩岸的態度丕變。文革的結束與改革開放的推行,讓原先堅決反共的許歷農,無共可反。大陸的持續進步與發展,讓王作榮放下家恨,衷心讚賞漢官威儀的重現。911、伊拉克危機和金融海嘯,陸續侵蝕美國國力與獨霸地位。美國越是引日制中,越是凸顯美、日與中國實力的此消彼長。

民眾只要打開眼、耳,就會發現亞太「現狀」從未「保持」,而且引領現狀不斷改變的正是中國大陸。美、日聯手尚且無法阻擋此趨勢,韓國順應時勢,則成現狀中的贏家。反觀台灣,在綠營操弄「保持現狀」迷信,以及藍營怯懦畏戰之下,逐漸被邊緣化而不知、不悔。

「保持現狀」是荒謬、不負責的主張。因為現狀,從未保持。

(作者為淡江大學副教授)



◆ 身處兩岸夾縫中的陸生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114001116-260306

旺報 2014年11月14日 (星城/交通大學交換生)

近日有關陸生的新聞層出不窮。今年九月,爭議許久的陸生納健保修法,在立法院內政及教育聯席委員會完成初審。十月初,政大校方舉辦「陸生新生迎新輔導會」,代表介紹政大校史的台灣學生說「歡迎來自中國的留學生」,此言一出引起部分陸生強烈反應,媒體以「陸生比中指引發政大教授公開譴責」為標題進行了報導。10月27日,大陸《環球時報》在頭版報導,台灣間諜策反在台灣就讀的大陸籍學生,威脅利誘他們回大陸收集情報。

這三則新聞,反映了作為陸生,在兩岸詭異的政治氣氛中艱難生存的現狀。自2011年開放陸生來台就讀,這一群體已經發展到了六千人左右。而早在2007年,兩岸就開始了校際之間的交流計畫。在台陸生的壯大,引起了很多的社會議題。陸生健保算是最重要的一環。

很費解 權益被剝奪

什麼是健保?健保全稱台灣「全民健康醫療保險」,早在本世紀初就蜚聲國際,《經濟學人》曾在2000年針對「醫療需求」、「醫療供給」等項目,將台灣的健保評為世界醫療保險水準第二名,僅次於福利優厚的瑞典。在費用上,台灣健保堪稱價廉物美,民眾根據收入不同,所付保費也不同,但每月只要付很少的錢,即可享受到完善的醫療服務,而且不論是你是上班族還是農民,去大醫院或小診所,所得到的醫療資源都是一樣的。

在自助互助的基本理念下,年輕人賺錢分擔老幼的醫療風險,達成不同年齡階段的世代互助,形成龐大的健康資料庫,便於進行衛生研究工作,加上行政費用維持在2%以下,台灣健保極受國際推崇。然而,「健保很好,我們卻享受不到」,這是陸生尷尬的地方。

這一群體同樣作為生存在這一土地上的人,卻無法享受和其他外來學生一樣的權益,令人費解。台灣素稱是一個有人情味的地方,然而,陸生的權益卻經常慘遭政治因素介入干預而受到影響。反對陸生納保者據此認為台灣全民健保財務本就岌岌可危,如果將陸生納入,很快就會拖垮健保體系。然而,陸生就讀學位生的群體比起全體保戶而言,僅占絕對少數,其實不致於有拖垮財政的疑慮。

走鋼索 國族的認同

最後,兩方勢力博弈之下,陸生納健保及相關費用完成初步審核,未來大陸學生在台若加入健康保險,費率比照「外籍生」,政府當局補助四成、大陸學生自付六成。這樣的權益,對於被「三限六不」束縛住的陸生來說,是一種來之不易的幸福。

然而,民間仍然會有很多反對的聲音,這表示,台灣一些民眾對於與大陸來的一切都有一種戒備心。上述在政大所發生的陸生向台生豎中指的事件,迅速地引爆了輿論,起因只是台生稱呼陸生為「中國留學生」。這是一個只有在台灣才會出現的新聞事件,究其根本就是在當代國際關係下台灣的國族認同問題。

它如此敏感,又時時刻刻觸動著兩岸的神經,也讓陸生們小心翼翼的走在這條鋼索上。若從媒體對此的反應觀察,一些台灣媒體在對待「陸生」時,是用一個帶有傾向性的暗示性的語言報導有關於陸生的負面資訊,這對於陸生的形象,無疑又是一次毀滅性的打擊。

如果不是在校園裡,很多人對陸生的印象會和陸客的印象混淆:財大氣粗,不講衛生,沒有禮貌。大陸旅客的素質問題已經是一個亟待解決的社會問題,但是不意味著每一個去境外旅行的人都有著這樣的不良形象。

傷透心 裡外不是人

造成把少數陸客的行為符號化的源頭,除了那些行為失當的陸客之外,最主要的還是媒體。同時,也是部分媒體,把陸生的形象繼續標籤化,讓這個在台灣社會中的少數群體再次蒙受不白之冤。

部分台灣媒體的偏頗報導會影響社會輿論,這毋庸置疑。但是上月底一則來自大陸的新聞卻讓陸生傷透了心。《環球時報》頭版頭條:台灣間諜策反在台灣就讀的大陸籍學生,威脅利誘他們回大陸收集情報。這篇報導對陸生的態度很值得推敲。

許多陸生表示,自己突然變得裡外不是人。已經在面對台灣媒體的負面報導,未料大陸媒體卻又強加罪行,讓陸生在台的形象和安全感面臨著空前危機。有人說,這篇報導是對赴台求學政策收緊放出的信號,但對於陸生而言,無論是否存在這樣的現象,媒體的一則報導就足以讓他們的壓力陡然增大。

每當看到有關於陸生的新聞,我們都會問自己,為什麼而來?可能每個漂洋過海的人,都只是想在這一片有著豐富文化遺產和學術資源的土地得到知識。但是,我們又處在這樣一個政治敏感度較高的地區,難免會受到政治因素的影響。我們作為見證者,也作為犧牲者,更作為開拓者,希望能為兩岸關係的發展做出一點貢獻。

問自己 為什麼而來

無論有多複雜的社會因素,都希望有一個管道讓我們發出自己的聲音,表達自己的立場。而終究,當人們聽慣了媒體的宣導,政府順勢而動的政策,最後還是請把目光落在這些普通求學的孩子身上,請台灣的朋友們,親自看一看,到底,我們是怎樣一群真實的人。

fsj 提到...

