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1-02

忘了M型吧

沈雲驄 中國時報 2008.01.02

講了半天,什麼是「M型」社會?我問過很多人,說法都不太相同。

有人說,是指這個社會的有錢人和窮人很多,中等收入的家庭變少,所以形成兩端高起、中間陷落的M型。抱歉,到主計處的網站查查,或者請任何一位經濟學家或人口學者畫給你看,都可以發現台灣的家庭還是中等收入的最多,窮的人較少,有錢人,更少。總之,呈現的是中間突起、兩邊陷落的鐘型分布,用英文字母來看,是倒U型,而不是M型。

還有人說,M型不是指家庭所得分布,而是所得「成長」速度,例如,有錢人的所得成長率最快,窮人的所得也在增加,只有中等收入的家庭在減少,所以從成長率的條狀圖來看,左右兩邊高,中間的低,所以叫M型。抱歉,還是錯了。主計處的數據還是顯示,在台灣,最有錢的人仍舊最會賺錢,年復一年,愈賺愈多;中產階級,次之;窮人,最慘,從二○○○年到現在的「家庭可支配所得」資料顯示,台灣的窮家庭早已經入不敷出。

換言之,也不見M型,而是只見很少數的極富分子,一直在高處笑傲。從主計處到央行,所有指標都顯示,台灣的所得分配所面臨的不是M型化,而是「極富化」。

雖然這種極富現象畫不出M型,卻才是眼前最棘手的難題。少數人很有錢,大部分人卻明顯的儲蓄不足。從存款的金額來看,你就能體會問題的嚴重程度。央行的數據顯示,在台灣有定期存款的九百多萬戶家庭當中,擁有百萬元以上定存的一七○萬戶,總存款金額高達七兆元,也就是說,這不到一五%的家庭,就擁有總定存金額中的七成;至於另外七百萬戶以上的家庭,定存金額卻連五十萬元也不到。

這種極富現象,已經為整個社會帶來嚴重的焦慮感。尤其是本來覺得自己活得還不錯的中產階級,現在都焦慮到睡不安穩。一來,這幾年來台灣的總體經濟沒有起色,大家都覺得自己的前途茫茫;二來,大多數中產階級都在領薪水,眼看著物價要漲,都擔心購買能力滑落;再加上,眼看著媒體上處處都是自己存摺不吃不喝都實現不了的奢華風,更是忿忿不平。這也就是為什麼,把重點放在中間陷落部分的「M型說」,如此打動中產階級的心。

但極富現象是個複雜的問題。照理說,在自由經濟中,一分耕耘一分收穫,這些極富分子如果能力好、會賺錢,變得更富有,並沒什麼不對。但問題出在,無論是美國或新興的亞洲,從傳統富豪到政治新貴、科技新貴與金融新貴,這些極富分子都面臨兩個質疑。

第一,取得財富的方法不當,不是官商勾結,就是利用財富遊說政府,讓政策朝著對他們有利的方向轉彎。其次,利用財力在商場上以大欺小,壓縮小企業的生存空間,攫取龐大利益。例如美國的沃爾瑪,讓數以千計的小商店倒閉,卻讓創辦家族人人名列全球最有錢的人。再加上,在很多國家由於政府、專業守門人的怠忽職守,使得少數企業經理人與官員有太多五鬼搬運的空間,造成經濟成長的果實、生產力提高的好處,都被極富分子掠奪了大半,也惡化了極富現象。

第二,面對伴隨著極富現象而來的新經濟環境,中產階級應先跳出M型的不安,別在焦慮中錯把重點放在自己是否陷落上,更不應因此而急著想躋身極富之列。如何避免這些極富分子繼續用不當的方式累積財富、如何重新安排自己的收支、如何有效地幫助窮人,才是解決問題的方向。或多或少,也能讓你睡得安穩些吧。

※ 以上言論不代表本人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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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則留言:

fsj 提到...