聯合筆記/APEC藍能變成中國藍?
http://udn.com/NEWS/OPINION/X1/9067339.shtml

【聯合報╱沈珮君】2014.11.15

APEC藍,這是大陸網民為北京APEC創造的新詞,習近平在歡迎晚宴上提到它,自我調侃北京的空氣品質。習近平能拿自己軟肋開玩笑,那就不是軟肋了。真正的軟肋,是官方抵死否認它,民間絕不可提到它,網路則是屏蔽它、封殺它。

北京的霧霾,和紫禁城、長城一樣世界知名。APEC召開前半個月,北京馬拉松賽,當天霧霾PM二點五指數超過三百,一度達到三九四,以台灣環保署空氣品質監測指標,若PM二點五超過七十一即達最高標的分級「十」;依美國環保局標準,PM二點五超過一五○點四即達「非常有害健康」,超過二五○點五則是「危險」。

這樣危險的北京灰,能在這幾天變成APEC藍,只有中國共產黨能。為了這個藍天計畫,周邊六省巿近千家工廠停工、北京近兩萬輛公務車停駛,連一百多公里外的天津,氣溫三、四度,暖爐也不准燒。北京的天空很快就藍了,可見中共不是不知道如何解決霧霾,那APEC藍可不可變成永遠的中國藍呢?

習近平說,希望APEC藍不是短暫的,原來他早有此打算,所以他敢拿APEC藍幽自己一默。他和歐巴馬會談的一大亮點就是,中美這兩個超級頑固的排碳大國承諾要減碳了,而且各自訂下超高目標,若能達成是地球之幸、人類之福。碳足跡歷史,將永遠記住這一步。

美國媒體在第一時間即唱衰這個協議,共和黨也砲轟剛在期中選舉大輸的跛鴨「馬」,以西方民主運作來看,當然作不到,但中共的「民主」定義不一樣,APEC藍不也再度證明「黨沒有作不到的事」?這漂亮的效率、執行力背後,有隱性的國家暴力,姑且給它一個新名詞叫「暴力紅利」。

北京的暴力紅利能維持多久?一黨專政能長遠嗎?大陸越來越多社會衝突,很多人不看好中共政權,習近平最近搬出「以憲治國」「以法治國」,未嘗不是對一黨專政有日薄西山的危機感。中共若真想讓一黨專政長長久久,先要贏得民心;北京若希望中國不僅是強權(不是霸權),而且超越美國,它要證明自己值得世界尊敬。

北京應在自己還有暴力紅利時,盡快把這種暴力紅利鎖定在不易作且應該作的艱巨工程上,減碳正是其中之一。

減碳,何其難,如此艱難而能作到,且對人類有大益,並帶動其他國家跟進,這才是真正的大國氣魄、所謂的領袖群倫。

放眼全球,除了中國這個奇特的政權握有「暴力紅利」,有足夠條件達標,沒有一個國家有機會作到。而中國一旦達標,她可輸出的不僅是產業典範,還能大幅開拓綠能巿場、節能商機,同時證明所謂「中國特色的XX主義」比西式民主更出色,且一樣走在主流價值的道路上。

APEC藍若可變成中國藍,就有機會成世界藍,它藉由環保轉動的是全球經濟、政治,若真作得到,北京將成世界的軸心。



◆ 社論-兩岸民主競賽應從中華文化出發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115000390-260109

中國時報 2014年11月15日 本報訊

馬英九總統近來針對大陸民主化及香港政改問題有不少講話,關於香港占中運動,馬英九表示,台灣民眾很關注香港的政治發展,審慎觀察中共能不能實現「港人治港,高度自治,普選特首,50年不變」的承諾。他還表示「支持香港的民主,但反對用暴力方式達成訴求」,他對台灣學運也是採用同樣態度。

至於大陸民主化的問題,外媒記者問馬英九「認為中國大陸是否會真正實施民主?」,馬英九表示「從來不會妄想中國大陸會很快走向民主,台灣的努力,是希望證明給全世界華人社會,一個本來是舶來品的民主,在也可以生根、發芽而且成長為一棵大樹」,他表示「這是我們存在很重要的一個理由」。

馬英九的談話既表達了對香港民主的關心、對台灣民主的優越感,也多少表達了不認為大陸民主能一步登天的穩健。當然,馬英九談話有與大陸在民主問題上較勁的意味,甚至把這種「民主競賽」當作是台灣「存在很重要的一個理由」。更重要的是,馬英九的民主觀還是典型的西方中心思維,他認定的民主政治還是歐美模式,因此他非常內化的把民主之於台灣稱為「舶來品」。

馬英九強調台灣民主的優越性,自然有某種「兩岸民主競爭論」、「兩岸政治體制競賽論」的意味,結合馬英九的「台灣民主舶來品論」來解讀,就出現了比較民主這個「舶來品」,究竟在大陸、還是在台灣生存發展的轎好的課題。

馬英九的觀點,其實是台灣多數人的觀點,這樣的想法其來有自。因為,絕大多數亞洲國家和地區並沒有自行發展出近代西方意義上的民主體制、民主政治,亞洲的民主體制、民主政治不是本土自我發展的產物,而是從西方國家輸入,包括理論與實踐。

專研中國模式的新加坡學者鄭永年,概述亞洲民主政體的產生途徑,首先是「殖民地遺產」,香港的民主是典型例子,台灣在日劇時期的境遇也是另外的例證。其次是西方對亞洲國家和地區的「占領」,二次世界大戰後美國對日本的占領就是典型的例子。這種西方國家武力催生下的民主,固然發展迅速,但確實存在扭曲與變態。第三,是在外部壓力下的內部民主化,也就是統治集團迫於「外部地緣政治壓力」,透過民主化來繼續求助西方和美國的支持,同時統治集團也面臨內部的民主化壓力,因而水到渠成,韓國和台灣是典型例子。

無論是哪種型態的民主化道路,亞洲國家都缺乏時間與空間發展適合自己國情,結合自己政治社會發展脈絡的民主體制。這和西方國家的民主有著重大差別,也是導致亞洲式民主、台灣式民主出現扭曲變態的根本原因。

西方民主以雅典城邦政治為理想範本,在王權、貴族與平民相互角力中誕生,因而發展出一種不是你死我活鬥爭,而是妥協與合作競爭的制度,用鄭永年的話來說存在一種「妥協文化」。民主政治儘管存在鬥爭和衝突,比如選舉,但其主體還是妥協,在鬥爭之後,須達成合作,否則,民主政治就無法運作。這是內在於西方社會的政治文化,形塑了西方民主的運作模式。對台灣而言民主是舶來品,政治文化中並不包含競爭與妥協的DNA,當我們認定「民主是好東西」而全盤吸收時,並沒有時間,也沒有能力檢討自身的政治傳統與政治文化,逐步剔除、淘汰傳統政治文化中的不利因素,讓舶來品轉變成本地貨,變成有著優良品質的台灣製造。

以台式民主來說,民主運作未能結合傳統以民為本和中庸之道的思維,發展出人民利益優先於黨派私利、競爭優於鬥爭、衝突必須妥協的思維與運作模式,反而結合了傳統政治文化中「家天下」、「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的遺毒,西方以「競爭」和「妥協」為本質的民主政治,已劣化成你死我活的鬥爭政治。

當我們討論兩岸政治體制孰優孰劣,探索大陸與台灣民主政治發展路向時,必須真實面對民主舶來品的本土化過程,重新思考如何從大陸與台灣的國情出發,共同摸索出一條適合中華民族的民主道路,尤其台灣,不能僅僅拿著外來的尺度來測量比較。從中華文化的核心出發,這樣的兩岸民主競爭才具有紮實的意義,也才真正兩利於兩岸一家親的大局。



◆ 阮是台灣人 台籍公費生想回鄉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115000863-260301

旺報 2014年11月15日 記者李怡芸/台北報導

「台籍公費生挺過難關,對前塵往事沒有埋怨,但最無奈的,是想要回家鄉卻被拒於門外。」鍾明宏因《1946:被遺忘的台籍青年》而訪談多位滯陸公費生。他觀察,這些公費生或許不認同國民政府,然而,就身分認同而言,他們仍是「台灣人」。

鍾明宏觀察,這批滯陸公費生多半想盡辦法,即使在兩岸還未開放探親的年代,盡可能獲取台灣一絲一毫的訊息,部分人士並在開放後表達想在晚年返台定居的意願,然而因為他們不再具有台灣人的身分,一一被政府拒於門外。

鍾明宏的高中同學,1994年隨著父親尤寬仁回台時,還是滿口「學習」、「閉燈」這些大陸用語,但沒隔幾年,他就以台語介紹自己是「台灣人」,現在在美國工作的他,每年總是回台,而從小生長的哈爾濱,就只是偶爾去看看了。

鍾明宏說:「尤寬仁之所以和其他滯陸公費生不同,決定回台定居,和他1990年返台探親時感受到的家庭溫馨極有關。」然而,相較於尤寬仁尚能找到資料證明自己的台籍公費生身分,更多人連返台掃墓的資格都難以符合。滯陸公費生之一的陳天章就是一例。

fsj 提到...

彼岸不再只是美麗的聽說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121002248-260306

旺報 2014年11月21日 (黃麗羽/義守大學交換生)

台灣,一個從小就在聽說的彼岸,聽說它很美,聽說它很溫暖。從來沒想過我會在它的懷抱中擁有一段最美的旅程,成為我一生的記憶。因為學校的交流項目,因為對這樣一個聽說充滿好奇,我毫不猶豫地在獲得交流資格後,開始收拾行囊奔向彼岸。

今年2月,天還很冷,我們25位交換生從香港出發,一個多小時後,在大風中到達了高雄國際機場。在接近台灣的夜空中,我們看到了美得閃閃發光的夜台灣;在落地的瞬間,每個人都興奮不已,不放過看到的每一個角落。還記得一看到前來接我們回校的義大客運,我們就感歎不已,這外觀裝飾實在太漂亮了!

體會彼岸大不同

一路上大家都說看不出和大陸有什麼不同,整個道路、街景簡直沒差嘛!可是當我們真正開始接觸它的第一天起,就發現了原來彼岸真的很不同。不同在於,無論何時何地都有志工在為我們服務,提供幫助,即使半夜累到在樓梯休息也沒聽到半個人喊累。看到這些年紀跟我們相仿的學生躲在角落休息,一需要幫忙馬上過來時,我感到吃驚。學校還有志工社團,很多學生都會去不同的地方助人。

不同在於,不管是在校園、大馬路上,還是熱鬧的夜市,都幾乎看不到垃圾,更別提亂扔垃圾,更別提我們從來的第一天起就知道要跟他們學習垃圾分類。不同在於,人心很美!不管是搭電梯時出入都有人細心為別人按電梯,每個進出的人都會對那人說謝謝;不管是上下公車,司機和乘客都會互相道謝;不管是服務生給你上菜還是收拾桌子,都會對他說謝謝。

而人們的淳樸也是一種溫暖的存在。不管是問路時熱心為你指點的警察、路人、公車司機;或是親自關店、開車載我們去車站的租車店老闆;還是餐廳裡關心你吃多吃少穿得是否溫暖的打飯阿姨;還是為你介紹去哪兒好玩、怎樣去輕鬆又便宜,卻忘記自己是幹嘛來的保險推銷員……