窮小孩沒年夜飯吃 窮死人沒錢殮葬

◆ 弱勢家庭 7成2沒年夜飯吃

朱武智/台北報導 中國時報 2008.01.22

農曆新年到,孩子穿新衣、拿紅包,心情真好。但兒童福利聯盟調查卻發現,經濟弱勢家庭有九成四認為年關難過而且充滿壓力,其中八成四沒錢過年,因春節期間各行各業都放假,打零工維生的家長「無工可打」,以致於沒有收入,二成七八還擔心債主上門。

兒盟公布「經濟弱勢家庭年節生活情形調查」指出,弱勢家庭家長平日就承受很大壓力,隨著農曆春節到來,九成四的壓力更強大。

五成沒工作 八成四沒錢過年

壓力來自「沒錢過年」,占八成四四,其次是「沒有工作」占五成,「發不出壓歲錢」四成二二,「欠債」二成七八,以及「向親友拜年」二成一一。

兒盟執行長王育敏表示,經濟弱勢家庭的家長大多打零工、領日薪,但大多數的工廠、公司、工地春節都停工,他們失去收入的機會,這些家庭在農曆新年間陷入孤獨無依狀態。

兒盟調查也發現,高達八成的經濟弱勢家庭沒錢辦年貨,六成四家庭不敢與親友聯繫、道平安。

當醫師、營養師提醒民眾過年不要吃太好、吃太飽,以免暴肥或消化不良之際,卻有七成二弱勢家庭沒有年夜飯可吃,其中二成二二只能靠醬菜罐頭、調理包等當主菜,三成一要靠他人接濟才有飯菜吃。

調查還發現,三成九經濟弱勢孩子在農曆春節無法領到家長給的壓歲錢;就算領到,這些孩子平均拿到的壓歲錢只有一九三元,比一般家庭孩子每周平均零用錢二四三元還少。

此外,七成五六弱勢家庭孩子過年沒新衣可穿;他們就跟平常一樣穿著破舊的、別人給的,甚至是撿回來的舊衣服。

新年希望 大人不要吵架自殺

經濟弱勢家庭孩子的新年新希望是什麼?第一名是「可以像其他同學一樣領到壓歲錢」,其次是「家人陪著我,全家人一起過新年」,其他包括「爸爸不要被債主追打」、「希望能與媽媽住在一起」、「爸爸可以回家吃年夜飯」等,以及「家人的健康能好轉」、「大人能和睦相處而不要吵架、不要自殺」、「家裡經濟狀況能好一點」。

※ 嘴唇抹豬油的年代又來了?



◆ 死後沒錢殮葬 一年上萬人

林倖妃/台北報導 中國時報 2008.01.22

真的是窮死人!協助「死不起」的街友或獨居老人殮葬的善願愛心協會發現,愈來愈多窮人往生後,家屬身無分文為其下葬;超過五成死者都是五十五歲以下青壯年,留下孤兒寡母。估算這些「窮死人」全台一年可能超過上萬人。

善願愛心協會十一年前成立,接受醫院社工員轉介因病過世後,無錢下葬的街友或獨居老人。近年發現,愈來愈多青壯年男性死者的家人窮到連辦喪事的錢都籌不出來,透過社工向該會求援。

該會統計,九十一年後收案數逐年增多,從廿六人躍升到七十五人,逐年攀升到去年的一三七人,成長超過五倍。此外,過去都是「孤獨」死去的人,如今有七十三件、約五成三是五十五歲以下,即家中主要生產者的青壯年。

以去年為例,四成死亡青壯年是四十一到五十歲的家庭主要支撐者,其次為三十一到四十歲、約三成,再其次為五十一到五十五歲,對家人是很大打擊。

善願愛心協會執行長吳倪冬月指出,過去七年,接受全套免費喪葬服務的窮人共六七七人,其中三四四人正值黃金年齡,比率高達五○.八一%。

會長郭志祥表示,該會服務範圍僅在台北縣市,提供往生者免費喪葬服務。但經調查,醫院社工知道這項服務者僅二成五,村里長幾乎都不知道,顯見還有更多相同景況者不知流落何方,加上中南部經濟比北部不好,估算有上萬人落入「死不起」的景況。

一般多以為是低收入戶才會遇此一窘境,但郭志祥說,探詢發現,僅有三成原本是低收入戶,其他都是經濟弱勢家戶,其中不乏曾是老闆級的中小企業業主,因生意失敗,在人生最低潮時,被疾病找上,貧病交迫而終,成為真正的「窮死人」。