教育現場深體驗

這趟四個多月的旅程,我學習上也收穫了很多。台灣的教學以報告為主,我們去考察現場,採訪記錄,討論製作,然後小組上台報告,內容形式都很有趣。其他專業的更會走訪工廠、市場找材料,研製新產品、出售成品製作方案等等。老師說,多參加活動比只會學習更重要。所以我們穿和服、跳日本舞、學拉丁文、參加漢字讀音比賽、錄視頻、配音、看展覽。國際樓裡有和風教室和中華教室,模仿日本生活的居室和庭院,打造出漢唐時期的古風建築。

這些都只是課堂教學模式,讓學生親身體會到實景文化。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系辦有助教,可以負責處理各種大小事務;第一次看到學生會長到各班宣傳拉票求支持,實際提出未來的管理方案;第一次發現各社團經上報審批後可以在校內舉辦各種大型活動。學校注重交流,每天都有各地各國領導和師生訪問團,也給學生帶來很多新可能、新機遇。

感受台灣人情濃

談到收穫,我從未想過可以路遇攝影師成為好友帶我們玩遍高雄、在夜市裡流連忘返;從未想過能真的融入吉他社認識一群音樂朋友;從未想過能在班級裡和大家相處得如此融洽甚至常常一起吃飯聊天。不管遇到什麼困難,台灣的同學總是熱情地給予幫助,甚至為你擔心各種不適應的情況。第一次在台灣過生日,她們偷偷買了蛋糕,準備了禮物,讓我感到驚喜萬分;第一次在台灣生病,朋友甚至請半天假陪我看醫生,把我帶回家煮粥給我喝,讓我感動不已;第一次在台灣摔到海裡,手機壞掉,朋友多次帶我下山找店修手機而毫無怨言。

我未曾想過,可以和同是交換生的朋友們一起遊遍寶島的東南西北。北台北、南高雄、西小琉球、東花蓮,出海觀豚、浮潛、賞礁,北玩貓村看山城,南賞夜景拜佛光。我懼高,卻坐上了摩天輪搭上了水晶纜車;我怕山路,卻走了兩個小時到太魯閣的水濂洞,上了幾千公尺高穿越雲海的合歡山,看到茫茫雲海那刻,我們擁抱在一起歡呼!

這些日子裡, 我看到了彼岸的人為維護切身利益的努力,看到了彼岸與大陸相似的景色有多美,也看到了彼岸的不足和缺點,更看到兩岸太多的誤解。可是他們的淳樸和包容心,讓我們度過了這段最溫暖的旅程。我學到了用得最多的一個詞,是謝謝!還有「拍謝」(台語的不好意思)。

留住散場的溫暖

每個人都問我,台灣好嗎?我說好,很好!很多人不理解,或者有的人只是覺得景色不錯。但是我想也許只有親自去體會,才會懂得它的美。我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去,還有很多街道沒有和朋友一起走過,可是有聚有散才是人生。有遺憾才是完美,有錯過才是感歎,有回憶才是生活。

6月的時候,朋友們趕來送機,很多人都問我會哭嗎?我說不會,因為我是笑著來的,你們見到我的每一天都是快樂的,所以我會把笑容留給你們,留給最美的台灣。這一天的天空很美,即使高雄下著雨,雲層上卻美得不可思議。微笑轉身,看完最後一眼高雄,結束了這趟最美的旅程。

彼岸,聽說很美,現在,它不再是聽說,而是我最美的一個夢。



◆ 劉克襄/最後一次回台的灣生
http://udn.com/NEWS/OPINION/OPI4/9080129.shtml

【聯合報╱劉克襄】2014.11.21

八十多歲的他們,都快走不動,無法坐飛機了。我去中正國小時,他們剛好返鄉。這些當年被送離台灣,卻被自己同胞輕蔑的日本人,又回到澎湖。

今年是他們連續第十三次走進母校,也是最後一次。本來還有一位想戴氧氣筒過來,由於飛機堅持不讓他上去,才告作罷。其它回來的,每位都由年輕的家屬陪同或攙扶,坐在學校穿堂,接受這個世紀學弟妹的歡迎。

小他們近七十歲的孩子們,可愛地賣力表演,但恐怕很難理解,眼前這些老人當年離台的心境。然而看著他們遠從日本輾轉抵達澎湖,一個一個拖著佝僂的身子,踏進昔時就讀的小學,應該也會動容吧。

當時它叫馬公第一公學校,如今除了一些歷史照片,陳列於文史教室,過去的物件幾乎沒有什麼存留了。放眼望去都是新穎的大樓設備,牆壁裝飾著現下孩子充滿童趣的作品。

昔時風景不在,他們為何執意回來。我猜想,澎湖是他們出生的地方,應該是這份牽絆,才會一再返鄉。每回除了學校的參訪,他們還有一些澎湖景點的行程,以及拜會昔時台灣的同學。近米壽之人,回顧一生,想法總是趨於單純,對自己小時成長的地點愈加緬懷。尤其是這群灣生,對台灣自然有種微妙的強烈情感。

景物雖無復以往,所幸還有一棵欖仁樹,繼續在學校東南角圍牆邊活絡地生長。那是他們年年回來探訪的最重要地標。這棵樹是他們在此讀書時,親手栽培的。從小看著,葉子變紅、落葉,再發嫩葉,轉而青綠,年復一年。澎湖多風,欖仁樹還是蔚成大樹之姿,如傘般伸開,健壯地遮護著校園一隅。他們在現任校長陪同下,再度去瞻仰,久久不去。老人老樹,一輩子的相伴和探視,構成最溫馨的場面。

前幾年,我聽說有位日本阿嬤回到花蓮豐田的母校,學校已無當年任何遺物,唯有一棵苦楝還在。她獨自走過去,抱著老樹痛哭,感動了在場的師生。這群老人非常平靜,或者早把激動化成長遠呵護的心情。他們只是望著,做最後的一次仰望。去年來時,他們種了羅漢松,今年再種下兩棵欖仁樹。