◆ 拚經濟,看這裡

中時小社論 中國時報 2008.01.22

馬英九、謝長廷都說要拚民生、衝經濟。然而,民生、經濟早就被政治扭曲,幾項重要理念,早已鈣化。除非敲碎現有思惟,否則,口號喊得再響,也是竹籃撈月一場空。

社會福利政策必須全面重估,改變現行齊平撒錢幹法,收縮資源配置,讓真正貧困者受益。發放資金,須以生活狀況,而非年齡、身分為標準。

用力抑制貧富差異,壓縮「M型社會」兩端距離,富豪租稅不可再減。超高所得者,務必承擔一定程度社會責任。

現行施政,刻意壓低匯率、利率,以激勵對外出口、對內房地產投資。結果,整個社會只有一小部分高科技、房地產、金融領域相關從業人員獲利。背後代價,則是低估匯率,抬高進口物價,由絕大多數中低收入者承擔惡果。此種惡性結構,必須打破。

大陸人對台灣有民族情感、歷史情結,如全面開放觀光,來台陸客必然量大而持久,能廣泛繁榮台灣經濟,讓多數行業獲益。

儘管主事者誓言公正,但各項政府統計數字,往往大幅背離民間感受。其中,尤以消費者物價指數,以及經濟成長率,最為明顯。唯有誠實面對問題,才能真正解決問題。

國際專業機構,多次因台灣財政惡化,看壞台灣前景。無論馬、謝,日後務必凍結財政收支缺口,減少公債依賴,先求穩住陣腳,才能徐圖恢復。

迷障必須破除,箴言必須落實,台灣民生、經濟,才會有希望。

※ 本文不代表本人立場。



◆ 賣淫賺學費 「大學神女日記」震撼法國

自由時報 2008-01-22

〔編譯陳泓達/綜合報導〕在法國唸大學真是不容易!法國一名女大學生為了支付高昂的學雜費和生活費,不惜出賣肉體,下海賣淫,最後還出版這段生涯的回憶錄。女大生援交的殘忍現實,引起法國政府官員和一般民眾的關注和警覺。

賣淫女大生

高達四萬人?

英國衛報報導,法國女大生賣淫的情況似乎愈來愈普遍,據一個學生組織估計,兼差賣淫的女大生多達四萬人之眾。英國泰晤士報報導,就讀於巴黎某大學語文科系的大二女生蘿拉D,最近出版了回憶錄「我的高昂學業」(My Dear Studies),披露她是如何在二○○六年法國某個城市進入大學就讀後不久,便落入為生活所迫的賣淫陷阱。

蘿拉聲稱,由於打工收入無法支付必要開銷,拜網路發達所賜,許多女大生都靠非常業性賣淫應付生活所需。

法官方誓言增加對學生援助

蘿拉在接受泰晤士報專訪時,反駁所謂女大生賣淫只是媒體虛構報導的說法。她表示,這種事情很難啟齒,許多像她一樣的女大生根本絕口不提這檔子事,因而成為禁忌。很多學生根本入不敷出,被迫出賣肉體因而不足為奇。警方估計約有二萬名女學生從事賣淫活動。法國教育部長佩克雷斯女士已誓言將會改善對大學生的經濟協助。

蘿拉表示,雖然她每週工作十五小時擔任電話推銷員,卻仍然無法填飽肚子。她的父親是一名工人,母親擔任護士,收入只有最低工資水準,根本無力供她唸大學。由於雙親收入已達最低工資標準,讓她無法申請基本的獎助學金。

她在書中寫道,她得應付許多生活開銷,口袋裡卻無分文,迫使她在搭乘大眾運輸工具時逃票,生活宛如行屍走肉。只要在網路上稍微瀏覽一下,便可看到大量招聘伴遊和女按摩師的廣告。蘿拉說她在看到一個徵求女按摩師的廣告後決定下海。廣告上說:「五十歲的年輕男子徵求偶爾從事按摩的女按摩師。學生優先。」

網路徵伴遊 女大生最易淪陷

一項最新研究顯示,網路是女學生從事性交易的淵藪,男性顧客往往是已婚多金的高階主管,相較於阻街女郎,他們更偏好在網路上刊登廣告,徵求年輕的女大生「伴遊」。這些嫖客和女大生從事性交易,每次兩小時的平均消費約四百歐元(約台幣一萬八千九百元),包括上床和「蓋棉被聊天」。