每年回來,一位小他們幾歲的在地學弟林麟祥都會陪同。從林先生的描述,我大抵感受,他們對這塊土地的愛絕不亞於台灣人。為什麼年年如燕子回來,因為人生總要有一個圓滿,不想帶著一絲遺憾離開。看到這棵欖仁樹,他們好像看到昔時的澎湖一樣,那是出生地方的風土。無法安定下來的地方,還是一輩子的故鄉。

還能在故鄉,遇見這棵老樹,更是一輩子的福氣。這群灣生老人如是感懷,我年過半百,約略可知這種重返校園的情感。我的母校台中市大同國小,左側有棵菩提,那是回家必去探訪的老樹。我何其幸運,不只老樹,連學校的建築也健在,因而彷彿生命底層的靈魂仍有所寄託。

老樹若生長在森林裡,自有它生態演化中的地位。老樹若矗立城市,人跟樹的互動,還有文化和心靈層次的豐厚意涵。因而能夠長時存活在城市的老樹,愈加該珍稀,不宜隨便移動或砍伐。

年年返鄉,還有老樹可供依伴,這些灣生帶給予我們的啟發,就不只是家園無國界的情感,還有自然跟人的深層關係了。

(作者為自然生態作家)

fsj 提到...

從彭博翻轉紐約官僚 思考台北未來
http://udn.com/NEWS/OPINION/X1/9084079.shtml

【聯合報╱梁志斌/出版人(台北市)】2014.11.23

全球民選首長,多為議員和律師出身,企業家常不得其門而入;在美國彭博資訊公司創辦人邁克.彭博選上紐約市長後,有了改觀。

企業大亨與政治保持距離有其必要。一、一旦表明參選,個人和公司必先遭嚴審。一個不小心,偷雞不著蝕把米,划不來。二、大亨已有企業帝國夠他忙,社會地位也不下政客,何必自找麻煩。三、民眾也普遍不信任商人當政府首長,如eBay前執行長惠特曼(Meg Whitman )曾經角逐加州州長共和黨提名人失利。因此,彭博二○○五年跳出來參一腳,確實不被看好。

沒想到大亨不但坐擁市長寶座,還連任三屆。當然是因為政績出色,選民高興。在亮眼的清單中,最能彰顯他由商轉政的成就,乃公文流程創新。

就像多數的大都會,紐約的官僚機構重疊,經過幾任政府的數十年堆砌,成了龐大的迷宮。難怪學者皆曰政府創新最難。彭博決心拿市府機構開刀。

之前,企業做一件事至少得找十幾個機構,並填寫許多表格;經他的努力,市府各機構整合出單一表格並貼上網,企業只做一個動作;也就是說,把一對多改成多對一的關係,變成各機構配合替商家做一件事。

機構進行網路整合,聽起來不難,實際上難如登天。各機構有各自的資料庫,使用不同的硬體和不同年代的軟體,彼此連接的程度也各自不同。最後是提款卡概念突破僵局。

既然一家銀行提款卡,可以在不同銀行提現,市民洽公當亦可如此。就像提款機的螢幕,是進入每一系統的門戶,透過筆電,能讓市府各機構資料庫互動。市民在電腦螢幕前,便可完成申請證照並付費,記錄和錢分別傳送給各機構。

彭博的公務創新,被學者引為個案,商人從政也不一定就會官商勾結,而是把企業經營的高效帶進市府。

商業重鎮的台北市,讓善於商業經營的參選人領軍的時刻是否到了?選民不妨認真想想。



◆ 王健壯/一步一步走向沒有光的所在
http://udn.com/NEWS/OPINION/OPI4/9084094.shtml

【聯合報╱王健壯】2014.11.23

七○、八○年代時,台灣剛開始蛻變轉型,當時社會各個領域裡都有人在爭論一個大哉問:「台灣往何處去?」;那是台灣集體動員替未來尋路的年代。

也因為多數人心中都有這樣的大哉問,都在尋找未來的出路,結果讓台灣經濟從凋蔽的谷底緩緩起飛,文化從深耕的本土裡開出花朵,政治也從萬山不許一溪奔的禁錮網羅,衝決出堂堂溪水出前村的浩蕩風景。

換句話說,那段爭論台灣往何處去的年代,以及那段為未來尋路的年代,可以說是台灣的軸心年代;台灣之有今日,幾乎完全源自那段年代,它是台灣現在各個領域風貌的原型。

但這幾年,那樣的大哉問已久不聞矣。即使偶然有人問起,問的人也多半出於消極心態,喟嘆多於行動,既惶惶然於台灣的前路茫茫,也茫茫然於何去何從的抉擇;政治社會裡的人如此消極,民間社會亦然。

不斷在爭論往何處去的社會,乃是一個有問題意識的社會,多數人不但知道問題所在,也都在苦思追索問題的解答。在爭論過程中,雖然會有不同立場與主張的衝突對立,但多數人的目標卻是一致;而且,他們都往前看也往外看,都在試圖追尋一個較好的未來。但現在的台灣雖是一個問題重重的社會,社會多數人卻毫無問題意識。而且,每個人都往內看;更嚴重的是,往內看的那些人愈看愈瑣細,細到誤以為牛角尖就是全世界,他們站在牛角尖上與人鬥與天鬥,鬥得不亦樂乎,也鬥得大義凜然;但結果內鬥造成內耗,內耗讓國家動能蕩然無存;台灣現在動能盡失,即因此而來。

比方說,台灣經濟已淪落到像朱敬一院士所形容的「在吃李國鼎與孫運璿時代留下來的老本」,但沒有人苦心積慮在問「台灣經濟往何處去」。比方說,立法與行政兩權已聯手讓政府治理癱瘓失能多年,但沒有人在問「代議民主往何處去」。比方說,兩岸關係千折百迴後已走到歷史轉折點,但沒有人在問「兩岸未來何去何從」。

不誇張地說,目前的台灣似乎是一個祇會也祇能思考現在的社會,多數人都欠缺未來思考;大家祇有對現在的小哉問,對現在有問題意識,卻沒有對未來的大哉問,對未來也沒有問題意識;所謂滿足於小確幸,即是對未來的消極心態使然。

七○、八○年代時,台灣政治社會裡,廟堂上有像李國鼎與孫運璿那樣的人,廟堂外也有懷抱夢想衝撞威權體制的那些人,他們不但在問台灣往何處去,也找到何處去與如何去的答案。

但台灣現在的政治社會,卻是在朝的一片暮氣沉沉,在野的滿腔怒氣沖天;尤有甚者,民間社會竟然也模仿政治社會,暮氣與怒氣兼具;以至於舉國上下都迷失於現在,而茫昧於未來,既不知未來何處去,更不知未來如何去。

一個有內憂外患的社會,就是危機社會,也祇有生存於危機社會的人,才會有何去何從的大哉問。七○、八○年代的台灣是危機社會,現在的台灣亦然,但不同的是,過去有人苦心思索何去何從,現在卻無人聞問。更令人憂心的是,在二○一六年之前,耽溺於內鬥、迷失於現在的台灣多數人,大概沒人會有危機社會應有的問題意識吧。

台灣會往何處去?依現況來看,悲觀的人可能會用張愛玲那句話來回答你:一步一步走向沒有光的所在。

(作者為世新大學客座教授)



◆ 「灣生」翻譯日兵日記 像回到台灣
http://udn.com/NEWS/NATIONAL/NAT5/9083786.shtml

【聯合報╱記者鄭宏斌/台南報導】2014.11.23

宛如電影情節,81歲「松添節也」幼時隨日本戰敗撤回,37歲在日本的舊書店,偶然間發現1本66年前在台駐守的「步兵日記」,不僅引發對台灣的思鄉之情,更看見父親戰死沙場的歷史縮影;經過20幾年的編譯後,他昨天在鄭氏家廟舉辦中文新書發表會,一償宿願。

日記中不知名的29歲日本步兵在西元1904年來到台南駐守,作為日俄戰爭的補充兵,這名步兵完整地寫了1年的生活點滴,內容從交通建設、景觀、軍事到百姓生活都有記載。松添節也說,「翻譯日記時,像回到台灣,非常快樂。」

「一場戰爭的勝利,需要無數的生命堆積」,松添節也說,日記中的時空背景,正是日俄戰爭的開端,許多人戰死,或是受了傷來台療傷,又再送回戰場;30幾年後,松添節也的父親,在他9歲時,同樣戰死沙場,他在書序中寫到,「偉人的光榮紀錄是無數百姓的犧牲」。

1945年日本戰敗後,松添節也隨日軍撤回,從此「灣生」成了他特殊代號。長大後從事國際貿易商,37歲在東京神田出差時,在古書街發現「步兵日記」,便決心以翻譯日記當成終生目標。

為了重現當年台灣的氛圍,松添節也花了20年時間,往返台灣和日本三十幾次,並在台南租屋、沿著日本舊地圖進行考察,也為此學習台語文,將日記中以日文記載的台語,透徹翻譯。

松添節在新書發表會中感概地表示,「回到日本69年,對我來說,唯一的故鄉仍是台灣」。協助校稿的台南市文化協會理事長高國英表示,日治時期留下來的文獻史料,大多是大正、昭和年間,這本日記所透露出的明治時期台灣社會,很珍貴,非常具有參考價值。

fsj 提到...

新清明上河圖 「徵爹求包養」
http://udn.com/NEWS/MAINLAND/MAI2/9086702.shtml

【數位新聞中心╱綜合報導】2014.11.24

大陸一名攝影師戴翔創作了一幅25公尺長的「新清明上河圖」,裡頭眾多細節反諷大陸時事,包含「我爸是李剛」、「城管打人」、「徵爹求包養」等劇情,在網路上引起討論,戴翔表示,他並非有意拼接社會黑暗面,而是想以這種方式引發思考並推動社會進步。

南方都市報報導,這幅《清明上河圖‧2013》日前在連州國際攝影展展出,裡頭有不少網路熱門時事,一個畫面中,開著奧迪的短髮男子被數十個古代人圍住,車窗被打破,男子舉著寫有「我爸是李剛」的牌子;另外還有一名長髮紅裙女子「圓圓」坐在地上,展牌上寫著「徵求包養」,牌上註明身高、體重與三圍。

作品裡還有一名女子攙著拿拐杖的老婦人,望著面前的巨大標語:「清明上河村別墅88萬/平米起」,緊挨的牆上寫著「以合法補償為榮,以漫天要價為恥。」

戴翔表示,作品中展現了約40個近年來的熱門社會時件,有網友讚美,這幅作品「說不定能成為傳世之作」。

戴翔稱自己不喜歡用紀實攝影手法去客觀再現,而是喜歡用調侃手法。他與兩位助手從2011年底開始創作,直到今年6月結束,花了兩年半時間,上千人次參與拍攝。他說,拍攝中很多服裝是自製的,道具和場景也頗費心思,除去時間成本,各種拍攝成本就耗費了8萬餘元人民幣。他說自己理解網友的讚揚與批判,「我是想以呈現引人思考的話題、推動社會進步的態度來介入現實。」



◆ 陸人瘋台選舉 湊熱鬧有指南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124000736-260301

旺報 2014年11月24日 記者洪肇君/綜合報導

大陸觀光客今年來台自由行已破百萬人次,現在九合一選舉正如火如荼進行中,來台看選舉也成觀光誘因,新浪網上出現「台灣九合一選舉圍觀指南」,教導觀察選情同時避免介入紛爭,「在國民黨的場子不要穿綠色,到民進黨的場子不要穿藍色」。

大陸網路用語「圍觀」,就是看熱鬧、事不干己的意思。到台灣看選舉當然也是看熱鬧,因為大陸沒有民主選舉。今年九合一選舉雖非決定中央執政權的總統、立委大選,但涉及層面為史上最大,而且影響到2016大局,大陸關心台灣選舉的人非常多。