蘿拉第一次下海時才十八歲,當她第一次在一家賓館裡為客戶服務時,這名年約五十歲的「喬」付了二百五十歐元(約台幣一萬二千元),但僅止於欣賞她的裸體。

她在去年四月轉往巴黎,在那裡她每次交易可拿到四百歐元,但她下定決心脫離這種皮肉生涯。她說:「我無法入睡。那些恐怖的景象歷歷在目。」

蘿拉目前在巴黎的一家餐廳打工,她決定不再走回頭路。她意識到她受到了傷害,她說:「現在很難再跟男生打交道了。那是一種金錢關係,誰付錢誰就是大爺。一個人在經歷這一切後很難重建自己。」

fsj 提到...

5萬以下月薪,中低收入戶?

【于如陵】2008-07-05 中國時報

上周許多媒體都有一則「北市月薪五萬以下 淪中低收入」的新聞。內容大致上是「北市個人月收入四九五三二以下,屬於後段班... 如果以家庭年收入的角度來看,台北市居民的家庭年收入如果落在一四八萬元以下,便落到後百分之五十的家庭這一群」。這則新聞引起不少人注意,許多人驚歎「天啊!我已經是中低收入戶了」。其實,這是不折不扣的烏龍新聞。

首先,「中低收入戶」是一專有名詞,有官方定義的。以所在行政區的平均個人消費支出的六○%定為 「最低生活標準」。 以最低生活標準的二.五倍,定為「中低收入戶」門檻。也就是如果全戶的每人平均收入如果不到這個門檻,該戶就算是中低收入戶。這個標準和收入的前段後段分界點(統計上稱為中位數)毫無關係。寫報導的人想當然爾的把「後段班」收入的人稱為「中低收入戶」,造成了誤會。

其次,四九五三二根本不是收入的中位數。如果追查新聞的來源,就會發現這個數字來自內政部營建署「公告受理九十七年度住宅補貼」的附件三。公告中說,個人月收入必須低於這個數字,才能申請住宅補貼。如果細看內政部九十六年四月十日發布實施的「住宅補貼作業規定」條文,就會知道這個數字是定為「最低生活費標準之三.五倍」,也就是正好比中低收入戶的標準高四○%。用四九五三二來判斷自己是收入的前段班還是後段班,根本是牛頭不對馬嘴。

那麼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媒體都錯把四九五三二報導成收入的中位數呢?原來在上述住宅補貼的附件三,四九五三二元和一四八萬元兩個數字並排,分別是「每人每月平均收入」和「家庭年收入」門檻。低於這個標準才能申請補貼。

根據「住宅補貼作業規定」,申請條件之一是「家庭年收入低於百分之五十分位點家庭之平均所得」。因此附件三的另外那排數字的確應該是家庭收入的中位數。但是個人每月收入的那排數字,則和收入的中位數毫無關係。如前所述,那是最低生活費的三.五倍。

最後,一四八萬真的是台北市家庭年收入的中位數嗎?根據營建署的文件,這應該是台北市和台北縣縣轄市合併統計後,九十五年度家庭年收入的中位數。在內政部主計處的網站,找不到這個資料。但是根據我們能找到的資料,我強烈懷疑一四八萬是家庭年收入的「平均數」而非「中位數」。比方說根據台北市府網站的資料,九十五年台北市家庭年收入平均約為一六二萬,而中位數大約在一四五萬左右。跟北縣縣轄市合併統計後,這些數字應該只會變低。還有許多其他我們能找到的數據,都支持一四八萬比較像是平均數的猜想。

因為現在財富集中在富人手裡。主計處資料:最有錢的二○%的人掌握四○%的財富,最窮的二○%只有不到七%,平均數比中位數高出不少。如果營建署真錯用了平均數,就違反了「住宅補貼作業規定」的原意。

這些統計數字的計算、公布和詮釋,對國民生活影響甚鉅。希望政府和媒體都要小心處理,避免發生類似錯誤。

(作者為崑山科技大學不動產經營系副教授)