建議選前之夜留台北

據了解,大陸某些涉台學術單位、媒體人、兩岸政治觀察家、退休公務員,均排定行程,近日已抵台灣,從北到南觀察台灣的選舉現況。比如廈門大學台灣研究院一位資深教授,日前就對此次選舉的結果做了一些判斷。

新浪網的「台灣九合一選舉圍觀指南」,首先就說明台灣選舉常見賄選、黑金、暴力,但候選人必然要掃街拜票,所以「在街頭偶遇候選人」是很正常的現象,想握手的話,候選人求之不得。

至於「看熱鬧」的最佳時間、地點,則非選前最後一夜莫屬,不只政治大咖雲集,常有演藝明星參加,「夜市小吃也可以一網打盡」。

文中還建議,選前最後一夜最好留在台北市,不管連勝文或柯文哲的場子,必然都是人頭鑽動,熱情澎湃。

搖旗吶喊會被遣返

不過,依據我方移民署的《陸客來台自由行不得從事活動一覽表》,不得參加選舉造勢活動、不得參加政治性質活動、不得接受媒體邀約上電視節目發表意見等等。文中建議,陸客在選舉場子,不要幫忙發候選人宣傳單、不要拿候選人旗幟、不要跟著振臂高呼「凍蒜」,以免被遣送出境。

文章最後建議,如果對馬英九有興趣,選前最後一夜應該去連勝文的場子,見到面的機率很高;想見到參選的政治明星,可以去他們的競選總部繞繞(網路上查得到地址),也容易遇見;要吃夜市小吃應在晚間7點左右抵達造勢場子,小吃攤最多。

fsj 提到...

一塊漂亮的迎新抹布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128001141-260306

旺報 2014年11月28日 (落英/福建廈門)

台灣的大學面向大陸招生始於2011年,四年來已招收陸生近六千多人,但與香港的高校招生頻現高考狀元相比,台灣的大學似乎吸引力不大。今年適逢女兒高考,抱著「勇吃螃蟹」 試試看的態度,準備赴台讀大學。填志願的時候,因為對台灣的大學一無所知,在網上搜索到有限的資料,又打電話詢問了幾個台灣朋友,然後和女兒對著那些學校和專業顧名思義填寫志願,最後被東吳大學錄取。

聽說東吳大學這所百年老校校風嚴謹,畢業生為台灣企業界認同度高,遂決定去台灣讀書。在確認志願分發、放棄大陸高校錄取之前,我的老同學打電話來關心,聽說女兒要去台灣讀書,問:「你真捨得?如果打起仗來怎麼辦?」

打起仗來可怎麼辦

我雖然去過台灣兩次,也認識一些台灣學者、商人,對台灣有所了解,被同學這麼一問,眼前又閃現出龍應台《大江大海》一書中的段落,回憶起當年兩岸對峙的點滴,心裡不由一顫,遂打電話向朋友諮詢,「兩岸的關係是否穩定?陸生會不會學業被中止?台灣的文憑是否得到認可?」在得到肯定答覆之後,忐忑不安地按下錄取確認鍵。

女兒的同學聽說她去台灣讀書,紛紛叮囑她說「去台灣要hold住啊,聽說台生都不讀書的,天天吃喝玩樂。」、「去台灣不要參加學運啊,少談政治,台灣很亂的」。女兒原來的高中班級有一張畢業去向圖,偌大的一張地圖,只有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台灣。顯然,大陸學子赴台上大學並不被看好。

從接到東吳大學寫滿繁體字的錄取通知書後,我們開始頻繁收到該校的郵件,通知如何辦理赴台手續、填寫各種表格、辦理公證書,新生入學培訓計畫、學費繳交、宿舍安排,何時報到何時接機、家長如何訂酒店等等,事無鉅細,都是一封封熱情洋溢、措詞得體的郵件。

從接到錄取通知到開學,總共收到十幾封郵件,讓女兒覺得繁體字雖然看著費勁,但越看越親切。

熱情貼心接待迎新

八月底我送女兒去台灣,一到台北機場,就有東吳大學的學生來接機,兩輛大巴士把同學、家長載到學校。熱情的台生們先安排大家去學校的綜合樓,家樂福超市專門在大廳賣各種生活用品,被子、枕頭、床墊、洗衣粉、臉盆等等。胸前掛著牌子的台生們作為志願者,幫新生們把買到的東西搬上車。

東吳大學有兩個校區,商學院和法學院的學生宿舍位於校外的鬧市區,學校用車把同學載到宿舍,即有台生在宿舍樓前等候,熱情地幫忙搬行李。趁著女兒在宿舍大廳裡辦理報到手續,我打量一下宿舍。宿舍區由四棟大樓圍合而成,外觀舊舊的,但內部設施齊全。宿舍有鐵門,出入要刷卡。一樓有個大活動室、一處小自習教室,還有一個小廚房。

我們辦完手續時,有個同學領我們去宿舍,並跟女兒說她是上一屆同專業的學姊,以後有什麼事可找她幫忙。東吳大學的每個新生均有上一屆同一學號的學長照應。後來這個學姊還送了一些她用過的教材給女兒,為女兒省了一筆購書費。

我們走進宿舍,找到自己的床位,看到桌上放著一塊紫紅色的新抹布,疊得四四方方,用一條細麻繩紮著,旁邊放著一張小卡片,寫著歡迎某某同學。

教導學生生活經驗

女兒的同學陸續入讀高校,據說入學通知書都很精緻漂亮,宿舍條件也很好,但不知道他們是否收到那麼多郵件,是否會有一塊漂亮的抹布靜靜地在桌上等著他們。

東吳大學要求新生開學前十五天到校,並安排了一系列活動。報到以後,女兒開始去參加學校的活動「宿舍消防演習」、地震體驗,新生們了解了面臨火災、地震逃生的辦法。女兒在大陸讀了十二年書,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演習。

學長們繪製了一張地圖,詳細地標明宿舍周邊各種小店的名稱,很顯然,學長們花費了不少心思,把他們的生活經驗傳授給新生,讓新生們瞭解自己即將生活的城市,知道怎麼獨立應對生活瑣事。學校的心理老師則給新學生開課,講防範性騷擾等注意事項。

女兒在台灣參加新生活動的同時,她的高中同學也紛紛在朋友圈裡曬出他們的新學校新活動。大部分同學在興奮地吐槽軍訓的辛苦,清晨疊方塊被子、在烈日下操練、夜行軍,腰痠背疼腿抽筋、感冒發燒嗓子疼,一副苦逼的模樣。

學習台灣新生訓練

作為家長,我不反對入學軍訓,也不認為集體主義愚蠢。我女兒參加中學入學軍訓,因為在「稍息立正」時與同伴聊天被教官訓斥,從此與新同學結為好友,至今保持著真摯的友誼。事實上,新生入學接受嚴格的軍訓,有助於培養孩子吃苦耐勞、遵守紀律的精神,也有助於結交新朋友。

如果大陸的高校能借鑒台灣的做法,在新生入學之際花一點時間,實實在在地教新生們保護自己的方法、獨立生活的技能,而不僅僅進行嚴格的軍訓,這些經過「頭懸梁、錐刺骨」的高中時光、在殘酷的高考競爭中勝出、對生活一無所知的新生們,是否會更順利地開始他們在異地他鄉的大學生活呢?



◆ 社評-成長中的陸配選票力量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128001145-260310

中國時報 2014年11月28日 本報訊

九合一選舉明天投票,一個特殊族群的選票開始受到關注。她(他)們來自他方,長期生活在台灣這塊土地上,希望被當作一家人,不分彼此,融入本土,和其他人一樣行使公民權利。敏感的兩岸關係卻讓她們行使公民權利這件事,變成政治與社會的敏感問題。她們是大陸配偶,是台灣的新住民。

隨著兩岸人員往來密切,兩岸通婚數量逐年遞增,陸配人數亦隨之上升。根據移民署統計,截至2014年3月底止,大陸配偶人數為31萬7729人,即台灣每100人中就有1.4人是陸配。從大陸配偶在各縣市的分布來看,人數最多的是新北市,其次是台北市,高雄市、桃園縣、台中市緊接在後。而北部地區的新北市、台北市、桃園縣的大陸配偶人數近12萬人。截至今年3月,陸配已取得身分證人數為10萬7716人。九合一選舉將選出地方公職人員1萬多人,對候選人來說,票票關鍵,10萬餘的陸配選票,自是不能輕忽。

近年來,陸配也改變了過去較不關心選舉的態度,有越來越多的陸配意識到,自己的一票是神聖的。《旺報》曾經報導一位嫁來台灣定居21年高雄陸配徐莉,早年都是家人說要投給誰就給誰,經過幾次選舉後體認到,選舉的結果會對個人的生活產生影響,所以認真對待選舉,自己去瞭解、評斷候選人,自己決定票投給誰。

對陸配而言,儘管近年來法規及社會環境對陸配已經友善許多,但正常行使公民權的社會與法令陰霾依然存在,攸關陸配平權的《兩岸人民關係條例》第17條修正案,迄今仍躺在立法院遲遲無法通過,原因就在於在野黨將陸配視為「非我族類」因此而強力杯葛。陸配們逐漸知道,手中的選票有機會改變陸配被歧視的現況,參與投票的意識與自主性愈來愈高。

有分析指出,一旦《兩岸人民關係條例》第17條修正案通過,陸配與其他外籍配偶一樣4年可取得身分證,到2016年總統大選時有投票權者將達28萬人,有可能成為影響選舉結果的關鍵少數。民進黨、台聯一向反中、仇中,甚至寧讓台灣民主蒙羞,也要犧牲陸配、陸生的正當權益來討好基本盤選民。他們自知難以獲得陸配的選票,因此強力杯葛該修正案。

然而,陸配就必然是國民黨的鐵票、絕對不會票投民進黨嗎?答案是否定的。有更多的陸配對於民主投票已經有了自己的獨立思考,「選真正會做事的人,不分顏色」、「誰對我們好就支持誰」、「投給把我們當家人的候選人」。

大陸配偶的意識形態雖然相對比較支持統一,但統獨議題絕非決定投票的唯一選項,也不必然自認必須與國民黨、中共的政治立場保持一致。相較高層次政治的「高來高去」,陸配會更關心與個人權利義務及平日生活息息相關的事務。

因此,民進黨地方候選人若強調服務,關心陸配,一樣可以透過民生政策的訴求來爭取陸配選票。民進黨基隆市長候選人林右昌成立「新住民愛基隆後援會」時,20多名嫁來基隆的陸籍配偶現身力挺,就是一個例子。本報曾經報導,她們相信林右昌能振興基隆,所以要選人不選黨;後援會榮譽會長史荷芬說,陸配長久以來都被國民黨視為鐵票,但嫁來基隆看不到進步,這次要選親民廉潔、為小市民發聲的市長。這些支持民進黨候選人的陸配的言論,不僅打破外界長久以來的印象,也顯示陸配在行使民主權利的觀念上更加成熟。

同樣的,對於將陸配視為敵人、或當作政治犧牲品的政黨及候選人,陸配也將會用手中的選票來表達看法。26日高雄市的陸配們集結到國民黨市長候選人楊秋興競選總部,表態全力支持楊秋興,因為楊秋興挺她們的政治權利,這是「誰對我們好就支持誰」的例子。民進黨杯葛《兩岸人民關係條例》第17條修正案的舉動,毫無疑問是將陸配的票推向國民黨。

歷次選舉陸配投票率推估在4、5成,較總選舉投票率7成左右要低,顯然還有更多陸配手上的選票,值得各政黨的候選人去爭取。陸配們也要重視手上神聖的一票,用選票為自己爭權益,不要做政治的犧牲品,民主政治下,選票就是力量,要融入台灣的社會,參與民主生活也是重要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